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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个青衫的男子默默看着泊莱茵和众位内臣推杯换盏。知道他们有了婚约,每天,当夜幕降临,泊莱茵和慕容玉墨的名字,就像是刻在脑子里面一样。
玉墨就像是心口一直佩戴的暖玉,闭上眼睛就在眼前。但是,泊莱茵,却是一个冰冷的模糊的存在。每每想到,就会在心口上面堵了一层。
夏洛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而是他什么都不想说出来。皇室婚姻,他无权干涉,但是他想要慕容玉墨能够选到一个如意郎君。
远处的吴承恩看着夏洛戟,夏洛戟便是点了点头,端着杯子的手,缓缓地挡住了自己的脸。夏洛戟虽然是少年成名,是少有的少年就手握重兵的臣子,但是因为很少在京城里面走动,便是很少有人能够认出来夏洛戟。
“听闻高昌太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洒家想要领教一二,还请赐教。”吴承恩已经带着笔墨上来。
所谓的指教,自然不是单单的看文采武功,想看的是人心。夏洛戟冒着很大的风险,就是想看一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慕容玉墨终身托付。
“书画精髓源于夜久国,高昌多年以来,已经自成一种风格,既然如此,自然是愿意切磋一二。镜屏,上。”
泊莱茵随手指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书童模样的男子。
“太子是在拿我取笑吗?一个小小的书童,行文习字,能有几分功力?”吴承恩就是要最大的激怒泊莱茵。
“镜屏自幼随我习字,若是镜屏败了,便是我败了。”泊莱茵便是示意镜屏出列。
马上,吴承恩便是把随身的宣纸在桌子上面展开,粗大的毛笔沾着碗中的墨水。挥毫之间,极其有力。吴承恩不是一般的文人,曾经在寺庙里面出家,他写的字能够入木三分。即使是形状不好看,但是这样的功力却是旁人不能胜过。
那一张狂草写完,一张一张的纸揭下来,居然是整整的揭开了十八张,犹有墨迹。
“原来,入木三分不是传说。”
“真是好功力。”
“看来,这个太子书童有苦头吃了。”
……
泊莱茵面不改色,看着镜屏,点了点头。
镜屏没有用夜久国已经流行的宣纸和文墨,凡是选择了从前的古老的方法。他拿出来的,是刻刀。只有在竹简上面才会用到的工具,费时费力,实在是不好和笔墨相互比较。
“店家,镜屏请问一句,这柱子是什么材质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掌柜赶紧走过来。
“那是青铜所造,坚硬无比。不知道小公子想要做什么,我能给小公子也备下纸。”掌柜的看着镜屏小小年纪,不过十五岁,手指纤细,皮肤白皙。虽然像是读书人,但是看样子没有那样的功夫。
“多谢,镜屏以为,书画给人欣赏才是最好,便是送掌柜的一幅字。还请店家不要嫌弃。”镜屏说完,便是规规矩矩的拿了一个凳子,坐在那里,用自己的刻刀,一笔一划的往柱子上面写字。
这可是最原始古老的方法,怎么能赢得了笔墨,况且,青铜,很难穿透。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和太子殿下比试音律,试试高昌国的音准。”说话间,已经有教坊里面的尹先生拿着玉箫进来,尹先生也是坊间受人尊敬的人。便是调教风尘女子弄冰弦,也是地位颇高。
