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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戎阿姨见过他们的背影,见过之后即使在也噩梦中也不想梦见过他们。
深邃知道在今夜这一战中,最没有把握对付的人就是他们。
因为他连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实在不愿意死在这么样两个人的手下。
深邃用手抚摸黑洞石和他的背上的剑。
一把剑,一把很狭很长的剑。
深邃没有把剑拔出来。
因为这把剑用不着时常擦拭,也依旧可以保持它的锋利。
这把剑也不是用来观看玩赏的。
只是在面对他非杀不可的强仇大敌时,这把剑才会出鞘。
剑出鞘,必见血,敌不亡,我必亡。
这其间绝无选择的余地。
走过洒满月花的土地,来到用白石砌成的井栏,深邃吊起了水桶,用井缆吊起了木桶,把冰冷的井水一桶桶从头上淋下,使他的人完全保持在绝对清醒的状态。
这水本来是坚硬的冰。卡戎阿姨让它变成了不很刺骨的水。
井水从他的衣衫和剑鞘上流落,他的衣,他的褥,他的靴,他的也鞘,在井水流过后,立刻就干了,干的就好像从未见过流水的沙漠一样。
然后他就走向死亡,笔笔直直的走向死亡。一样。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那将是谁的死亡。
因梦今夜又无梦。
她一直睁着眼,仿佛一直在等。是在等归人?还是在等过客?
圆月在窗前,月清,月冷,虽然月圆,依旧孤独。
人也一样。
窗外有月无风,檐下的风铃却响了起来,就好像天地间忽然有一股摸不着了看不见的杀气,忽然将这一串已安静久许的风铃振起。
卡戎阿姨的小木屋前有风铃。
卡戎阿姨用她那一串洁白细密的牙齿,咬住了她苍白的嘴唇,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窗前。
深邃跟卡戎阿姨轻声招呼了一声,便从她的木屋向外走过,向星光尽头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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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黑,星光刚刚照耀,爱奥就准备睡了。
他刚刚吃光了欧罗巴备的太空美食,准备再好好的睡足两个时辰,才有力气来对付今夜子时的决战。
把一张他从地球带来的纳米衣,铺在床上,他们一躺下去,几乎就立刻睡着。
可是他立刻又惊醒。
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但却有一种听不见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可以断定已经有人来到附近,他的判断从未错误过。
在这一瞬间,他们已下定决心,只要这个人一进他们附近七尺方圆之内,他们就要把这个人用他们的一双双手生生撕裂。七尺左右这种距离,已经是他们安全的极限。
想不到脚步声居然恰好在七尺外的边缘上停了下来,他本来一直假装睡着了,现在却不得不眯起一只眼,银色的星光下,他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绣花衣裳的大孩子,站在他以多年绕验所结断出的安全距离外,用一双特别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在这种穷山恶水的深空上,怎会忽然出现这么佯一个人?
“小鬼,你是干什么的?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怕坏人把你害了?”爱奥厉声问道。
“小鬼?你说我是小鬼?”穿炫衣的小鬼吃吃的笑了,笑声如银铃。
“爱奥,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就敢说我是小鬼?”这个小鬼故意摇头叹气:“你知不知道在我六个老公里,年纪最小的一个都比你大十岁。”
爱奥愣住,忽然跳起来愣愣的看着她,看了半天,终于大笑。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一定就是那个要命的欧罗巴。”爱奥笑笑:“幸好我也知道你只会要你老公的命,否则我现在早就已经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一样逃走。”
在灯光下,在一尺多远的距离以内看起来,这个小鬼果然已经不是个小鬼了。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她都已经是一个发育得非常健全的成熟女人。身材虽然比较娇小了一点,却还是有可以让每一个男人都心动的魅力。卡里斯脱看着她,摇头叹气。
“现在我才明白你那些老公怎么死的了,如果我是你老公,我也一样会死在你手里。”
欧罗巴也在盯着他看,看了半天之后才说。
“可是我却看不够你。”她说:“我从你一成人我就注意你了。可你----”
“哦。少肉麻啦,我派人吩咐你的正事呢?”
