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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种令自己浑身异常不适的感觉。
正在疑惑间,提都斯对我举了举杯:“喝一点吧,会好受一点。你在三星太久了,已经不太适应这里的纯自然的、无所不在的重力了。”
我扭头向窗外看去,护卫舰正在地球和月球中间的一个太空十字架港湾上装载大气层装甲。奇怪的是,一般情况下装上一层就够了,怎么那些太空作业机器人似乎已经在装第三层了?就在我这个疑问冒出的同时,前舱门被推开了,身材高瘦、鼻有鹰钩的舰长走了进来,居然是我曾经目睹其奇迹作战的戴江南。他一个少校来送我和提都斯到地面,除了对我二人的重视之外,恐怕还有奥中将对其继续穿小鞋的意图。好在他似乎并不很在意,端着杯中的红酒向我们举了一下:“两位,马上要返回主星了,我们先预祝旅途愉快,享受风一般的快感吧。”
我实在搞不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提都斯也是一头雾水。戴江南风度翩翩地给我们敬了酒,闲谈了两句就回前面指挥舱去了。不一会,护卫舰装载大气层装甲完毕,开始出发。我这才搞清楚了戴江南的话中含义:
何为快感?他下降的速度是正常速度的三倍以上!!
我的老天,在宇宙空间中,即便是试验正相航法,只要选中了空旷的空域,都不是什么危险的事,而且航行一向很平稳。可是戴江南这个疯子居然跑到大气层里发飙!护卫舰的舰身猛烈地震动着,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外层的大气层装甲已经给烧得赤红,正一点一点地汽化着。我和提都斯都给这种急速快感刺激得面无人色,相互埋怨是对方行为不端惹得戴江南发了疯。不过提都斯才给戴江南洗过半个月的耳朵,因此他的嫌疑无可推脱。我一路上把他的耳朵洗得发肿,他也没心思用力反驳。俩人只眼睁睁地看着大气层装甲一层一层地烧毁脱落。还好,到了离地六千米处,戴疯子终于减了速。此时大气层装甲已经只剩最后一层的最后两厘米左右了。再这样烧下去,大概半分钟之后护卫舰就得烧断成两截。戴江南如果这时出现,估计得给我们生吃了,他便很自觉地藏在指挥舱不过来。我们都不敢与这个疯子多作纠缠,只想着落地算了。
护卫舰降落在太空基地时,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乌云黑压压地盖满了天空,停机坪上风力极强,卷着大蓬大蓬的雨水横扫而来。我刚一出舱门,便看到郭光和杨岚并肩站在停机坪上等候,虽然打着伞,却抵挡不住横飞的雨水,俩人都是一付落汤鸡模样。我看看他们,看看基地远处的高山,再看看广无边际的墨色天空,又伸手去试了一下豆大的雨点,终于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主星。此时距我离开此地其实只有大半年功夫,但在印象里感觉几乎已经过了一个人世轮回。
在雷隆多混多了,实在要不得。那里的生命维持系统有很多bug,时间一长便让人产生一些极其不好的习惯。比如说,为了防止人为制造重力时却让高空作业的人摔死,生命维持系统会自动对在中心机上注过册的专人在高速下落过程中自动施以反重力。结果我便把自己注了册,经常在没人看见时直接从三楼上往下跳。这种习惯落实到主星上,第一秒种就让我吃尽了苦头:我从护卫舰舷梯口直接跳到了停机坪上,给真实重力震得直翻白眼,好一阵才缓过来。后面的提都斯和押送辛巴的宪兵都象看耶稣一般瞻仰着我,个个的嘴巴作出了标准O型。我身体受到重创,脸色丝毫不变,硬挺着缓过气来方才得意洋洋地走上前去对杨岚说:“疯丫头,我把辛巴抓到了,算给你的一个大礼吧。”
郭光还是保持着全身戒备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没再做狗了?”
“都泡上手了,还做狗干什么?”我笑了笑:“现在去哪儿?”
