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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满口答应,王阳明便送他出去,那人临走之前却悄悄往王阳明袖子里塞了张东西,王阳明抽出来,见是张银票,足有一万两之多,当下将银票塞还那人,大声道:“你这人,我刚觉得你是个正直可靠的,你怎么就来这套。我要赚钱,就不来这西北当兵了。你快将这银票收了,回去好好整备货物,还是那句话,倘若被我发现你以次充好,我立刻就取消了你的合同!”
那人不想马屁拍在马腿上,悻悻然去了,出得门口,汪直走上前来问道:“老兄,谈的如何?”
那人道:“你们这个王副尉,不过十几岁年纪,怎么就这么认真。寻常毛头小子见了一万两银票,唬得骨头都要酥了。他不但不要,还把我臭骂一顿。”
汪直道:“他果然是个不爱财的?倒真是稀奇罕见了。”
那人道:“老兄,但凡不爱财的,必定是爱色。你看我要不找几个风骚的娼女来陪这小哥玩几宿?”
汪直骂道:“你这奸商,还是少给我惹祸!我看这人也不像爱色,咱们最近还是老实一点,不要被他抓住把柄。你老实供你的货,不要弄鬼。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让你少赚了,你得知足。”
那人苦脸道:“倘若我供你们西北军的都是好货,那我要亏的,再者说了,我那些田,并不都是良田,所产也就十分之一是好的,另外九分都是差的,你不让我弄鬼,我连你这货也供不上,到时不是要问我一个毁约之罪,我哪里担待得起!”
汪直骂道:“你这人,说你聪明,你又愚笨。你只把那一分好货供到我们这军营本部来,把那孬货都供给其他分部去,总部这些大佬都吃好了,分部又哪敢闹腾。我在勤务营就管这粮草分配的,咱哥俩里应外合,谁能瞧出端倪?”
那人喜道:“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办理。”
汪直见他拔腿就走,冷冷道:“这就走了?”
那人是个精乖的,早知道汪直什么意思,心中暗骂一句这老乌龟,胃口好大,于是又折回身来,从袖子里掏出那张被王阳明拒了的一万两银票,塞到汪直袖子中,道:“大人这番恩情,我肯定是不敢忘的了,前番已经给了您两万两,这次您又辛苦,我委实过意不去,这点辛苦钱,您笑纳,笑纳。”
汪直这才收拢了袖口,一字不发地走了。那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小声骂道:“什么东西!”继而拍拍屁股,艰难地挪步走了。
第九章 万人敌()
却说王阳明回了自己住处,心中还是觉得不妥,他知道汪直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而供货那人跟自己不过刚见面,就敢给自己塞一万两的银票,给汪直更不知道塞多少了。,。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无法查实。暗想等到他供的那批货来了,自己定要好好查一查,如果真的有问题,赶紧去找庄聚贤报告,切莫出了什么大事。
没过几日,那批货就运来了,王阳明见有几十车蔬菜运到了本部,就挨个去开箱检查,发现蔬菜倒也都新鲜,当下没说什么,叫勤务营的人都将蔬菜运进地下冷库保存。原来西北驻防军为了能让将士吃上新鲜蔬菜,在本部的地窖里放了许多冰块,用来冷藏食物,地窖很深,冰块终年不化,蔬菜得以长期保存。
当日下午,王阳明又去院中劈柴,劈得兴起时,将一段木柴抛上空中,自己一跃而起,手中柴刀如匹练一般使出,那木柴就于空中四散纷飞,被切成几十段一般大小。王阳明落下身来,心道,这比几日前精进了不少。听得有人鼓掌,王阳明回头看,见又是那日那中年男子,依旧穿了身白袍,他道:“几日不见,你这砍柴刀法像模像样了一些。”
王阳明心道我这刀法虽然不成套路,却也不至于被叫做砍柴刀法这般难听。面上却不好说什么,拱手道:“前辈又来了,幸会幸会。”
那人打量王阳明一番,道:“我看你身法玄妙,气力悠长,想必是得过名师指点的。”
王阳明道:“家师是国子监院长散宜生。”
那人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呢,如你这般小小年纪,功夫能有这样造诣,天底下除了散院长,却也没人能教的出来。”
王阳明奇道:“先生与我师父认识?”
那人道:“散院长大名又有谁不知道。我却不认识他,只是如雷贯耳而已。”
王阳明好笑道:“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而已。”
那人奇道:“散院长贵为天下第一高手,怎么感觉你对他倒并不如何尊重?”
于是王阳明就跟他讲自己和散宜生经常吵嘴的故事,那人听得神奇,笑道:“我却不知散院长原来是这样的秉性。这要传出去,绝对会成为市井百姓的谈资了。”
王阳明问他道:“先生说自己外号是火贪一刀,学生这几日倒也问过几个人,都说从未听过先生的名号。想是先生少在江湖游历?”
那人却笑道:“王副尉这是笑我欺世盗名了。不瞒你说,我在江湖上走动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江湖人早已忘记了我的外号。现下我与你一样,都是军人。”
王阳明赶忙问道:“先生也是西北边防军的?我却从未见过先生穿军服。”
那人道:“穿上军装就是军人,脱了军装么,还是要过普通人的日子的。再说你不也没穿军装吗?”
王阳明苦笑道:“我从国子监来了西北,一直就在勤务营做事,这勤务营又不用出城作战,也不用打探消息,每日就是柴米油盐的事情,穿军装又有何用?”
那人见王阳明神色不虞,便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不想在勤务营做事?”