“我很乖,这一个多月来我发现那个从地球来的人把我们附近每一个可以作战的地方都观察的非常仔细,甚至连那里土质的柔软或坚硬都了解得非常透彻,甚至连那地区风向的变化也搞透了。”
欧罗巴说:“我本来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细心。”
欧罗巴又大笑。
“粗枝大叶的男人也一样想活下去,不想死的人在这种生死决战之前怎么能不细心?”
灯光是从八盏羊角灯里透出来的,羊角灯挂在一个极华美舒服的羊皮帐篷里,帐篷在荒漠边缘一道屏风般的岩石山障后,帐篷里有一种可以让每个人都觉得很舒服的设备,甚至已经可以说完全应有尽有。
欧罗巴无疑是一个非常讲究享受的女人,从爱奥踏入这个帐篷的一刹那开始,他就已发觉了这一点。
因为就在他走进这帐篷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四个眉目清秀,身材都很健壮的男孩,正在为她铺床叠被服菜置酒。
走进了温暖的帐篷,脱下了绣花的长袍,她身上就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般的轻纱了。在镁空的羊角灯光下看来,甚至连一些情入都不容易看到的地方,都能看得很清楚。
四个小男孩毫无避讳的直盯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年轻而原始的激情与欲望。
看到这种眼色,就可以想象到他们和她之间的关系绝不寻常。
欧罗巴居然连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用手勾住了一个小男孩的肩,吃吃的笑着说:“能够让女人青春永驻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发现其中最有效的一种就是年轻漂亮的小男孩。”
爱奥大笑:“我看得出你这种方法不但有效,而且有趣。”
欧罗巴说:“所以等你再老一点的时候,你也不妨找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来试验试验。”
她笑得妩媚冶艳。
爱奥却没有去看她的笑容,他从她的笑脸一直往下看。
“我不喜欢小姑娘,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我听说高大魁伟的男人,都喜欢欺负娇小的女人。”欧罗巴淡淡的说:“我也听说过,被你欺负过的女孩子可真有不少。”
爱奥直盯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眼睛里有了红丝。
“你怕不怕我?”
“怕你什么?”
“你怕不怕我强奸你?”
欧罗巴又笑了,用一种柔柔细细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根本没有把握能制得住我。何况这些小鬼也不是好惹的。”
四个小男孩立刻瞪大了眼睛,瞪着爱奥。眼睛里立刻都充满了杀机和敌意。
欧罗巴拉起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放在鲜红的樱唇下亲吻。
“他们的年纪虽然不大,却都已经学会了阴阳四仪仗法。”欧罗巴柔声道:“你大概也听说过,我的第五任老公是火卫十的一位名宿高手。”
欧罗巴用她那勾魂眼盯着深邃看了半天,忽然轻笑。
“我服了你了,我舍不得动你。这也是你运气好,遇见的是我。”
“哦?”
“如果你遇见的是那个加里梅迪和卡里斯脱,现在恐怕已经被赤条条的绑在柱子上了。”
欧罗巴先捧着那个小男孩的脸来亲了亲,才回过头去问爱奥。
“你见过那两个人吗?”
“我没有。”
欧罗巴微笑,笑得迷人极了。
爱奥说:“你怎么知道被赤条条绑在柱子上的人一定是我?”
