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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子满是血迹,但却不像是盖着一个人,宁舟走上去掀开一角,不禁诧异,里面半个鬼影也无,莫非清风的尸体飞了不成?
“这是怎么回事?”
明月等人面面相觑,哪里知晓是为什么。
宁舟言道:“杀了人,还把尸体带走,这样岂非不奇怪?”
明月没好气道:“奇怪又怎样,反正谁杀我兄长,我便灭了谁。”
宁舟不语,他总觉得这件事里面,没有那么简单。
可到底为什么带走尸体,这点让他想不明白。
外面又起喧嚣,人声鼎沸,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
宁舟唤来一名甲士,问道:“外面发生何事?”
那甲士恭敬道:“回道长的话,这帮贼人,不光对你们下手,还对夜宿在此的住客动了手,现在是外面那些死了人的家人,聚在一起闹腾。”
驿站除了提供官家住宿,休息,换马,还有让过往行商,南来北往的人,中途暂息。
宁舟等人代表官家,与那些普通人,有一墙之隔。
宁舟哦了声,“怎么,这马魁城拼老命的打劫,他很缺钱吗?”
甲士道:“怎么会,这姓马的,是江湖一霸,手下好几百号人,在五梁道子总管方圆几百里绿林道,这种人坐在家里都吃不完,怎么会缺钱。”
“原来如此。”宁舟点点头,“此人跟赵将军关系不错吧?”
“这……”那甲士脸色一变,有些不敢说话了。
宁舟拍拍他肩膀,笑道:“但说无妨,你怕赵将军,难道不怕我?”
那甲士苦着一张脸,道:“道长,你为难小人了。”
宁舟转个身,“师叔,拿两个金元宝给我耍耍。”
孙伯廷自无不可。
宁舟把钱拿过来,使了个术法“剑指”,将元宝切成两半,交到甲士手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甲士打了个激灵,又惊又喜将元宝揣入兜里,小声道:“我家将军跟姓马的,不过是泛泛之交,没什么交情,顶多是认识而已,有几分了解罢了!”
宁舟也不管他话中真假,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知道有几分了解?这几分具体是几分呢?”
甲士浑身一震,“道长,我真的没骗你啊!”
宁舟呵呵一笑,“骗没骗,你自家清楚,何必说给我听。”言讫,又道:“带我去墙那边转转。”
“是是!”
明月现在只剩下愤怒,已经六神无主了,孙伯廷一副淡泊的样子,好似不关心这事,也没理会宁舟的动作。
只要陆秀平跟上来,问道:“宁师弟,有啥发现没?”
“啥发现?”宁舟两手一摊,“碰碰运气罢了,万一有所斩获呢!”
墙的另一边。
一处空旷的场地,一面靠墙,南北是四马并行的大道,墙的对面,两旁全是住宅。
此时在这场地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面则是受害者的家人,正在嚎啕大哭。
“杀千刀的,我们没招谁惹谁,怎么就平白无故,遭此大厄。”
“就是,还在兵马重重的驿站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当兵的,要给我我们一个说法。”
……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说什么的都有。
“诸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一座石台上,曾经表演金钟罩的胖子,大声道:“但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我戚邵光在此发誓,必将恶人绳之于法。”
陆秀平撇撇嘴,“说得真好听。”
宁舟望了望高墙,忽然道:“你们这驿站,有几个大门?”
“两个。”甲士如实回答,“现在已经把守住了,除非有赵将军手令,否则任何人也不得轻易进出。”
便在这时,一辆小车被人缓缓推了过来,车上放着一只大桶,足有两人合抱,高有五尺,用铁箍绑的紧紧地。
木桶似乎很重,压得车轱辘嘎吱嘎吱响,但推车人却显得很轻松,看上去并没有消耗多大力气,随着车辆驶过来,一股臭味也弥漫开来。
宁舟眼神一凝,“给我拦住他。”
甲士自然不敢抗命,上前去拦住那车。
推着人戴着遮掩口鼻的布条,放下车把,搓了搓手,略带拘谨道:“道爷,有什么事啊!”
