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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在家里安心写作,我的自传已经完成了40余万字,第三部《蝶之舞》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收官阶段了,所谓的画龙点睛,龙头凤尾也就是说结尾要如同凤凰的尾羽那样绵绵不绝,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在我看来,我所写得无庸置疑是一部能打动人内心的作品。这是一部与现今所谓的畅销书格格不入的作品,没有赤裸裸的情色的描写,却更加坦诚,是一部全方位来直面抑郁症,躁狂症等种种现代人的心理问题,我要努力把它打造成为在中国文学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在伤痕文学,反思文学以及现在的所谓地摊文学、裸露文学、喊叫文学后真正成为文学的一面旗帜,回归文学的本色即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只有来自于生活的东西才是最鲜活的,那些脱离了真正生活的作品如同深海里的生物一样,在来到海面后立刻会香消玉陨,如同安徒生童话中的海的女儿一样化为一串美丽的气泡。
第四十八章 别了紫金港
四日晨,我按照约定回到了学校,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弄明白我的英语成绩,二是为了把最后的一些善后工作做好,再一个就是留住紫金港的娇媚容颜。
回到寝室,只有小林子还在呼呼大睡,阳光并不是很好,因此我打消了晒被子的想法,走到对门的408,一进门就感到温度明显比我们寝室高一些。一看,四大猛男都还在,死鱼和小白已经起来了,建松还是那副睡眼迷离的样子,QQ男则是四仰八叉地躺着,身上也就跨下有一块遮羞布,据说毯子下就是绝对的真理(真理是赤裸裸的)。
“你的电工怎么会挂,你多少分?”
“46。唉挂了就挂了吧,我不该挂还有谁应该啊。再说我拿到的重点不对,要知道我在考电工的前一天看了整整一天,到11点实在是受不了了也才小睡了一个半小时啊。感觉把第四,五,六章的东西都看懂了,结果考试居然考我根本不知道的第八章,我就临考前看了几个公式,考的时候连问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姜老师说上45分的都给及格的呀。你亏了,那些东西他说了,你们要看暑假里可以去看,对付考试只要把几个重点题会做就可以了,其中有好几道一模一样的。”
死鱼的口气里带有无限的惋惜。
“你上个学期没挂吧。这样你的奖学金没了。”
“我觉得上个学期应该挂却不挂,这个学期不该挂却挂了,怎一个郁闷了得。我们寝室这个学期全线飘红,可能就小园子没有挂了,这也是应该的,他这个学期这么用功。对了,你暑假里回不回去啊。”
“我会回几天,再回来,反正呆在家里也是无聊。”
“这两天东区在批四六级的卷子啊。”
“哎呀,我估计我的英语四级挂了。”说话的是姚子。
‘不会吧,我觉得不是很难啊。”
“你是什么人啊,我们怎么能和你比呢。”
“不要这么说嘛,我英语五级都挂了,今天还要去查批错了没有,郁闷啊。其实你说这个英语五级有什么意义,我过了国家六级还要校五级干什么?”
“我好象听说校五级不用重修。”
“恩,好象是的。我给你猜个迷吧。米的父母,外祖父母分别是谁?这个迷你很难往那个方向去想。”
“哦?让我想想。哎呀想不出来啊!”
“听好了,米的母亲是花,因为花生米,父亲是碟,因为蝶恋花,外祖父是妙笔,有妙笔生花为证,至于外祖母叫爆米花,既抱过米又抱过花,有意思吧。”
“哈哈。有趣。”死鱼都已经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这个比猜诸葛亮的母亲和周瑜的母亲有趣。诸葛亮的母亲叫何,周瑜的母亲叫既。既生瑜何生亮嘛!”
