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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飞唯唯是诺,代表修部签字画押,签下一大堆刑部将来可把责任摘得一干二净的公文,在刑部提牢司郎中的陪同下,带着守在刑部大堂外的一队修士,前往大牢与早守在那里的前锋营副统领齐凡一起提人。
与此同时,匆匆赶往兵部的雷鹏,已搞清长公主遇袭的来龙去脉,本应该坐镇修部衙门的秦风却依然在逛大街,甚至一路逛出了城。
鹏皇河,大秦最长的一条运河,纵贯最富饶的中洲大平原和东洲水乡,自北向东南通达无尽海、三长河、虎怒江三大水系,是大秦南北交通的大动脉,也是开凿最早、规模最大的运河。
京城周边的惠山、苍燕山和安福山来水在此汇集,让镇东门外的皇河渡一代,成为大秦最重要的一个水陆码头。
河岸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市集,数以万计的人在此讨生活,重重叠叠建起无数棚户,屋顶招牌遮天蔽日,里面高高矮矮隐藏着无数通道,宛如阴沟里的蛛网交错般错综复杂。
车驾太扎眼,出城时便弃车步行。
积雪初融,本就泥泞不堪的道路变得更泥泞,鞋一会就变得湿漉漉的,又冷又泞,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空气中充斥着鸡粪、浮便和石炭燃烧的味道,难闻得几乎让人窒息。一列商队拉着货物擦肩而过,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赶车人习惯性的嘟囔,骂了几声鬼天气。
“来这做什么?”桑玉容捏着鼻子,这一路走得蹑手蹑脚,生怕把新衣服搞脏。
“看看。”秦风抱着慑天剑,不再往前走,背对市集,凝视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小船,语气不加掩饰的敷衍。
“又脏又乱,有什么好看的?”
小时候爷爷说过京城的事,紫灵猛然想起关于这里的传说,不禁脱口而出道:“鬼街,这里便是鬼街!”
“鬼街,这里有鬼吗?”桑玉容一脸不可思议。
找到了,八荒宗的汤静笑就躲在两里外的一间杂货铺里,来得不止他一个。更令人意外的是,控制这里的地下势力,实力比想象中强大。不但有修士,且最高修为已达到炼神二重!
周围全是耳目,再不走或再往前走,必然会打草惊蛇。
秦风看了一会通往城内的水门,一边招呼众人回头,一边微笑着解释道:“大秦从不禁止百姓携带刀剑,灵石、丹药、符篆和法宝等修炼资源一样可公开交易,但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比如官军才有的强弩,比如一些来路不明贼脏,又比如从三大宗门流出的功法或丹药。
有需求便会有市场,这里便是大秦最大的黑市,只要出得起价,许多在仙人街买不到的东西在这儿能买到。对朝廷、勋贵和一些修士而言不是秘密,但普通百姓不知道。许多人在此生活一辈子,或许都搞不清自己的邻居到底是做什么的。”
齐兴忍不住沉声问:“如此黑市为何让其存在?”
“存在即合理,越见不得光的交易,能够带来利润便越高。更高的利润,则能让更多不要命的人源源不断带来更多东西。而这些东西别人需要,朝廷一样需要,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没动他们。”
“他们?”
“我父皇是大秦皇帝,这里也有一个皇帝,地下皇帝。不过有本官在,他这个皇帝当不了多久了。”
既然是黑市,当然有黑市的秩序。
如果不安全,谁会来此交易,那个“地下皇帝”一定是维持地下秩序的人,齐兴恍然大悟。
回到镇东门,换鞋上车,车梁终于忍不住问:“殿下,长公主怎么办,乌泰等余孽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能换则,要是换不了,只能替她报仇。”
秦风放下车帘,揉了揉双眼,接着道:“知道刚才为何去鬼市,就是告诉他们我来了,我盯上他们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便会派人求见。他们不同于三大宗门,知道谁可以得罪,谁不能得罪。”
“我们一直被人监视?”
