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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冥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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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捡起手枪继续搜寻,终于找到还有其他人的足迹,也是仓皇逃窜的痕迹。看来这里应该不会出现陌生人了,我打算乘天还没太亮再冥行一次。“你们两个守着,我还得睡觉!”

    乌力罕说:“你都睡了三次了,现在天都亮了你还困吗?”

    我说:“凌晨是最容易犯困的!”我找了一个避风的雪窝子,头冲向雪窝子里面扯开睡袋躺进去,带上棉帽子只露着口鼻。当我醒来的时候乌力罕和****都不见了,我挣扎着爬出睡袋从雪窝子里刚打算出来,被隐蔽在一旁的****按着肩膀按趴在雪里,****果断而短促地‘嘘’了一下,我知道一定是有情况了。慢慢抬起头搜寻一下,左侧的沟谷对面有一些人正在激烈地打斗着,看来是两队人的遭遇战。有一队人全部都是一身黑衣,黑色俄式雪地帽。我忽然想起那被熊撕碎的尸体,如果仔细检查的话装束应该也是这样的,肯定是他们中的人撞到了熊。在看另一队人装束就比较复杂了,有的带着雪盲镜有的还拿着蒙古长刀,看来这些人就是武松一伙了。好,这么快大家都现身来见了,真是不枉期待呀!****和乌力罕看来早听到声音将我和他们自己隐藏在雪地里,并没有参加冲突。猎人就是聪明,我更加乐得观看。

    正看时战况已经出现转机,黑衣人明显占了上风,因为他们基本都带着手枪,武松们有两个拿刀的被打倒在地死伤不详,其余同伙隐遁着伺机逃遁。这时候我呼唤****,“给黑衣人来一梭子,敌友难辨,不能让他们分出胜负。”****说:“这样我们会暴露的,还是用你手上的无声枪吧。”

    我说:“我不想打伤他们,只是想惊动一下。”

    我们正犹豫着,忽然从我们身后的方向上传来几声枪响,正好达到我的目的。我更加纳闷了,在这大雪山里到底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说话间黑衣人都就地隐蔽起来,武松们仓皇逃散,两个伤者滚下山坡,艰难地向山的背面绕过去。没人知道那几声枪响是谁从哪里打的,黑衣人隐蔽了一刻,试探着起身消失,但并没有刻意地去追武松们。我们又多等了一些时候想看看冷枪派能否现身,可是没有等到,就地吃了些东西。

    我的车还在被冰盖围困,况且它太显眼了,在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现过的地方它简直就象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一样的惹人注意,还是放弃它吧。我们没有回到那里而是步行直接向北进发,打算再走一段距离在等天黑继续冥行探查。走在正在消融的雪野里可不比走在路上,异常的艰难。首先是寒冷,冰雪消融吸收了空气中的热量,会觉得比冬天刺骨的寒风更冷,这就是倒春寒的道理。还有就是潮湿,春天冻人不冻水,雪里含着一半水,不多会我们的雪地棉鞋就都湿透了。冰盖是绝对不能走的,春天的冰有纵向的纹理,就算十几公分厚都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必须得找地方绕开。我无法感知自己身上的感觉,就看着****他俩的反应,他们跺脚我就跟着跺脚,他们用力甩手我就跟着甩手。甩手是****教给我的,能让血液更好地向肢端流动,促进循环防止冻伤。就这样我们一直走到晌午,天气转暖和运动量的关系,大家都出了一点汗。我们走到一块平坦的原野上,雪变成一大块一大块的铺着了,小的象几间房子,大的有几亩地,其间斑斑驳驳地露出底下的岩石和沙土,就象破碎的蚊帐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很大的一片原野,一眼望不到它的尽头,走下去身后的群山和树林也慢慢变成一条地平线,一片大平原上,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泛着白雪波涛。有一只鹿一样的动物看来是一个鹿群的首领,远远地注视着我们还用前蹄在地面猛踏,宣示着它是这里的主人。忽然我发现几个人工挖掘的小坑,散落在一个村子大小的区域里。我走近它们仔细查看,挖掘的方式有点特别,像是只求深度不求广度。只有三十公分直径的坑洞口却挖进去有两米多深,根本就是在挖井!还发现那周围挖出来的泥土,竟然都是半圆柱状没有散开,我想起在龙虎山明代大墓时张松林用过的的洛阳铲,在这冻土中洛阳铲也不可能只打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小洞,必须扩大一些,难道是盗墓贼?