“哈哈,我该走了,大伙一路顺风啊。”
来到了东六,四六级考试卷批改的地方,原本以为会守卫森严,但现实的情况是没有一个人守卫,我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王老师。
“我帮你查过了,卷子上是A卷你划的也是A。”
“哦,那我可不可以看一下卷子。”
“这个不行的,要是2000多学生都像你这样,我们工作就不要做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看了以后会保险一点。”
“怎么,你不相信我。”
“这到不是,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那我告诉你是不可以的,我会去帮你查分数然后报到你们学院里,这样可不可以。”
“也好,那谢谢你了。”
唉,白跑一躺,算了,不要让这些事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我还是用手中的数码相机去记录下紫金港的万种风情吧。
带着相机,开始抓拍现在校园里最迷人的景色,无论是简洁明快的教学大楼,还是启祯湖畔摇曳着的点点小荷的媚影,亦或是那化学实验楼下那片不知名的小草野花,都渗透着夏天的成熟,流淌着盎然的生机。
每一丝生命的感悟从叶脉间流过;每一缕文化的气息在砖石间缭绕;每一幅迷人的画卷在这里摊开;每一个激扬的音符从这里升腾。
啊,紫金港,你就像是一张洁白的画纸,等待我们给你抹上最撩人的色彩,你如同一曲铿锵的乐曲,等待我们给你填上动人的歌词。
没有一个形容词可以描绘你的美丽,你是一首流动的诗,你是一条奔腾的河,你是每一个浙大人心中宁静的港湾。
再见了,紫金港。
再见了,我难忘的大二时光。
我挥一挥手,不带走半朵云彩。
我宁愿长眠在你的体内,连羽毛也腐烂在你的土地里,用自己的身体滋养你,而不愿和你有片刻的分离。
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自豪地说,我是浙大的儿子,我深深爱着我的母校。
离开了学校,觉得也应该和大姐说一声再见。于是来到大姐店里。
进门后看见两个小姑娘,这一定是大姐的两个女儿了,尤其是那个小的,长得很清秀,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充满灵性大眼睛,让我想到妹妹。
“请问你要什么。”
“我啊,你妈妈呢?”
“哦,妈妈出去晾衣服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不你先等一会吧。”
“那好。”我开始自己弄奶茶,身手决不在两姐妹之下。
‘啊?你也会啊。”
“是啊,我在你们这个店里向来是自己动手的啊。”
说着话,大姐回来了。
“好啊,大姐,终于考完了。”
“快叫叔叔。”
“啊?怎么叫我叔叔啊,我可不敢当啊。”
“错了,应该是哥哥,这个哥哥人可好了,在妈妈最苦的时候她帮了妈妈很多忙,还鼓励妈妈要振作,要度过难关。”
“大姐,现在店里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比原来稍微好一些。”
“那就好嘛,慢慢来嘛。会好起来的。”
“那你暑假里是准备继续在这里做还是回老家去。”
“还没有想好,先做下去再说。”
“现在学校里让进去了,要是你的宣传做好了,送送外卖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本来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回去了。要不这样吧,我8月13号还要回来上几天课,他们大一17号开始军训,到时候让我朋友帮帮你。他们有一个社团是专门帮别人送外卖啊什么的。”
“我总想给学生多一些,前几天我的一个同事看到我说我的一份炒粉干可以顶他那边两份。他说你这样赚什么啊。我想对学生还是少赚一些,真心待他们。”
“我想大姐人这么好,生意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特别是学生,你真心对待他们,他们会记住你的。”
“我觉得到这里来的学生大部分都很腼腆的,不象你这么能说。”
“是啊,一个是本身我是长在杭州的,和那些外地或是农村里来的肯定不一样,另外这个人本身也比较会说。那要不我先走了,有空我会过来的。”
第四十九章 梦开始的地方
又坐上了K4,坐在最熟悉的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的是一本《中国2001年最佳散文选》,看了几篇觉得稀松平常,直到一篇名为《饥饿中的事情》,才让我真正感受到散文的巨大魅力。
这是少有的能让我感到眼前一亮的文章。作者说道:饥饿把人变成小人,饥饿使人斯文扫地;饥荒中,人心比铁还硬,人情比纸还薄;饥饿中,道德和脸面已无足轻重;饥荒中,正直善良的人也变得自私、残忍;饥荒中亲情已淡得接近于无;饥荒中,对祖宗的尊崇,对死去的亲人的眷念,都彻底澌灭;饥荒中祖辈恪守的伦理秩序都不复存在;饥饿使人人都变得极端自私。
长时间的饥饿,饿掉了几千年教化对人的影响,饿掉了人的人性,只剩下动物性,只剩下动物性的一半——食欲,想的只是吃,吃是为了活。吃是自己吃,活是自己活。吃是一切,活是唯一目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惨相呢?
