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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雨下,只见这个小儿不过三尺来高,但却站着一双没有眼白尽是乌黑,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都好像被他一双眼珠盯着一样的恐怖双眼。*的身上,长满了一朵朵灰白或是青绿的小菌,就好似一把把小伞一样。
就连眼角嘴角,鼻梁眉心,甚至是头顶之上,寸发之间也长满了奇形怪状,长短不一的小菌。
从中散发出的草木之气,严丝合缝地盖住了他身上原本的气息。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小儿身上那些根本不是菌子,而是一团团的肉瘤,只是长得像极了菌子而已,反而使得他看上去很是恐怖。
风雨中,这小儿手足未动,口也未张没言,他脚下长满苔草的泥土,就有如水波一般,荡起了点点涟漪。
紧接着这小儿便如深陷泥潭沼泽一般,身子向下一沉,朝着脚下泥土中陷了进去。转眼过后,整个人就没入了土地之中,不见了踪影。
而方才如水波涟漪晃动的泥土,也恢复如常。
片刻之后,这个长相怪异的小儿穿过了重重泥土,来到西山中长生道的暗室里。
他才从坚硬如铁的岩壁中,穿了出来后,石室中的长生道教徒们赶忙围了过来,对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二堂主。”。
原来这小儿,正是刘洋上任掌教后所提拔上来长生道二堂主。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刘洋麾下七堂里一名教徒而已。
当年张倩倩在时,曾给刘洋下了一道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密令,那便是暗中找寻各地怪人异人,将其暗中招募纳入长生道。这长相怪异的小儿,就是刘洋依令招募的奇人之一。
他那古怪的长相,是天生如此的。才生下来时,小儿他娘就难产而死,他那爹见他生得怪异,他娘又因生他而难产而死,便将其视为灾星,毫不犹豫地把他丢到了荒坟堆里,任其自生自灭。幸亏刘洋路过,把他从荒坟堆里救出,这小儿才得以幸存下来。
因其身上遍布的肉瘤像极了云南雨季时,就漫山遍野疯长的野生菌,故而刘洋给他取了个菌儿的名字。
从此菌儿在刘洋的照看下,一点点的长大。时至今日,这菌儿已是而立之年,但身形与声音,却与孩童无异。而他身上的那些菌子状的肉瘤,也能散发出草木和泥土的气息,严严实实地盖住他自己本来的气息。
所以,刘洋传他的都是跟踪盯梢,以及藏匿身形的邪术。而此人也为刘洋做一些打探情报,追踪长生道盯上‘猎物’之事。水猴子的行踪,便是他率先发现的。
对于他来说,刘洋对他有着养育之恩,故而他从来不会去质疑刘洋的命令。哪怕那条命令是要他涂炭生灵,杀害无辜,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这名曰菌儿的小儿轻轻一哼,算是对于他的那些教徒们打过招呼后,开口问到:“掌教何在?”。
那声音稚嫩,确与孩童一模一样。
“掌教在他屋中打坐。”岩壁上烛火微微摇曳几下,为首的教徒再次对这小儿垂首答到,但还是不敢直视菌儿身上那一朵朵菌子状的肉瘤。
这长得怪异的菌儿又是轻轻一哼后,绕过了这些教徒,朝着暗道深处,刘洋的居所径直而去。
他才走到石室门前,紧闭着的厚重石门后,就传来了刘洋的声音:“是菌儿吗?进来吧。”。语气一改往日的冰冷,反而透着几分温和。
看门的教徒随即为小儿推开了厚重的石门,待到菌儿走入石室中后,又将其缓缓关上。
才进入石室中,菌儿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顺着气味来源看去,只见得脸色苍白的刘洋身前,那厚重的石案上,摆着一支酒坛,大多的血腥味,就是从中散发而出的。
酒坛中,盛满了幽蓝色的水妖寒恐血,却是一滴不漏。有道道如烟似雾的寒气,正从开封着的坛子口徐徐升腾而起,凝固着所过之处的空气,也在石室之中带起一阵阴冷的冰寒。
而在酒坛旁边,一个木制的长形盘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对血淋淋的肾脏。从那两颗肾脏上伸出,千丝万缕一般的紫青色经络和血管,正如破土而出的毒虫,在寒气弥漫中慢慢地蠕动着。