“你以为,人多力量大,城里城外全是耳目,消息灵通着呢。”
车梁糊涂了,又问道:“可是找他们与救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八姨,你说。”
紫灵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轻启红唇道:“朝廷和鹰谷可对鬼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会容许乌氏余孽在京城扎根。我们抓他们那么多人,不管想交换还是打算劫囚,乌堡都离不开鬼市帮助。”
“这是一方面。”
秦风不无遗憾地说:“谭伯迟迟没回音,其它衙门又不愿合作,全在观望,导致我们对京城乃至对整个大秦是两眼一抹黑,没任何消息来源。指望正在组建的情报司,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鬼市消息灵通,必须把他们争取过来。”
“争取得过来吗?”
“对他们而言或在他们看来,左右逢源与各方保持一定距离是生存之道,倒向哪股势力之日便是大祸临头之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所以不太容易。“
“那怎么办?”
“其它衙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修部衙门可不会,要是敬酒不吃那就让他们吃罚酒。唯一的问题是,铲除掉他们不难,接管鬼市却很麻烦。“
当务之急不是铲除这股地下势力,而是需要消息来源,需要一张情报网。
打探消息这种事需要隐秘,不能搞得尽人皆知,劳师动众将其铲除不符合修部利益,看来只能徐而图之。要是鹰谷愿意提供帮助,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大长老、二长老他们在犹豫什么,紫灵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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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鬼市”(二)()
三圣宫之所以称之为“宫”,不仅仅指占地面积庞大,宫殿众多,还在与其筑有一道周长十八里,墙高三丈,内外石条堆砌城墙。
四隅角楼,巍然高耸,箭楼、城垣及桥闸一应俱全,让整个建筑群显得庄严凝重,层次鲜明,气势宏伟。
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收不收钱另说,关键要让人进得来,面对仙人街的正宫门其实是一个城门,哪怕城门大开视野也不够开阔,看不清里面的修部大堂。
从昨日下午进驻三圣宫开始,南宫墙的拆迁工作一直在进行,修建时没偷工减料,大块大块的条石和数以万计立方的填土,若征招普通百姓干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幸好修部衙门最缺的是修士,最不缺的也是修士。
刚编入前锋营的一百多三大宗门弟子,全部参与“劳动改造”,刚晋升为伍长或什长的聚贤谷“老卒”摇身一变为监工,谁要是胆敢偷懒,军棍伺候。想当逃兵,能逃掉算本事,要是逃不掉,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修士当建筑工人就是比凡夫俗子有优势,力气大,劳动时间长,像机器似地一连干了一天一夜,临街部分已拆到墙根,修部大堂及左右两侧的十几个偏殿呈现在人们眼前,正殿前的青石广场显得格外气派。
“陆军尉!”
“有!”
总觉得缺点什么,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秦风透过车窗。指着广场中央位置道:“传令综合司。在那儿立三根旗杆。一个大秦的,一个本官的,一个修部衙门的。要高,至少要七八丈,旗杆下面要有旗座,砌气派点,有护栏的那种。”
仪仗队就是掌旗的,这是殿下对我等的重视。
陆宁热血沸腾。刚跑出五六步又跑回来愁眉苦脸地问:“殿下,旗杆那么高,旗帜日晒雨淋的日后怎么换?”
对其他侍卫而言换旗帜很容易,对他们这些没突破练体境的却很难,秦风乐了,拍了拍他肩膀道:“回头本官设计一个小机关,用绳子往上拉,不要爬上爬下。等有时间本官再组织你们训练训练,今后每天早上升旗,每天下午降旗。所有人全参加,军乐队奏乐。”
所有人全参加。那场面肯定壮观。
陆宁激动得喜形于色,想了想之后又问道:“可是可是殿下,我们就鹰旗和双头鹰旗,衙门是什么旗?”
“找综合司,让他们想想,比如让鹰的两个爪子,一个抓剑一个抓盾。总之,怎么气派,怎么能彰显我修部的威仪怎么来。”
“诺!”
