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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我们从卫星摄像得知,从趵突河往南三四十公里出便有阿喜人明确的长久居住地,我说的是十分明确,而且不是帐篷之类的临时宿居地。至于更近一点的,处于一块树林边的,虽不能完全确定,那可能是一些游牧民,猎获牛鹿的地方应该距离那里不远了。而且从曾经获得的图像来看,牛鹿还好象是一种运输工具呢。这点,基弗里中校能够理解的。”
徐豹步步紧逼的问话使基弗里感到十分恼火。
“斑马也是马,野牛也是牛,可它们就是野生动物。仅凭外形一样,就能断定是牛鹿,这些牛鹿,是牧养的牲畜吗。”
“关于究竟是牧放还是野生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希望我们不要再犯加和正夫上校的错误。基弗里中校,现在需要把你们围猎的详细地点告诉通讯官;谭力少校,必须密切监视那个地段。如果阿喜人丢失了牲畜的话,是要寻找的,那样的话,就得有新的事情干了。当然这是我的估计。”
基弗里内心冷笑着,戈林曼少校脸上的表情数次示意基弗里忍耐。基弗里却觉得,他才是应该得意的人,需要忍耐的是徐豹。
夏雅惠子,荒山孝郎和东条巴莫,都对徐豹有意提起已经殉职的加和上校的错误不满。他们的沉默冷淡表明了对徐豹的看法。夏雅惠子觉得,她与徐豹之间,已经隔着一条冰河,而且变得越来越宽。
第五集
诺亚营地的建设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天是轮到徐豹支队驻守营地,相当于休整养息。他另外给自己支队安派了一件事,他亲自率领一半人马十六七个人,到营地与沼泽之间,找到一处适当的地点开垦土地,支队的另一半人马留在营地由陈诚中校指挥巡守营地。
分队降落时已经携带了许多地球上可食植物的种子,小麦是其中种子数量最多的。不必求助于阿喜人,就可以开始尝试第一轮的种植。在舰队从太阳系出发之前,就考虑到了新的星球上是否会存在已经适宜种植的植物,所以预先作了详细的准备。
除了担心此时气候是否适合下种之外,开垦田地倒是一件惬意的事,支队里的军官们边干边笑,有时还放开喉咙,唱起悠长或欢快的歌来,好一派恬静的田园风光。在一些浪漫的具有古典意味的心中,甚至已经幻想起“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境界了。
过了一天的快乐时光,出去的支队陆续回到营地,准备享受劳累一日过后的丰盛晚餐。通讯官谭力少校向徐豹上校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观察到,丢弃牛鹿遗骸附近有许多活动的红外点,表明有动物在那里,进一步使用卫星近距摄像,虽然并不足以完全看清是什么动物,但是那外形决不是牛鹿,倒与阿喜人的形象十分接近。徐豹心中立即紧张起来,莫非昨夜享受的牛鹿真的是牧养的牲畜。
唉,这下麻烦又来了,地球人的恶名真是难以洗清啊。他要求谭力少校密切注视阿喜人的行动,又通知营地重要人士全体集中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贪婪的嘴再次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可以这样说。”在营帐里,徐豹打量了所有人一周,察看他们的反应。
“上校的意思无非是说,我们捕杀了阿喜人饲养的牲畜。”基弗里不以为然说。
“是的,现在,要请中校去弥补这个过失。”
众人的眼光一下投向了基弗里,作为眼光的聚焦点,基弗里中校感到了热,尤其是夏雅惠子中校眼中传过来的热量,他应该表现出气定神闲的绅士派头来,那正是夏雅惠子小姐习惯和喜欢的。
基弗里耸耸肩:“如果真的是一个过错的话,我们一定去弥补的。请问上校,你打算要我们用什么方法去干。”
徐豹对基弗里突然表现出来的大度和合作深感意外,他寻思着,用什么办法来消除阿喜人的憎恨心理,进行解释和补偿。前者由于语言尚未掌握,一知半解,表达一旦错误,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补偿,倒是可以考虑,怎样补偿呢?
