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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责怪你,都下去吧。”主上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只是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句:晰语赫,你怎么做事情,这么不小心?
“澈儿受了委屈,我先去看看。”主母看着那些人都下去了,便是自己起身,行了个礼,也走了。
英慈面上的笑容像是鸢尾,单薄的花瓣刚刚展开了一两片。美不胜收,可是孤芳自赏,当年的那个倾心仰慕她的男子,如今已经换了心情。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佳人没有老去,少年就已经青丝换了白发。比之红颜未老恩先断,更加苍凉。英慈看着温泉水袅袅的水汽底下,依稀有着自己的影子,便是拔下了发钗,搅乱了一池暖水。
大公子的车驾,刚刚到了长明府的正门,里面却是传来的主上的新的旨意:
“大公子,眼看着就快要到了黄昏,码头上实在是走不开,您赶紧的,趁着还有些时间,到码头上还能做些事情。”
传话的人,居然是晰语澈的贴身书童:晰童。
晰语赫的脸马上就黑了,为什么,他的父亲明明知道有人刺杀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他接回府上。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呢?
晰语赫看着空空的门庭,有些恍惚的失神,他的父亲,居然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三个儿子,他谁也不爱,就只在乎那个不会老的贱人。
当夏洛离好不容易赶到了南山,举目望去,却是苍凉一片。夏洛离下了马,虽然是大雾弥漫,但是不至于,就连一点点有人居住的影子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到了黄昏,难道是,晰语澈骗了她?
夏洛离想到那双就像是大海一样的眼睛,怎么都觉得,晰语澈不会骗她。整个长明岛,都不是很大,南山,也是轻而易举的就走完了。荒无人烟,而且,因为雾气弥漫,夏洛离冷的直打哆嗦。
夏洛离坐在马背上,无比的想念早上吃的鱼米粥,就想要离开。可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迷路了。怎么走,四面都是一样的,迷离的雾气,冷的像是曾经保鲜用的干冰。
夏洛离把手缩回到衣袖里面,望着茫茫的雾气,肚子饿的咕咕响。现在,她是真的明白了,自己是被三公子骗了。夏洛离已经没有力气去使用自己的召唤术,马都没有力气往前走了。
长长的嘶鸣声,断肠人,在天涯。
好在,南山并不大,估摸着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山下。居然已经到了海边,蔚蓝色的大海此刻也是黑漆漆的。是不是,这就是常常看到的荒岛余生。
马儿看着海水,想喝,可是越喝越咸。只好自己到了一边去吃草,夏洛离捡了一点发潮的树枝,准备生活。
身上就连一个火折子都没有,晰语澈,我真的想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子欺骗,难道,高位上的人,都是以折磨人为乐吗?
看着一堆干柴,夏洛离急得团团转。一拍脑袋,看着那丢柴火,左手食指一点,微亮的火焰缓缓地升起来。还好还好,雪眉送了一件这么好的手艺。
要是下辈子,还能选择职业,夏洛离还要当个召唤师。温暖的火焰熊熊的升起来,夏洛离便是四处找了贝壳类的东西来烤,蛤蜊还好是咸的,不然吃都吃不下。
“三公子。”晰童看着晰语澈一个人站在烟雨里面,几次想要把伞撑过去,都被晰语澈扔到了地上。
整个长明府上,都没有真正的宁静。以前没有,将来也没有。晰语澈不是天生的哑巴,是在娘胎里的时候,被人下了药。
多么久远的事情,英慈从来不说。总是小心翼翼的防范着所有人,就像是在放着贼一样。
英慈晨昏都回来看宝贝儿子,这下,看到了晰语澈正在雨里面走来走去。现在,可是冬天,冷的刺骨冰冷。
英慈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就把厚厚的大氅从自己身上取下来,披在了晰语澈的身上。单薄的英慈在雨里面一哆嗦,丫鬟们抱着暖炉赶紧靠近。
“孩子,你这是何必?”
