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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给我一个教训:某些人是开不得玩笑地,尤其是资本不够的女人哪……
我回忆起这些尴尬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想到这时候该安排晚上地活动了,便转过脸对静唯问:“你待会去不去洋子那里?”
“有事直接打电话说就可以吧?”静围不耐烦地回答。
“哦,我是觉得当面说会比较亲切呢。你真不去吗?”
“你自己去不就可以了吗?”静唯没好气的说:“为什么总要叫我帮你传话?”
“这个你不懂啊。”我唉声叹气地说:“我是鳏夫,她是寡妇。
又都是青春年少,狼虎之年。经常独自跑去的话,再怎么以领导关怀下属的名义解释,也会显得不怀好意而且传得很不好听啊。”
说完这句话,我就开始在桌子下扳手指计时了。果然,扳到第三个手指时,静唯愤愤地把杂志一摔,骂了声:“整天胡言乱语的,讨厌哪!”
我恬着脸说:“还是帮我去一趟吧,我也不是彻底胡言乱语的。雷隆多的八婆多得很,这种因素,身为高级领导,应该考虑在内的。”
“那你也得等一下了。”静唯看了看墙上的钟。说:“我跟王冰约了两点半地培训,起码也得四点半才能去。你等得了那么久?”
“呵呵,没关系。”我满脸堆笑道:“我也想去参观你们的训练。
再说洋子下班很准时,不会提前溜的。四点半来得及。”
说起“王冰”,就得扯到巴斯克冰的血泪史。静唯来的当天,他便目睹了她锤砸防弹车的壮举。心中当即便仰慕无比。接着听说静唯成了他管不着的直属保镖后,这家伙顿时觉得身上地保卫重担轻了很多——因为我这个人不太需要保护,可按他的职责,非得保护不可。在我的不配合下,他和他安排的保卫人员对我是典型的“追不上,说不赢,打不过”,气闷得很。见到出现了足可镇压我的猛人。虽然是个女人,也是无比地兴奋加佩服。第二天我去视察出事矿星后,他便拎了一只扒鸡亲自登门拜访静唯,主动拉拢关系。
静唯虽然初到雷隆多,对这里的大体情况却了解得不少。黄总督身边的恶汉警卫营长的恶名她也早已得知,知道是经常跟我混的狐朋狗友,那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见了面便以警惕的目光不住观察巴斯克冰。胖子说了许多恭维地话,她全没听到心里去。不过,胖子对她的受伤面貌持有的完全中立态度和敬仰英雄的言语终于使她对其产生了一点信任感。吃完了扒鸡后,她很简洁地作出了评语:
“味道很好,需要多少钱?”
这种话对胖子来说不谛于侮辱。如果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地痞流氓对他这么说话,他肯定立即把醋钵大的拳头擂过去了。好在胖子跟我混了几年,多少有所长进,在动手的一瞬间想到了对方虽然面目可憎,却是个自己万万打不过的女人地事实,较之往年想也不想便立即开战的性格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他只得苦笑着解释说这是自家人作的,而且是他拿来当作送新朋友的礼物给静唯米西米西的,不要钱。静唯了解到这一点后,立即表示了歉意。他俩随便聊了一会,巴斯克冰要告辞时,静唯终于忍不住说:“我挺喜欢这种东西的,今后还能品尝吗?如果不麻烦的话……”
巴斯克冰对于朋友是豪爽异常的,兴致来了,酒喝高了,就是叫他点燃自家房子取乐也不会说二话,何况只是小小的扒鸡?他立即拍胸脯答应了。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静唯的早中晚餐都与山东扒鸡结下了不解之缘。有一天,巴斯克冰把扒鸡直接送到我办公室来了,她终于觉得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问他:“想要我帮你作些什么?”
然后。荒唐的事就出现了:巴斯克冰异想天开地提出要学她那种骇人听闻的破天锤功夫。我正斜着眼耻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静唯却一口答应了下来。把我震惊得差点抽风以致眼睛就此歪斜而不可归复原位。看到静唯严肃认真地给巴斯克冰看骨骼筋肉地姿态,我忍不住插话道:“别开玩笑了,你不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学功夫太晚了些?”
静唯闷哼一声说:“有我这样地明师指导,四十岁开始也不晚!”
