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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总是这样。”
罗贝尔刚叹了一口气说完。穆姆托坚持着说:“别担心,可能没有毒,我只是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被叮的地方痒痒的。也许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家伙软软的身体,谁想到嘴唇上却有刺。”
“好吧,上校想睡就睡吧。别操什么心。”
罗贝尔安慰着穆姆托,他让军人们轮流背着穆姆托上校往河口营地走,那里的医学专家们或许能够辨明原因找到解毒药物。路上,他继续询问了那两个跟随上校的军人。他们叙述说,蓝嘴蝚象尺蠖那样弓起身子,突然就弹过来,蓝色的大嘴包住了穆姆托上校的腿,不能说是咬,因为蓝嘴蝚根本没有牙齿,只是一种软体动物,但是它的嘴器上带有尖刺,能够叮人。没等他们赶上前,上校已经拔出匕首将蓝嘴蝚划开成两块。
“也许,蓝嘴蝚的毒液就象麻醉剂一样,上校才那样想睡觉。伤口没有红肿的迹象。”罗贝尔安慰自己说。
“先前还要厉害一点,上校眼皮都搭在一起了,又拼命睁开,他说,如果真有毒的话,恐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了啦,他要坚强的挺下去,强烈的生存意志是非常重要的。”上尉叙说起经过来。
罗贝尔上校突然站住了,强烈的生存意志,这一句话提醒了他。他迅速地与绿橄榄营地的医学专家通了电话,然后,他命令军人们唱起歌来,轮番唱,换着唱,唱得一定要让穆姆托上校听见,闹得他不能入睡,虽然唱得参差不齐。歌声就这样延续了一路,直到绿橄榄营地里的人出来接上了他们。
营地里所有和医学沾得上边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为穆姆托上校会诊。此时,上校已经沉沉睡去,一点也不理会别人对他身体的摆弄。各种检测方法都用过了,心跳,呼吸,抽血化验。末了,负责的主治队医只好满含歉意的说:“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医疗诊断的仪器太少了,我们只能做到这步,实在查不出上校是中了什么毒。不过,象是一种生物麻醉剂,这种麻醉剂的药性也很强,换成一般的小动物,一天之内恐怕都醒不了。”
“等它醒来时,已经成为蓝嘴蝚腹中之物了。”埃芬博格院长接上道,“这正是蓝嘴蝚捕食的手段。据米切尔教授讲,蓝嘴蝚是将小型动物整个吞入腹中的。仁慈的上帝,请眷顾你忠实的子民。上校一觉醒来,就会什么事都烟消云散了。”
“但愿如此,上帝保佑。”
不知是谁在说这句话,它成了一种普遍的心声,在绿橄榄营地传开了。为了未来的日子,每个人都在祈祷着,这种祈祷伴随着穆姆托上校一起度过了一个即躁动又平静地期待的夜晚。
第一集
一阵痉挛,把比利科夫斯基中校送入了无知无觉的世界。
当波将金号飞船值班长关掉电源,把一圈很长的,缠在比利科夫斯基中校身上多圈的电线拆掉时,中校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多时了。噩耗被严格保密起来,只向总部高度机密地做了呈报。
总部原来打算派遣几位专家协助波将金号调查比利科夫斯基中校自杀的原因,可是波将金号飞船委婉地拒绝了,一名强硬派将军抱怨说,他甚至不打算向总部呈报这一个恶性事件的,他们自己会很好地处理飞船内部事务,这个消息对于整个舰队不会有半点好处。
顾问希格里斯诺建议克里司令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希望波将金号飞船能够将调查结果呈送总部,他猜想心理原因是比利科夫斯基中校堕入地狱的重要因素,而这个因素可能正在侵蚀着整个舰队。
调查结果二十小时后传到了总部。调查小组在比利科夫斯基中校的起居室里翻出了中校的一些绘画作品,和一本日记。绘画中,以模仿梵高的《向日葵》,《星空》等作品最多,而日记,则记述中校自己在莫斯科一个画室里经历的回忆片段最多。
