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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中的幸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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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之神再次眷顾我们,海盗一直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找,但一直没有发现我们,直到我们一个半小时后安然跳走。
四个小时后,我们跳出在预定地点,然后又是繁忙而熟悉的跳出恢复。派出去的侦察机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异常。看来我们这步险棋走对了。当一切又步入正轨后,调查小组申请继续“开刀”。
在反复确定形势安全后,我批准了他们的请求。
四把激光刀同时从四个方向对外星遗物“动起手来”。光刀顺着可能的接缝处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为了避免莽撞,激光刀的能量调得很低,所以剖切过程十分漫长,但调查小组的成员在四周目不转睛的盯着,很怕出一点差池,那神情好似正在注视孩子接收牙医治疗的父母。
终于,四把刀都走到了尽头,外星信标被切成五块。还没等起支撑作用的固定杆有所动作以把五块分开呢,突然监视信号接收器的人员报告了异常:“数据流强度翻了四倍!”
现场人员本来就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固定杆停!”迪生大声道,“其它监视组有没有情况?”
除了信号接收器,没有任何仪器有反应,而信号接收器也在十秒钟之后没了信号。
“数据流传输停了!”

正文 第37章 意外之喜
“停了?‘停了’是什么意思?”迪生皱起眉头,向接收器的工作台漂去,“是传输强度不再增强还是压根就没有了?”
“压根就没了!一丁点儿都没了!那个信标一点动静都不发出了!”
迪生把脚插到工作台的固定环中,噼哩啪啦地检查起来,最后确定,确实是信标自己“闭嘴”了,而不是仪器出了故障。他又换了其它频道,仍然一无所获,连通常频道上的呼叫声都没了。
“操作固定杆,把它分开。”迪生满腹疑惑地说。五根固定杆缓缓拉动,把外星信标的五个部分分了开来。没有连在一起的电线,没有光纤,五个部分没有任何相互关联,干干净净地分开了。固定杆纷纷转动,把各部分的各个面都呈现在我们面前。外星遗物的内部似乎跟它的外表一样简洁,没有灯泡,没有接头,没有任何我们所认为的、同类设备中该有的那些东西。
调查组的人员最后把目光聚集在中间那块“圆柱体”上。其它四块一模一样,所以一定是中间这块“与众不同”的问题最大。可惜,它除了形状之外,不能比其它四块提供更多的信息。科学家们用各种方法激发它,都不能使它有所反应。所有五块“外星蛋糕”在无论探测哪类数据的仪器上都激不起任何信号。
“我们不会把它变成一堆废铁了吧。”迪生喃喃自语。
“会不会是剖开它的时候触动了什么,它把所有能量都用来进行最后的发射,然后因为能量耗尽而报废?”一名研究人员猜测道。
“也许吧。可惜我们没法马上解读出那些信号,不然总会有线索的。”迪生说。
就这样,调查工作在经历了短短十秒钟的新发现后,重新陷入困境。
之后的几天里,研究工作还是不见任何进展,调查小组陷入苦恼之中。由于整个船队上上下下都对那件外星遗物寄予厚望,所以也不免跟着有一点意气消沉。
然而当时的实际情况并非像大家现在从字面上了解到的这么糟糕,因为有一件喜事正在筹划之中,这让船队一直笼罩在欢乐喜庆的气氛中。这件喜事就是——昆兰号食品合成及供给分队长木兰爸才即将与萨木塔科学院外星生物研究所所长冯丽姮结婚!
外星生命研究所来到昆兰号上的那天,木兰爸才可真是把我吓坏了。那天晚上,突然有人敲响了指令长寝舱的舱门,我打开门,门外站着木兰爸才。
木兰爸才老家在孔塔拉山脉南麓的九道湾,他们那里的人名都起得很有特点。至于我们这位爸才兄的形象嘛,很像帕克图一种叫“康师傅”的方便面的商标。
木兰爸才进屋后嗫嚅了好半天,脸胀得通红,却一句话也不说。
“有事么,爸才?”我问。
“嗯……啊……”
“没关系,说吧。喝茶么?”我端起茶杯问道。给他杯茶喝也许能缓解一下他的情绪。
“啊,不……不用了。”爸才说。
“行了,干吗紧张成那样!这里就你和我,有什么怕的。”我呷了一口茶。
“我……”爸才两张得更红了,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大声说:“我要结婚!”
