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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空置率开始缓缓下降,就业率稳步爬升。
于此同时,为了捍卫切实利益,所有的公会在鲁恩的倡导下,开始达成全面共识,决定在全民公投中狂热支持腓特烈当选,保证新政能够落实。
与此同时,奥菲莉娅开始在各大工厂广洒传单,力挺新政,承认就业券的购买力,承诺给就业券贴现。
金融危机席卷德国时,门德尔松银行雪中送炭,在受害阶层里建立良好信誉。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批工人纷纷涌向门德尔松银行开户,愿意把劳作的储蓄交给门德尔松银行打理。
一时间,门德尔松银行门庭若市,业务量高歌猛进,营业额持续井喷,业绩曲线一飞冲天,险些撞破图表边框。
因为业务量激增,门德尔松的柜员疯狂加班;奥菲莉娅都把客户经理塞进前台当柜员使了,还是招架不住热情排队的工人兄弟。
客户量像决堤洪水一样冲进门德尔松银行,让门可罗雀的哈布斯堡中央银行相形见绌,央行地位摇摇欲坠。
布雷施劳德慌了,他感觉小命不保。按照腓特烈直冲云霄的声望,一旦此人当选,估计他活剥了布雷施劳德都没人反对。
在公选大潮紧锣密鼓地推进时,在风云形势一日千里地变幻时,在老银行家五内如焚地盼望时,小千没心没肺地昏迷了五天。
布雷施劳德坚强地紧握希望。他反复在腓特烈公馆附近留下暗号,催促小千出来商谈机密,恳求小千毒死腓特烈。
可想而知,他的努力毫无收获。他仰仗的那个人,正在病榻上睡得无比香甜,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对疲倦的人来说,只有不能动弹,才会真正自由。小千自由了整整五天。
465 同类的争锋()
一排刺耳枪声惊飞了凡尔赛宫的鸟。
巴黎掌玺大臣匆匆穿过碧蓝的玻璃广场,穿过惊艳的宫殿,来到被改造成靶场的花园里。
这里原本是一片喷泉园林,风景如画。自从弗兰大帝加冕以后,他下令斩木为台,将大片花园改成了试验车间和标准靶场,从此凡尔赛宫枪声不绝,飞鸟绝迹。
“尊敬的陛下,”掌玺大臣忍着刺耳的枪声,匆匆跑向那个衣着华丽的矮子。
弗兰大帝披着五颜六色的宫袍,费劲地操作新式步枪,对掌管财政大权的掌玺大臣很不耐烦:“又有什么事?”
“巴黎银行专员求见。”掌玺大臣恭恭敬敬地禀报。
“我没空。”弗兰大帝好不容易才把卡住的弹壳撬出来,然后狠狠把步枪摔在地上,冲着战战兢兢的总工程师咆哮:“卡壳!试验这么多次,还是卡壳!看什么看?后膛撞针步枪的设计图不可能有错,朕的记忆从不出错!如果有问题,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一定是你们的工艺太落后了。拿去改!”
他狠狠踢飞脚下的样枪。工程师忍气吞声地弯腰拾起来,簇拥讨论。
掌玺大臣心惊胆战地再次请示:“巴黎银行专员求见”
“没空!”皇帝回头怒视大臣。
掌玺大臣斗胆凑过去,附耳嘀咕几句。弗兰大帝这才压下躁怒,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宫。
风尘仆仆的艾萨克疲惫地站在金碧辉煌的走廊中等待。突然一声尖利的“皇帝驾到”,吓得两侧卫兵整齐立正,随之皮靴作响,威风八面的矮子大帝出现在走廊转角,华丽的披风拖在地砖上沙沙作响。
艾萨克眺望弗兰大帝,眯眼目测,觉得这皇帝还没有一支步枪长。
但是他必须打起精神,匆匆迎上去,娴熟地躬腰行垂臂礼:“尊敬的陛下。”
弗兰大帝瞥他一眼,卷眉毛一挑,喙状的嘴唇裂开一笑,说话的时候,屁股形状的下巴欢快地乱颤:“你竟然屈尊回到巴黎,怎么,公子哥儿的骄傲都咽下去了吗?”
艾萨克想起危在旦夕的父亲,忍辱负重地弓腰:“请移步详谈。”
五分钟后,艾萨克获得了踏足大帝专属工作室的殊荣。他扫视满桌狼藉复原图纸和车间资料,皱眉问:“你脑子里不是有记忆芯片吗?怎么还要复原这么多武器图纸?”
