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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约会。”维多莉娅面无表情地下令。
“哈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直爽呢。”腓特烈扭脸不看,突然对啤酒产生浓厚兴趣,咕嘟咕嘟,喝得极其努力。
“直接跳到约会环节有点突兀吧,中间好像少了个表白的过程啊。”丹尼小心翼翼地周旋。
然后维多莉娅更加用力地反剪丹尼,像按住流窜犯一样,把男精灵摁在吧台上,睫毛颤着,宁静的脸上泛起红晕:“没关系啊,表白有什么用,反正也会被拒绝;追不到就操,操不到就下药,反正我不怕你翻脸,我也不怕蹲监狱——你可真是坦率呢丹尼。我也会认真表达心意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腓特烈双目翻白,一口啤酒喷出来:“完全被丹尼那番话误导了啊!普通人的恋爱不是这样的啊,祭司大人你误会了啊!只有丹尼这种变态才会像动物一样求偶啊!祭司大人,你这样粗暴地追求丹尼……”
腓特烈仔细想了想,“好像不关我什么事哦?”
丹尼刹那没声音了。刚才豪情慷慨拿来教育腓特烈的话,全被维多莉娅听见了——被当真了吧?被当做心里话来相信了吧?不行,一定要告诉她,这都是无心之言,一定要解开误会……
“维多莉娅……那些话都是说着玩的啊……‘爱她就去搞她’什么的……我怎么会说那种不讲道理的话啊……恋爱要讲人权的啊……”丹尼被反剪得口角淌白沫,双目往上翻,断续凝噎地奋力解释。
“想不到……”维多莉娅的脸又红了一点,睫毛垂下去,小声呢喃:“想不到你会害羞呢……”
“被当成害羞了啊!丹尼奋不顾身的澄清之词被挡成害羞的傲娇了啊!”腓特烈用余光瞥着奋力挣扎的丹尼,惊恐地想:“要怪只能怪丹尼当初说得太理直气壮了吧,和当面说的话比起来,人们更相信偷听到的话吧;那些‘不要暗恋,要强X’之类的宣言,绝对被维多莉娅记住了啊!默默地当做丹尼的心里话,认真记住了啊!丹尼,这都是因果轮回,我救不了你啦。”
“我们去听音乐会好了。”维多莉娅擅自做了决定,拽着丹尼的胳膊往外走,斩钉截铁,不由分说。
丹尼的指甲在吧台上挠出了五条白印儿。然后,腓特烈回头注视着魂飞魄散的精灵,目送他被女友擒上马车去。
“腓特烈——”丹尼痛彻心扉的求救声消失在夜幕里。
“真是幸福啊。”丽莎回过神来,把香肠放在腓特烈面前,呆呆问:“记在丹尼账上吗?”
“记在丹尼账上。”腓特烈捏了一片香肠蘸酱吃,对丹尼的同情立马被美食取代:“搭上了大祭司做女朋友,他再也不缺钱了。”
“大祭司做了一件造福天下的好事呢。”丽莎吐一口气,低头说:“如果大祭司能成功封印丹尼的话。”
“你说的对啊。”腓特烈说,“如果她能成功封印丹尼的话。”
“为什么大祭司会喜欢变态的丹尼呢?”丽莎问。
“精灵的事情,只有精灵才清楚了。”腓特烈吃着香肠,“重点是,你听见了吗?大祭司说,腓特烈是教廷的朋友。”
“就算献祭了丹尼也在所不惜吗?”丽莎吃吃笑。
“傻姑娘,这怎么能叫献祭呢,”腓特烈慈祥地拍丽莎的肩,“虽然他离开时的姿势就像被狮子拖过草原的羚羊,但是既然雨季来了,动物到了交配的季节,我们又有多大胆,敢去质疑自然母亲的安排呢?”
腓特烈甜蜜地笑:“所以他被异性拖进漆黑的马车,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噢。”丽莎和腓特烈不一会就把那盘白香肠吃光了。
139 菲莉雅()
骑士们散在酒吧里惬意地喝酒,奥托和法拉格特商量了一阵,捏着酒杯走过来,倚在吧台上,酒放着不喝,只蹙眉看着腓特烈:“哥哥,教廷不一定是我们的朋友。今天那个金发神官看你的眼神有问题——大庭广众下露出安全裤什么的,已经是她的羞耻心能忍受的极限了。她一定咬牙切齿地恨着你哪。”
“对,那个姑娘叫做露·贝希娅,是骠骑兵格斗大赛前四名的厉害角色,虽然胸部平平,发型可爱,但是爆发力比剑齿虎还强,一言不合就动手,嘱咐大家小心。”腓特烈举起酒杯:“酒钱我付,大家尽情畅饮。”
“好哎!”骑士们举杯欢呼,向领主致敬。
“明明是个守财奴,却这么爱出风头吗。”奥托背靠吧台,冷笑着把酒杯递到唇边。
“错。因为我是守财奴,所以才能攒下钱来出风头。”腓特烈骄傲地纠正,毫无愧疚。
奥托无可奈何地摇头一笑,喝了一口醇冽的啤酒,捧着杯子抬头看门外的夜色:“你这么喜欢强词夺理,那么就一直强硬下去吧,不要有露出怯懦犹豫的那一天。因为只有强硬的家主,才能维持家庭的完整啊。”
他扭头看腓特烈,静静举杯:“拜托了。威廉伯爵。”
腓特烈静静举杯致敬:“我一直都很强硬。”两人碰杯,喝了一口,沉默半天,腓特烈忽然说:“怎么,终于承认我是家主了吗?咱们是不是得聊聊你56次刺杀兄长未遂的黑历史了?”
