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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snow约我在风味餐厅见面。
我发的短信
“我在以温州风味为原点,坐标为(2,0)的桌子。”
一会儿,冰雪的她找到了我的位置,她看上去很开心。
“你好啊,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有人请本姑娘吃饭当然开心啦。”
“哦?又是哪位帅哥啊?”
“哪里,是话剧社的人。”说完她给了我厚厚一叠剧本。
“我回去再看吧。对了在,这个话剧有什么要求没有?”
“要注意突出的主题是,成长的烦恼,学业的压力,心理的迷惘。”
“要求好像还蛮高的样子嘛。”
“是啊,你把这个剧本改编一下就可以了。”
“那要看这个剧本合不合我的胃口,要是不合我的胃口,我宁可推dao重写一遍。”
“那就看你了啊,记住要突出主题。”
“没问题。”
“对了,你认不认识法学院的老师啊,能不能搞到浙大法学院的研究生招生资料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语塞,有些欲说还休的感觉。
她不说我就知道是为了那个他。
“我又不是傻瓜,这种做了以后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我干嘛还做啊,不过如果能让你高兴的事我还是愿意去试试看的。”
“那太谢谢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构思剧本。我发现手中的剧本极其晦涩,我根本不知道要它想表达什么主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后现代艺术吧。但我觉得单纯追求形式的出新而与现实生活完全分离的东西是不能称之为艺术的。
我决定推dao重写,灵感来自前几天在小林子的机子上看到的一个浙大电气研一的学长们拍的一个DV与很久以前残存在记忆中的一本电影。从周四晚上九点一直没有睡觉熬夜写到周五中午12点,终于完成了一个我觉得可以让我感到满意的一万多字的作品。
写完了剧本,我感到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巨大成就感,接着在法学院的网页上轻松地搞到了她要的资料。到楼下花了20块钱把东西都打印好。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我觉得只要她开心,我都愿意去做。
乘车回到学校,刚下车,我发现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小店,店面很小,以至于一般人是绝对找不到的。走进店里,如同一个处子,让人感到局促。
里面空无一人,也许老板不会想到现在还会有客人光临。叫了3,4声,才有人应来了。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30多岁的阿姨,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很和善的样子。
“对不起,我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客人来。”
“哦,你们这里是新开的吧,我星期五回去的时候还没有看见呢?”
“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你是我这里的第一个顾客。”
“那我不是很荣幸嘛?对了,开业第一天应该免费才对啊。”
“对,对,对,你要什么尽管吃,今天通通免费。”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可以吃霸王餐了,我要了一根香肠和一杯奶茶。
东西拿上来了,香肠的味道很好,是那种放到嘴里就感觉得到它的香味的那种。奶茶也很棒。
“你这里的东西味道很好啊,我回去给你宣传一下。”
“太谢谢你了”
“只要你多请我吃这么好的东西就可以了,我走了啊。”
我把剧本交给了snow连带着法学院的资料,看得出,她对剧本是很满意的。那份资料自然也笑纳了。我觉得我很傻,但是我找不到不这么做的原因。
第二十八章 花样年华(中)
一天晚上觉得很兴奋,一点儿也没有睡意,于是告别了室友,背起书包准备去教室自习。
在楼下遇到了我们系的几个人,他们寝室有晚上打篮球的习惯。
我还是拉到三分线外投篮。
“哈哈,今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小概率事件。”
得球——瞄准——微微屈膝——起跳——出手射篮,整个动作连贯得找不到可以插进一根针的地方。
可惜球在筐里转了几圈后,还是更愿意不受篮筐的束缚。再投,标准的篮外空心。
