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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星期之后,一名修女死在了这座教堂的告解室内,死因是手心的一个伤口,发现她时,告解凳下已流满了血。
换句话说,她是流血至死的。
扎破手心的凶器是一支烛台的尖部,是在告解凳下被发现的。
这位修女的尸体被发现时衣冠不整,经人检查,死前有过交合行为。
这等于是在光明神殿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修女是光明神殿中离家进修的女教徒,她们虽然在教廷内部的地位仅高于教廷洒扫(杂役),但她们却是教廷内部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们多数是自愿离家,从事祈祷和协助教廷进行传教宣扬神的教义,所以她们的信仰都非常地坚定和虔诚。
修女一生都不得结婚,进入教廷之后的前六年,都要发愿(即发誓),修女发愿即发贞洁、神贫、服从三圣愿,在此期间每年都会发一年愿,六年后发永愿。“暂愿”——为一限定的时期的,如一年的或三年的;“终身愿”——终生的、一辈子的;首次发愿叫发初愿——暂愿,暂愿期满后再续愿叫复愿,直到最后发终身愿。
直到发永愿后,她们才是正式的、被教廷承认并登记在册的修女。
当然,这并非说修女必须为chu女才可担任,如果丧偶或正当的婚姻解除,也可成为修女,贞洁愿由加入教廷发愿后才开始。
首愿就是贞洁愿的修女为什么会在教堂的告解室里做这样的事?
事情一传开,许多虔诚的信徒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天之内,教廷丧失了上万名信徒,余下的信徒整日堵在教堂门口,或是声泪皆下或是气势汹汹地质问教廷事实真相。还有一些感觉自己受到了蒙蔽的信徒拿起武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为佣兵),试图攻击教堂人员。然后被狂信徒们制止,很快就演变出了几场小规模械斗。所幸大多数信徒没有失去理智,否则,大多数人都将被本为佣兵的信徒屠杀一空。
但现场已有几名信徒死在了他人的推挤、残踏下。
神父和其余教廷人员不得不关上大门,并派人向领主——达内尔。洛林伯爵求助。
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达内尔在此时也不得不出动了军队将暴乱镇压。
然后,一名教区主教从帝都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基布镇,同来的还有二十名光明神殿的护殿骑士。
当晚,这名教区主教带着护殿骑士住在了教堂内。
达内尔本不欲涉入这牵扯到教廷丑闻的事件中,在此时也收回了镇压暴乱的军队。
第二天,这名教区主教向领主达内尔发出了一同协助并查明真相的请求。
但还没等达内尔派人送出这封表示同意的信件,这名教区主教也死在了教廷里。
第七章 政治()
这位教区主教的死显得颇为离奇,据一位跟随其多年的护殿骑士说,这位教区主教一天的表现都很正常:白天时主持询问了前几宗的教廷人员死亡事件,晚餐是固定的晚间六点,然后是一如既往的晚祷,这时时间接近七点,接下来是察查宗卷——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与教廷人员死亡有关的疑点,还召唤了一位执事前来询问事项,该执事离开时接近晚间八点,之后这位教区主教在屋内稍稍停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然后在屋内进行了例行的晚祷,结束时,时间是晚间十点,随后,他才离开屋内,前往准备好的就寝处安歇。
教区主教带来的二十名护殿骑士除去十名在教堂外部巡逻外,还有八名在内部巡逻守夜,剩余两名守在屋门口,接近凌晨一点时,教区主教从屋内出来,穿着睡衣,面对门外两位护殿骑士的施礼只是点了点头,还低声说了一句:“不用跟着。”然后就径自向教堂后部走去。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发现其尸体时,竟然是在教堂的钟楼之下。
教堂有两个入口,一为教廷人员进出的小门,一为供信徒祈祷所用的礼拜堂门,两门都通向教堂后部,其后由外至内的层次为坐堂(洗礼堂)、小殿(内含唱诗坛以及告解室)、小堂(神父办公室)、圣堂(主持教义及会议之处),还有各个阶层教廷人员的住所,神父、修士及修女的各自住所都相隔得很远,分别要穿过坐堂、圣堂及小殿。
而教堂的钟楼位于教廷内建筑的最后一处,这位教区主教从就寝处到达钟楼,就要穿过一条经过圣堂、小堂、小殿的长廊,并通过修士的住所之外,然后才能到达钟楼,期间接近五分钟的路程(正常走路速度),并没有被任何一人发现。
尸体是被一队夜间巡逻的护殿骑士在晚间接近亮点时发现的。
致命处是头部,看起来像是该教区主教想走进钟楼时,一脚踏空,从两边没有护栏的台阶上跌落下来,然后头部撞在地面上的一颗石块,当场身死。
光明神殿自上而下的等级为枢机主教~督主教~大主教~教区主教~神父~修士和修女。
能在光明神殿教廷中获得如此高的地位,这位教区主教本身的神术等级已经达到了六级,虽然不算很高,但却如此窝囊地死在一颗石块之上,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从现场来看,还就是这样奇迹般地发生了。
所有的信徒都蒙了!