王阳明见这人一身正气,心中对他起不了猜疑心思,想道,自己这番言语,被他听去了倒也不妨。其实他心中气闷,难得有个人愿意听他倾诉,当下便说道:“我师父叫我来西北,是想我在战场上磨练武技,尽快突破五品境界。跟我一同来的还有六位师兄师姐,他们都在前锋营、巾帼营做事,只有我一个,在勤务营混日子。心里说不怨怼,那是假的。”
那人道:“你师兄师姐却是哪个?”
王阳明便把陈霸先、吕奉先、王盼盼、秀吉、沈青黛、苏沐的名字都跟他说了,那人点头道:“果然跟你想的一样。那几人现下都已立了战功,想必下次军中考评时他们就要升正职了。”
原来陈霸先、吕奉先二人去了西北先锋营,那营中都是些百战之兵,向来冲杀在第一线,二人都是无双猛将,就被派去前线轮换,这二人在巡逻时遭遇了小股的胡人骑兵,那些骑兵见二人落单,本想着杀了二人回去领功,却被二人一番虐杀,把那三十几个胡兵都砍了脑袋,他二人反倒提了首级回来,惊动了长官,将二人好生夸奖一番,就留在西北先锋营重用。
王盼盼和秀吉二人在西南先锋营,也与胡人交战几次,二人武功比寻常士兵高出甚多,几次交战下来都是大获全胜,也深得长官赏识。至于苏沐和沈青黛,在巾帼营中受训后,就派去前线执行巡逻任务,二人艺高人胆大,识破了胡人不少奸细计谋,也被重重夸奖。
王阳明听得更加气闷,说道:“他们几个都好生快活,却也不来望一望我这个小弟。”
那人道:“他们整日都在生死线上过活,心中或许还很羡慕你在本部逍遥呢。”
王阳明摇头道:“我国子监中都是这样闲不住的人,他们才不愿意来我这里,活活闷杀人了。”
那人道:“少年,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劝你莫要着急。我只问你,你觉得一个人武技再强,于战场之上,却又能杀多少人?”
王阳明道:“倘若是我师父那样的高手,发起彪来,杀死千把个人是没问题的。”
那人又道:“可是世间又有几个散院长呢?如果我有一种法门,可以杀敌一万,十万,甚至百万,你说比之武技如何?”
王阳明道:“那当然比杀人的武技更为珍贵。”
那人道:“你在本部,比之在前线的那些师兄师姐,更容易学到这种法门。”
王阳明道:“那是什么法门这么厉害?”
“兵法。”
王阳明听到这个回答,内心不由得豁然开朗,说道:“你说的有理。千军万马,排兵布阵,如果懂得兵法,那是影响战争的胜负手,胜则活人千万,负则死伤众多,兵法确实是比武技更能杀敌的办法。”
那人见王阳明领悟甚是透彻,心中也欢喜,道:“本部主管军机,协调各前锋营作战,于兵法一道自然要精通。所以,你在本部,比他们在前锋营,其实更占便宜。”
王阳明却道:“但我身在勤务营,又不参与战事讨论,如何能学得兵法?”
那人仰天大笑,说道:“痴儿,三千世界,尽开方便法门,你要学时,自然能学得,只看你有心还是无心。”
王阳明看他说话打机锋,待要再问,却见那人转身就要走了,王阳明赶忙追问道:“先生说话语带禅机,敢问先生究竟高姓大名?”
那人却不理他,径自去了。
王阳明无法,只好随他去了。心中却好不奇怪,暗想这人应该是西北边防军中的重要人物,他要我去学兵法,固然是一番好意,只是自己要去哪里学去,难不成去偷听军机会议?倘若被抓了个现行,自己给判个充军都是轻的。
他缓步向回走,却又突然想起一事,心道:“我这可是骑驴找驴了,我那百科全书中不是有收录孙子兵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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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原来是他()
他赶忙回到自己宿舍,找出百科全书,翻到介绍孙子兵法那一页,果然见有收录孙子兵法。︽,。他这百科全书有一万多页,其中收录有很多那个世界里名声在外的书籍,这孙子兵法全文也不过六千余字,因此悉数被收录进来。
王阳明就点了灯,在灯下看那孙子兵法,见简介中说道:孙子兵法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兵书,历来备受推崇,研习者辈出。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吴孙孙子子兵法”八十二篇,司马迁史记有记载,(孙武)以兵法见於吴王阖闾。阖闾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矣,可以小试勒兵乎?”孙子兵法被誉为“兵学圣典”和“古代第一兵书”。它在我国古代汉族军事学术和战争实践中,都起过极其重要的指导作用。
王阳明去看正文,见这兵法总共分为十三篇,分别是始计篇作战篇谋攻篇军形篇兵势篇虚实篇军争篇九变篇地形篇九地篇火攻篇用间篇,虽然言简意赅,却已经道尽兵家秘诀,无怪乎几千年来被成为兵家圣经。
王阳明就从第一篇开始,见说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王阳明读罢,闭目沉思,心道:孙武这书称兵法,开篇却不说兵法而说用兵的重要性,原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能不打自然不打,万不得已才要打,打也是不能穷追猛打,打是为了不打。如果打不好,就要亡国灭种。这一番话就已经道出了用兵的精髓:攻心为上,破城为下。有了这个前提,才开始讲怎样用兵打仗。孙武真不愧为军神,一下子道出了用兵的真谛,无怪乎几千年来人们对孙子兵法推崇备至。
至于之后所说的兵者诡道,那是具体的用兵法门,倒是体用之技了。他看了一会,意犹未尽,便继续往下看,一晚上将六千字的孙子兵法尽都看了,虽然有些领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