书桌上的图纸卷得到处都是,工作室的墙壁全是书架,到处是提供攀爬的梯子。
弗兰大帝卷起书桌上的坦克悬挂系统设计图,拿抱怨来炫耀:“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我脑子里的工业记忆受到了强辐射的干扰,调出资讯时,有时会信息紊乱。为了防止整个国防科技树状图里多达32g的知识发生混淆,我在争分夺秒地默写脑海里的知识。你看,这个私人图书馆窖藏的图纸,全是我这十年来默写的浩瀚卷宗,凝聚了应用科技的结晶,足够把这个废物国家推进到电气时代。”
弗兰大帝专注复原记忆,研发应用科学,不是把时间花在了试验靶场上,就是把自己关在私人图书馆里,所以不愿去操心层出不穷的喧嚣工潮和此起彼伏的农民暴动。
艾萨克赞叹考试状元的笔力,关心地问:“你穿越之前植入的记忆芯片,古神不是替你做过特殊处理吗?已经不会触发免疫系统的炎症反应了,明明调试正常呀。”
弗兰大帝懊丧摇头:“我选择的超能力是‘永恒记忆’,因为只要把信息时代的应用科学复原到古典世界,我就能一统天下。可是这个星球——不仅许多元素的理化性质稍有差异,而且它的辐射也远高于地球,让芯片总出故障。我把知识全部复原成图纸,用碳素笔记录下来,实在是迫不得已。”
“我们选择的超能力都有瑕疵。斐迪南已经败亡了,他的‘不死之身’只会给他流不尽的铁窗泪。小千的‘一人千面’也碰了钉子,让她重拾过气明星的惆怅,连酗酒的恶习都回来了。”艾萨克很有技巧地直奔主题:“半神正在一个一个地败亡,我们是时候搁置分歧,联手作战了。”
弗兰大帝在书桌后面抬起头,煤气灯幽幽照着他的颧骨。
艾萨克理直气壮。
“我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时,是谁嘲笑我死记硬背?我为了古神植入芯片时,是谁讽刺我墨守成规?尊敬的艾萨克公子,我用死记硬背的知识,造出了傲视群雄的引擎和步枪;我用墨守成规的记忆,革新了无坚不摧的步兵战术!十年过去了,我建立了庞大的弗兰帝国,而您呢?在铁打的事实差距面前,骄傲的财团公子,是否应该低下那颗骄傲优雅的头颅?”弗兰大帝眯眼微笑,从牙缝里往外迸字。
“弗兰帝国是小千帮你建立的。间谍工作讳莫如深,所以正史不会记录她,但是所有半神都知道,黑暗里站着一个‘一人千面’的魅影,她那娇媚的双手爱抚着历史,是她铸造了历史。”艾萨克板着脸反讽,克制鄙视:“我来这里不是跟你吵架的。虽然古神已经陷入苏醒前的沉睡,不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独占小千的功劳。”
“我就知道,你对那个沉迷打扮的过气明星始终有感觉。”弗兰大帝刻薄地嘲笑,用尽全力来居高临下:“废话少说,你腆着脸皮重回巴黎,是有什么请求?”
“维纳那个军阀已经坐大了。”艾萨克板着脸说:“你的侵略刺激了德国爱国主义,而那个军阀利用爱国主义掌握了国内的话事权。他很可能会掐断资本政权的萌芽。我的父亲很危险,你必须马上出兵干预。”
“一个被金融危机摧毁的废物,都能跑到你的首都大展拳脚,艾萨克,你引以为傲的智商都到哪里去了?”弗兰大帝开心地激怒同类,然后巧妙地抢白一句:“而且,你似乎不该用这种口气跟弗兰第一帝国的皇帝讲话。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个银行专员。”
“如果你不及时摧毁腓特烈,他会让你尝到后悔的滋味。”艾萨克咬牙切齿,双目在煤气灯不能触及的暗影里闪闪发亮:“你没有体会过腓特烈的创造力,就不知道反省你的狂妄。”
“要借兵,就跪下。”弗兰大帝咝咝地说,深邃的眼睛闪烁着迫切的光:“要知道,我不会帮助一个理念不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艾萨克沉默了整整半分钟。在昏暗的私人图书馆里,一高一矮两个人,抛开悬殊的身份,像两个争执不下的同学,在你死我活地对视。
“噗通”一声响,艾萨克的膝盖坠在地上,他低头屈服:“尊敬的陛下,请马上动员军队,对襁褓中的德意志共和国施行军事干预。”