于是,再一位大主教来到了基布镇,过了将近半个月,直到今天,也没能查清事情的真相。
一个领地内接连不断地发生这样离奇的事,达内尔再也不能保持镇定。
而同时,帝国的帝皇通过与光明神殿上层的交涉,严厉斥责了达内尔的不作为,并责令其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真相。
达内尔摇摇头,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光:“教廷内部的那些破事理该由他们自己处理,我一直不想插手,就是生怕惹出一些麻烦,但现在看来,大麻烦没有,小麻烦倒是不少。”
克利斯笑了笑:“按照教廷的一贯作风,会将这事拖了这么久,我有点奇怪——他们不怕拖得越久,信徒流失得越多吗?”
达内尔重新给自己倒上酒,想了想,拿出另一瓶酒倒满,一口气喝了大半,再倒满,然后才说:“所以我怀疑是教廷内部拖了后腿。”
克利斯想了想,了然地点了点头——假如现时在基布镇的这位大主教正在升任考核期,他的竞争对手——或许是另一位大主教无疑是巴不得基布镇内的事一直没查清最好。
达内尔低声道:“我觉得,这事快要结束了——他不是个傻瓜。”
克利斯不解地看着父亲。
达内尔道:“要将一件事从头到尾解释清楚,有时候不是那么必要,甚至只需要一个替罪羊。”他将脸上的微笑敛去,看着儿子沉声道,“这就是政治的肮脏!”
克利斯想了想,有点迷糊地灵感,眨眨眼,拿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达内尔道:“我们假设这事中存在凶手,那么上报上去时何必要将他杀人的经过完完全全、仔仔细细地说清楚?譬如他是如何将教区主教在夜间诱骗至钟楼处、又如何用那块石头将其杀害的经过说得那么明白?”
“或许,也可以将之前教廷中死亡的那几人一齐推到他身上,如何下的手也完全可以含糊其辞。”
“教廷里不能有丑闻,有的,也只能是其中的一个。”
克利斯皱起眉头。
达内尔微笑起来:“你是未来注定的贵族,也是这个基布镇未来的领主,政治这个东西你始终是躲不开的,”他看看儿子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所有的坏事都该被公布于众?所有的坏人都该被绳之于法?”
克利斯想了想,勉勉强强道:“虽然不完全是,但大致是这样。”
达内尔摇头笑道:“你去兰蒂斯学院前一晚,我就对你说过:很多人甚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能简单地判定为好人或坏人,也许他只做过一次好事却被人看到,而没被人看到的时候都做坏事,或者恰恰相反。”
“所以现在的这件事,贵族不能简单地将它划归为好人或是坏人,而是要看:它能给予我什么好处,又如何去避免坏处。”
达内尔再喝了一杯酒:“告诉你这些,不是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这样的贵族。而是要告诉你,我们在危险的处境里,应该站在怎么样的立场去思考问题,然后保护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离开父亲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时,克利斯只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脑胀。
也许是父亲的那杯酒害的!
政治!
这就是政治!