他想到了两种方法,与鲁克说了几句后,提出来征询大伙的意见。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付钱了,付出相当价值的钱,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也是初到此地的,一贫如洗,也不知道多少财物才能适合阿喜人的口味。金钱却是万能的。”戈林曼少校一板一眼以德意志民族特有的严谨说,“只是,赔偿的价值一定要相当,免得为以后留下遗患。习惯了漫天要价,存心敲诈的心,是不会轻易满足的。”
基弗里支队的副队长一说话,徐豹顿感宽慰。
“那么,请问戈林曼少校,是支付欧元,还是人民币,或者日元好一些呢。”见戈林曼少校说得煞有介事,仿佛成竹在胸,鲁克笑着有意打趣,以增添一点轻松的气氛。
“从另外两个分队获得的信息,——他们都已经直接同阿喜人打过交道——阿喜人喜爱黄金的程度,和二三十年前地球人相当。当然不象现在,对我们来说,黄金如白银一样廉价了。因此把赔偿金折算成黄金来最为合适。假如牛鹿不是什么珍稀保护动物的话,是能够讨价还价的。”徐豹见戈林曼一下答不上来,笑笑接着说。
“那样的话,一头牛鹿需要黄金大约20克,加倍赔偿的话我们总计要付出80克黄金,十枚24K的金戒指应该够了。”戈林曼今天总是很活跃,他的算计准确迅速和慷慨,及时而且完全地替基弗里中校解除了困境。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营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许多。
“中校的看法呢?”徐豹问基弗里。
“唔,戈林曼少校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那么明天,请中校派人执行吧。”徐豹说,他尽量保持平缓的语调,以免刺激基弗里,但是却不容违抗。
基弗里眼睛一翻,一股气噎在喉咙里没有喷出来,因为他看见夏雅惠子正略带紧张的注视着他。
他收起了悻悻的心态,很坦然的说:“我明天会派人执行的,请上校放心。”
徐豹接下来宣布了分队新的规定,未经申请允许,任何人不得越过趵突河行动,违者将受到关禁闭室的处罚。然后他又宣布两条令人鼓舞的消息,待营地基本建设结束后,大概也就十天左右吧,将举办一场庆祝晚会,到时候,各个支队都要拿出表演的节目来,能唱的唱,能跳的跳,有绝活的表演绝活,还将举行一个游泳比赛,就在趵突河里。
鲁克院士对于一些细节作了补充。这次会议结束得还算完满。
基弗里中校没有失言,在支队中,他收集了一枚金镖,一枚戒指和三块纪念金币。支队里部下纷纷解囊,捐赠金物,但是基弗里谢绝了大伙的好意。
基弗里拿出了自己的金镖。它与中校使用的飞镖,外形完全一样,只是个头小得多,纯金制作,这是基弗里随身携带的吉祥物。戈林曼副队长拿出了珍藏的戒指。这枚戒指是戈林曼少校在芬兰湾战役中获得的英雄纪念章,戒指上镌刻着年代和战役名称,对于少校而言,可谓价值不菲。
数量还嫌不够,基弗里又在捐赠物中选取三枚了金币,并感谢大家的支持。最后,他选派了两名军人,一个上尉和一个少尉,要他们将赔偿的金物包裹好悬挂在牛鹿的遗骸上,以便阿喜牧民很容易就看到,他亲自用英文写了一张字条,写在一方绢帕上,表示道歉和按价赔偿之意。他又要求两名军官应该在那里停留上足够的时间,来观察阿喜人的行动,尽量确认阿喜人已经收到,他们只要天黑之前赶回营地就行。
“阿喜人能够看懂么英文么?”戈林曼少校问,随即他大声叫道,“噢,上帝,我明白了。”
“少校当然应该明白的。不是一定要阿喜人明白。这是证据,也是表示和解的通知。阿喜人应该学会来理解我们。我们现在的每次行动,都是在为未来添加有利的筹码。”
基弗里此刻很开心,呵呵笑着,很为自己的天才想法得意。
三个小时过去了。趵突河南面,升起了一股白烟。
送赔偿金物的军官,用激光烧着了他们搜集枯草和生草混杂的一堆草。用烟雾来吸引阿喜牧民的注意。
一日的时间在这一天变得格外漫长。徐豹和基弗里都带队在外,可是都时时牵挂着送赔偿金的两名军人。还在回营地的路上,徐豹就通过卫星通话器问营地通讯官,“回来了吗?”答曰“没有”。基弗里也用通话器询问,答曰“可能回不了啦。”
上校和中校几乎是同时赶回了营地,一见面,彼此点头示意,无话,直奔通讯处。通讯官谭力少校指着由许多移动的红外点包围着的两个跟踪器亮点,说,“他们没有动静,恐怕已遭不测了。”