三大宗门、修炼家族、乌氏余孽,长公主又生死不明,那么多事需要解决,偏偏搞这些没用的,桑玉容噘着小嘴一肚子不快。
车驾从东往西拐入青园街,打算从西宫门回听涛馆。
亲王府、千山伯府和修部文官的临时府邸全在里面,安全防卫比什么都重要,西宫门由亲卫营把守,十二个亲卫严阵以待,看热闹的人和前来打探消息的探子躲远远的,不敢靠近。
“殿下回府,开宫门!”
什长一声令下,厚重的宫门缓缓大开。
阳伯刚把马车赶进门边,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很精明的男人,抱着一个礼盒,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高声嚷嚷道:“茗香茶庄掌柜许双柳求见殿下,茗香茶庄掌柜许双柳求见尚书大人!”
“殿下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一边去!”
随行侍卫和守门侍卫一拥而上,将他挡在车驾后面。练体六重,没什么危险,阳伯连头都没回。
大秦不缺勇士,同样不缺攀龙附凤之辈。尤其在勋贵众多的京城,要是没一个强硬背景,别想开门做生意。许双柳哈着腰,捧着礼盒,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招来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来得挺快。
秦风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撩起车帘道:“让他进来,让他在后面跟着。”
“诺!”
“谢殿下,谢尚书大人,谢各位军爷”许双柳屁颠屁颠跟了上来,边小跑着边点头哈腰。
回到听涛馆,司空飞和项国忠正坐在第一进的客厅中等候。
“启禀殿下,乌泰等死囚已从刑部大牢提出,暂关押在后山地牢,下官已命亲卫营褚统领亲自看押。”
“幸苦二位大人了,昨夜没睡,眼睛红成这样,赶紧回去休息,乌氏余孽的事明天一早再议。”
门口站着一个外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司空飞二人将从兵部抄来的公文奉上,躬身退下。
果然要求交换,而且要用长公主交换所有死囚。
秦风沉思了片刻,放下公文,将许双柳召进来问:“许掌柜想见本官,所为何事?”
对许双柳而言,当这么多人面说一样不合适,一脸欲言又止。秦风回头看了看,紫灵和桑玉容不约而同走出门外,大厅里只剩下齐兴和车梁二人。
“殿下恕罪,其实小的想先问问殿下,去皇河渡所为何事。”没有外人,许双柳像换了一个人,不卑不亢,不再卑躬屈膝。
“看来许掌柜不怕死,或许根本没打算活着出去。”秦风紧盯着他双眼,不怒自威。
“双柳怕死,怕得要死,所以冒昧求见殿下,求殿下高抬贵手,留双柳一条贱命,给双柳和在皇河集混饭吃的弟兄们一条活路。”
作为地头蛇,与三教九流全打交道。
能想象到他们与朝廷勋贵、三大宗门都有关系,后台不止一两个,不然底气不会这么足。不过你搞错地方了,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官可不会。
秦风脸色一正。冷冷地说:“命只有一条。没有贵贱之分。你许掌柜要活命,本官一样要活命。”
许双柳猛地撕开棉衣,露出一道道恐怖的伤疤,说道:“双柳曾去边地效过力,在下坝关外同蛮族厮杀近十年,懂规矩、识时务、知进退,能捡回一条烂命,能混口饭吃。能带着一帮兄弟养家糊口已心满意足,不敢冒犯殿下,更不敢要殿下命。”
去边地效过力就一定是好人吗?
整个京兆府,整个北洲,谁家没人去边地效过力,谁家没人死在蛮族刀锋下。不过必须承认,他这一出确实赢得不少好感,至少车梁微微动容。
秦风啪一声猛拍了下茶几,指着他怒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本官是谁。你以为本官能活到今天全靠运气?你懂规矩,你识时务。你不敢冒犯本官,不敢要本官命。却让不懂规矩、不识时务、想要本官命的人躲在眼皮底下,甚至让手下出卖本官行踪及修部衙门动向!”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看来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许双柳低头肃立,既无惧色也不辩解,一副洗耳恭听,一副随你处置的架势。
“就鬼市这两天干得事,砍你十次脑袋都够了,竟敢在本官面前振振有词!”
跟他说这些也是白说,鬼市就是干这些的,要是遵纪守法,鬼市还是鬼市吗?他既然敢来,表示真不怕死,滚刀肉一个,并且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