调查小组在对照中校的档案后得出结论,比利科夫斯基中校在地球上时,曾经患过冬季抑郁症,绘画是帮助预防和治疗冬季抑郁症的良好方法。现在,这种病症转化成了飞船抑郁症。比利科夫斯基中校是因为患飞船抑郁症,而选择死亡来逃离心灵上的乌云的。
这个调查结果让克里司令和希斯顾问都感到忧郁,幸好穆姆托上校有重要消息传来。总部立即向全舰队通报了穆姆托上校的战绩,并庆贺,但是隐瞒了另外一半消息。
奥特丽小姐云一样飘进了克里将军的独立办公室,其实它更应该叫做克里的起居室,狭窄的星际飞船不可能安排那么多的房间来完成各种不同的功能,因此房间多半是几种功能兼用的。
克里没有察觉到奥特丽的到来,他正埋头于一场电脑游戏之中。一个小时以前,他接到了穆姆托上校击败毕喜国的南征舰队后,却在黑崖海滩船倾沉没的确切消息。舰队的高级首领立即关于这个意外情况紧急进行了讨论。同时,严密地封存了这个消息。现在,从克里的沉浸于电脑游戏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感到很放松的了。
正是这样,克里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休息并叫了一杯咖啡。
奥特丽悄悄的靠近了克里,观看他在干什么,会这么入神。当看见克里戳着键盘按键在玩游戏后,她偷偷的发笑,仍然没有出声,跟着认真的观看起来。
全息显示屏十分逼真的再现出立体图像,克里稔熟的操作,这些都吸引住了奥特丽。克里玩的是一个建设家园的游戏,各种机械在复杂的环境中出击,动作,搬砖运木,凿地筑墙。他的手指是那样的灵活,反应敏捷,比起年轻人来,也毫不逊色。
当克里操纵的铲车突然急刹车在悬崖边停住时,奥特丽不禁叫出了声。
尖锐的叫声刺破了狭窄的办公室的宁静。克里暂停了游戏,望着忽然醒悟后举手蒙着嘴的奥特丽,她绝美的脸庞深深地震撼了克里的心灵,以至于忘记自己是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奥特丽。
红晕浮现在奥特丽的脸颊,不知是为自己的失态还是为被注视。
克里也意识到了,微微一笑以掩饰自己的窘迫,这时,他眼角的微小皱纹显出来了。他说:“你,已经来了很久了吧?为什么不叫我呢?让女士没有受到招呼的等待是多么的不礼貌。”
奥特丽显然没有料到克里会这样说。作为舰队的最高长官,他完全没有必要顾及到下属的殷勤服侍,他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照顾的。
她回答说,由于紧张和羞涩有些语无伦次:“我,来了没,多久。将军很认真,将军很喜欢游戏,我,就没有打扰将军。真对不起,破坏了,将军的兴致。这是,将军要的咖啡,可能已经凉了。哦,吸管飘走了,到哪里去了呢?”
“在那儿呢。我去拿吧。”克里指着门口说。
“不,我去,将军继续玩——继续工作吧。”
“工作?哈,哈哈,奥特丽小姐可真会替上级掩饰啊。不,奥特丽小姐说得对,我是在玩游戏。奥特丽丽小姐也喜欢吗,要试一试吗?”
克里一边说着,一边动身,大跨步地几乎是飞过去,他身子还是那么利落,抓住了飘浮着的吸管。奥特丽尽管也在动作,但是速度上明显落在了后面。
“真不好意思,将军。”
“再要这样,我可要真的生气了。我喝咖啡了,你去打游戏吧。”克里将吸管插进咖啡杯慢慢吸了起来。
奥特丽欲前又止,克里一直露出两只眼看着她,咖啡杯不能阻碍他的凝视。
奥特丽很拘谨的走到了电脑操作盘前。
克里点点头道:“按一下暂停键就可以接着玩了。”
奥特丽依言而行。克里饮完了咖啡,也走过来看奥特丽玩游戏,他的身体随着奥特丽夸张的动作而晃动。没过多久,奥特丽操纵的割草机刹不住车,将栅栏撞开了一个大口子,割草机也翻了,轮子还不停的转,电脑显示的时间却不停留的走着,割了大半的草坪象一个蹩脚理发师理过的癞痢头。
奥特丽手忙脚乱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克里哈哈大笑着按下了暂停键。
“暂停功能是专为手脚不太敏捷的人专门设置的,没想到奥特丽小姐这么年轻,也要使用。”
奥特丽脸上的红晕重新浮现叠加在原来之上,更加楚楚动人。克里不禁叹道:“看啦,晚霞的红艳落到奥特丽小姐的脸上了。”
哪知奥特丽一抿嘴说:“我不熟练,熟悉了功能玩法后就不会翻车了。使用手柄或者操纵杆肯定会好得多。将军为什么不使用遥控手柄呢?”