“哈哈,快成不可能事件了啊。”
“是啊”话音未落,又一次漂亮的出手,球像是长着眼睛的精灵,直接蹦入了篮圈,随着清脆的入篮声,我握紧了右拳,终于开张了。
紧接着,有些梦幻般的效果,我一连在几个不同的角度连续命中,他们看呆了。
“以后不和你在月光下打篮球,你小子在月亮下面有特异功能。”
“哈哈,在太阳下我的三分还是必然事件。”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那好,我去自习了。”
“佩服啊,马兄。我总算看见晚上10点出去自习的人了。”
来到西教直接来到五楼,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只有清洁工们还在辛勤地忙碌着。我挑了一个教室,打开书包开始自习。
“喂,同学,该走了。”说话的是扫地的阿姨。
“我还要学习,学校也没说不能在教室里通宵看书啊?”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保安,我一看是西一409的尚大哥。因为寻找占座的书本被收走所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热心和善的人。
“怎么是你啊,小马。”
“我今天刚从家里回来,睡不着,出来自习。”
“那你去我那儿吧,这儿不让通宵的。”
“你那儿,在哪里啊。”
“你跟我来。”
尚大哥把我领到了西四的116,打开门。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两张简易双人床。床上堆着好些脏衣服。整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汗臭与霉变混杂的味道。
“这里已经有好久没有人来住了,如果你不嫌弃,今天就睡在这里吧,有电灯可以看书。”
“好啊,真不错啊。”
我坐在床上,心里盘算的是,也许这里会成为我的一个安身之所。如果我不回寝室睡觉,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呼噜搅了室友们的清梦。这样至少寝室关心可以得到很大的缓和。另外这里不熄灯,我可以想学就学,想睡就睡,这里无疑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不过要成为我的安生之处,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同时也要报答一下尚大哥的恩情,于是我开始了清理计划。
先把所有的脏衣服塞进水桶里,一共塞了满满两大桶。洒上洗衣粉,浇上热水,这么做的目的是用热水浸泡衣物,可以使去污酶的活性达到最大值。
把衣服拎到水房里搁着,我回到房间里,扫地,拖地,擦窗户,忙得不亦乐乎。经过一个小时的奋战,整个房间大有改观。我还仿效军营的办法把被子和毛巾,抹布都叠成了四四方方的。好给尚大哥一个怀旧的机会。
干完了这些,我觉得有些累了,于是躺倒在一张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一看表,才2:00,于是起床。忽然想起我还有两桶衣服要处理。
来到水房,打开电灯,发现桶里的水已经面目全非,好像被染过色一样,我一看不好,急忙把衣服从桶里捞出来,可惜已经晚了,所有的衣服上都被印上了红红的香吻。
生平第一次洗如此多的衣服,打肥皂,漂洗,我似乎成为了机器,只是不停的搓啊,刷啊,不在乎自己的手在洗衣粉的腐蚀下变的苍白并且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心里只想着快些把这些衣服洗完。
当我把最后的一件涝出来拧干时,东方已经露出了第一丝鱼肚白。回到房间把所有的衣服像串螃蟹似的串在一根铁丝上,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心情愉快于是又将五双沾满黄土与污泥从肮脏与苦难中拯救出来,顺便拔除了12个作为毒气源的鞋垫,这样一来,如同少女洗干净了身子,这个房间放射出迷人的光彩来。
走出大门,朝阳把一种叫希望的感觉撒播到大地四方,给人以力量。
我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我想对着朝阳呐喊:真美好啊,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想到今天是星期六,小V有数学建模的课,她发短信来让我去帮她占个好点的座位,免得上课坐在后面听的昏昏欲睡。于是我从寝室里出来,跨越了大半个学校来到东教。一走进教室,我发现几乎所有好的地理位置都已经被人预定了,好象一批苹果,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自然没有什么好货色了。