“赶快联系卫星摄像机。”徐豹命令道。
“已经申请了,还有二十多分钟才转过来。”
屏幕上红外点在移动,跟踪器亮点一动不动。徐豹的心彻底沉下去了。
基弗里自己问自己,“难道,是遭遇陷阱了。”
“不太可能。”鲁克院士也过来了,“在平原上遭遇陷阱不可能,那是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怎么可能同时掉入陷阱。除非是枪击。”
基弗里恼怒,沮丧,真想一巴掌捂住鲁克的嘴。
“枪击!”徐豹急着问谭力少校,“出现这种状况多少时间了。”
“有两个小时左右了。”
“这么说,他们如果要返回来的话,早就过了那里了,甚至已经回了营地。我们都看见了白烟。”说着,徐豹环顾一下四周。
旁边的人都点头认同。
“那么,他们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还呆在那里干什么,等着阿喜人发现,来追击,开枪。”徐豹不由得将疑问甩给了基弗里。
“是我让他们等着阿喜人出现,他们有望远镜,没等阿喜人近身就会发现,躲避了。”基弗里满怀愧疚,不敢直视徐豹。
上校不言语了,原来基弗里急于表现而枉顾纪律,或者过于托大了。他轻声说,“也许,阿喜牧民也有望远镜的,阿喜人肯定是有的,这一点上我们并不太占优。”
终于,摄像卫星转过来了,一张张照片发到地面。经过一阵搜索,卫星捕捉到了卫星跟踪器的具体位置。
镜头拉近,再近,已经最近了,两具人体横躺在草地上,没有动静,也看不清是谁。可是他们穿着只有地球军人才穿的迷彩军服。卫星跟踪器亮点,明白无误的说明,那是两名地球军人。
尸体四周,已经不见了阿喜人的踪影。
基弗里两脚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悲愤的气氛,立即弥漫在里营帐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六集
营地派人连夜将两名遇难军人的躯体抬了回来。当他们赶到遇难地点时,阿喜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从着弹痕迹来看,两名死难者是被枪弹从后面击中身亡的,极有可能是在回返途中,被阿喜人发现后跟踪,从背后袭击遇害。
显然,两具尸体还遭受了翻动搜查;所有的金物也不见了,白帊字条也不见了,还有激光枪和望远镜,阿喜人拿走了感兴趣的一切。
无语,无言。基弗里中校一直铁青着脸。
诺亚营地举行了简短的悼念仪式,准备第二日,选择一个地方安葬。鲁克院士建议安葬在东边靠近雪河的地方,那里风景秀丽,地势偏僻,正好可作为以后地球人的公墓。私下里,他对徐豹说,那里风水极佳,是阴宅的上上之选。
基弗里支队的人都睡不着,他们忙碌着做两口薄棺材,准备用作最隆重的土葬。他们非常认真的削着,凿着,敲着,真的是精工细作。或许忙碌能够减轻悲伤吧。
而另外两个支队的人,在指挥官的嘱咐下,陆续的回到了他们休寝的营帐,尽管不时还从人中间听见一声唏噓。其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参与了一会儿棺木的制作,借此表达哀思。
特制的,以阿喜星时间为标准的电子钟,显示已经到了子夜,再过几分钟就是第二日了。基弗里中校让戈林曼少校带领手下做工,自己则亲自去守灵。
灵前燃着一堆火,火光照着基弗里的英俊的脸,跳动着,变幻着。徐豹查营经过这里,这已是今天的第三次查营了。他拍拍基弗里的肩膀,劝慰了几句,便就寝去了,他不能耽误明天的事。
夜深深,火光跳动。做工军人们不时的喧嚷声,没入茫茫的黑夜中,显得多么的微弱。
“我向队长正式请求,我将带领我的支队过河去。”
第二日,安葬完毕两名殉职的军人,回营的路上,基弗里向徐豹请求。
“过河去,干什么?”徐豹停下来了,其他人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赶走阿喜人,杀光所有牲畜。”
“对昨日事件进行报复?”
“这是正义的报复,他们理应付出代价,否则,我们将成为无能和孱弱的笑料。”
许多赞许的眼光立即射了过来。
“这会引起大规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