铁锅都被集中,打碎,仍进了炼钢炉,同时仍进炼钢炉的,还有铁饭勺、铁锅铲,炉膛里的铁炉齿,以及铁秤砣。土坯黄泥砌成的炼钢炉,烧光了村里的大树小树,家里的箱柜桌椅、板凳木墩。家中只剩四堵墙。
那些天说是已经进入了共产主义,标志就是吃饭不要钱。不要钱的饭,吃起来却是那么别扭。
村庄一路哀鸿遍野,满目荒凉。人人都浮肿,老少都拄拐杖。艰难地铲两锨土,就躺下,喘粗气。都不说话,脸上毫无表情,眼光是死死的。只有不浮肿的干部大声吆喝着豪言壮语。只有两面红旗在春风中十分活泼。村中没有人影人声,没有牛叫羊叫,鸡叫狗叫。因为没有树,也没有风声。一只鸟儿、一个虫儿也看不见。连风吹起一片羽毛、一根草梗的景象也看不见。没有一个会动的东西。只有动一座西一座没了门窗的破屋,空对着白日蓝天。村庄像沙漠中留下的废墟。夜里,看不见一星灯火,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无边冰冷的死寂。
作者回去后竟然还写了一首歌颂人民公社的诗:
战歌声声动云天,
社员修渠引清泉。
肚里越饿越有劲,
誓死建成米粮川。
在发表时连唯一的真话“饿”也被改为“胸有壮志身有劲”一丝真实也没有了。
对于像我这样与肯德鸡,麦当劳相伴长大的人来说,这饥饿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以前在书上也只看到饿死了几百万人这样抽象的数字而已,直到今天当有人把历史的真相摆在我面前时,我才感到内心的巨大震撼,我想是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去再重复这样的经历的,奇Qīsūu。сom书虽然我们可以说这是我们在摸索社会主义的道路上所走的弯路,但是,这无法掩盖饿殍遍野的残酷现实。
毛主席在写下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的著名诗句时可曾想到过,正是他的失误,一手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鬼村。的确,领导人不是神,难免不会犯错误,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让数百万的生灵为他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
“乘客们请注意,下一站是浙大之江校区,下车的乘客请准备。”
广播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回来。终于回来了,我又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要是我可以,我一定会深情地亲吻这一片梦幻般的土地。
看,眼前的这条路不是军训时走过队列的那条路吗?耳边仿佛传来了连长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连兴我荣,连衰我耻,猛虎三连,力争第一。走到大门口,竺可桢老校长的训诫始终不敢忘怀。呵,那高高耸立的就是之江的象征——钟楼,剥蚀风化的岁月刻痕只能让他显得更有魅力,红砖间透出的是一种成熟与稳重,一种笑对风云淡的豪迈。
那巍然挺立的不是主楼吗?走在的楼面上,吱吱作响的地板诉说着他的年龄。东方剑桥的匾额还悬在那里,向你倾诉着往昔的辉煌。
沿着昏暗的楼梯来到二楼,教室都已经被帖上了封条,时间显示是2002年7月8日。原来我们一走他就彻底得退休了啊。208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已经结了厚厚的蜘蛛网,看来是好久没有人来造访过了,又怎能忘记在这个教室里所受的屈辱与辛酸的泪水。
来到三楼,312的大门开着,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去参加生活部的例会一样。从窗户看出去,一片葱茏。
沿着花园小径来到新楼,所有的教室都关得严严实实的,203的大门紧锁着,它大概已经忘记了那个每天早上来为他张灯,晚上在熄灯才走人的那个惨绿少年了。它不会记得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会记得2002年3月28日的明月,但是这些会永远激荡在我胸中。
沿着山路,走到那个我每天晚上都要去登高远眺的地方,因为现在是白天,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相信那种临风远眺的感觉是最适合我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就这么望下去,直到成为一尊石像。
走下山,那43-31-18-21的石阶依然,但是我却没有了摸黑走山路的那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