“咳!咳!”我大吃一惊,水都呛进鼻子里去了,“你……说……”
“我……要……结婚……”爸才又恢复了胆怯,声音小得听不见。
“嗯。好,好。坐下来慢慢说。”我努力维持着常态,指给爸才一张沙发。宿舍区在昆兰号上的人工重力区内,滚筒式的舱体借由旋转产生1g左右的“重力”。
爸才坐进沙发,慢慢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高中之后虽然一个进了职业高中,一个上了重点中学,但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大学时代也是这样,而且关系日渐亲密。后来母舰试航在即,二人一起报名成了冬眠者。回到希格拉后,本来两人准备结婚,但女方由于要深造学业,只能推迟婚姻计划。当女方终于结束学业,进入了科学院,又因为迪生的古怪念头随本部迁进了柯利桑号,偏偏爸才同时成了昆兰号的乘务员,这下两人算是真正的“天各一方”了,终年见不了几次面,书信联络也很不方便。随着岁月的增长,女方对婚姻的要求急切起来,一年前一次书信联系中两人约定下次见面就结婚;他们当时以为昆柯两船只能在希格拉上碰头,却没想到现今竟在太空中相遇了。女方登上昆兰号的当天就在工余时间找到爸才,缠着爸才想办法,他只好来找我商量。(按太空船惯例,太空中的红白喜事,都由船上最高长官定夺,而且他也是义不容辞的主持者。)最后爸才说出了女方的名字:冯丽姮。——这次我吸取了经验教训,没有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讲,不然……
哎呀,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如果不是亲耳听当事人讲述,有谁会想到其貌不扬的爸才会是“萨木塔外星生命领域的学科带头人”的内定夫婿呢?又有谁会想到看起来沉静有余而活力不足的冯女士会软磨硬泡不依不饶地威逼利诱我们的分队长结婚呢?——当然,冯女士的温柔一面是只属于木兰分队长的个人隐私,我们就不要去想象它了。
不管从公(为了增加人口,希格拉各基斯都鼓励结婚生育)从私,这都是好事。不过如果他们突然结婚,会不会有很多人受到过度惊吓呢?
“既然是商量这种事,干吗新娘子不来啊?”我问。
“她……她不来。”爸才嗫嚅道。
害羞啊!科学家也有人性化的一面啊。
“那可不行。你一定得把她找来,不然坚决不予批准!”我说,“马上带她来这儿,咱们再好好商量。”
“那……好吧。”爸才说。
趁他去找新娘子的空当,我把福门康、孔秀、总工长四木进喜、心理顾问孔邵云,还有迪生跟他的副院长泰斯坦叫到我的房间。
当我们的男女新人进屋时,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脸羞得更红了。
大家在嘻嘻哈哈中取得了如下共识: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君子当成人之美。可是事情有些太匆忙,我们的意见是先订婚,结婚还是等以后回了希格拉再说,不过新娘子说他们早就订过婚了,最后福门康一拍大腿:“谁怕谁,结婚就结婚!谁不服气让他来找我!”在婚事如何操办的问题上,我们的意见是:首先,这是昆兰号和柯利桑号上的第一次太空婚礼,应该在各自的船队史上留下浓浓的一笔;其次,科学院到来之后还没庆祝过,正好可以借机好好联欢一下,跟新人同喜同乐;最后,昆兰号最近几个月一直东奔西走、出生入死,是该搞点活动活跃一下了。——所以,婚礼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可是调查小组很忙啊。”迪生皱眉道。
“基斯萨让我们研究出点子午寅卯再交差,时间有的是,何必在乎一天两天!”我说,“再说,正因为研究工作太忙才需要放松一下,这样才会有新的灵感迸发嘛!”