奥托噗嗤一笑,低头刮了下鼻子,阴森森地提示:“不要得意忘形。你留学的日子里,我却加入骑士团,一直在孤零零为家族战斗啊。我麾下还簇拥着黑压压的一群死忠骑士,就算我毒死你取而代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拥护我啊。”
奥托看见有人来了,抛下一句话,转身归席:“所以说只有强硬的家主,才能维持家庭的完整。不想看见家族分裂,就给我拿出魄力来。”
这话就像女朋友的娇嗔,一如“想娶我就快点买套房子”,给人压力的同时还给人希望,让腓特烈邪门地体会到了关心和温暖,暗想奥托这家伙虽然口上别扭,心里却珍惜家庭胜过性命啊,否则为什么旁敲侧击地提醒我这些呢。
他正在飘飘欲仙,忽然一件厚重的斗篷放在吧台上,幽幽清凉的体香飘过来,菲莉雅轻轻叩着吧台:“来杯啤酒。丽莎快救救我,热死我啦。”
腓特烈两眼一坠:“菲莉雅你怎么也来喝啤酒啊!”
菲莉雅正在疲惫地活动颈椎,抚着脖子扭头瞧腓特烈:“我一直光顾英雄酒馆啊,这么近,啤酒又好喝,还有漂亮的女招待,凭什么不来啊?”
丽莎小心翼翼将满满的啤酒放在菲莉雅面前,低头吃吃笑:“骑士长总夸我,人家快离不开你啦。”
菲莉雅双手捧着酒杯乘凉,邪魅一笑,熟稔地朝丽莎抛眼神:“你来呀,我不跑。”
丽莎心花怒放地飞吻,两个人笑成一片。腓特烈如梦初醒地嚷:“难怪丽莎对丹尼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还疑惑呢,怎么会啊,丹尼那种帅气的精灵为什么三番五次勾搭都不成功啊,原来丽莎你是……”
菲莉雅笑着推腓特烈:“你嗓门还能再大点儿吗?你没喝多吧,丽莎,不许给他倒酒啦。”
丽莎悄悄瞪了腓特烈一眼,用力点头:“嗯,不给你喝了,你撒酒疯一定很可怕。”恰好几个龙骑兵推门进来,丽莎抱着菜单冲过去,匆匆招待去了。
腓特烈扭头瞧菲莉雅问:“相亲还算成功吗?”
菲莉雅的白蕾丝衬衣上印着点点香汗,因为裙子高高束住了腰肢,所以格外怕热,背心都结了几片盐,只不过在白衬衫上不明显罢了。她伫立在柜台前,露出宁静的侧脸,回答这问题时,低头望着啤酒,长睫毛微微哆嗦:“什么成不成功呢?论喜欢的话,当然是不喜欢;但是只要不算讨厌,相亲就算成功了吧——对法里纳家族有帮助的贵族总共才那么几家,我可没有挑肥拣瘦的权利啊。”
她没看腓特烈,沉浸在自己的孤城里,双手握着冰啤酒取了会儿凉,就昂头闭目,慢慢喝酒,宁静地“咕嘟咕嘟”,竟然喝下去半杯,长睫毛就像受惊的蝴蝶翅膀,闭着轻轻颤动,令她纤瘦的侧脸不仅明艳夺目,更加楚楚动人。
“你别呛着。”腓特烈看见她赌气似的一口下去半杯多,忍不住干预一句。菲莉雅放下酒杯时,杯底只剩下薄薄一层黄,她迷惘地扭头瞧他,红唇上还沾着雪沫:“我一直想问你,神甫白送一桩富可敌国的婚姻给你,你为什么可以拒绝呢?是因为已经没有长辈管你了吗?”
