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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她的手:“第二,让你的下属安分点,还有你的手很抱歉”
克利斯走到潘迪思身前,潘迪思看到他眼底的寒意,不由颤抖道:“你要做什么?”
他脸上没有表情,弯下腰,伸出右手。
亨利大叫:“混蛋,收回你肮脏的手!”
克利斯如同未闻,握住了潘迪思的右手,潘迪思想要挣开,但却无论如何挣扎不去,克利斯右手握在她右手臂弯处,大拇指向下压,其余四指外拉,“喀”地一声微响。
之后,克利斯也将她左手也卸脱了臼。
出乎意料的是,潘迪思却只是痛哼一声,眼泪流了下来。
亨利大骂:“该死的混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这只配和最下贱的蛆虫为伍的混蛋,你的灵魂该永远与魔鬼相伴!”
克利斯站起身,吃力地走到他身前,冷冷道:“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他的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并拢握紧卷向掌心,拇指、食指、中指成弓形用力张开,指尖相对,自下向上击在亨利左耳根,同时以腕力一弹,卸下了亨利的下颚。
亨利怒气满脸,却张大了口,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使得小臂剧痛,克利斯咬着牙忍着,慢慢走回石凳上坐下。
为什么气系魔法没有治愈技能呢?
雨开始渐渐变小,克利斯抬头看看天,低声道:“潘迪思小姐,你最好快点,时间不多了。”
潘迪思闭着眼,不知是不是已经绝望,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然后才轻轻道:“我的家族很大在很多年以前,丢失了一样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后来通过各种渠道,我们知道东西在神殿里,所以”
她睁开眼,看着克利斯:“你知道神殿的势力,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我去过神殿几次,都没法偷到对于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不敢冒险,一旦走漏风声我我的家族”
她低声饮泣起来:“我不怕去死,可是现在我不能死”
克利斯没说话,他抬起头看着天,又低下了头,沉默了。
潘迪思也不敢说话。
“你的家族是肯特尔城主蒂姆伯爵的斯顿家族?”
突如其来,这句话吓了潘迪思一跳:“不不是”
克利斯皱起眉头:“我没听说你有别的亲戚!潘迪思小姐,如果没有别的理由我没有义务留着一个试图杀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很抱歉”
他缓缓站起身,亨利说不出话来,却拼命地抬起身子,嘴里“赫赫”地发出声音,脸急的通红。
潘迪思急声道:“我我可以死,但求你等我从神殿里拿回属于我家族的东西,然后,我自然来找你!或者,我可以和你签下奴仆契约,终生不敢再起和你做对的念头”
奴仆契约,不是一纸文书,而是双方在真心自愿的基础上,以精神力为引,取神明为证所订下的契约,违反者通常以死为代价。
自然,这话又使得亨利急得发出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赫赫”声。
克利斯却依然摇头:“我对杀人没兴趣——如果不是触犯到了我的底线,同样,我也不喜欢什么奴仆,你口口声声说为的是你的家族,却一直对其三缄其口,我可以不在意,反正不是我的事。”
他的脚步顿了顿:“或者,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莫名的光芒,使得潘迪思心底发寒,却不由自主地问:“什么选择?”
克利斯道:“我可以放走一个人继续你们的家族大业,好了,那么”他抬起手指在两人之间摆动,“是你死,还是他?”
