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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出自你的手中,而并非一个或者可以说是智慧、或者可以说是圆滑狡诈的老牌贵族手中。”
“我可以将这理解为对我的赞赏吗?”奥古斯都平静道。
“当然。”弥撒缓缓走到圆桌前,但没有坐下,他看着圆桌上奥古斯都并没有去翻动的资料,道:“从你醒来到你第一时间出现在索伦会议,这没有疑问,你终究是阿尔弗雷德唯一的男xìng继承人;可我有些困惑的是,既然会议中你成功挑动了克里斯多夫对你的支持,又意外收获了唐纳德的橄榄枝,那你为何选择拒绝?不要告诉我是为了铺垫你rì后为阿尔弗勒德遇袭的复仇之路,你能不能成功活下来终究还是一个巨大的悬念。”
奥古斯都不意外弥撒能够清楚掌握他的一切。
这不是说弥撒的情报能力远比阿尔弗雷德的奥比拉男爵更强大,只是身份摆在那里,实力实在悬殊,完全不具备可比xìng。
他面无表情道:“很简单,我没有将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习惯。”
弥撒笑了笑:“可问题是根据你的谋划,你的命运似乎就是寄托在我的身上。”
“不,我的命运从来都只掌握在我的手里,至于您,我只是期待和您合作,而并非将命运交到您的手中,您最多也就是拥有一个改变我命运的选择权。”
这大概就是倔强的骄傲了。
弥撒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奥古斯都这句话到底只是嘴巴上的强硬,还是他真的有他其他的计划,但他显然不是太重视这一点,他将那本资料翻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奥古斯都,你那个最后的请求,也就是荒原所有的平民都将经过你阿尔弗雷德的领地,到底有着怎样的意图?只是吸引荒原上贵族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之间存在了联系吗?”
“是的。”奥古斯都瞥了一眼那页资料,道:“既然我试图请求教廷插手这次巫妖入侵一事,那我当然有理由让教廷知道,我前来请求教廷插手所代表着的不仅仅是我阿尔弗雷德,还有荒原上所有的家族,毕竟,他们可都在看着呢,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在利用荒原上所有家族的影响力。”
“是个合理的解释。”
弥撒突然将手按在了那页资料上,盯着奥古斯都的眼睛,漠然道:“但应该不完全只是这样吧?奥古斯都,要不要听听我的分析?”
奥古斯都突然沉默,他眯着眼睛看向弥撒,一瞬间闪过一抹让人心悸的感情sè彩。
只是弥撒当然不会理会他所谓的骤变。
奥古斯都毫无征兆的转过了头,看向伊丽莎白,脸上也重新挂上了他一向的温和微笑,道:“伊丽莎白,不介意下去帮哥哥找个开水吧?你应该知道,我对陌生人准备的茶水一向都比较谨慎。”
伊丽莎白愣了愣,完全不知道奥古斯都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但她当然不会拒绝。
她转身离开房间,奥古斯都同时也示意凯蒂恩尼一起出去。
始终玩味旁观奥古斯都这突然反应的弥撒若有所思,他完全不介意奥古斯都那句话中的含沙shè影,都要拆穿他最后的魔鬼嘴脸了,难道他不允许这个在他眼前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秘密的可怜孩子小小的语言报复一把吗?
“看来你确实重视你的妹妹,是不想她知道你的残忍你的歹毒吗?”
奥古斯都没有理会弥撒督主教的刻薄调侃,重新转过身来的他只是平静道:“让我听听你的分析。”
弥撒感慨,还真是倔强呢,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忽然就泛起了深深的憎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将所有的平民撤退路线争取到你的领地,你的意图就是,在巫妖入侵的时候,一旦阿尔弗雷德没有了抵抗的能力,那么你便会动用你手上最后的力量,将所有的平民赶到巫妖的屠刀下,你会看着平民们在巫妖的cháo流中挣扎、哭泣、死亡;为的,只是给你阿尔弗雷德争取生机——你或许会等待巫妖杀的累了,杀的厌倦了,然后主动离开荒原、也或许会趁着巫妖屠杀平民的时候,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阿尔弗雷德逃往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是这样吗?可怜、哦不,可悲的小魔鬼。”
“差不多是这样,但我必须纠正一下,一些细节你还是猜错了。”很难想象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奥古斯都依旧能够维持他的平静,他道:“我不会在第一时间便将所有的平民推到巫妖的屠刀之下,我首先会挟持所有的老弱病残,然后逼迫能够拿得起武器的平民奔赴战场,如果侥幸拖延了足够的时间,那么剩下的人自然不用死,但如果时间不够,你所说的才是我的最后方案。”
这得冷血到何种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弥撒再不掩饰他的憎恨,他深深叹息,道:“奥古斯都,你知道吗,你该被扔到最黑暗黑肮脏的地狱深渊,你难道不担心你从此只能在地狱残喘吗?”