小淫贼确实对我热心,我在雷隆多上还没动身时,他就已经把这些天的日程表给我安排好了。一共只有十天的假期,要办的事却非常非常多,所以安排得相当紧凑。郭光躲到候机大楼里,从公事包里找出日程表给我一项一项地讲解了一通:“那,马上回阳泉,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是大会,作报告和开会要一天。完了后的几天可以去见见熟人,四川南京都可以去。最后回阳泉体检。”
“我相信你们给我安排的医生会检出一二三四种不适合返回三星的疾病吧?”
“哈哈,这个你就甭管了。总不成你还想着回去吧,听我安排就是。走!”
我就当木偶,任他们二人操纵着拖过来拖过去签手续。期间还有件有趣的事,就是辛巴见到明明已经应该给他打烂了的杨岚,吓得又死了一分。杨岚啧啧赞叹道:“真可怜,谁把你又打成了这样子的?我真想以身相许。”她说出最后一句时,一向潇洒的小淫贼居然露出了紧张戒备神色,死盯着提都斯和那几个宪兵,可见他确实已经给这个狐狸精废掉了。我在一边鼓眼狂笑了起来,小淫贼方才猛地惊道:“又是你?!”
郭光当然不知道我过去的详细经历,那些扁人的功夫基本有一半来自天赋。何况后来又学到了天界武学,打一个辛巴自然只是举手之劳。他一向以为我只是个会下象棋和打黑枪的IT精英类人物而已。
我们在机场餐厅喝了杯咖啡,专机就准备好了。我们三人登机往阳泉去,路上不住聊着天。大半年的分别让我们有太多的话想说,简直想突破人类语言交流带宽极限,在个把分钟内说完……
“局势紧张吗?”我想知道近一年来的变化。
“一般吧,还是比较轻松。反正三星基地扛得住。”郭光一脸轻松地说:“你不也很轻松吗?还开了网吧呢,真的兵荒马乱谁去你那里啊?”
可我觉得GDI内部的形势似乎不容乐观,紧追着说:“形势恐怕没有那么乐观,事情也远未结束。虽然目前还是很轻松的,但我有极坏的预感:如果不对三星加大投入,以目前的军备是守不住的。”
“你不会想回去吧?ferrari可交待过了,宁可打残你也不放你回去。”小淫贼开玩笑说。
可我看到杨岚的脸色很郑重,我们这些身份诡异、脚踩两界的人,的确比许多人都看得长远。不过,不需要一回来就谈这些严肃的事吧。我笑了笑,说:“她见了我会很失望吧。”
杨岚突然用天界语对我说:
“你打算让她失望吗?”
“喂,喂,说什么哪?”小淫贼立即支起了耳朵监听。
“真是个爱找人麻烦的丫头,小淫贼你该多调教调教她了。”我随意下了个评语。
“一定,一定。回去就办。”小淫贼满脸堆笑道。
没多久,专机在我们的牛皮还没吹够吹爽时便在阳泉国际机场落地了。出港验证时,看着熟悉的机场,不由又是百感交集。好在因为是GDI高官的缘故(哈,我现在也是了),验证很快便通过。走出通道,只见东南组的全部前同僚都来迎接了,中间簇拥着ferrari。她见到了我,眼中不由渗出了点点泪光,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不过很快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向我展颜一笑。我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把大家都扫描了一遍,问:“怎么都穿便服?穿着制服来合个影多神气啊,跟太空上的来客,足可放在家里传至子孙。”
“形势不好,邪教组织兴盛,军官聚集有遭到袭击的危险。”郭光简要地为我解释道。
真是怪了,GDI就算把精力全放在了幻界上,连个把邪教都镇压不下来也太丢脸了。我懒得理会这个,与ferrari并肩往空港外走,一边问:“大姐,有没有嫁人?”
这句话似乎没什么只得挑剔的地方,可往往用这样的口气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Ferrari先是低头不答,我扭头往身后一看,个个的面容都非常诡异。这时才听到ferrari低声说:“后天结婚。”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强笑着同她一起上了车。郭光作司机开她的S735,ferrari还未走近,我便主动拉开车门让她坐前排,笑道:“领导坐前面。”自己与杨岚坐在后排。我的心里堵得慌,如果与她坐在一起不知会说出些什么,我才不想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哪怕是郭光和杨岚也不幸。
虽然这一年中,在与陈琪的斗争和鬼混中苦乐搀杂,乐趣无穷,但回到主星上,刚一感受到主星的重力牵引后,我便发现自己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飘去,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令我心乱不已。原来我仍然是那般的在意她!