第三十八章 克拉托夫之链()
亨利自然又开始“赫赫”地躁动,克利斯却没兴趣多看一眼,冷冷的眼神只盯在潘迪思的脸上。
克利斯自然不知道,学会卸骨术之后,他看着对方的时候只是人体的某一处骨骼——在将对方视为对手时,脑子里想的也只是开始后卸的是哪一处的关节,那种探入骨髓深处的眼神探查绝对能使得大多数人心底发毛,会情不自禁地在下意识中将被其紧盯着的部位从他视线挪开。
潘迪思在他的眼神下不断地颤抖,脸色黯淡,与克利斯对视片刻,微微地笑了,笑容里有着股解脱后的轻松。
“亨利,听清楚我的话,安静地听好,记住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亨利发出了咳嗽声。
克利斯脸色淡然,静静地看着她。
“回去之后,立刻执行我们的另一套计划,如果没有效果,就试着从他们内部着手,感应方面你的血统或许不足以得到回应,那么只能从我身上取得足够的血液”
克利斯皱起眉头,退回石凳上坐下。
但潘迪思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来:“尽可能的多,在一定距离内与它取得呼应的咒语是”
她说了一串古怪的音节:“tekl*hcia”
“好了,都记住了吗”潘迪思再次念了一遍。
“最后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还有苔丝,以及蒂姆叔叔,代我向他们说声再见我肩上的担子接下来就要压在你身上,幸苦你了”
“最后,”她把眼神转向克利斯,“永远不要向他寻仇,我们有错在先,也再经不起人手的损耗了”
她的眼光柔和,泪光盈盈,却带着恬静的笑:“好了,克利斯同学,向您再一次致歉,对不起您来吧!”
她闭上眼,泪水从脸颊上流下,却还在微微地笑。
克利斯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身前,亨利从喉咙里发出悲怆的吼声,转过脸去。
“潘迪思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
潘迪思诧异地睁开眼。
“克拉托夫之链?”
天岚大陆四百年前的一个圣级气系魔法师,在一次清剿亡灵的战争中,一个亡灵法师袭击了人类粮草运输军,这本是很正常的事,问题是,领军的是当时帝皇的弟弟,波顿将军。
这个波顿将军天赋一般,只是一个五级战士,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谋略和智慧,当然,也不算什么坏人,相对于凶险的前线战场而言,后勤粮草运输就安全得多,可以说,许多想要获得军功而又惜命怕死的贵族们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这里。
这是一个“镀金”的位置。
亡灵法师召唤出了骨龙,杀死了大多数的战士也烧毁了粮草,最后居然认出了被护卫层层保护着的波顿将军,于是决定捉其来要挟帝皇——虽然未必能借其使得人类退兵,但对于人类兵团士气的打击却毋庸置疑。
波顿将军一面派出士兵向最近的友军求援,一面逃跑,一天之后,在护卫全部殉难的情形下被骨龙活捉。
此时却被闻讯赶来的克拉托夫追上,身为风系圣级魔法师的克拉托夫施放了龙卷风暴,将骨龙绞碎,但骨龙爪上的波顿将军也没能逃脱同样的命运。
克拉托夫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几乎所有人包括帝皇都是这么认为。
但不包括波顿将军的家人。
战争结束后,波顿将军唯一的儿子展开了一连串的刺杀,甚至有一次险些得手,克拉托夫不得不直接面见帝皇。
一边是圣级魔法师,一边是亲弟弟的家人,帝皇也只能听从克拉托夫的建议,让克拉托夫从波顿将军儿子的灵魂剥离出了一部分,依附在自己脑域里,自此之后,波顿将军的儿子再也不敢对克拉托夫有任何不轨之意。
这种类似契约却比契约更具约束力的灵魂链接方式就被后人称为“克拉托夫之链”。
和奴仆契约不同的是:奴仆契约可以将主人的一些要求进行恶意的“曲解”,比如英文中的“看一眼——castaneye”也可以解释为“抛过一个眼睛去”这类利用语法而有意的歪曲执行。
而克拉托夫之链不同,它是硬生生将人的灵魂剥离出一部分,强制稽留于主体的脑域里,任何对主体不利的念头都能第一时间被主体“看”到;而且,主体死亡之后,脑域里的那一部分灵魂也随之消散,失去了这部分的灵魂后,人有可能会变成白痴,也有可能变成一个疯子。
当然,被剥离灵魂者的死亡则完全无法对主体产生任何的影响。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不平等契约。
“你愿意签订吗?”