“请。”这一次,却是泊莱茵亲自迎战。“只是,泊莱茵只是略懂一二,比不上尹先生精通。”
眼看着镜屏全神贯注的写字,泊莱茵便是从腰间取出来玉箫。闭上眼睛,就是山河天下,呼啸而来。初音极高,这样的曲子,并不多见。
尹先生便是握着玉箫,沉思良久,才是开始。
只是,泊莱茵的曲调越来越快,就像是龙凤翱翔于九天,远远地把天地万物甩在了身后。尹先生换了几个调子,却是不能超越。干脆不吹了,听着泊莱茵吹。
不是为了曲中的技巧,而是为了曲中的深深浅浅。这不是教坊里面能够教出来的技巧。
一曲毕,尹先生便是上前:“草民只是教坊先生,莺歌燕舞,不能和高昌太子殿下的阳春白雪相互比较。”
“先生善于清泉叮咚,并非我所擅长。”泊莱茵的意思是,他不擅长那种奢靡歌儿舞女的生活。
尹先生便是输了,自己喝了三杯,算是认输离去。
堂下已经有人跃跃欲试,玉箫,习字,都是夜久国经久不衰的传统。只是后来才流入了别的地方,不能使学生超过了老师。
但是,大家相互看看,这些年,都忙着做生意。脑子好的,都在家里管账,实在是活不下去的,才读书为了给朝廷做官用。
这琴棋书画,虽然不生疏,但是论起来精通,却是没有了那样的水准。
这一曲听完,夏洛戟的眼睛里面,忧伤寂寞一转而逝。明明是希望慕容玉墨能够嫁给人中龙凤,可是真的确定了这个人能够给玉墨幸福,反而希望玉墨能够回来。
男人的心,其实也是复杂多变,捉摸不透。
“既然太子的内臣还在习字,那么,在下不才,想要和高昌太子在棋盘上来一局,如何?”夏洛戟缓缓起身,不起眼的青衫,就像是普通的寒门子弟。
只是,眉眼之间藏着星月,不是一身的素简能够阻挡得住。
“如此,甚好。”
曲调,写字,说到底,都是一个人的游戏,算不得能够统领乾坤。人们更加看重的,却是相互对弈。
后来的人,称之为:手谈。
“承蒙不弃。”
夏洛戟便是粘起来棋子,执白先行。手起手落,丝毫不见犹豫。夏洛戟是杀伐决断的将领,是君王手中的刀,便是锋利无比。
泊莱茵赢了两局,按说,此时所向披靡,但是却是一步三回头,看着已经有了局面的棋局久久下不了手。要是夏洛戟是个急性子,一定是被这样慢吞吞的对手给急死了。
但是,夏洛戟似乎不关心棋局,他更关心泊莱茵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棋局,只是泊莱茵一个人的游戏。
“太子殿下,镜屏写完了。”
书童走过来,对着泊莱茵行礼,本来,因为书童镜屏的默默无闻,大家快要忘了还在默默无闻写字的镜屏。
这时,才看出来,整个青铜柱子上面,就是一幅隶书的《滕王阁序》。不同于肆意的狂草,这样的字迹,和这座酒楼更加相配。
店家像是得了明珠。
那幅狂草,也不错,但是,那幅字是为了挑衅。而泊莱茵派出的书童,写出来的字,没有戾气,反而成了江月楼上的一个风景线。
美姿美仪。高下立分。
另一边,泊莱茵还在棋局上面纠缠着,那盘棋,已经被黑子白字围得水泄不通。要是不懂的人,看上一眼还好,就是觉得有些乱。
但是,懂的人,看一眼就要哭了。什么时候下过这么乱的棋?
酒楼里面,因为这样的场面,眼看着客人越来越多,生意火爆。店家的眉眼弯弯,还真是宾客盈门。
夏洛戟现在已经没有了压力,弄死泊莱茵,只是几步的问题。
“我输了。”
泊莱茵慵懒的把棋子一扔,就算是认输了。众目睽睽之下,泊莱茵赢了两局,输了一局。也算是给夜久国留下了面子。
“承让。”夏洛戟喝了一杯,便是不多说话,离开了。就像是普通的看客一样。
已经没有人继续关注,泊莱茵把一颗棋子往棋盘上面一放,泊莱茵的棋子便是四方呼应,首尾联合。
“我怎么可能输了呢?”
