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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并不说话,而是以瓯盖轻抚杯沿,抿了一口茶,似乎陶醉在品茶之中
“这宁舟倒是沉得住气。”澹台观涛本觉得,自己这这番话一说,宁舟就该向自己求助,如何才能落户又不受管束。
却未曾想,宁舟稳坐钓鱼台,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澹台观涛此刻觉得,宁舟此人有些观之不透。
宁舟能耗,澹台观涛却不能跟着耗下去,毕竟那不息窟的异动,很有可能就是冲着灵府来的,他若不尽快谋成解决之道,万一有个好歹,那他可就是澹台灵府的千古罪人了。
澹台观涛笑道:“上回宁道长对吾儿说,欲与朝廷一谈,吾儿把这事可是着急的紧,回去后催促我去书金雀台,幸好我灵府与金雀台还有几分关系,这个掮客还是做得,金雀台回书,不日便有来使,与宁道长会晤座谈。”
“劳累贵府了。”宁舟歉然一礼,随后问道:“未请教,这位来使姓谁名谁,可能做主?”
“宁道长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此番来人,乃当朝辅君。”
对于当朝辅君,宁舟也知其名姓,他之前吩咐刘同宇等人,着重收集王庭金雀台与反王的消息,虽则两三日内,不能知道什么秘闻,但一些寻常事,还是可以打听到的。
瀚海当朝辅君就在此列,辅君名为尚清虚。
尚清虚乃是当朝辅国功臣,与当今王上亦师亦友,执掌一方大权,在金雀台地位之高,仅次于王上,能与其并肩者,近乎寥寥。
在外人看来,尚清虚没有年纪大了就变昏聩的毛病,其人办事雷厉风行,金雀台的王上,在收到澹台观涛的来书后,心中做出一番思量后,就决定派尚清虚亲来澹台别府,可见尚清虚此人,圣眷多么隆厚。
数日后,这日却是下起细雨,瀚海大地上,吹起一股瑟瑟寒风,牧民早已躲在帐篷中,生起炉火,来抵御这股寒气,想着草场经过这场雨润,必会丰美许多,家中的牛羊,也能长的壮些,能卖个好价钱。
这样的天时,寻常人是不会出来活动的,不过澹台灵府治下的绿洲上,却有不少人,冒着风雨,屏气凝神,一脸肃然的默默前行,为首者有两匹矫健大马,拉着一辆轩敞阔气的车辇,车上设青红团盖,而尚清虚便是坐着这辆车,迅捷的驰骋在大地上。
这两匹马不是凡马,而是赤鬃卷鳞马,膘肥体壮,高大健壮,且还开了灵智,含有修为在身,虽说不上多高,但耐力行速与稳健,皆非凡马可以比拟。
尚清虚代表王上出行,设仪仗扈从,前有官引开道,后有参乘随扈,将官持旗,宫娥掌扇,旌旗招展,车乘相衔,前后拥簇,尽显一国之威仪。
澹台观涛早早来到别府山下,带着十数位府中之人,恭敬的候在一旁,等待着大人物的来临。
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宁舟麾下也有人在此等候,这个人名不见传,澹台观涛一方的人,几乎无人认识。
澹台灵府的一些人,不禁暗生闷气,“好大的架子,我们府主为你们前后操劳,现在迎接辅君,宁道长不来也就罢了,可为何也不派个有份量的人,如此轻视辅君,简直是小视我国威严。”
他们这几日在澹台别府,和宁舟等人也打过一些交道,知道宁舟往下,有五个人地位最高,按他们想来,总得派一两个出来迎接吧,没想到竟然一个无有,反而来了个不起眼的人。
这便是思想差异了,他们视宁舟等人为番岛寡地之人,从心里自然看不起,恨不得监兵台上下,全数到场。
他们何尝知道,在宁舟等人眼中,瀚海修士均是玄法不兴,蒙昧野修的修士,谁瞧不起谁,还是两说呢。
宁舟身为此间同修之首,为宗门脸面计,自然不会亲自相迎,那么这样的事情,就落在戚春霖这个道令身上了。可是戚春霖甚是孤高,连宁舟都不服,怎会亲自迎接一个,在他眼中的一个野修国度的所谓辅君。