宁舟一指那木桶,“里面是什么东西。”
“夜来香!”
“为何星夜去倒?”
“茅坑都满了,再不倒,明天茅房都用不成了。”
宁舟,“来人,给我查查这夜来香。”
第14章 :自尽()
那人一怔,“这……”
宁舟笑道:“怎么,我的话不好使?”
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了旁人,那戚邵光一看,赶忙过来,“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宁舟指了指木桶,“贫道怀疑,那行凶者,藏于桶中。”
戚邵光哈哈笑道:“道长想多了,这木桶奇臭无比,怎么会有人藏在里面。”
宁舟不置可否,“与性命相比,臭又算什么。”
戚邵光见宁舟不像是开玩笑的,只好让人好好搜查这木桶。
这可苦了官军大爷们了,一个个捏着鼻子上去,用木棍在里面搅来搅去。
那些普通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
一时间,场中只有木棍搅动夜来香,发出的啪啪声,同时恶臭弥漫,让人作呕,只是都想看到结果,众人捏着鼻子,硬生生忍耐住,一个都没有离开。
半晌后,戚邵光看着都搅成浆糊了,才道:“道长瞧见没,这里面并没有人。”
宁舟沉吟不语,他拦下这夜来香,并非是胡乱怀疑,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夜来香都是星夜去倒,但这时候天色虽黑,可已经快接近晨光破晓,这个时候明显不是倒大粪的好时候。
另外,驿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还有人有心情去倒大粪?就像钱庄银子被盗,大家伙儿都在查案子,气氛紧张,忽然有个人在旁边扫垃圾,这岂非很奇怪?
不过如论如何,木桶并没有藏人是事实。
戚邵光对那倒大粪的道:“快走快走,臭死人了。”
“是是。”那人连连点头,就要再度推着车走,宁舟突然开声,“慢着。”
戚邵光把眉一挑,觉得宁舟又要来事,他道:“道长有什么要说的,这木桶没人明摆的事情……”
宁舟把手一摆,“我没说木桶。”他踱着步子,走到那推车人面前,问道:“为何蒙住口鼻?”
推车人回道:“这夜来香很臭,有布条蒙住也好受了,我平日也是这么做的。”
众人犯了迷糊,若说之前怀疑还罢了,现在事情明了,怎么还怀疑呢?
宁舟一笑,“嗯,有道理,但是你说话怎么不把布条放下?就是一抬手的事儿。”
推车人一怔,捏了捏手,道:“习惯了。”
“嗯,还是有道理。”宁舟忽然道:“把你手掌翻过来我看看。”
“小人贱手而已,常年与屎尿打交道,不敢污了道爷法眼。”
宁舟冷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推车人无奈,只好道:“好吧,既然道爷要看,小人自不会遮掩。”
他慢慢将手掌翻过来,忽然掌出如龙,如一道大门板向宁舟拍击过来,他的手掌是老茧如石,给人一种坚硬感,一看就是习武勤练不辍的人,那悍然之气,汹涌而出,就好像一条病猫,陡然翻身变作猛虎。
这一番变化,众人看的不明所以,同时又为宁舟担心起来,这年轻道人,这么近的距离,只怕一巴掌都要被拍死。
宁舟从容不迫,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冷冷吐出两个字,“陷泽!”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那人本是踏在土石上,正在施展杀招,可忽然见脚下泥土变成泥泽,似乎有着无限吸力,他一个不防,就陷进去了,后面的杀招,自然就施展不出了。
“点金!”宁舟运诀一点,金芒飞出,落到那泥泽上,顿时点石成金。
泥泽变金石,由软化刚,如一道闸刀辗过,那人双腿齐膝而断,一下子血如泉涌,喷洒出来,此时地上又恢复原状,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幻。
但鲜红的血,土中埋着的腿,和那惨声痛呼的人,告诉着众人,之前的一切,是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戚邵光陡然惊觉,喝道:“来人,将此贼人拿下。”
“慢。”宁舟一抬手,“戚将军,我还有几句话要问问此人。”
戚邵光道:“我并非将军,道长称我检校便好,发生这般大案,自有我们官家来查,倒不好劳烦道长。”
陆秀平站出来,冷然一笑,“这样说来,我可以理解,戚检校是想保他么?”