英慈温柔的拉着晰语澈的手,进了房里。
明亮的烛火被点亮,映着两张美轮美奂的脸。晰语澈承袭了英慈的美貌,还有,很多年前的善良。甚至,包括现在的不动声色的心机。
“到底怎么回事?”英慈狠戾的声音直直的逼仄着旁边的晰童,甚至,因为夏洛离彻夜未归,白鹭也是跪在旁边。
晰语澈大海一样的眼睛,深深的望着英慈。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英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
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讲话,能够继承长明府上的一切,这是他们母子毕生的愿望。为什么,现在明明是看到了希望,晰语澈却要这样拒绝?
“夏洛离呢?她没有记忆,长明府,还有你,就是她的全部,她到底去了哪里?”
知道了夏洛离不见了,虽然英慈派了很多人去寻找,但是,最直接的,却是来了这里。自己的儿子,才是知道真相的人。
“回禀主母,夏姑娘,去了南山,寻找法师去了。”
晰童看着两位主子对峙,于心不忍,便是说了。英慈不是好脾气的人,甩手一巴掌,就要打在晰童的脸上,白鹭偏偏往这边一侧,深深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道血印子现出来,英慈的护甲,乃是精钢所造,以后,怕是要毁容了。白鹭却是堪堪的跪着,没有闪躲的意思。
“澈儿,你是故意的,让法师回了千里之外的寺庙里面,骗着夏姑娘去找。然后,夏姑娘在南山那种地方迷了路,她就会恨毒了你,也可能,一走了之,也可能,再也不会为你治好声音。”
英慈脸色已经成了雪白,夏洛离是她唯一的希望。要是夏洛离一走了之,那么,此后,晰语澈就要在无声的世界里,苍凉的度过一生。主上这样维护着唯一剩下的大公子,就是还没有下定决心把长明府交给晰语澈。
晰语澈抬头,看着英慈的眼睛,里面是那样的坚定,他应该明白,如果,不能得到长明府上主人的身份,将来,新的主人即位,就会把他们母子,像是破旧的渔网一样,丢进大海里面。
“孩子,就算是夏姑娘,从此成了哑巴,你有整个长明府,也能够养着她,护着她。为什么,这么苦了自己?”
英慈拉着晰语澈的衣袖,几乎是哭了。
晰语澈其实更像是主上,根本就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恐怕是不管怎么逼着,都没有一点点的用处。
“你是不是,想要娘亲的命?”
英慈示意众人出去,独自面对着晰语澈。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守护着不能说话的嫡子,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晰语澈却是跪下了,依然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就算是不能开口说话,他也有能力,帮着母亲,夺到长明府,可是,要把伤害夏洛离,当成谋权的筹码。
晰语澈,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在余生里面,每天看着夏洛离那样爱说爱笑的人活在无边的寂寞里面。
“罢了。”英慈两行泪水下来,缓缓走出去。原来,一夜青丝换白发,不是传说。
第122章 反目成仇()
东方大亮的时候,夏洛离抱着膝盖终于醒了。好在昨天晚上雨停了,不然,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夏洛离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在长明府上遇到的都是人间极品。
主母英慈美得就像是个妖精,晰语澈的态度转变,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白白把他当成男神供奉了这么久。夏洛离腰膝酸软,浑身乏力,一晚上的风餐露宿,居然是让金贵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夏洛离不知道往哪里走,那匹马,就在不远处晨啸。算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夏洛离站起来,准备走过去。
天和地之间,为什么摇摆不定。刚刚离开了温暖的火边,就觉得寒冷刺骨,没有走几步,便是一头栽倒了地上。
梦里,光怪陆离的景象,反反复复的出现。
那样精致的明媚的春光,夏洛离躺在美人榻上,用金镶玉的发钗拨弄着头发。瑞脑的香味一缕一缕飘起来,整个院子里面都是春光明媚。玉户帘中卷不去,乱红飞过秋千去。那个遥远而且美丽的声音,不断地叫着夏洛离的名字:
洛离。
洛离。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居然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好眠,多么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可是当那双手抱起来夏洛离的时候,怎么都看不到。
“夏姑娘。”
夏洛离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眼前喂药的白鹭。有些奇怪“刚刚。谁在这里?”