可戚春霖主掌内务,这事摊到他头上,他不愿做,总得要指派人来,最后他随意点了个修士来此。
那个修士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对于灵府修士的不满眼神,他只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暗自忍受着古怪的气氛,静静的等待。
细雨也渐成迷蒙,天色愈发暗了,就在诸人等的心焦不耐之时,终于看见远处,一队人马踏破风雨,来到视界之中。
澹台观涛精神一振,招呼府中人站整齐了,他站在首位,身子微躬,车队行至到他的面前,忽然一停,整个车队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嘈杂之声。
略显沧桑粗哑的声音,传入澹台观涛耳中,“观涛,我们三年未见了吧。”
澹台观涛一怔,没想到辅君一见面,口吻如同拉家常一般,他恭敬一礼,道:“辅君还记得观涛,观涛心中着实感动,上回见辅君你老人家,还是在王城金雀台的时候。”
“是啊!”尚清虚缓缓道:“三年了,光阴消磨,事物变迁,三年前,你和逐英还兄友弟恭,护得灵府繁荣,那时我还说,你二人还可传以佳话,作为美谈,而三年后,却物是人非。”
尚清虚一副长者的模样,态度亲和,虽说的是灵府的更迭丑闻,但使得听者,却不会反感,好似是一个老者,在叹息一桩美谈,化作流水的感概。
澹台观涛沉声道:“大兄他自甘堕落,德行亏损,辜负辅君的期待了。”
“来的路上,我听说逐英跟反贼宗无涯搅合一块去了。”说到这,尚清虚微叹一声,而后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略显浑浊的老眼,爆发出一道摄人心魄的精芒,“生有祸心,背弃王上恩典与正义的人,必遭惩处。”
澹台观涛身子一颤,肃然道:“澹台灵府必然不会辜负王上的恩典,走向邪道的人,我澹台灵府上下,决不饶恕。”
尚清虚眼中有满意之色一闪而过,“如此,澹台逐英就交给你了。”而后下了车辇,亲切的拍了拍澹台观涛的肩膀,“瀚海的国栋,王上永远不会亏待。”
此言一出,澹台观涛眼中流露出欣然之色,认真道:“敢不为王上誓死效力。”
澹台灵府众人齐声道:“敢不为王上誓死效力。”一时之间,声震长空,四野皆闻,风吹过,枯草被紧紧压贴在地上,似乎也感受到,这种忠心的意志。
第124章 :裹挟大义()
尚清虚目光四顾,却是没有看见宁舟等人迎接,澹台观涛看见尚清虚的动作,道:“辅君路上辛苦,别府中已备了酒宴,还请辅君移驾,洗去一路风尘。”
宁舟这方没什么人迎接,如果尚清虚较真起来,诸人脸上也不太好看,谈论起来,他这个掮客也做得不到位,澹台观涛此举,是想轻轻揭过这一茬,免得细较起来不好看。
尚清虚的确有些不太舒服,可如果就依照澹台观涛所说,现在直接上了山去,折损的是他的脸面,金雀台的颜面,他轻笑一声,“观涛,你有心了,嗯,宁道长的人呢!”
澹台观涛心里咯噔一下,正想如何说才合适时,那个戚春霖的派来的修士,上前数步,不卑不亢道:“我家都师知晓辅君要来,却是心中欣然,正在山上安排人清宫除道,不能亲身相迎,失礼之处,辅君勿要见怪。”
这话鬼都不信,但好歹是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尚清虚听罢,含笑道:“听闻你等是外海人士,想来礼仪之道,与我瀚海不同,如此,有何失礼之处呢!”
那修士听得出来,尚清虚这话是暗嘲他们不懂礼规,他懒得计较,面色木然。
当下,一干人等拾阶而上,步入澹台别府。
别府花厅,设有四桌宴席,能坐上这四桌的,均是三方人士,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三张桌子,分别坐的是澹台灵府、监兵台、和尚清虚的人,余下一张,摆在正位首座。
此刻这张桌子前,宁舟含笑道:“尚辅君,请入席吧!”