“地狱?”
奥古斯都摊手,低头看着他泛白、完全没有血sè的双手,他沉默。
然后他低沉喃喃道:“主教大人,在我有可能进入下一个地狱残喘之前,可以先让我从眼前这个地狱爬出来吗?”
。。。
第十九章 奥古斯都的绝望()
年轻时期过着苦修士式生活游历大陆,弥撒去过帝国最南端广袤丛林中与红手套异端组织交战的最前线,也到过帝国往东贵族框架构成跟帝国截然不同的迪亚歌王朝,甚至还跟只隐晦存在于大陆游吟诗人口中、几乎没多少人知道的十大黄金家族中某家族第7顺位继承人一起喝过茶,后来回到帝国,弥撒曾经攀上过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穆图雪峰,还在北境巫妖九死一生的流浪了一段时间;这样丰富的人生阅历就造成弥撒督主教见过形形sèsè,各种各样的贵族,饕餮的、自私的、残暴的、还有他亲眼目睹过的以婴儿心脏为食物的、处女初夜的鲜血为饮品的、喜好断人四肢听人哀嚎的,等等不一而足的怪物怪胎贵族。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奥古斯都的冷血自私对弥撒来说不是不能接受,弥撒更多的愤怒还是这个冷血到令人发指的奥古斯都居然试图利用到他的身上。
当然,不排除弥撒对奥古斯都万一成长后的担忧,毕竟,17岁的奥古斯都已经这样残忍,很难预料一旦成长他会残忍到何种地步。
弥撒整理了他身上的绯红教袍,终于拉开椅子坐在了奥古斯都对面,他不会因为奥古斯都最后一句话中透露的深深绝望而动摇,他实在见识过太多太多贵族各种虚伪的面具了,他收起圆桌上的那些资料,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我想你不会介意完整说出你的计划吧。”
“没有所谓完整的计划了。”双手平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奥古斯都神情平静,他想了想又道:“如果说还有,恐怕您也猜到了,不错,我这次来,确实是带着深深的诚意请求您的帮助,同时,荒原上所有会路过阿尔弗雷德封地的平民也都需要您的帮助,您可以将这理解为我卑劣的拿无辜的xìng命在威胁您,没有关系,事实上我确实是这样考虑的。哦对了,除了请求与威胁以外还有诱惑,如果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生存,阿尔弗雷德必将竭力承诺您一个光辉的将来。”
弥撒扬唇冷笑,似乎是在嘲弄这个卑劣的魔鬼连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未知,居然就敢信口承诺所谓的将来。
他道:“可以大致勾勒下你口中的光辉将来吗?”
奥古斯都微皱了眉,像是在整理思路组织语言,他说道:“没有不可阻挡的天灾**的话,您明年恐怕要无缘红衣了,这样一来您的巨大年龄优势也就再不存在,我衷心建议您另辟捷径,您可以考虑向教廷建议在荒原建立新的新区,这样的话,本身就是您的建议,再加上您足够牢固的声望,您以破例之姿成为新教区的第一任红衣大主教想来不会是个不可能的事情。请您相信,一旦新教区成立,阿尔弗雷德必然将您的教区打造成为不输于任何一个教区的富饶之地——当然,您可能会觉得即便设立新教区也没必要依靠濒临灭亡的阿尔弗雷德,您完全可以选择索伦、或者唐纳德,可主教大人,我觉得比起稳固的索伦或者唐纳德来说,您轻轻拉上一把阿尔弗雷德,那您将来得到的回报也一定更大,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这个道理谁都懂。再说,我不认为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能够在20年之内使您的教区崛起于神圣帝国。”
“最后,当您重返圣城,您的功劳以及您为教廷成功开辟一大新教区的业绩,相信会让您站的更高。”
有趣的捷径。
有趣的自信。
弥撒真是觉得即便他再如何的没有小看这位阿尔弗雷德的年轻掌舵者,他终于还是小看了奥古斯都,他道:“可你凭什么认为教廷会设立这样一个新的教区?再说,这样一个毗邻巫妖的新教区,又是帝国放逐罪人的教区,不说对教廷有什么好处,帝国会同意吗?”