我想到了李老师的话,从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的冲动。于是我把所有的占座物资都堆在了一起,一起塞进了讲台里。
做完这些,我似乎还感到意犹未尽,于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
“各位工高班的同学,你们好,相信大家能来到这个班学习,智商一定是在我以上的。(进入工高班的条件是第一学年各项平均分在85以上,在计算机,微积分等几项尤其要突出,经过选拔后由精英组成,直接隶属于竺可桢学院)我要说的是,当你们进到一个剧院看演出,你第一个到却发现所有的位置都已经名花有主,你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我觉得浙大的学生应该是高素质的,不屑于做出抢桌占位的行为的。
我觉得FAIRPLAY的精神应该得到发扬,如果在座的各位能够在4点以前来到这里,我佩服你并且甘拜下风,如果你不行,那请尊重我的话。否则我会奉陪到底的。这次只是放到讲台里,也许下次就在垃圾桶里了。
那一刻我把自己当成了公平和正义的裁决官,而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是来占座的,只是比大多数人要稍微早那么一点点。现在想起来,多么可笑的思维啊,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会比别人高尚到哪里去呢?好在那时在紫金港还没开始流行上BBS,如88,否则一定会在十大排行榜上面看到类似这样的帖子:工高班教室内出现一BT。
第二十九章 花样年华(下)
因为住在116的尚大哥和唐大哥很少回这里住,尚大哥一般是在办公室里通宵的,累了就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小睡一会,我心疼他给他带了一床毯子。而我则经常在晚上利用他的电脑进行自己的创作。
我决定让西四116真正成为我个人的天地。我要按我的生活品位来改造它。空空荡荡的桌子显然不行,房间里没有活的东西也不行,因此我决定在房间里摆一些摆设再养几盆花,养一缸热带鱼。再在桌上摆上一套音响,这样我就可以随时享受属于我的天籁之音了。
说干就干,我怀揣着透支的5月份的生活费出了门,一骑到校门口我发现门前新造的马路已经可以通车了,虽然不知道它通向何方,我依然决定走一趟。毕竟追求新奇是我的本性。
骑完了长长的申花路,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对于我这样一个路盲来说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我认定了西湖的方向,殊不知南辕北辙。我骑到了杭州北站小商品市场,这个计划外的访问的结果是我的一张大团结化为了一个战列舰模型,一个精致的手机座,一个景泰蓝的铃铛,一个八角灯笼,一个中国结挂盘,一套精美的茶具,15支笔以及100张创口贴。
虽然平日里我一向来很是节俭,很少会乱花钱,在之江的时候经常一顿3毛4的饭加上5毛豆芽就着求是汤就可以过活了,每个月都会把支出原原本本记录下来,很少有超过300一个月的。但是那段时间里,我心中被压抑许久的渴望被激活后,也就一发而不可收。
奇接着来到西溪数码港,先和张老板寒暄了一阵。我提出要买一套音响,他很热情地推荐我去了一个音响专卖的地方。
书我一眼就相中了放在柜台正中的一套木质音响。红木般的质感,简洁明快的设计,最独特的是它有一个会随着音乐而变色的灯,发出奇幻的光,我觉得它简直就是为我而设计的。
“老板,就是它了,你卖多少。”
“这个比较贵,是最新产品,你真的要我给你220。”
“只要东西好,我不怎么在乎价格的,可是这几天实在是手头紧,再下去就要成安哥拉难民了,看我是个穷学生,再便宜点吧。”
“好你爽快我也爽快,我给你这个价。”说着计算机的液晶上显示出200。
“好,我要试听一下,看看音质好不好。”
“音质绝对没问题。”
我接上了我的CD,果然喇叭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十几块的地滩货可以比拟的。
“你这里有没有优盘,我要一个,最小的那种。”
“有,你要哪种。”
“最便宜的。”
“好,奥米伽的32M95块。”
“本来这个也很便宜了,但是不还价好象有点不太对得起自己,90吧,就还你5块,给我点还价的信心嘛。”
“好,就90。”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优盘居然有128M,老板等于是白送了我一套音响,让我们记住好心的老板吧。
一切就绪,我载着东西颤悠悠地往学校骑,想到自己寅吃卯粮,五月尚未到来就把五月的生活费用得精光,不免觉得有些后悔,不过想到自己即将为自己营造一个无比舒适的生活环境,心里还是很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