我顿时一阵暴寒:这句话我肯定听过,我肯定曾在某个极端猥琐的家伙那里听到过……
不管我寒与不寒,都无法阻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他们接着就要搞拜师仪式了,我唯一能作的是阻止他们在我办公室里设香坛宰鸡的邪教行为。胖子恭恭敬敬地对这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教师鞠了三个躬。静唯老师对他问的第一句话却几乎让他昏倒过去:“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
这也不能全怪静唯。对于天界人来说,巴斯克冰的名字跟天界语地基本音节不符,几乎字字拗口,非常难以记忆和发音。巴斯克冰又重复了两次,静唯还是发不出音来。眼看胖子都快崩溃了,我突发奇想,调出了自己笔记本电脑里一份文件给静唯看。那是当年巴斯克冰搞星际海盗工作给雷隆多找来大量钱财时。我作为回报给他写的一份内部报道,准备十年后咱们如果发迹了,奥维马斯倒台了,世界给我们霸占了,就把这个报道拿到各大媒体上去鼓吹宣传。大字标题是《纵横寰宇的星际海贼王冰。巴斯克》。
我想,静唯的中文水平不差,高到了可以整天看女人杂志的程度,看着汉字应该能读出胖子的名字吧。谁知天界语和中文都存在断句的问题。静唯看到最后那个“巴斯克”又是读不出来的,便主观地胡乱断起句来:“哦,知道了,你叫王冰。”
如同“阿冰冰儿”、“胖子”、“小胖”等诸多巴斯克冰都不愿意接受但最后还是默默背上了的外号一样,这个名字成为了静唯对巴斯克冰的专用称呼。多年之后。同样因为这篇我亲手写的英雄传记的名字和一个乱断汉字的日本记者,巴斯克冰地“王冰”之名扬于天下,可他并不因之而快活。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明白,出名是得付出许多自己不愿意付出的代价的。
巴斯克冰的进展令我俩都非常吃惊。不过半个月时间,他已经把破天锤法学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只是功力修为的慢慢锻炼培养。那个锤子我拎过一次,足有接近二百公斤重,我运着神力都提得龇牙咧嘴。更别说自由使用了。静唯看着他单独练了半个小时,上去给他指点了些要点,又下来坐在一边看。只见巴斯克冰把那柄超级重锤挥舞得虎虎生风,在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闪耀着金色光芒地影子圈。舞着舞着,他忽然大喝一声,锤子脱手而出,直飞向前方,将二十米外停着的一辆废装甲车打得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三个圈才重重落到地上。
“好样的,精彩!”我拼命地鼓起掌来,大喊道:“胖子,再加把劲,争取把你警卫营的烂车给全部打烂掉,我好给你换!”
“还不行,要控制力量,不能有多少力就使多少!”静唯冲上前去又指点了一回,返回来坐在我身边,突然问:“你觉得他进步如何?”
“我只是想知道,天界武学真的那么好学吗?”我哑然失笑道:
“怎么能这么快就有所成就?我看胖子这半个月的成就已经不亚于我第一次肉搏龙骨兵时的实力了。”
“某些人天赋使然吧,这个没有一定的。”静唯朝巴斯克冰鼓了鼓掌,又叫喊了两句“控制力量,不要乱来”,转头对我说:“在这个人身上,我看到了外功地奇特之处。他从没修炼过什么气功、神力一类的东西,也不象你具备精神之力,而纯粹是一种刚猛绝伦的外家猛力。这种力量到了一定的程度,居然能与内家功夫殊途同归,真是让人开眼。
不过,也许是这种特别讲究力量的功夫正好适合他吧?假以时日,在这门功夫上,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把胖子抬得太高了。”我神秘兮兮地说:“小声点,某些人夸不得的。还有,你真把那柄锤子就这么给他了?二三十只扒鸡就换来了上古神器,这种好事跟在地上刨出一堆能每个都能长五十年功力的地瓜差不多了。”
“给他就给他呗,这柄破天锤由他使用比由我合适,也算找到了合适的主人。”静唯说:“反正我背包里上古神兵多得是,十几年都练不过来,大不了跳过去少练一种罢了。”
听了她这席话,我的感觉是:
无忌军当真是暴发户,一点不假。
巴斯克冰一个人练了个把小时,静唯才上场跟他对练。我正看得过瘾,寒寒打了我的手机过来:“喂,你在哪儿逍遥呢?我正准备过来找你,保安却说你不在。”
“哎哟,内藤大人,你居然能想到召见我啊?”我想起半个多月没见着寒寒,也一直没跟她联系,立即争分夺秒地耍起了贫嘴:“其实你只要一个电话,一声令下,我自然会亲自上门拜见的。要不,今天晚上宣传部搞了个晚会,一起去跳个舞如何?”
