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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那人?”澹台灵府心中纳闷,仰首举目一看,只见一个丰神潇洒,大气轩昂的修士,脚踏仙云,踏空而来,而身后还有两艘乘风楼船数十修士簇拥,只看一眼,他便知道,来者不是凡流。
第115章 :王权治世()
“这帮人是外来的。”澹台经名心里如此作想,瀚海诸帮势力,他也大致了解,但似宁舟等人一般,楼船华贵,个个精气神饱满,道气昂然,如此之多的聚在一处,却是少见。
如此一想,他心里存了几分警惕,不过无论如何,自家一众性命还是他人救得,表上面他还是拿出万分热诚,恭敬上去施了一个道揖,“在下澹台经名,多谢诸位道友相助。”
宁舟谦词出言,“尔等所修玄法,与我等同属玄修,此番助尔等,乃卫道除魔,道友无需放在心上。”
澹台经名一怔,他觉得宁舟这番说辞,似乎与那东宿西境的千乘峰附近一带的人,说的颇为相似。
他忽然想起,卫东城之前说过,那魁梧修士等人,似是什么邪祟魔道,不是正途。
澹台经名虽知玄灵,但在他们瀚海,并无什么正魔之分,玄灵二者,只是汲取灵气不同而已,他们往常也曾喊过除魔卫道的口号,不过那是竖大旗,立大义,并非是将灵门视为魔众。
他隐隐觉得,这帮外来户,口中的玄修与所谓之魔,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一念至此,他心中冒出一个点子来。
澹台经名顺着宁舟的话道:“话虽如此,但诸位道友义举,可敬可佩,不知道友来自何方,稍后还请道友随我回府,届时我澹台灵府,设宴款待,奉上酬谢。”
钱通一指西方,自傲道:“好叫你等知晓,我等乃是崇胜仙地来客。”继而看向宁舟,“这位乃是我等都师,宁舟宁都师。”
“西方来的?”澹台经名以为知道了对方来路,赞道:“原来是海外仙岛来客,我素听闻海外仙岛无数,妙法高玄,今日见得诸位道友,果真是诚不欺我。”
此话一出,无量弟子纷纷莞尔,心中暗暗鄙夷对方没见识,俞照心里暗笑,“土包子,还以为崇胜州是海外仙岛,可笑。”
殊不知无量弟子在笑话人家时,对方也在笑话他们。
不少澹台灵府的人,听得钱通所说是西方来的时,心里也在暗暗嘲笑。
在他们眼中,东宿最大,海外州岛,皆是化外不堪之地,那里之人,是土著蛮人,那里的修士,乃是蛮夷野修。
这是地域限制,带来的眼光见解。
崇胜州与东宿州,相隔无比遥远,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州,更别说跨海去往另外一州,他们眼中,世上只有东宿,其余地界,皆是繁星岛屿,众星捧月的围拢东宿。
而宁舟等人不同,他们出身玄门巨派,天生站得高远,眼光见识,自然不是这般东宿瀚海修士可以比拟的。
宁舟淡淡一笑,也懒得详解,“澹台道友,贫道初来贵宝地,尚有数事不明,还请道友解惑。”
澹台经名正色道:“理当如此。”
宁舟一指脚下,“此方地界,不知属瀚海何地?”
澹台经名道:“此地名为孤烟,乃瀚海南地。”继而又道:“从此往北走五百里,便是我澹台灵府,那处方圆四百七十里,皆是我澹台灵府治下。”
宁舟哦了一声,“道友所说,澹台灵府治下数百里方圆,未知这瀚海,当今主事者,为哪方之人?”
澹台经名回道:“瀚海诸部之王为瀚王,王都便在金雀台。”
宁舟微微点首,直感沧海桑田,这瀚海而今竟是兴起王权治世了。
据梅竹清所说,此地数百载前,还是众修割据的境况,多以世家门派立世,并无什么王权国度一说。
对于王权,宁舟也有几分了解,他未曾发迹时,曾在丰国呆过一段时间。
在宁舟看来,但凡王权治世,皆不会容存他人拥兵自重,“澹台灵府治方圆数百里之地,不会引起瀚王猜忌么?”