奥古斯都心中冷笑,教廷企图神的荣光遍布大陆这点野心,便连荒原上的人都清楚,那再新建教区逐步扩张辐shè,教廷有什么理由拒绝?再说帝国,帝国当然不会看着教廷的逐步壮大,问题是就因为帝国不会同意,教廷才更可能尽最大的努力建立荒原这个教区。
神权与皇权的争斗终究是繁衍了上千年也还没有结果。
“神爱世人,神的仁慈与宽厚也愿意拯救所有犯了错的罪人,教廷没理由放弃荒原。”
奥古斯都似乎陷入绝对的理智,他语速不慢,紧接着道:“阻力肯定会有,但帝国与教廷的阻力也不会如您想象中那样巨大,第一是您的声望与影响力,再就是荒原近百年来最大的努力就是重返帝国,重回主的怀抱,虽然帝国与教廷迟迟没有批准没有动作,但我想在帝国与教廷内部,肯定会有支持荒原的人,要知道,荒原上那些贵族虽说穷了点,但孜孜不倦钻取各种漏洞与机会的能力可就是他们的本能,他们也肯定在帝国与教廷埋下了一定的伏笔。”
“而您需要做的,就是引导这些伏笔露出端倪。”
“考虑的还真周全呢。”弥撒督主教嘲讽了一句,然后反常的陷入沉默。
他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原本冷清的酒馆已经彻底喧闹,他才终于缓慢开口:“奥古斯都,我总结一下,你相信我会帮助你无非是建立在两点之上,一是荒原上大部分平民的命运就掌握在我的手中,二是你所谓的新教区计划,我们先说第一点,不错,我确实是早就把灵魂献给了教廷献给了主的信徒,理论上来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平民惨死在你的yīn谋算计之中,可关键问题是,我不是神,我拯救不了苍生。”
奥古斯都没有反应,这不是他意料外的事情,他也断然不会指望弥撒会因为他的威胁而妥协,哪怕弥撒再虔诚再仁慈。
这无关品行,既然能够以38岁的年轻年龄爬上教廷督主教的高位,那弥撒再纯粹再高尚,也都不会是愚蠢的高尚。
“再说第二点,如果放在从前,我很可能无法拒绝你的新教区诱惑,对你的诱惑也很可能产生动摇——可是奥古斯都,你可能不太清楚,明年大选举年后,教廷会决定在诺伊教区暂时不设红衣大主教牧守诺伊行省,而会由我以督主教身份暂时行使诺伊大主教的一切职权,等到后一年,我便会正式披上红衣,为主牧守诺伊。那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理由冒险去构建这样一个不稳定的新教区?不错,我承认如果我构建了新教区,我获得的可能会更多,但问题是,在我能够稳步前行的前提下,我凭什么要把我的未来交到未知的手中?要知道,我即便获得的再多,也多不过神所能赐予我的。”
奥古斯都的世界顿时坍塌。
他这个新教区所有的构思与计划,根本就是围绕着弥撒的yù望、弥撒理想来进行,可以说如果不是明年大选举年这个机会,奥古斯都断然不会考虑到弥撒督主教的身上,他也绝对不会认为他对弥撒督主教来说有任何价值,所以这个时候知道弥撒根本不必理会新教区便已经获得了登上王座的先决条件,那就绝对意味着奥古斯都所有的希望落空,所有的计划都是空谈。
这大概就是他前世的人算不如天算。
绝望终于再次笼罩奥古斯都,便连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他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节早已泛白。
。。。
第二十章 老弗农()
“很遗憾这样说,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很可能你这一趟只能收获失望。”
命运已经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