“同坐吧!”尚清虚向众人示意。
随着宁舟,尚清虚与澹台观涛入座,诸人纷纷落座,桌上虽酒宴丰盛,佳肴美酒,应有尽有,但却无人动筷,多是举杯浅尝即止,纷纷留心着宁舟三人所坐之位。
在亲眼看见尚清虚之前,宁舟没有想到,尚清虚这位瀚海重臣,看上去竟是那般普通。
尚清虚看起来跟凡间老头没甚区别,稀疏的白发,褶皱的老脸,着一身浆洗出旧色的常服,这样一个人,放到人堆里,任是谁也不会相信,他是瀚海辅君。
然则修道人年岁颇长,各种装扮都有,不能以表象来定其人,宁舟并没有因尚清虚看上去平凡而轻视后者,宁舟亲自执壶,为尚清虚二人斟酒,“浊酒一杯,不周之处,敬请原谅。”
“宁道长谦虚了。”澹台观涛笑了声,然后注意尚清虚的动作,见后者没有举杯,他也安坐不动。
“老朽年迈,不胜酒力,也不能久坐,宁道长有何想法,尽管一言吧!”尚清虚开门见山,抛却虚伪与客套。
宁舟浑不在意道:“非我劝酒,亦非我自夸,此酒乃我之仙乡特产,不伤身,能壮神,常年饮用,受用无匹。”
澹台观涛心中思忖,他今儿个是掮客,而且往后还需仰仗宁舟之力,却是不能太过不给宁舟面子,呵了一声,半开玩笑道:“宁道长的茶我喝过,端的是好茶,而这酒么,我可要体会一把壮神佳酿。”
言讫,举杯抿了一口,此酒初一入口,他不禁暗自皱眉,这酒食之无味,如同嚼蜡,除了入口润滑之外,并无任何辛辣香醇之感,就此来说,此酒为下下之品。
不过三息之后,他心中一震,深深看了宁舟一眼,赞道:“的确是美酒。”
听他这般说,其他桌上的人,也纷纷品尝,他们心中感受,与澹台观涛一般无二,大为震惊,唯有戚春霖等人,笑而不语。
尚清虚觉得奇怪,不就一杯酒么,怎么诸人神色好似多么震惊一般,他心生好奇,道:“壮神之酒,闻之稀奇,宁道长盛情,老朽却是不能拂了美意了。”随后尝了一口,只觉那酒毫无酒味,反而似清汤寡水,虽则如此,但饮下后,那酒入口散,侵入躯壳,逐渐壮大真元,虽则壮大的只有一丝一缕,对于本身实力并无什么明显改变,但这一丝一缕,也分外难得了,尚清虚活了二百余年,也没有在一杯酒上,感受到这种功行增进。
尚清虚放下酒杯,指了指空杯道:“这酒何名?”
“冲元微露!”
“好名!”尚清虚压下好奇,赞了一声,“酒也饮了,且谈正事吧,听闻宁道长欲要在瀚海开府建牙,自立一门,还不愿受我王管束。”
宁舟坦言道:“的确如此。”
尚清虚缓缓道:“宁道长这话,恐有些不切实际了,瀚海为我王之疆域,换句话说,瀚海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均是我王私财,而今宁道长却想不受管束,不纳分毫上供,便想开府建牙,这等举动,等若是从我王的口袋中,抢夺不属于宁道长的东西。此事往大了说,宁道长这是侵占我瀚海疆域,企图分疆裂地,自立一方,宁道长若抱此念想,请恕老朽不能奉陪下去,来日我等兵戎相见。”
尚清虚说的严肃,霎时间,厅中气象似与天合,外间寒意冲入此间,顿时一派肃杀萧瑟。
宁舟微微一笑,“尚辅君言重了。”
尚清虚淡淡道:“言重么?老朽怎就没感受到。”
宁舟笑道:“恕贫道无状,尚辅君所言,一切尽是辅君的猜臆与忧虑,不能成为贫道所谓意图的真正事实。”
尚清虚道:“倘若宁道长不退让,这事实也是早晚之事,届时便是瀚海再是好客,也不能容忍这般匪道行径啊!”
尚清虚此话言中之意,是暗示宁舟莫要过分,如若退让一二,还有谈的可能,否则只能以刀剑见分晓了。
至于宁舟怎么退让,退让多少,退让之后瀚海能不能接受,这都可以商谈之后,再做定夺。
宁舟轻松道:“这不是还在谈么。”
“可惜宁道长,并无谈的诚意啊!”尚清虚脸色微沉。
澹台观涛注意到尚清虚神色变化,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和尚清虚在书信中约定的暗号,只要谈论僵持不下时,尚清虚脸色沉了下来,就该他出手了,他出言道:“辅君,我有一个的建议,或许可以使得宁道长此行圆满,也可展示我瀚海的宽广胸襟。”
“哦?”尚清虚不置可否,“两全其美,最好不过。”
澹台观涛道:“不息窟等灵修恶势,为祸天下,恶贯满盈,罪行是罄竹难书,均是魔头。而宁道长秉持正义,心怀天理道纲,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倘若宁道长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