戚邵光面色一变,断然否认,“绝无此事,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件事有我们处理比较好。”
陆秀平面色一冷,“那可太好了,方才你们将军说,抓到之后,任凭我们处置,莫非赵将军没跟你说?还是你阳奉阴违,操弄权术?还是你心有鬼胎?”
他一个个大帽子扣上去,唬的戚邵光一愣一愣的,脸色很是难看。
正在这时,那推车人却是不在痛呼,身体狠狠抽搐起来,然后直接毙命。
这一下又是出人预料,戚邵光懒得跟陆秀平辩解,上去查看片刻,凝重道:“此人是中毒而死,想来他早就在口中含了毒药,心存死志。”
事到如今,宁舟再是如何也无法拿死人怎样,只好问道:“戚检校可知,此人的身份名姓。”
戚邵光将那人口鼻上的布条摘下,看了一眼,惊呼一声,“是马征辉,此人是马魁城的亲侄子。”
宁舟沉默片刻,忽而一笑,“好手段啊!”
敌人既然死了,陆秀平也懒得纠缠,对宁舟伸出大拇指,“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舟道:“最后一刻他不动手,我也只是怀疑,还不敢肯定。”
“哦?”陆秀平奇道:“为什么怀疑他?”
本来宁舟初看到马征辉时,只是想碰碰运气,搜查到自然是好,查不到也无关紧要。
直到将夜来香搅成浆糊,马征辉即将走掉时,宁舟才想起几处奇怪的地方。
首先一点,就是那么重的大粪,那推车的居然显得很轻松,显然有不俗的武功,可有此武功,最少也能混个一官半职,怎么会拉大粪?
第二就是,丰国崇道,有礼仪之规,一个拉大粪的见到长官,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何况是见到道人。可此人竟然也不解下布袋,蒙着半张脸与人说话,这样不符合礼数。
孙伯廷是来丰国做国师的,在路上他们都比较了解俗世礼仪了,只是宁舟一直都在圣宗中,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惊觉。
从前面两点,宁舟已经严重怀疑了,而且他注意到,这马征辉掌心从没露出来,要么搓手,要么手掌贴着大腿,这一点单独看不算什么,可结合前面两个,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果不其然,马征辉最后一搏,手掌露出来,老茧厚如牛皮,并且掌心殷红,经络坚韧无比,显然是有超然武功在身,这样的身手,这样的身份,加上之前的一点,此人很有问题了。
就是马征辉最后不出手,宁舟也会拿住他,好生拷问一番。
听了宁舟说完,陆秀平大赞一声,“要不你混个捕快去,不然埋没这一身好本事啊!”
宁舟笑笑,“得了吧,也怪此人运气不好,否则我这点小玩意,哪里拿得出手。”
戚邵光大笑着走过来,“宁道长谦虚了,方才若非是你,可就让这人跑了,这要是小玩意,咱都不好意思了混饭吃了。”
陆秀平哼道:“方才你还要放那人走,若非我宁师弟,你可犯了大错了。”
“陆道长教训的是。”戚邵光肃然道:“也怪那贼人奸诈,竟然如此乔装打扮,让我失了戒心,幸好宁道长明察秋毫,不然让贼人跑了,我可就要挨板子了,在下多谢宁道长方才之举,对我而言,实乃恩德。”
宁舟一笑,“戚检校既然记得这个恩德,那还请告诉我,今晚是怎么回事?”
戚邵光面色一变,苦笑道:“我哪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宁道长莫要说笑。”
“真的?”
“果然。”
“好吧,戚检校的为人,我是了解的,我相信你。”宁舟笑笑,与陆秀平返回。
等宁舟走了,戚邵光才嘀咕道:“你了解我为人?咱们不是刚认识不久吗?”
回去的路上,陆秀平也很奇怪,“宁师弟,你很了解他?”
“随口那么一说,场面话而已。”宁舟笑道。
“师弟真虚伪。”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