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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锋-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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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毓秀道:“说出来怕你难过。”

    锦袍道人只是一笑,“哦,这我倒好奇了。”

    这摩崖石纹大有来历,不同凡响,本只有丈大,纳日月之菁华,沐天地之灵气,不知多少年月,终开灵智,但本是死物,侥幸开了灵慧,无有传承,无人指点,茫茫然不知前路如何,终有一日,弈象宗开派祖师孙安图偶见此石,感叹死物修行不易,有心相助,置顽石于平烽台上,修行之时,气机外扬,侵透此石,留下玄秘,供其参悟,日积月累,竟涨为百丈大小,可受根器所限,至此不能再进一步,无奈之下,弃体转世而去,留下本体。

    孙安图借助一桩棋类法宝,得成天象,这摩崖石纹就在身旁,不求所悟,只求记得,然这修道的事情,最是玄妙不过,言语文字哪能表述清楚,极力把所见所闻所感留在心中,虽费尽心力,也仅得十之一二,此意按他所解,显于身上,后来弈象宗开山立派,此石便被置石于山门前,供后来人参悟,可是不懂弈象宗功法,想明白其中奥妙,不是简单之事,便是懂的功法,也难搞懂里面暗藏的玄机。

    钟毓秀:“此石乃孙安图所留,暗藏其一生成就,此人神通不小,如弈棋般,重视棋子协调,态势力度,潜招隐蔽,空间开拓,减少弱点,局面兼顾等等,御法如弈棋,把手中棋子的力量,发挥出最大效力,力图完全,以载其道,可惜过于强求,则有术无道,只能得一时之利,不是飞升之道。”

    锦袍道人慢慢品味,半懂不懂,求教道:“道友能否说明白些。”

    钟毓秀道:“简而言之,摩崖石纹虽玄妙,却不过练术之学,非道之用,观悟此石,或许你会斗法精强,但于道途无益,甚至有害。”

    锦袍道人惊疑不定,“旁人面对此石,都是毫无所获,为何我能有所领悟呢!”

    钟毓秀道:“因你身怀太乙推气箓,此箓旨在于天地中,求索道秘,以求通达,与其说是领悟,不如说太乙推气箓强自求变。”

    锦袍道人脸色微变,神情凝重,念头急转,“你是何人?为何寻我?”他深信事无偶然,钟毓秀的出现,不是平白无故。

    钟毓秀并不回答,取出简札,道:“你强悟摩崖石纹,气已暗亏,可持此札,面见贵派上真,为你拨乱反正。”

第373章 :饵食() 
那执刑道人又回转过来,曼声道:“罪人宁舟,你可知余下一刑,是何名目?”

    宁舟道:“道长考我,此形唤作黥铁穿骨,破人道骨,伤人道基,落于体内,受刑人一旦离开黥途驿,在兽海磁疆上,必受磁力破体,顷刻间化作飞灰。”

    虽然在黥途驿上的人,都是被废去修为的凡人,不能飞遁,在岛外又有无数嗜血怪鱼,极难离开,但为了保险,还会加上一道刑法,便是黥铁穿骨。

    面无好痣,头无坏骨,其道骨便在头骨中,即使是伤了一点点,也对修行大有影响。

    另外黥铁在骨头中不仅令人痛苦不堪,还能限制人离岛,强行而为,必被磁力崩解。

    那执刑道人略有惊异,“你不害怕?”

    宁舟一笑,“怕有何用,莫非我怕,便可不受此刑?既然如此,还不如坦然受之。”

    执刑道人嗤声道:“你倒是光棍,你可知道,曾有人离开过黥途驿,再登道途的?”

    宁舟微讶,思索这人话中之意,“这却不知。”

    “谅你见识短浅。”执刑道人冷笑一声,“上黥途驿无非是因罪而去,但总有些幸运儿,被人免去罪责,甚至接回门中,虽不似原先风光,可总比在黥途驿好上百千倍。”

    宁舟了然道:“原来如此。”他暗忖这人不会平白说这些,定有后话,于是静心听下去。

    执刑道人嘿了声,“不过这些幸运儿也有不幸之处,那便是受过黥铁穿骨之刑,道骨破坏,道基有损,虽能再次入道,但上限却定,永无破开限制的机会,可悲!”

    宁舟这时已有猜测,心下雪亮,有了算计,准备放出饵食,来日钓取,取出六景弦尊,“宁某请教,怎么能避开道基折损?”