澹台经名诧异的看了宁舟一眼,暗道:“果然是外来野修。”此时,宁舟等人在他眼中,已经成了暴发户的野修,他道:“但凡外来修士,皆需受朝廷管束,须得领了通行册书,纳上税物,才可在我境内通行无阻,至于开府建派,则须领开府令诏,年年上供,受朝廷节制,如若有违,诸部共诛之。”
宁舟心中一动,开始盘算起来。
戚春霖听罢,忍不住摇头冷笑,“可笑,莫非我等,还需受那什么劳什子瀚王节制不成?”
戚春霖此话,说出了无量弟子的心声,想他们是出身玄门巨派,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被他方势力管束。
宁舟道:“戚部主稍安。”他目视澹台经名,“方才与你等斗打的修士,可是不愿受管束?”
澹台经名目光一闪,沉声道:“他们是不息窟的修士,整日行径与强盗土匪无异,乃是我玄修患事,而且最近我曾听闻,他们欲要投入反王宗无涯的麾下,若是此事得成,何止是不愿受管束,简直立起造反大旗,欲要颠覆王上统治。”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诸位愿为荡平不息窟,为平复瀚海之乱出力,我澹台灵府可代为说项,诸位或可凭此,无需受朝廷节制。”
戚春霖冷然道:“我等凭什么为瀚海出力,再说你简单一句话,就想请我等为瀚海厮杀,只换来一个无需节制,这算哪门子买卖?”
澹台经名摇头道:“此言差矣,不息窟修士乃是魔修,我等身为玄修,自当行伏魔之事。”
澹台经名听说了玄魔之别,他活学活用,想以此话来拉宁舟等人,剿灭不息窟。
不得不说,这个点子虽则简单,但却极妙。
戚春霖闻言,便无话可说了,玄灵不两立,别说有好处,便是无好处,他也不会坐视灵门在侧置之不管,可要他为瀚海拼命,那又是一说了。
宁舟一笑,这澹台经名倒是打的好算盘,他心中暗忖,“这不息窟,倒还可以拿来做文章。”他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若澹台道友帮我约见一位,瀚海能主持此事的人物,再做详谈。”
澹台经名一听便明,宁舟这是要绕开澹台灵府,直接与瀚海接洽,商谈事宜。
便在此时,金忠台收拾停当,将灵门修士法器收拢一处,放入宽有半尺的托盘中,递将上来。
澹台经名接过托盘,道:“如此,诸位待会去灵府稍作休息,数日之内,当有准信。”他把托盘递向宁舟,作为先行谢礼,“区区小物,不成敬意。”
宁舟大致扫了一眼,这些法器粗糙的很,不堪大用,他未有多看,随手收入囊中,“客气了。”
“应当的,应当的。”
随后众人结伴而行,北入澹台灵府,只是为了照料这一干凡人,怕还有敌人暗藏,所以众修没有加快脚程,而是与凡人一块同行。
澹台经名解释道:“这些凡人有些是我澹台部族,只是以往没有在澹台灵府生活,而眼下瀚海乱世将显,为避免族人身死在外,这才接引他们回府。现在我等慢行,却是怠慢道长了,还请海涵。”
宁舟道:“无妨碍,族中传承为重。”
这修士传承,各家有各家的方法,凡人依托修士生存,几乎与修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澹台灵府如此保护凡人,也在情理之中。
须知修士不是凭空来的,也需凡人来修成,若是凡人被杀绝,那么道统传承,也会就此断绝。
而指望修士来生子接续,不可能个个都是可造之材,如此一来,良才美质必然大幅减少,而凡人多如恒沙,从其中挑选弟子,可以说是挑都挑不完,却能解决传承问题。
休说澹台灵府这样的小世家,便是无量圣宗这般巨擘名门,也摆脱不了凡人。
似无量的大世家,个个都有数十万乃至百万族人,其中大多数均为凡人,他们存在的作用,就是接续部族修士的折损。
至于无量外修一脉,收徒也有去处,在无量大泽上,有数个庞大州陆,上面凡人无数,为无量弟子的子孙后代,他们子生孙,孙生子,到如今已经多不可数。
他们生长于斯,日夜沾染灵气,受道气熏陶,再者宗内没有凡间的苛捐杂税,也没什么贪官污吏祸害百姓,是以活的甚是轻松,多是身强体壮,筋骨有力,活力充沛,适合修行之人,远多于凡间。
所以无量圣宗的弟子,从来不曾缺过,也不用为这事发愁。
但澹台灵府这样的小世家却是不行,看如今澹台经名等人,为了一干凡人,数百里奔驰,抛洒鲜血,就知道其中艰辛了。