弗兰大帝轻轻摘下沉重的皇冠,走到艾萨克身边,怜悯地抚摸这个半神的卷发:“我理解你救爹的心情,因为和上辈子一样,你除了爹之外一无所有。”
艾萨克盯着地毯,睁圆眼睛,咬牙切齿地攥地毯上的毛。但是他忍住了暴揍弗兰大帝的冲动。
出兵维纳,扑灭腓特烈,既可以拯救布雷施劳德,也能拯救弗兰大帝他自己。艾萨克试图和同类讲道理,却绝望地发现,人类不太喜欢跟同类讲道理。
“您有理,您全对。我无能,我傻哔。”艾萨克开始哄孩子,假装全面屈服:“请大发慈悲,救我父亲。”
“钱包充裕、大脑贫瘠的例子比比皆是。如果富二代都能像你这样谦虚就好了。”弗兰大帝展示胜利者的大度,慈悲地许诺:“等到弗兰帝国的炮火洗净世界的那一天,看在同类的份上,我允许你站在我身后,用臣子的身份沐浴荣耀。我会进行军事动员,你可以退下了。”
艾萨克暗想,你植入芯片的时候我就该拔了你的氧气管。妈的。
“谢谢您,尊敬的陛下。”艾萨克镇定地感激,然后起身,谦卑离开。他弓腰退出髹金大门时,脑子里浮现布雷施劳德佝偻谦卑的身影。
他的父亲点头哈腰了一辈子,才积攒了哈布斯堡中央银行的敌国财力。
寄人篱下的艾萨克饱尝屈辱无奈。躬腰后退时,艾萨克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学到了父亲传授的一切。
不言退何以退群雄,不自制何以制天下。忍受一切,是为了赢得更多。
战斗的光芒在艾萨克的眸子里闪耀。可是弗兰大帝看不到,因为他在艾萨克的让步中,只看到了他自己的伟大。
466 城中之城()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布雷施劳德情急恳切地跪在艾莲娜书桌前,历数陆军部罪状:“他们在筹备全民大选了!军官团如此胆大妄为,叫人分不清楚,神罗帝国到底是国家拥有军队?还是军队拥有国家?但是至少一点很清楚,军官团早就是一匹坐大的野兽了!这种猛兽,既然无法驾驭,就必须关入牢笼!”
“布雷施劳德,我一直采纳你的建议,帝国却被我治理得经济崩坏,支离破碎。我有些疑惑了。”艾莲娜立在窗前看雪,白袍垂在地上,镇定得过分。
“您还疑惑什么?忠奸立辨了!军部已经不听调遣,唯有保皇党资助的五千国民警卫队依旧效忠皇室。谁对谁错,仅凭这一点来就一目了然了!”布雷施劳德掷地有声:“陛下,您必须拿出强硬态度,才能粉碎军官团选举新王的狼子野心!而保皇党会持之以恒地资助您,甚至会帮您寻求国际援助,如果您需要的话!”
宫裙在地上“沙沙”作响,艾莲娜移到布雷施劳德身前,低头瞧他时,咬唇克制怒气,睫毛像蝶翅扑扇:“你可以替我寻求国际援助?哪种援助?钱已经帮不到我了。”她预感到,尘封已久的真相终于面临揭晓。
“当然是军事援助。”布雷施劳德的利益全都拴在帝制上面,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仰望艾莲娜,深邃而浑浊的眸子射出光芒,铿锵有力地鼓舞皇帝:“我和巴黎的高层保持了密切关系,我甚至可以影响英格兰的国会表决,促成一支强大的联军来攻打维纳,强迫军官团缴械投降!”
布雷施劳德要维持帝制,来保证手里的债券保值,所以他不惜一切地鼓动艾莲娜,他甚至利令智昏,把女皇眸子里跳跃的愤怒,误解为不屈的斗志。
“你能左右敌国的战略调动?”艾莲娜暗咬银牙,皮肤颤抖着克制悲愤,脸蛋努力保持宁静甜美:“你描述的这种‘密切关系’,在七年战争协议签订时,就已经存在了,对吗?”
“是的,这也是老国王命令我主持战败谈判的原因。”布雷施劳德口灿莲花,拼命撺掇:“只要您痛下决心,剿灭叛军志在必得!霍夫堡皇宫易守难攻,堪称天险;内有保皇党镇守城中之城,外有英法联军强势干预,陛下您将立于不败之地,将神罗皇室的荣耀恩泽万代!”
艾莲娜终于知道,一切和腓特烈说的一样——银行家里通外敌,配合巴黎、普如沙、西里沙的侵略军,共同签订了贪得无厌的镜厅条约,将强盛的神罗帝国活生生陷害成了战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