“噢,的确这样。这么说,你也喜欢玩电脑游戏的了?”
“偶尔一次,但是没玩过这个。”
“你要估计割草机和各种机械的速度,提前准备,适时转弯,才不会出事。要提前转弯,喏,到这里就动手。”克里一边说一边指着屏幕。
顺着克里的提示,奥特丽开始玩第二次。克里一直在一旁指点,甚至有时干脆伸出手帮忙。到了一个游戏平缓的阶段时,奥特丽忽然停下问:“将军怎么这天这么好兴致,不是听说穆姆托分队的炮船击败了毕喜舰队么?但是,凯旋号炮船也遭受重创了吧。”
“你也知道了?是猜测的吧?”
“是呀,大家都在议论,都在说呢,没法保密的。”
“穆姆托上校给了毕喜舰队重创,取得这样的战果实属不易。可以肯定地说,以后毕喜国在出兵时,任何时候都要考虑一下后果,这正是我们要达到的目的。凯旋号炮船沉没了,哦,请记住,千万不能泄漏炮船沉没的消息,暂时不能在舰队中漏出去。虽然炮船沉没了,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从此,穆姆托上校可以安定在黑崖营地了,哦,上校把它叫做绿橄榄营地来着。不管怎样,现在我们的主要心思倒可以放在诺亚营地上了。”
“就是徐豹上校率领的分队所在地吧?”奥特丽已经完全停下了游戏,专注的问。
“你什么都知道啊?”
“飞船上每天能有多少事情啊。就这些事说来谈去还能有点新鲜味,谁不知道呢。活动范围又这样狭小,真的闷死了。要是能登上阿喜星,享受阳光,海滩,还有和风,细雨,在真正的草坪上跳舞,在清澈的湖里游泳。啊,多么美好啊!”
“是啊,在飞船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想吃一块新鲜的奶酪或者一份墨西哥比萨饼都不可能。”
“我更喜欢水果比萨。”
“耐心点,肯定会满足你的愿望。一定把奥特丽小姐作为第一批登陆阿喜星的人,但是要等到徐豹上校他们生产了足够的燃料后才行。所以,诺亚营地担负着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奥特丽小姐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吗?”克里故意停住了。
“要我猜么?哦,会猜到的,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将军先说出来,看与我的相不相符。”奥特丽偏着头象个顽皮的小孩。
克里不禁莞尔一笑。他脑海中浮现出他曾随着叔父参加过的一个祭拜仪式的景象。那天,清晨,叔父身穿德鲁依特教白色长袍,步履庄重,神情肃穆,和几十位同教教友一起,祭祀巨石阵,迎接太阳的升起。
“我们,都多久没有看见过真正的红霞了?美丽的万道霞光,破云而出,大地一片光明。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在宽广的草原上,踩着柔软而带着露珠的草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张开双臂,仰头而望,迎接太阳的升起。”克里说。
“好美的情景啊,没想到,真没想到。不好意思,我猜错了。为什么不能让飞船直接登陆呢。”
奥特丽有些失望,转而突发奇问。
“哦?!这个问题既简单又天真。如果星际飞船能够轻易登陆,当然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要是将地球文明全照搬复制,凭借我们巨大的力量,什么阿喜军队都不在话下,——噢,不,这种想法有些可怕,我们不是侵略者。奥特丽小姐说道星际飞船登陆,这个上万吨的庞然大物,它既不能象航天飞机那样在大气层中飞速坠落,再像飞机一样着陆,又难以有强大的推动力让它徐徐降落,更由于它在微重力轨道上建造,其框架结构没有考虑在重力环境中的应力变化,倘若下降登陆,恐怕星际飞船自身重量都足以让它解体了。况且还携带着核弹,降落和起飞那样复杂多变的危险环境中,极易失控,造成灰飞烟灭的后果。”
奥特丽惊讶的表情十分夸张,嘴中犹如含了一个鸡蛋。
“嗯哼,哈,你在骗我,这点基本常识你不可能不具备。”
奥特丽抿嘴一笑。
克里将军胸中激情汹涌起来。
“噢,还玩游戏吗,再给你介绍几个。只需要熟悉它,便可以痛快的玩了。”
“那会耽误将军的事。我,只是来送咖啡的。”
“我,办公室的门,随时为你打开。随时恭候奥特丽小姐光临。”
克里微笑着望着奥特丽,又补充了一句。
“希望我们的天使常常降临。”
晚霞真的落在奥特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