    执刑道人眼前一亮,暗觉宁舟懂事,仔细瞧了瞧那六景弦尊,品相不差,想必是件好宝贝,拿了过来,“你的事情我也是同情的,若是寻常时候,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这事,有天象真人经手过问,你知道,这天象真人高深莫测,玄法通天,不敢说啊不敢说!”

    宁舟其实有力道之身,根本不怕什么道骨怎样,但这会儿是阶下囚,若不能让执刑道人如意,指不定会耍什么花样,又取出两缕细烟,一阴一阳,一温一凉,“道长发个善心,宁某必当感佩。”

    这宝物一出,旁边的两位跟随道人,也有些眼热了,只是苦于地位不高,不敢索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执刑道人。

    而执刑道人此刻也是错愕非常,哪里料想的到,宁舟身上有这些个好东西,早知如此,便挥退左右,一人前来了。

    “不能独享啊!”他暗叹一声,不动声色接过两缕细烟,分别交给身侧之人,“这罪证由你二人需保管好了。”

    那两人喜不自胜,连忙称是。

    执刑道人道:“你早交出这些罪证,也不会被惩罚的这么重,你现在事后弥补,却也晚了,不过你交出罪证越多,越是说明你有悔过之心,届时我当为你美言几语。”

    宁舟暗笑,此人冠冕堂皇,脸不红气不喘,心黑之极,虽有心示弱,却也不能让对方肆无忌惮的索取,不然让人以为好欺,专拿东西不办事,可就糟了,“道长应知我身份来历,我虽落寞,但我师任在,门下又有佳徒,不知道长有何来历?”

    那执刑道人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敢威胁我?”

    宁舟笑道:“明人不说暗话,道长何必明知故问,我手上确实还有件宝贝,但也是最后一件了。”

    执刑道人哼了声,“莫要废话,拿来吧!”

    宁舟也不心痛,左右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把錾龙大玉璧交了出去,“黥铁穿骨我受了,但不可穿我头骨。”

    执刑道人心一发狠,就想照章办事,但念及宁舟方才所言,暗暗忍耐下来,“阶下之囚,竟敢如此,竖子狂妄,改日非叫你吃个苦头。”

    交出三件宝贝,免去了穿头骨的厄劫,那三人分了宝贝,各有所得,也是高高兴兴的,拿了宁舟压出狴犴渊。

    渊内渊外是两个世界,三十天,是生与死的交错,宁舟重新看见天上烈阳,万千感概浮上心头,又有风来,带去烦忧,昨日种种,已是陌路。

    因悬奇仙渺有道传竞夺的盛会,门中泰半弟子都赶去观瞧了,因而一路上有些冷清,只有些零零散散的修士,从他们身边走过。

    也有人认出宁舟,小声议论道:“这宁舟行事狠辣无比,居然因为嫉恨,就擅杀同门,你们知不知道,有些失踪的同门,听说也是宁舟所杀。”

    有人不信,“他丧心病狂么,怎专杀同门。”

    头先那人道:“你不知道,他这人心胸狭窄,就算被人瞪了一眼,这么点小小事情,也一定要报复,其心之坏,令人发指。”

    “真是不敢想象,我派清净道德之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人。”

    “还是杜上真慈悲,可怜宁舟身世,对其怜悯,听说还给了宁舟机会,让他留续嫡血道脉。”

    “上真胸怀,我辈远不能及也。”

    “杜上真风光霁月,心境超脱,哪是你我能比拟的。”

    这帮人议论纷纷,过不多久,忽见对面来了一人,俊秀丰神,白衣罩体,面如冷玉,竟有凛凛之势,一个个低头避让,而认识的则做礼道:“玉师兄。”

    玉策候微微点首,身形飘渺如烟,似风滑行,一转眼就不见了。

    兽海磁疆,位于大泽之北,半角嵌入北鹿州,这是无量一门最北端的地方,荒无人烟,内海泽荡万里,水波幽暗,似团墨新染,望之如见幽狱。

    然而这等海水中,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大鱼,有的长达万丈,獠牙巨刃,能剖开海下珊瑚巨陆,但更多则是数丈小鱼,一顿饭能吞数人而不觉饱,索性这海中鱼多,物产丰富,杀来杀去,也足够鱼群延续。

    宁舟被人架在云上,目光投下,便见下方海水翻腾,一团幽光升起,似恶兽出世,腥气滚滚如烟,竟直冲千丈之高,那天中万千飞鸟,被其卷裹而下,眨眼就没了踪影,仿若之前所见都是幻影。