我的心压抑无比,可我的脸上笑得很灿烂,不住与杨岚讲着笑话。杨岚开始还板着脸,后来终于被我逗笑了,突然又用天界语说:
“猪头,你把我扯进来干什么?那个人等着你跟她说话,你跑来惹我有病啊?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哪?”
“心碎了。”我答道。
“不要开秘密小会。”ferrari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就是。大黄,你太过分了。”郭光也凑热闹说。
我几乎把“是你老婆先开口说黑话的”这一句叫了出来。
我们一行来到酒店,ferrari为首的东南组众人给我搞了个接风宴。我心情不太好,以明天还要做正式报告为名推掉了不少酒,随便应付了一会便匆匆回了酒店房间。现在简直是诸事不顺。千辛万苦提前回来,ferrari却还是要嫁人了,不再属于我就罢了,连再次尝试的可能也不复存在,实在令人沮丧。明天的报告是我第一次作正式报告,将会面对几千名有身份有地位的将军元老,最次都是我这种等级的人,便不能胡说八道,搞不好怯场的话就丢人了。我越想越烦,一会想工作的事,一会又想ferrari的事。我突然觉得,如果与她不再可能有什么,那我呆在主星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主星比雷隆多大得多,但空气却使我觉得窒息,不如身处雷隆多时随时有呼风唤雨的感觉。干脆,明天开完会就立刻走,回雷隆多去逍遥吧。虽然那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安宁,但总是属于我的安宁,比在这里无所事事、万事不顺心要好得多。
正在烦恼时,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没说话,里面却传出了ferrari的声音:“怎么样,好点了没有?你刚才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闷哼了一声,说:“听到你的声音,心里就舒服了些。”
Ferrari笑道:“你现在说这些油腔滑调的话,真比原来熟练多了。有些不习惯呢。”
我有些不想说话,便一直沉默着。这在打电话时是一种很让双方尴尬的场面。过了好一会,ferrari清了清喉咙打破了沉默,问:“明天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
我叹道:“以前没搞过,心慌着呢。真的,很烦躁,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太激动了吧,心情总是平静不下来。”
忽然门锁把手一转,门被打开了,Ferrari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我看到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继续沉默着不说话。她慢慢挪到我面前,举起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过了半晌才问:
“为什么瘦了,不是嘱咐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整天想着害人,脑力活。”我回答道。
“你出事时,陈琪托她的家人把你的研究报告寄给了我。当时看了后确实很震惊。”ferrari沉稳地说着:“你的情况,一般真的很少见到。你的第二性格,根本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以为是你本来的性格。”
“是的。其实你们都不了解我,甚至我自己也是那样。”我垂着头说:“我自己就象一条怒涛间的小舟。本来终于把自己系到了平静港湾的一边,但是这条绳索被人解开了。如今我在河的两岸间徘徊,究竟自己何去何从,想要到哪一边、应该到哪一边,自己也不明了。但可以明确的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拴在港湾里的自己。以往对你的深情厚意、山盟海誓,因此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过去。很……很对不起。”
“我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掉。”ferrari说:“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也许现在的你也会爱上我,对不对?”
“这不是我的问题,问题在于你。”我说了那么多话,身体早已没了力气,靠到墙上说:“我失去了那种安稳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怎样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可能你刚才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或该去寻求什么。”
Ferrari的语气软化了下来:“好,那先不说我们的事。陈琪呢?所有的消息都证明你们同居了相当一段时间,一直到你走为止。”
“我想她只是为了在战乱动荡的日子里找些恋爱的感受吧,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在主星上,大家过着轻松无忧的生活。而在三星上,再轻闲也有种朝不保夕的压迫感。”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从脖子上取下陈琪的坠子:“帮我保管吧,这东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