诡异的笑容,他早就看出来,夏洛戟手上厚厚的茧子,锋利的五官,谈吐简练。绝对是出将入相的人物,暴露实力,恐怕不能在夜久国平安离开。
第90章 本王惧内()
夜,离王府上寂静无声。
“你看你的府上多好,安安静静,吃饭都香了。”夏洛离一手捻着菊花,一手端着茶杯,烹茶,煮饭,这些事情,她也做了不少。
只是功力欠缺,往往慕容羽离还是喝了婢子烹的茶。夏洛离做的,不过只是个心意,浅浅的尝一口,也就算是领了。
倒是离王府上的花木,因为浇灌的都是有名的茶水,便是郁郁葱葱。尤其是木槿,朝开夕落,反而是多了不少风情,颜色越加的妖冶。
“外面可都是说本王惧内,府上的姬妾,都被你赶跑了。你看看,你怎么赔偿本王?”慕容羽离风流亲王的名号可不是白白流传出来的。
顺手就把夏洛离拉过来。
夏洛离前一秒,嘴上还夸着:“秋茶虽然不如春茶香甜,但是入口绵长,真的别有一番风味。这个季节,能有了第一批的秋茶,也算得上是有了口福。”
下一秒,却是慕容羽离已经挡住了漫天的光华,就像是无边的花雨飘飘洒洒的湮没了整个天空。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面,这一次,夏洛离看得十分的真切。只有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而这一双眼睛,也只有慕容羽离一个人会有。眼睛里面灼灼的光华,便是被亮白的眼皮遮盖。看的不真切了。长长的睫毛似乎也是有些紧张,居然是微微的抖动着。
冷泉幽咽冰山凝,温泉水滑洗凝脂。
夏洛离自己都不知道,脸上已经是一片红晕。脑子里面,想着那样香艳的词句。
檀郎玉貌,是不是也不过如此。夏洛离突然发现,在这样近的距离里面,几乎能够听到慕容羽离的心跳。就像是把千山万水,走成了一步之遥。
闭上眼睛,一寸一寸沉沦。感情的世界天塌地陷,鲅鱼簪子已经落在了慕容羽离的手中,一划,就是瀑布一般的长发散成了初秋里面的三春晖。
“慕容羽离。”
夏洛离坐在石凳上面,却是不敢动了,慕容羽离的手时不时划过头皮。夏洛离怕痒,冰冷的玉质慢慢把头发梳起来。
“你说的这个茶,味道确实好,不过,以后能不能时常喝一杯?”
慕容羽离真是逗,居然是把一杯这两个字咬的十分重,还看着夏洛离似乎是抹了胭脂一样光润的小嘴。
“不要。”
夏洛离虽然还记得刚才的感觉,却是一口回绝了。女子就是这样,矜持着硬是要把良人推出去。
慕容羽离往夏洛离的脑袋上面拍了拍,这个发型不错。不会随随便便掉下来。慕容羽离虽然很满意,当沐管家和玉笔用不一样的眼睛看着夏洛离,夏洛离就知道这位并不懂得怎么给女子梳妆的亲王到底做了什么。
“真的不要?”慕容羽离故意这么问,夏洛离却是不说话了。
“哥哥,见到了玉墨怎么办,玉墨和哥哥到底发生过什么,玉墨便是非君不嫁。”夏洛离迅速转换了话题。
“我怎么知道?”
慕容羽离有时候,还真是可爱,五个字就打发了夏洛离。但是,世界上的麻烦却是不找自来。公主出嫁之前,还有一件十分提高身份的事情。那就是以皇上的名义宴请百官,持君主的礼节。
简直就是当了一天的皇帝。
夏洛离不得不像是慕容羽熙迎娶庄颜君的那时候,穿了一身的礼服。层层叠叠,累死了。其实,当一个有钱人也不好,时时刻刻可要把珍珠宝贝,绫罗绸缎挂在身上,恨不得让别人都知道他最有钱。
可是,年纪大了,或者是偶然患病,戴不动了,就会比较麻烦。
夏洛离往耳朵上面,自己挂两个耳环。都是上等的翡翠,镶嵌着寒光凛凛的白银。就是挂在脖子上面,都十分的健硕。两只耳朵,其实非常累。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耳朵上面打两个洞,我觉得我的眼皮都被拉下来了。”夏洛离虽然嘟囔着,但是玉笔却是开始给她上妆了。
“那是因为身上的金子没有地方放了,就挂在了耳朵上面。”慕容羽离的装束比较简单,就是玉冠束发,腰间挂着盘囊,玉扣,剑钩。玉树临风的公子便是踩着云朵一样走到了眼前。夏洛离眼中的慕容羽离,美好的就像是从最好的锦绣上面裁剪出来的一段风景。
“今天的胭脂不错。”
慕容羽离慢慢的接近,像是在专心看着夏洛离的嘴上,嫣红的胭脂,有着花朵的香气,淡淡的抹了一层。嘴唇的纹理清晰,像是花朵上面有着露水,娇艳欲滴。
十七岁的夏洛离,已经像是花朵渐渐长开了枝叶,美不胜收。
“没,很寻常。”夏洛离眼睛一乱,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嘴,照着镜子,接着上妆。
宫中,宴会。
此番宴会,说大不大,因为来的宾客只有不到三十席位,都是宗室,殿臣这些皇帝的肱骨之力。说小也不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