第五十八章 同伴()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八章同伴

    可是挖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混着冰的泥土,可以想像这些人挖的多么艰难。用洛阳铲在这冻土带挖掘,就跟用铲子铲水泥墙没什么区别。那些半圆柱都在融化,但还没有被晒干,看来这些探洞挖掘的时间并不长,应该不超过一天,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或者夜里挖掘的。

    ****恍然大悟一样地说:“你还说你不是为了找宝藏,你看看这些人在干什么,难道不是在找地下埋藏的东西吗?”

    我说:“首先,这些洞不是我挖的。然后呢我可以发誓,我不是为了找宝藏,如果发现宝藏可以都归你俩我一分不要,诶可不可以顶你们的工钱?”

    乌力罕说:“不行!有没有宝藏还不一定呢,况且盯着它的人那么多。不过看来我们有伴了,好像有很多人?”

    我想起水猴子悟空带我进的那个迷宫大墓,再想想这里,看来有人不希望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就是说不希望我能够和魂,他们希望我就这样离魂死去成为一个永远游荡的无主魂。很可能是就是洋人牧师他们。不过还有和他们敌对的人,都是什么人呢?真是难猜了。

    我说:“再找找吧,看看有多少这样的探洞,有没有探到东西的。”

    一样的找不到了,可是有更多的是被回填死了的,也不知道挖了多深,还有的用雪埋上,得仔细看才能发现有人动过。肯定有更多的掩盖的好的我们无法发现,因为是在这么广大的区域里。而且很少有人的足迹,所以这些探洞应该是夜里大地冻得硬的时候挖掘的,所以没有留下人的脚印。那几个没有被填死的应该是夜里黑暗遗忘的,要不然恐怕应该会被填的一个都不剩。我确定了一个区域,大约有一个县城那么大的地方范围内,都被稀疏错落地打过探洞。能发现的有四五十个,发现不了的就不知道了。假设有一百个,一个人在这样冻土中打一个两米多深的探洞在快也得一个小时,就算他们都是象迷宫大墓中那七位一样都是熟练的盗掘者,也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完成。那么一百个探洞在一夜之间完成,每个人加上休息打上十个探洞,至少有十几个人,我觉得实际上应该有更多的人。

    我找了一块干爽一点的地方放下背包说:“好吧,我们休息,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露营。”其实我能找到地下的东西就只有靠冥行,比不了那些人有的能观山望水、寻龙点睛、分金定穴什么的,还有拿洛阳铲挖起泥土来闻闻尝尝。既然这些人在这里打探洞,肯定是觉得这里可能会有东西,是不是我要找的小公主和帛书那就不一定了。至于为什么会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我也查阅过相关的资料。蒙古人古代的墓葬很是特别,他们不会找到有山有水的地方来埋葬亲人,即使有也是大山大河大风水。亲人死了他们会先把尸体放到高高的树上任凭鹰隼啄食,到很久以后再把尸骨收拾起来埋葬。埋葬也不会有封土堆和墓碑,而是先移走一块草皮在下面挖一个大坑放进去殉葬的奴隶和殉葬品,在旁边挖一个小坑埋放亲人的尸骨。把原土填回后夯实在移回草皮,浇水确保草皮继续生长。恢复到与原来一样后还要以千军万马在上面踩踏,一直到毫无迹象。再在那地方杀死一头新生的小骆驼,这样就只有那头小骆驼的母亲母骆驼能找到墓地,因为母骆驼能找到自己骨肉殉难的地方,祭祀的时候要这头母骆驼带领才能找到墓地。这些打了探洞的人能够找到这里,说明他们确实很厉害,至于他们有没有找到东西,帛书有没有拿走,就看我的运气了。

    走了一上午,他俩都有点累了,卸下行李铺开睡袋躺在上面,把帽子盖在脸上挡着强烈的太阳光。一时间,除了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就能听到些许风声,亘古的宁静包围着我,让我的思绪更加纷乱,思想的遨游更加毫无界限。但是我无法睡着,接近了目的所在还有新的际遇我都无法猜测,更加的忐忑让我心潮澎湃,几乎无法思考。大晌午的我们就这样躺着等待夜幕的降临,连吃东西的兴趣都没有。