    执刑道人嘲讽道:“瞧见这鱼没有,这片海上,这种鱼没有一千也有上百之数,食量极大,你可别指望能坐船逃出。”

    宁舟并不言语,执刑道人自说自话,也觉无趣,摸出一个珠子,此珠能避磁力,使身怀法力者,能行走虚空,不受搅扰。

    宁舟一行人借此宝珠,渡海行空,去得未远,宁舟忽有所感,回首一瞧,见一熟悉道人立在兽海磁疆之外,他看了看,报以微笑,也不多瞧,旋即入了黥途驿。

    黥途驿开辟已有数千年之久,这么多年下来,繁衍生息,岛上也有数千大城,小城不计其数,因来这的人,都受过黥铁穿骨的刑法,他们的后代,也无道骨,自然不可修行。

    另外这岛上灵机尽绝,根本不存在修行的可能,于是乎岛上全是凡人,执刑道人把宁舟随手扔在一处小镇,朗声道:“这位是自外新来的,诸位舍些吃食,让他活命。”言讫,轻蔑一笑,便乘风而去。

    这人一去,宁舟没了顾忌,潜藏于心的九返化象元功,徐徐运转,收拢残余之力,看那些小镇平民围拢上来,如看山间野猴,有位老者一指宁舟,“将其捉了,送工坊做劳役。”对岛上人而言,外来人都是打击对象,捉住了往往都做奴役处理。

    宁舟也懒得分说,见谁都一顿胖揍,不过片刻间,镇上百姓就把他当大爷供起来,不敢招惹。

    以宁舟的一身修为,在这黥途驿中,说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是故毫不惧怕什么,酒足饭饱之后,问那小镇中德高望重的宿老,“镇中可有轩敞干净的房舍?”

    那老头哪见过这么神勇的人,吓得半死,哆哆嗦嗦道:“有有有。”

    “速速打扫干净,我住进去后,除了用饭时间,尔等可来送饭之外,其余时候,一概不得靠近。”

    老头虽感奇怪,却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下来。

    宁舟本不需用这凡俗食材,但这会儿在黥途驿不得不充当凡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暗中有没有修道人监视。

    不光如此,以后宁舟也打定主意,往后遇见麻烦,也不显露非凡手段,只以武勇击敌。

    那老头为宁舟找的是镇中最好的住所“文图馆”,乃昔年梁国一位元老大臣的乡中祖屋,安排好后,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却见小镇中人都围拢上来,咋咋呼呼叫道:“族老,这外岛人是个恶霸,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道:“这恶霸忒也厉害了些,我当年行军也学过些军中把式,不料竟敌不过他一拳,一下就给我打翻在地。”

    也有人担心道:“这恶霸在小镇中住下,要咱们好酒好菜供应,实在气人。”

    有妇人担心道:“这还算好的,咱门乡里姑娘不少,要是这恶霸动了色心,那可如何是好。”

    这下家中有女儿的人人色变,焦急不已,对着族老七嘴八舌道:“族老,你可得拿个主意啊!”

    这座孤悬之岛,自行发展,也有不少国家,据城称王,霸地为皇,而这等小镇是梁国下一个不起眼的所在,为数个村子聚居而存,也无多少人,并无官府下派官员的管理,只有一些差人役员办事,那族老就身居役职,在这是役职最高的,但也是不入流的,没有级别。

    族老也感到压力重大,“家中有女眷者,连夜把人送走,各家出一壮丁,组织乡勇,暗中操练,要是这恶霸想抢咱们财物,大伙儿卖力拼斗,他是外来人,打死他也没事。”吩咐妥当后,又对一人道:“你是耆户长,有抓捕盗贼恶人之责,就由你来办妥。”

    耆户长是个壮硕大汉,肌肉鼓鼓,一脸胡子,嗓门甚大,“交给俺放心就是。”

    族老望向一位青年,则是他的儿子,道:“永邵,你带几个人,带足干粮,速速赶往县城,请县令派人捉拿恶霸!”

    永邵担心道:“此去县城,翻山越岭,极不好走,一来一回得七八天之久,要是这恶霸在此期间,抢夺财物,那该如何是好。”

    族老哼了声道:“他只一人,就是作恶,又能抢多少财货?到时候你搬来救兵,全叫他吐出来。”

    耆户长也道:“小公子尽管放心,咱们这么多人,之所以打不过他,是因为没有兵器,咱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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