昏暗的烛火下,这些经络和血管,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令人只需看上一眼便是心有余悸。
但菌人与刘洋一样,依旧脸色平静。
那触目惊心的血淋淋肾脏,并不足以让他们动容。
“锁龙人带走了水猴子的尸体,但却没能发现我们的踪迹,只是说要回去查看那水猴子的尸体中,有无被施展过邪术,然后再从中获取线索。”刘洋没有开口,那菌儿率先说到。
“让他们查吧,反正也查不到什么,我就没用异术恐吓水猴子;既然他们没有发现我们的气息,就让弟子们近来都收敛一些,别没事下山去闹事,以免打草惊蛇。”刘洋闻言后思忖一番,便对那菌儿缓缓说到。
“是。”那菌人在刘洋示意他退下的摆手中应了一声后,缓缓退了出去。
厚重的石门再次关上,刘洋已经站起身来,退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那已是骨瘦嶙峋,皮包骨下,肋骨尽显的上半身来。
寂静的石室中,烛火包裹下的灯芯上,有点点火花随着噼啪声炸起,刘洋的几下粗喘也显得根外清晰。
寒光一闪,刘洋手中已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刀,紧盯着桌案上那颗水妖肾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按诃梨帝母继而的解读,炼制长生丹药,只需一颗水妖肾脏既可。如此一来,就多了一颗。
而这水妖肾,是集聚了水之灵的内脏,长生道早有移植邪术。据说,得到了这种妖肾的人,也能驾驭水之灵。
为了更强大,刘洋选择依照秘术把一颗妖肾植入自己体内。
手术刀在刘洋右手中一旋,锋利的刀锋,在他腹部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紧接着他左手上紫黑之气弥散,瞬间将他手掌和五指覆盖之时,他的右手已抓起了身前一颗血淋淋的妖肾,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身上划开的口子里塞了进去。
妖肾方才入体,肾脏上横生而出的那些血管经脉,更是活络。它们纷纷蠕动着,朝着刘洋内脏上猛扎过去,瞬间就如附骨之疽一般,带着那颗妖肾,与刘洋的内脏融合为了一体。
刘洋赶忙取来针线,把还在流血不断的伤口三五下缝合起来后,跌坐在了石椅上,大口大口地粗喘起来。
那颗与他合二为一的妖肾,不断地渗出水之灵,顺着血管经脉,朝着他身体的每一处流淌而去。
水之灵的阴寒,瞬间就流遍了刘洋的全身,让他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头和每一道关节,还有每一根经脉,都瞬间剧痛,呼吸也随之困难。
这是排斥反应。
刘洋会变得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章眼熟()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锁龙人赶到西山上时,只看到了水猴子的尸身,一时间悲愤难平。待到他们带着水猴子尸身离去后,长生道中一浑身长满菌状怪人,从树中穿出。确认锁龙人们没有发现端倪后,这个怪人赶回了藏身之地,把所见一切告知了刘洋。随后刘洋把从水猴子身上取来新鲜妖肾,植入自己体内,不曾想妖肾方才入体,排斥即来。引出来仇恨蒙心,刘洋意志强压排斥,化险为夷。木家小院中,妙乐从水猴子口鼻内,发现彩立子的致幻药粉。而下工回来的木青冥,见那水猴子伤口,却顿觉眼熟。】
石室之中,呼吸困难的刘洋浑身瘫软无力,呆坐在石椅上动弹不得,额上脸上甚至连脖颈之上,都是瞬间青筋暴起。
微薄的呼吸着的刘洋,口鼻中喷吐出了道道寒气,所过之处,冰封了空气。
水妖肾脏中透出的浓郁水之灵,已游遍了他全身每一交流。刘洋在快要窒息的同时,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踢被经脉和血管里每一寸都透着刺骨的冰寒,又如针刺锥扎,让他痛不欲生。
学过医学的刘洋知道,这是一种排斥现象。他的器官和身体,在排斥水妖肾脏。而那妖肾,也在排斥着他的身体和器官。
但从妖肾之中源源不断渗出的强大水之灵,充斥着他每一个毛孔之时,他又难以抵制强大的力量,所带来的诱惑。
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他甚至能隐约感应到,石室外的每一滴雨水和山下滇池里的每一道翻滚波涛。