    乌力罕呼唤我好歹吃了点东西,一直挨到天黑。我终于睡着了,他两人一下午睡的足足的,可以为我守夜了。广袤的大平原地下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又拓展了漫游的空间,终于在西方稀疏的树林里发现了一点怪异。几个极度敏感的生灵也发现了我,有的打算逃走,有的却迎过来观察我,与我相对。我无法和他们交流,只知道他们和那个死老虎是不一样的,到和我的状态很相似。观察我的生灵试图与我交流,可是看来挺艰难,但我能感受到它满腹的苍凉与无奈。我跟着它绕了几圈,它也看到我无害,看来也无法逃走就原地呆着不在移动。我尝试与他们交流,过了好久才与他们相处融洽,直到我离开时它们竟然希望能跟着我。那种依恋我曾经感受过,就像是在老家放牛时候,我为了测试动物的亲和力曾经细心地给一头可爱的小花奶牛挥赶蚊蝇,还给他挠痒痒,最后它就跟在我身后,所有的牛都跟在它身后,我领着牛群牛哄哄地回村。村里人都很纳闷,我一个学生怎么把牛摆弄的这么老实。

    我有点觉得那些生灵就是牛,可是为什么会跟我一样的存在我就不懂了,难道它们是死去的牛吗?我记住了方向和位置转回来,一时也没有别的发现,只好等天明再去看看。凌晨,我看乌力罕睡着了,****在值班。旁边有一堆火的灰烬,是****怕乌力罕受不了夜里的冷,找了些干草根点着了取暖。看来那些武松们、黑衣人和冷枪客都已经知道我们三个的行踪了。没办法我用简单蹩脚的蒙语对****说:“你们两个继续呆在这里,明天你俩假装在这里挖坑,越深越好。”可是蒙语里没有蹩脚这个说法,只要说了就基本能听懂,****听的很明白,他追问道:“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不知道,不一定,我会回来的。”

    ****:“那我们等你三天!之后在车子那里等你!”

    三天?用得着这么久吗?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谱儿,三天就三天吧。我没有回答就走了,穿了件大衣独自起身背起行李向西走去。没有带上乌力罕他俩是因为我觉得那些生灵太过机警,如果带着他俩恐怕会惊到它们。还有他们可以吸引那些奇怪人的注意,让他们觉得我还在这里,不会去打扰我的行动。

    我沿着浅浅的河道穿过一个山口,说是山口都算不上,一条长长的山脉南北走向,看起来只有十几米高就象一条堤坝没有什么起伏,在中间断开一个一百多米的口子,脚下这条浅浅的溪流在缺口中东西穿过,使西面高山上的积雪融水流进库苏古尔湖。这时候溪流还被封冻着,只要不走到溪流中间去就完全不必落水。走了到日上三竿,终于走进了那稀疏的似乎无边无际的树林。我继续埋头走路,正这时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副让我浑身寒毛都能竖起来的景象,赶紧卧在雪里隐蔽起来。

    在我的正前方有十三只骆驼,确切地说不能叫骆驼,是骆驼的骷髅。映着阳春白雪,那白惨惨的骨骼完整地拼凑在一起,看来和它们生前生长的变化不大,最奇妙的是这些骆驼的骷髅竟然在行走!它们在向我这个方向而来,还有半公里的距离,我几乎能听到那些骨骼在稀里哗啦地活动着碰撞的声音了。那些骆驼骨忽然停下静静地抬头向我这里做张望状,我想起那些奇怪的生灵。原来这是一些被做了离魂的骆驼,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们的肌肉、内脏、皮毛都已经消散光了,就只剩下骨骼,可是它们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继续在苍凉无际的荒原上生活着!想想我自己,将来或许也就是这种状况,几乎泪奔了。我想象着自己的皮肤、肌肉、内脏都已经消失,就象哈尔滨教堂底下的那个骷髅老祖宗,或许还能披一件外套装装样子,可是有谁来给这些骆驼披点什么呢?我怜人自怜,禁不住有点冲动地想要过去把自己的外套给那些骆驼披上。伏在雪地上的我好想大哭一场,慢慢地起身向那些朋友迎过去,可是骆驼骨看见我竟然掉头逃走了,“不,别走别走啊!”我两股颤颤,追了几步跌倒在雪地里,终于哭起来!

    再也没有什么更让人绝望了,以前没有看见还能抱有幻想。看到哈尔滨那个骷髅老祖宗的时候还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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