“二十来天之后就是‘六二八回归节’了,不如就那天吧。”福门康说。
“你是不是萨木塔人,办喜事怎么能赶在节日?”四木进喜老工长说,“必须要跟节日拉开六天才行,这样才‘顺’嘛!”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初步定下婚礼二十天后,也就是6月22日举行,地点是一号多功能厅,同时现场直播给柯利桑号、高腾号和柯岚号。到时除了各岗位必不可少的值班人员外,其他人全部参加。具体事项交由工会和后勤部张罗。
当第二天我把这个消息公布给全船队和柯利桑号后,人们如预期的炸了锅,食品合成及供给分队长办公室被挤破了门槛,工友们各式各样的调笑兼祝贺害得爸才恨不得在甲板上挖个洞躲进去;新娘子方面的情况则好得多,毕竟科学家们比我们矿工有涵养,致以的祝贺都是非常有礼貌的。我用量子通讯设备向地面汇报了事情经过,萨们跟我们心思一样,全都认为这是一件大好事,一定要办好。
之后虽然因为海盗的出现,我们转移到了3514星区,但大家的兴致丝毫不减,很多人都在工作之余自愿加入到婚礼的筹备中,人们都在为有情人将成眷属而高兴,也为在艰苦的太空中也能享受到地面上的人情温暖而感到温馨。
然而也有人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那就是我和孔秀。我们在人前都能够像其他人一样,该投入工作就投入工作,该张罗喜事就张罗喜事,见到新郎官新娘子也善意地取笑两句。然而当我们俩目光偶然相遇时,马上同时避开;在各自独处时,更是心乱如麻,只能用工作来让自己没有空闲想其它事。
不知道是谁提议让我和孔秀担当伴郎伴娘,真是雪上加霜。这件事被我以“这是昆兰号和柯利桑号两条船共同的喜事,伴郎伴娘也应该让两艘船一起出”为由推掉了。最后伴郎定为迪生。——让我在别人的婚礼中穿着引人歧义的服装站在孔秀身边,会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好日子一天临近了。
一件我们意想不到的事,也临近了……

正文 第38章 太空婚礼
希格拉地面时间回归历15年6月22日,银河标准历9525年6度12分37秒,萨木塔昆兰矿船队史和萨木塔科学院院史上共同的首次太空婚礼,在昆兰号1号、2号多功能厅隆重举行!
本来婚礼计划只在1号多功能厅举行,高腾号、柯岚号和柯利桑号三艘船看实况转播,后来那三艘船的船员强烈要求亲临现场,最后只好把1号和2号多功能厅之间的隔断拆掉,并成一个大空间,一起作婚礼场地。(多功能厅也在昆兰号的重力区,房间形状随筒体外壁而成弧形,两个大型多功能厅并在一起后弧形更是弯得厉害,从1号厅侧墙看2号厅侧墙,几乎就是垂直地横在头顶。这种奇妙景象,是在地面上的任何会场中都无法体会得到的。)高腾、柯岚和柯利桑三艘船都跟昆兰号对接上,各船只有少量船员留守,大部分人都到昆兰号上来了;昆兰同样只在紧要部门留下必要的一两个人坚守。四艘船共三千多人齐集会场,共赴盛事。
两个大厅虽然都不小,但也架不住人多,三千来号人挤在一起,真是摩肩接踵。挤虽然挤了点儿,但这种亲密无间、热热闹闹的气氛却是很让人兴奋的。
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婚毯步道和礼台设在弧壁的最低处,天花板上悬挂着几个大屏幕,放映着各船坚守岗位的兄弟收看直播的情况。各种样式的彩带和挂饰纵横在人们头顶上方,布置会场的船员用灯光营造出浓烈的气氛,萨木塔传统的喜庆颜色天蓝和乳白色灯光迷离多彩地交织在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传统吉祥符号的光影不时在人们身上脸上晃过。有音乐特长的水手自己演奏录制的欢快音乐一直在耳畔跳跃。会场气氛已经渐渐高涨,然而新人迟迟没有入场,与会众人便以整齐的节奏向婚礼台上身为主祭礼的我喊着:“开始!开始!开始!”声音越来越大,不过千万别以为这是他们宣泄不满,实际上这是萨木塔式婚礼必不可少的程序之一,祭礼要借势将婚礼气氛推向高潮。身着蓝色长袍的我初时不为喊声所动,后来见人们情绪慢慢接近最高点,便与旁边的副祭四木进喜老哥互视一眼,觉得时机已到,可以开始了。我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吉时到!——新郎新娘入场见宾朋!——”话音刚落,场内所有灯光瞬时熄灭,刚刚还放开喉咙拼命喊叫的人们变得鸦雀无声。几秒钟后,当人们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时,突然对着婚礼台的正门大开,光从门外射进来,两个人影朦朦胧胧地从光芒中走出,正是身着婚礼服的木兰爸才和冯丽姮,二人脸色红润,不知是因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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