当水之灵布满浑身之时,已因呼吸困难得几欲昏厥的刘洋,猛然瞪大了微微阖起的双眼,眼中精光杀气毕现。
仇恨,也随之从他心底涌起。有如奔腾的汹涌洪流,瞬间就已填满了他的心房。仇恨产生的强大意志力,强行让都快昏厥的刘洋,霍然清醒过来。
而随之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刘洋心中的仇恨也越来越烈,他回想着于他有恩的张倩倩的悲惨下场,暗中运气,施展出了长生道古籍记载的内脏移植术,强压着水之灵和妖肾产生排斥,瞬间就是双臂两手上,也是青筋暴起凸显。每一道青筋方才凸显而出,就在刘洋鼓起的皮肤下,沉重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而刘洋的双眼之中,也是顿时血丝横生。
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上,都有一缕缕如烟如雾的紫黑之气,徐徐升腾而出。转眼之间,刘洋在仇恨驱使下产生的强大意志,开始反败为胜,占据了上风。刘洋连连施术,用邪术不断地压制着体内妖肾带来的排斥,他的丹田也在不停地吸收吞噬着妖肾里,源源不断渗透出的水之灵。体内阴寒带来的刺骨之痛,也在渐渐地消散。
只要把水之灵融合进入他的气中,妖肾的排斥就不复存在。
一时间,额上脸上汗如雨下的刘洋眼中,有一丝兴奋之色一闪而逝。。。。。。
昆明今日的雨,下起来就没个停。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天空中依旧是乌云密布,昏昏沉沉一片似混沌一般。
绵绵细雨中凉风飒飒,一辆人力黄包车在雨雾中飞驰疾行,朝着沙腊巷方向而去。
拉扯的那个健硕汉子,不由得心头嘀咕起来:“这客人去那晦气的沙腊巷干嘛?”。
在他身后,车上篷布下坐着的,正是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的木青冥。此时的他,脸上神色有如车外上空的苍穹一般阴沉,双眉也一直是紧皱着的。
他已经知道了寒恐血的事,也知道了水猴子的死讯,所以一个白天,他工作时都是心不在焉的。
要是那水猴子,是一个兴风作浪无恶不作的水妖,死了也就死了。可对方却是一个心地善良,没有歹念的善妖,平白无故被人谋杀,这让木青冥也多少为此感到遗憾和悲切。
而且,他想了一个白天也没想明白,杀害了水猴子的歹人,为何要把水猴子的两颗肾脏给取走?难道要拿去做成一盘爆炒腰花?
这世间确实有专门用妖魔鬼怪的内脏皮肉,来做食材烹饪佳肴的能人异士和妖魔鬼怪,隐于人间,钻研着各种美食。例如传说中狠起来,连自己都吃的缙云氏之子——饕鬄,就是喜欢用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内脏皮肉,来做一桌丰盛的美食犒劳自己。
只是木青冥想不明白,一般这样的能人异士和妖魔鬼怪,对食材是有强迫症的,都很挑剔,谁会用一个就算炒熟了,也是腥臭无比的水妖肾脏,去做一盘菜呢?
故而木青冥也不知道,杀害水猴子的凶手,倒底要那两粒妖怪肾脏干嘛?
萧萧秋雨,随风洋洋洒洒而落。皱眉思忖半天也没个头绪的木青冥定了定神,透过漫天细如牛毛的雨丝,看到的熟悉的沙腊巷口就在眼前不远处。
“就在巷口停下就行。”风雨下,木青冥对拉人力车的师傅轻声说了一句后,弯腰下去拿起了立在脚边的雨伞。
“是了。”那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拉车师傅用昆明话回了他一句后,加快了脚步,在满是雨水的街道上一阵飞驰,溅起了片片泥水。
转眼间,人力车已经停在了巷口。木青冥掏出钱来付了款后,撑开雨伞缓步走下了人力车,在那拉车师傅的好奇注视下,一路直行着朝巷子里走去。
雨天的沙腊巷中布满了雨雾,更显狭窄。雨天的昏暗下,巷子里阴森与风雨同行,充斥着巷中每一个角落。
而这巷中人家稀少,多是破屋空房,在雨中却显得很是寂静,又因破屋空房在风雨飘摇破烂门窗,而为巷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很快,木青冥的背影就融入了竖在高低有致的房屋间的雨雾中,不见了踪影。那人力车师傅不知为何一阵心惊,取代了原有的好奇,赶忙收回目光,拉着自己的车子逃离了这个地方。
人力车的车轮急转,在雨雾中远去之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