克利斯站在潘迪思面前,语气平淡而无奈,“你一心求死以换得他人的活命机会或许,各人的立场不同,你也许是对的,而我显然没错,就看你愿不愿抓住我给你的唯一机会了。”
“答应,你们继续做你们自己的事;不答应,你们都死——很抱歉,我之前说的不算。”
潘迪思的泪水汩汩而下,但却是绝处逢生的欣喜:“我愿意,是的,我愿意,谢谢您。”
克利斯弯下腰去,将她脱臼的手腕一一复原。
“那么,开始吧!”
潘迪思闭上眼睛凝思许久,然后抬起左手,靠近自己的脑侧,脱臼后复原的关节还有些刺痛,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在脑侧停留了一会,潘迪思咬紧了牙,脸色变得惨白——用精神力将灵魂“切除”带来的绝不是**的伤痛可以比拟的。
然后,她的手指颤抖着慢慢离开脑侧,一缕几乎透明的白色烟雾状物体随着出现在她的指尖上。
潘迪思摊开手,它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面目模糊,她努力呼吸几次使自己不昏迷过去,抬眼对克利斯说:“请收取它吧!”
克利斯也闭眼探出精神力,慢慢地蔓延到灵魂体上,轻轻地包裹住它,将它向自己的脑域里牵引。
到达脑域之后,克利斯的脑域探出了几条白色的链状物体将灵魂牢牢裹住。随后,克利斯就感觉到了潘迪思的一些思维,就像是脑子里多了一个人在说话。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使他很不舒服,克利斯不由得皱起眉头。
第一章 离我远点()
克拉托夫之链的主要效果确实没错,但事实上,它也同时包含了不少的副作用,克利斯脑中收到的灵魂吟语就只是一个很小的部分,如果克利斯此时要求潘迪思去做违背其本意的命令时,她不会反抗,但属于其灵魂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足以“吵”得他头晕脑胀。
当然,这限定于双方的距离过近时产生而成的一种类似“灵魂共鸣”的效果。
不过,就目前而言,克利斯还是对这份契约感到满意,达到了制约潘迪思的作用,自己也用不着真的下手杀掉一个庞大家族中的重要人物。
身为前世的一个宅男,其实克利斯心底也对潘迪思起了一丝怜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前世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中学生而已,而她,却已经扛起了家族的重担,不得不出生入死。
潘迪思剥离了灵魂之后,有点神志不清,休息了很久,然后才施展了几个木系“治愈术”在克利斯身上,随后才分别为亨利和自己治疗。
克利斯活动自己的右臂,隐隐还能感觉到刺痛,可见**表面的伤势可以治愈,但内脏和骨骼的伤却无法完全医治好。
至于左肩的骨伤,他只让潘迪思施展了一个治愈术,这类法术其实是用刺激、催生生命能量的方式来治愈伤势,除非紧要的关头,否则克利斯不希望因为治伤而使自己寿命缩短。
亨利不顾克利斯的警告,还是让潘迪思往他的双腿多施展了几次“治愈术”,直到能勉强站立行走为止。
克利斯注意到,潘迪思从开始只给自己施展过两次治愈术,而离开时,就已经能搀扶起亨利了。
或许,就是之前她口中所谓“血统”的缘故了!
面对着克利斯时,潘迪思和亨利的脸色很复杂,其实双方无仇无怨,弄到现在这么个地步,因为各有立场,所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潘迪思还不得不与克利斯签订了灵魂链接,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放过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怪他不对,谢他也不对。
只能对着克利斯勉强点了点头,扶着亨利向外走。
走到门口时,克利斯还是开口了:“潘迪思小姐”
两人的脚步顿住,也不回头。
“你知道,签订克拉托夫之链是因为我不想每天都在防备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我也不会对你下什么命令”
“所以,其实你是自由的我希望的是你能离我尽量远点可以吗?”
潘迪思一直沉默着,回身鞠了个躬,然后,扶着亨利离开了。
克利斯也不去关门,转身回到了屋里,草草洗漱之后,回到卧室,也顾不得没床,就着破烂的被褥躺下。
困意很快上涌,脑子还在计划着明天要做的事:要赶紧让卡库里回来,床要重新置办一套,还有被褥,以及楼下的墙壁,院子里的地面也要赶紧请人整一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