前世的一个升斗小民这辈子居然要卷入这该死的政治?
这就是父亲一再要求自己和帝都里的贵族们保持距离的原因吗?
第八章 克利斯的婚事()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光明神殿宣布了教堂凶案的凶手——教堂执事。
据说,从第一名修女开始到教区主教的死全都是此人一手策划,所用的手段就是——下毒,据说此人还是个高级炼金师,自行配置了一种能致人幻觉的药剂,此药剂就是教堂一系列凶案的最主要物证。
他觊觎第一名修女的美貌并遭到拒绝之后就下了毒,第二名修女的死是因为在整理第一名修女的遗物时发现了该修女的日记本,故此该执事只能再下杀手;第三名死者,那名修士则是趁其不备将其勒死后伪装成自杀假象,原因是两人平时就发生矛盾,该执事一直怀恨在心;第四名修女则是之前就被其强暴,碍于其地位却一直不敢声张,但被迫与其在告解室中幽会时,从其口中无意说出的几句只言片语引起了该修女的好奇,多问几句后引起了该执事的疑心,于是用烛台扎破了她的手心,并用身体压制使其无法挣扎从而流血至死;最后,教区主教的到来,并在日间的查询中发现了一些疑点,已成惊弓之鸟的该执事就在晚间被教区主教召唤询问时下了毒,并且算好致幻剂发作的时间,先行到达钟楼,等到已经进入幻觉状态的教区主教到达时将其推下台阶,杀死了教区主教。
至此,一系列凶案完美告破。
该教堂神父因为监管不力、其余修士及修女也因对身边该执事恶行的不查一同被带回光明神殿总殿述职,然后凶手马上就被判以火刑以告之天下。
而基布镇的教堂内又重新派遣了一批神职人员进驻。
信徒们欢欣鼓舞,几天内流失的大半信徒又重新回归。
坐在窗口的书桌前,克利斯看着手里的这份案件报告,嘴角浮起了讥笑。
光明神殿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原基布镇教堂的神父和那一批修士修女在回到光明神殿之后,也就被秘密处决了。
而手里的这份案件报告,看起来似乎完美,但许多地方却完全经不起明眼人的推敲。
当然,这份对外的报告,只是用于对普通民众的交代,而民众中虽然不乏头脑清醒者,但却不敢声张。所以光明神殿将神父等相关知情者处理之后,想得知真正案情经过的人也无从着手。
还有一点就是,假如真正的凶手要针对的就是该教堂里的所有人,那么神殿这一步就像是和凶手在没有对话的情形下达成的一个默契:我帮你杀了你想杀的人,那么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找神殿的麻烦了。
这只是在光明神殿不知凶手的情况下,如果知道了之后,双方的这一份默契会立刻被光明神殿单方面撕毁。
克利斯嘿嘿笑着,将这份案件报告丢在了一旁。
门响了,还没等克利斯应声,艾琳就冲了进来。
“哥哥,你准备好了吗?”
克利斯站起身,显露了一身的马装,笑着抱起了艾琳,亲昵地在艾琳的脸上亲了一吻:“艾琳今天真漂亮。”
艾琳喜悦地咯咯笑着,一边挣扎下地:“哥哥,我们走吧。”
骑马装包括马靴、便服、马裤、背心、帽子,马靴就像是前世的高筒皮靴,但靴尖却有着一小段不算尖锐的金属刺,用于催促马匹加快速度。便服为长袖外扣,对称三角形宽折高翻领,除了腋部宽松外,其余部分都非常贴身,前扣自腹部而止,然后呈流线型向后延伸至后摆,没有前襟,这是为了骑马时身体不受拘束而制成,和前世的燕尾服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帽子是为了束住长发以免遮住眼睛或以防灰尘染上头发。
两兄妹穿的都是白色内侧,黑色主调的马装,两相搭配起来,显得极有精神也极富活力。
两兄妹从楼梯上走下,一直来到门口,牵起门口准备好的马匹,向城外走去。
十名护卫跟在两兄妹马后。
艾琳身手灵活地跳上马背,克利斯冲着妹妹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