“因为婚姻不是卖菜,不可以讨价还价的啊。”腓特烈闭目喝酒,暗想我怎么没有长辈管,我头上蹲着一个需要心理治疗的祖父啊,压力大得刻骨铭心啊,你不要以为我很潇洒啊。
“可是,”菲莉雅低头看杯子,轻轻摇头,“结婚是义务啊。神罗帝国之所以幅员辽阔,不就是归功于哈布斯堡皇室500年来与诸侯联姻不断,紧紧绑住了九大选帝侯,才巩固了神罗帝国的根基吗?法里纳家族也是如此,父亲辛苦抚养儿女长大,一桩得体的婚姻才是最后的报答啊。婚姻不可以讨价还价,因为结婚是义务啊。”
她脸色飘红,晕乎乎地自说自话,蹙眉端详杯底的啤酒,失落地喃喃:“人生就像一口闷掉的那大半杯啤酒,都在为义务而活,一横心一闭眼,痛苦快乐地‘咕嘟咕嘟’全喝掉了,连味道都没尝明白。那些麦芽的甜味,醇厚的心跳,凉爽的期待,都没有时间去品尝。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只剩下杯底这薄薄一层了啊。”
雪白的泡沫在杯底攒成黄橙橙的佳酿。菲莉雅一口饮尽,拿起斗篷转身走了。
丽莎结账回来,与菲莉雅擦肩而过,司空见惯地招手:“下次再来噢。”欢快地飘回柜台,利索地收了菲莉雅的空杯,欢喜地哼着歌。
“她进门还不到3分钟,这就完事了?”腓特烈还在愣着。
“骑士长还要回去练剑,还要调教士兵,各种忙碌啊。她能抽时间来喝酒就不错啦。”丽莎笑着说:“优秀是需要代价的噢。你如果心疼骑士长,下次请她喝酒啊。跟她聊天,让她多流连一会儿喽。”
腓特烈想起自己的剑还没练,明天还要去探克莱门森的老底,顿时也觉得没时间喝啤酒了,咕嘟闷掉最后一口,抄起外套冲向门口,抛下一句:“你们喝我先走了。”就冲出门外去。
菲莉雅的皮靴声孤零零回荡在军营后的小巷里。忽然仓促的皮鞋声追来,菲莉雅扭头一看,满头热汗的腓特烈在她身边刹住脚步,外套甩在肩上,与她一起慢慢走。
“你不跟你的基佬团欢度啤酒之夜吗?”菲莉雅撩开红发笑道。
“不了。他们是训练有素的骑士,既没有15天后的决斗,也没有隔日排满的日程,当然可以肆意享受美酒。但是我并不属于那种简单的生活啊。优秀是需要代价的啊,如果我的刻苦程度甚至赶不上你,那一定会被更强的人甩得更远吧?”腓特烈喘匀气,昂头看着月亮:“你提醒了我一件可怕的事情:有人比我更有天赋,有人比我更努力,这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比我更有天赋的人比我还努力,比如你。这很惊悚。”
菲莉雅低头扑哧笑了,然后阴森森说:“还有更惊悚的呢——你怎么知道我是菲莉雅呢?”
她装神弄鬼时简直以假乱真,清冽细怨的声音在漆黑的小巷里飘荡,让腓特烈毛骨悚然,跳开一步盯着她说:“我跟你说真的,你别闹!你讲起鬼故事来跟真的一样。”
菲莉雅说:“你慢点走,等等我。”
腓特烈慢行几步,正疑惑菲莉雅怎么还没追上来,回头一瞧,看见一袭血红斗篷伫立在背后,菲莉雅那幽怨冰寒的声音飘进耳朵:“这么说,你就是菲莉雅提过的腓特烈了……”
腓特烈心里一咯噔,暗想:“卧槽,难道菲莉雅被幽灵吃掉了,占据了身体吗?然后要吃我了?”
他拼命镇定,心里的寒气依旧往上窜,恨她演技太好,努力冷冰冰地说:“菲莉雅你别闹。”
腓特烈怕鬼。
“她……再也不会闹了。你呢?”血红的斗篷诡异地逼近,不像在走路,压根儿在飘。
腓特烈生气喊道:“不跟你玩了!我要走了!”噔噔噔走远了。
“你别跑啊!你等等我!”菲莉雅扯掉斗篷,笑着追上去,跑在他前面背手倒退,歪头瞧他的脸:“你被骗到了?对不对!”
“我没有!”腓特烈生气地说,“再也不跟你走夜路了!我还想送你来着,呸。”
“你怕鬼。”菲莉雅擅自得出结论,乐得捂唇弯腰,倒退着咯咯笑。
“我没有!”腓特烈只剩这一句台词了,“别胡说。”
“你为什么会想送我回家呢?你连我都打不过呀。”菲莉雅努力憋住笑,与他并肩走,低头瞧反射月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