爱奥微笑着说。深邃的微笑是那种诡秘的笑。
他也曾听说过那两个混球中貌似有个女人,一个残酷而变态的女人对付男人的手段远比对付女人更凶暴残忍。
欧罗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悠悠的说。
“我曾经听一个很可靠的消息来源说,她是个比我更娇小的女人。”
她说:“你也应该知道娇小的女人,最喜欢欺负的也就是你这种魁伟高大的男人。”她又笑:“如果她真的来了,会用什么法子对付你?我简直连想都不用想。”
说完这句话,她就听见一个人用一种沙哑而甜蜜的声音叫:“欧罗巴,你那里来了男人。你知道我一见男人就兴奋。我要对付他的法子,绝对是一样的。”
这个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中,虽然带着种说不出的温柔甜蜜,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诡秘恐怖之意。
其中的一个真的来了。
爱奥分不清来的是加里梅迪还是卡里斯脱。
走进帐篷来的是个非常迷人的人,一定是低低的弯着腰才能走进来。
严格来说,她根本不是走进来的。而是橡一个僵尸幽灵般漂浮着移动进来的,四肢关节间根本就没有行走的迹象。
身上穿着件地球上的西方模特经常穿着的那种最前卫的服饰,这服饰一直拖到地上,帽沿直垂到眉下,只露出一双孩子般天真无邪湛蓝色的眼睛。
可是等到她笑起来的时候,这双眼睛中立刻就会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邪异。
现在她就正在笑。
“男人和女人我全部喜欢,所以你们全部用不着担心。我对付男人和女人的法子都一样完全公平。”
爱奥的刀还在背上,欧罗巴却还是笑得那么甜蜜。
“不管怎么样,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先宽衣坐下,喝一杯酒。我们总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那么你就不应该请我宽衣了,我脱下衣服来,通常都会让人吓一跳的。”牧羊儿邪笑:“不管男人和女人都会吓一跳。”
“我想我们不会。”欧罗巴带着优雅的微笑:“我相信见过加里梅迪妹妹身材的男人已经够多了,肯定没让从爱奥见过。”
加里梅迪笑的更邪。
“好。”她说:“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她那件七尺多长的褐色长袍滑落到地上时,爱奥的眼睛跳了一下。
他知道要在这时候保持镇静有多难。
“现在我已经宽衣了。”她问依然镇静的爱奥:“你知道看过我的身体之后是什么样的吗?”
“有人会嫉妒死吗?”
“当然。可我没死。”
“有人要让你死。”
四把精芒闪动的短剑忽然出鞘,分别从四个诡秘难测的角度,刺向爱奥,在此时此刻,从他们手中刺出,仿佛也带着种说不出的邪气。
加里梅迪却还是太太平平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坐在欧罗巴身边。
等她们站起来的时候,,四个小男孩都已经飞出去了,带着一连串飞溅的血珠飞了出去,每个人咽喉上都多了一个血红的窟窿,准也没看见这个窟窿是怎么会忽然冒出来的。
飞溅的血珠落下,爱奥连动都没有动。他全身上下仿佛都已僵硬,只有眼中的红丝更红。
欧罗巴笑眯眯的看着加里梅迪问:“加里妹妹,这家伙归你啦!这样的气势的男人先让妹妹挑。”
“好。”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有点佩服我?”欧罗巴又问。
“好像已经有一点。”加里梅迪看着爱奥那双惨白的双手:“我只奇怪他是怎样打败他们的。他的身形貌似没动。只看见他被围在中间。”
爱奥笑道:“对付这种小角色,我根本不用刀?”他说:“我用刀的时候,
要对付的至少也是地球来的那个人。”
爱奥把他的手放在欧罗巴的大腿上:“你呢?你有什么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她轻轻柔柔的说:“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一堆垃圾?”
“这么样看起来,我们三个人的想法好橡已经有点沟通了。”爱奥把她的酒杯拿过来,浅浅的吮了一下:“我相信你们现在都已经完全明白,要对付今天晚上那个对手,我们自己的思想一定要完全一致。”
“我明白。”
“那个人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可是你们如果能绝对接纳我的意见,我保证他绝不会活过今夜子时。”
“我相信。”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能反对。”爱奥说:“否则你们两位的咽喉很可能被卡里斯脱割断。”
没有人反驳他的话,没有人会反驳一个如此可怕的疯子。
爱奥轻轻的松了口气。
“在这个情况下,如果我还觉得有什么不满意,那我就简直是不知好歹的畜牲了。”他用他的小手优雅举杯:“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轻松一下,等着那个人来送死?”
他的声音优美宛如黄昏时情人的歌曲:“我一直都觉得,等着别人来送死,是件最有趣也最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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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白色小屋檐下的风铃仍然在响,深邃正准备穿越那一片寂寞的木星,进入木卫和木卫上的死亡。
拾壹章 土星光轮
木卫三。卡里斯脱(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