“哎呀,我倒没问题,只是你先把跳舞学会了再说吧。”寒寒轻笑了两声,说:“不跟你闲扯了,情报局报上来一个信息,我觉得应该给你通个气:他们发现了一组新的费里亚信号,经判断,可能具有重要价值,现在已经组织了破译小组,进行重点突破。”
这种事,在两年前一点不稀奇,完全没有在毫无头绪时便报给总督的必要。那时费里亚占了阿尔法,在天顶门外也活动得极其频繁,一天到晚通讯没间断过,情报局为此专门添置了全天候智能判断及记录系统。但在七月事件后,这种通讯便明显减少。费里亚海盗遭剿灭之后,更是几个月没动静了,所以现在出现才会显得殊不寻常,需要立即通知我知道。我哼哼了两声,表示了解了此事。忽然想起一事,叹道:“那不是晚上就无法拉洋子出来喝酒了吗?可惜可惜,又一个周末啊。”
“你还真无聊啊,那我抽时间陪陪你好了。”寒寒笑了起来:“好久没见了,那今天晚上我们就约就在宣传部晚会上一起聚一聚。反正提都斯也邀请了我,还是给他个面子吧。帮我跟小胖说一声,还有你的新保镖,都喊上一起见一见。”
“好的好的,下官感激不尽。”我满口子地答应道。
第九卷 激荡 第十五章 激斗之乐章(后篇)
宣传部是提都斯的势力范围。他当上阿尔法的代理总督后,他手下的部门和人员多多少少都变得有点狗仗人势了起来,可见这种忘本的恶习并非先富起来的奥维马斯舰队所独有,换了我的手下也是一回事。
因为瓜分阿尔法一事,提都斯和虹翔现在得轮流着在雷隆多和阿尔法上办公,俩人的轮换周期不太一致,再说,官当大了后,且不说架子不架子的,大家确实各自都有办不完的事、走不完的应酬,雷隆多的巨头们因此很难得完完整整的碰上一面。
这天晚上的晚会就是个机会,虹翔过两天要到阿尔法去,提都斯刚回来,寒寒又没有出差。除了给戴上脚镣放荡不能的郭光之外,倒是基本上可以会聚一堂。
好久没全聚在一起了,大家很快聊得热火朝天。只有虹翔拒绝我的召集令,跟华嵩等不参与我们这边聚会的人唧唧歪歪地扯了好一阵才过来。他一坐下就嚷嚷:“伊谢尔伦计划筹备得差不多了,只欠东风。
你们各位是怎么努力的,跟我说说?”
因为那个计划我丢给了他去全权负责,他便认为在那个计划包括的范围内,他具备最高权限。见没人主动回答他,就主动拉着寒寒问“钱呢?”,拽住提都斯问:“关系和宣传方面你究竟给我跑了没有?”
他一来便打断大家的兴致,当真犯嫌。我不得不把他揪到身边坐着,说:“好不容易聚一聚,纯属休闲聚会,工作的事下来再说。”
“恐怕是难啊,这事得抓紧落实,不然恐怕夜长梦多。”虹翔反驳道:“内部资源缺乏,外部环境恶化,这种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但这绝对不是一时的努力可以解决的。我强把他按了下来。禁止他今天晚上再谈工作。众人吃吃喝喝的,气氛热烈起来,便把那些现实得令人恼火的东西全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喝了一会酒,提都斯先行离开去看望自己的下属部门人员了。虹翔把我拉到外部走廊边上谈造舰地事,话都没说完,望见华嵩已经拉着金灵跳了三支舞,便宜占得太过了分,便连忙对我说:“等会再说。我先去找回场子”,自罚了三杯,一溜烟地就望那边跑。我一把将他拽住,皱眉道:“也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实在不对。人家陪你过来了两年,平时也不陪她,就在这种场合有人抢时你才跳出来摩拳擦掌,觉不觉得过分啊?”
“在这种场合。不要谈论这些严肃的话题好吗?”虹翔嬉皮笑脸地说:“或者还是你预谋想约她跳舞?朋友妻不可欺,你给我记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