而无量若哪一天像他们这样,那么几乎就等于山门破碎,离毁宗灭派不远了。
半道上。
澹台经名唤来一人,交代道:“你先一步回府,把这里的事如实告知我父,同时叫府中做好准备,好款待宁道长等人。”
戚春霖走在宁舟身侧,落后半个身位,“都师,我等在瀚海,莫非真要受那瀚王节制。”
他这话心存试探,如果宁舟果真如此,那他便明白宁舟在这瀚海,必然有所求,同时他还可以借此事,煽动众弟子,掀翻宁舟。
宁舟意味深长道:“我自有打算。”
第116章 :亲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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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观涛的书房之中。
房中唯有二人,澹台观涛坐在大椅上,神色严肃的看着自己儿子,“经名,你把在孤烟发生之事,再予我详细道来。”末了又叮嘱一句,“切要仔细些,莫要漏了其它。”
澹台经名正容道:“是。”接着他把事情经过,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一五一十详细道出,最后道:“父亲,我等此去护送族众,是受了大伯之命,可我等法器却是随意炼制之物,明显是被人替换,此举暗含阴谋,大伯他……”
话未说完,澹台观涛脸色难看的打断,“你怀疑你大伯?”
在自己父亲面前,澹台经名没有隐瞒心中所想,“不错,此举定是大伯欲要亡我。”
澹台观涛目光微动,眼中有着智慧的光芒,“上月大兄才宣布立你为下任府主,你怎能如此怀疑。”
澹台经名哼道:“这不过是大伯示以恩惠,宽我等之心,彰显胸襟之举。倘若我真的死了,那么府中因这事在前,绝不会怀疑大伯的居心。”
澹台观涛叹息一声,“你这般想也没错。”
澹台经名顿时激动道:“父亲,大伯他已经下手,我们却是不能坐以待毙了,古语有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为了说服自己父亲,他又道:“我与宁道长他们相识,以万全计,我们可拉拢他们以助我等。”
澹台观涛双目一瞪,有厉芒一闪而逝,呵斥道:“胡闹,府中家事,怎能让外人插手?”
澹台经名闻言浑身一颤,低声道:“我也是怕万一。”
澹台观涛叹道:“没有万一。”
澹台经名闻听此话,以为父亲已经准备好了,当即大喜。
却不料,澹台观涛续道:“此事不是你大伯所为。”
澹台经名素来信服父亲,可此事他亲身经历,险些遭劫,怎会被父亲一语说服,他不服道:“倘若不是大伯所为,那府中谁敢如此行事?”
澹台观涛目视自己儿子,“我与你大伯乃亲生兄弟,对于你大伯,我比你了解的多,他若要杀你,绝不会出下这等蠢计。”
“替换法器?这算什么?以你大伯的手段,若想让你死,根本无需这般麻烦,而且换下劣质法器,也不一定能让你死,此谋变数太多。况且既然决心杀你,此谋不成,该有后招跟上,不会让你活着回来。”
澹台经名一听,隐隐觉得父亲所言,的确有其道理。
可是自己所经历的,莫非是幻梦么?
能替换法器,整个灵府中,能做到且不透出风声者,几乎寥寥。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来,或许那个人也可以做到。
他之前是不愿想,而今听父亲所说,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人,一想到此处,他不禁从心里,生出一种悲哀。
澹台观涛望着自己神色,知晓自己儿子已经明白了,他暗暗叹息声,“亲人相残,总是残酷。”半晌之后,待儿子平复了心绪,他道:“我收到消息后,立马去查库藏之事,恰巧此时库藏执掌刘裕兴自绝身亡,以你大伯手段,绝不会做下这等蠢事,正是此时,我才下定判断,害你的主事者,非是你大伯,而后我又暗查府中事物,却是明了,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人之手。”
说到这,澹台观涛一脸悲意,“可我们是兄弟啊!”
澹台观涛哼道:“你们是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