虽然梦里的不真实,但是,身体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有人隔着厚厚的棉被,抱着夏洛离的腰。
“夏姑娘,还是先喝药吧。”白鹭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半边清秀的脸。
“你不说,我就不喝。”夏洛离随手,就把药碗打翻了。溅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面,黑乎乎的一团。
“夏姑娘,不要为难小的。”白鹭似乎就是不想说。
“怎么,随随便便的把人抛出去,现在又找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想再留在长明府,我要走。”夏洛离说着就掀开了被子。
长明岛上的冬天,是漫长的阴雨绵绵,即使是干的衣服和床铺,依然给人潮湿的感觉。
“别拦着。”夏洛离看着拦在面前的白鹭,抬手就想要打开,她是晰语澈派人的人,自然是和晰语澈一条心。
可是,当掌风掠过白鹭的脸,夏洛离看到了白鹭脸上的伤口,深深的血印子。急急地一收手,便是往后一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夏洛离再次昏迷了。
恍惚间,看到了窗户上面,有个人影快速的闪动了一下。可是,已经没有意识了。
“夏姑娘。”白鹭赶紧过来,想要扶起夏洛离,但是一直在门口看着的晰语澈就已经把夏洛离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三公子,夏姑娘受了风寒,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白鹭有些怨恨三公子,明明从珍珠海上回来,夏洛离的身体就不好,他还非要骗了人家姑娘。这下倒好,夏洛离恐怕是过了这个冬天,身体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鹭,三公子,也不好受。我们先出去吧。”晰童倒是识趣儿,拉着白鹭就出去了。
洛神居的烟雨蒙蒙,正好是缱绻的好时候。因为夏洛离并不喜欢那么多人忙忙碌碌,便是没有多少侍奉的丫鬟,院子里面,便是剩下了白鹭和晰童两个人。
“我,再过些日子,就会向三公子提亲。”晰童居然不知道怎么说,勉勉强强的冒出来几个字,已经让一张清秀的脸上红霞朵朵。
“真的?再说一遍。”
白鹭恰似春光一般,故意问他,这样的好听的话,自然是多听几遍才有意思。
“我想要,娶你为妻。”晰童跟着晰语澈多年,对于文绉绉的应答,十分的娴熟,可是这样直白的向一个姑娘表明心意,却是手足无措了。
“可是,我的脸。”白鹭忧伤的摸着自己的伤口,她的脸上,恐怕这道伤口好不了了。晰童虽然只是晰语澈的书童,但是因为晰语澈不能说话,晰童也是博览群书,将来在晰家长明府上掌管钱粮出纳。
这就相当于那些大国的一国丞相。晰童将来,到了那个位置的时候,还能喜欢她吗?
“怎么啦?挺漂亮的。我连婚书都写好了。”
晰童倒是会忙里偷闲,居然就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婚书上面,主上和主母签了字,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不过,两个人还没有温存一下下,就听到了房间里面剧烈的摔东西的声音。白鹭不敢迟疑,赶紧跑了进去,晰童担心两个主子吵架,会伤及白鹭,也是赶紧跟过去。
按照礼数,内室的丫鬟可以在场,而男仆不可以。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夏洛离一把就把一个翡翠的花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别说是翡翠花瓶,就是通透的一块翡翠,都是少见的。
白鹭没有保住花瓶,花瓶碎在了没有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砸的粉碎,夏洛离真的生气了。地上飘着一块纸片,远远地能看见那是三公子的字迹:
天南海北,永不相见。
这样决绝的话,怎么是眼前这样美好的人能够写的出来的。可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给了人重重的压迫感。
“晰语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夏洛离的眼睛红红的,虽然不是爱上了晰语澈,但是,被那样美好的一个人这样的讨厌,算计。
实在是不甘心。
晰语澈,居然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