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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是如何说的?”白悠兮捶了捶脑袋,口中明明还有梨花酿的酒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些什么。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离不开我之类的。”
“啊这”白悠兮睁大了眼。
“小姐将宿蝶视为何物?”他紧追着问。
“何物?”她顿住。
“自是如爹娘水瑶一般的亲人。”她答,笑靥如花。
他手边那一截兰花瓣清脆折下,一股极淡的馥雅香味又弥漫开来,一如酒中涩味,极力避开,品不得。
“亲人?甚好。”他低声笑了笑,转而对上白悠兮的目光,眼中有绵柔的情绪敛了又敛,“我去问问小二是否准备好早点,想来你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宿蝶,那你吃”
“我知道小姐爱吃什么,银耳雪梨和菜包子。”
月白色衣角已从门沿一闪而去。
第六十五章 若非夕阳已斜下()
人界景国。都城浔阳。
近来二皇子府上不大太平。
要说这二皇子是个怎样的人?浔阳城所有的百姓都要细细打量你一番,然后乐哈哈的拍拍你的肩,脸上总得露出些许得意之色,然后他们会用诱导顽童的语气告诉你,二皇子是个妙人。
妙者妙也,不妙者不妙也。
景帝膝下子嗣颇多,论出名的也不少,比如那大皇子赤流风。
大皇子由皇后所出,现封的太子。打小宠溺惯了,整日蹲坐在金银窟里抱着玉体琢磨着用金沙为美人打磨香粉,据说是爱美成痴,尚未称帝,府中一屋子婀娜多姿的侍妾都比得上景帝后宫三千了。
这出名的原因么,多少亏了那色字头上一把刀。
说是前些日子得了个日日**的美人,美人要世上最好的金石,赤流风为讨其欢心,偷溜进皇帝寝殿,抠了龙头国玺上一块黄金,为美人打了一对耳坠子,美人甚喜之。
而当老皇帝大袖一挥,盖下那帝王传世的国玺大印时,察觉到本该抵在手心的金饰龙头坑洼不平,大惊大怒,招来御用工匠再造国玺,动用了天下各处的砂石矿质,在方鼎里冶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才炼出与那国玺金石所差无几的材料,勉强补了上去。
破坏传世国玺,多少有些谋夺皇权的意思在里头,应该视为对于真龙天子的大不敬之罪,本该是要下令处死来着的,老皇帝顾念自己结发妻子的苦苦哀求,就格了赤流风的太子之位,打发到了山间某寺面壁修行五年,赤流风方才保住了一条小命,而那还带着绝世无双的金耳坠的美人儿就惨了些,被割去了双耳,诛杀了九族,尸身不得入棺木,娇媚红颜当了养花沃土的肥料。
这是传遍了整个浔阳的新鲜事。
再者论名零级大神19181气,就要数这二皇子了。二皇子虽是景帝庶出,唤作赤流竹,却是个才高八斗、贤能有德的全才,满腹诗书不说,一身百家武艺访遍天下,门下召集了不少天下名士,却是个不图名利只贪逍遥的妙人。 再论其样貌,称得上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倜傥一世风流无瑕。浔阳城老百姓爱戴之极。
“宿蝶,你说,二皇子真有他们说的那般出色?”白悠兮回头望了眼似在思索的宿蝶,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天真的很。
“如何?那般出色,你可是要跟了他去?”宿蝶停住了轮椅,在白悠兮背后笑着摇头。
“怎么会怎么会,我是说,他这样厉害,你可及得上他厉害?”
宿蝶这才又继续慢悠悠推起了轮椅,全然不在意周围人若有似无瞟过来的眼光,道:“小姐觉得呢?”
白悠兮咬了跟手指。“我觉得,该是及得上的。”
那轮椅又停了下来,白悠兮吃力的回过头,站在身后的宿蝶被埋在了落日的耀眼光幕中,暗影高大而清削,宽衣广袖,辨不清眉目。
“怎么又停下了?不是说要在日落之前赶到那里的么,否则我们俩就得饿肚子了。”
“方才不知是谁非要从大老远的地方去买个轮椅,死活不肯让我背着,如今停一会儿就怕赶不及了?”
“背着啊这个,着实不大合适来着路上这么多的人”
“嗯?小姐莫非是犯了人间女子的,叫什么来着,羞怯?”
“这个这个怎好叫羞怯呢。”白悠兮一时窘迫。
“这浔阳城百姓对于二皇子如此之尊崇,我们一路打听过来,怕是要引人注意了。”
“此话怎讲?”
“小姐不知,人间皇室中人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私下引论谗言的,是要被斩头的。”宿蝶语气闲闲。
“居然如此凶悍?”白悠兮皱皱眉。
“可不是。”
白悠兮望了望四周的行人,不再多想。只好催着宿蝶快走。
人间的夕阳已经泛起余晖,橘黄的天幕增添了几分安详暖意,路边偶有客栈飘出了酒菜的酣厚香味,收起摊子的儒生不紧不慢的赶着路,街市尽头有淡青的炊烟升起,有洗净双手翘首望着家人归来的炊妇伫立街市口,伴着挑担子卖豆花的丈夫进了门,趴坐着的黄狗起身跟着,从来不缺不多一分一毫的言语。
谁说的人界贪嗔痴恨数不胜数,也不过是因为真善乐美有了太多的铺垫而已。白悠兮这般想着。
宿蝶推着轮椅,及其细心,若有碎石,必将用小小术法移到一旁,时而行人擦过,也会将自己半边身子挡在一处,那般竭力的呵护,唯有白悠兮似是一毫不知,托着脑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这般也很安逸啊,是不是?
第六十六章 小展身手【1】()
府前大门紧闭。
两尊耸然而立,衔着绣球的石狮子鬃毛竖立,目如铜铃,匾额宽大,门庭高大气派,仰头看四方腾蛟浮刻的红瓦高墙,有密密麻麻的翠绿色竹海隐约簇立,竹影斑驳。
饶是气派,而庭阶寂寂,四围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而这大门口,却是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这下好了,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这要怎么进去。”白悠兮道。
“近来二皇子府上接连出现溺死尸首,又恭请了无虚道长,现下想来,里头该是正在办法事,入不得闲人,更出不得闲人。”
“啊?”
“小姐,我们怕是要主动惹祸上身了。”宿蝶眯了眯眼,将轮椅拉近几分。
“既然在办法事,就等着那法事办好了再寻无虚道长,何来惹祸上身一说?”
“门禁森严,亏你是只狐狸,连里头有妖气都嗅不出?”
方圆十尺,不触而缠,不发而蔓,邪魅惑惑然,有异气不散而凝者,妖气之所聚也。
“所以?”白悠兮侧了侧身,警觉起来。
“这妖气渐浓,无虚道长修行不浅,怎会容得这妖气扩散,再大的法事,会让门口连个侍卫都没有?”宿蝶暗暗分析道。
“你是说,无虚道长也出事了?”白悠兮心中一紧,想起那个满身酒气的老头,再怎么都是爹爹的故交,免不了一阵担心。
“恐怕凶多吉少。”宿蝶压低了声音,。
“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不会的,无虚道长修为那么高,他可是我爹爹的老友,还是赤流玥的师傅,是辅佐人间皇帝的贤人,怎么会败在一只小妖手上?”
“谁说那是只小妖了?”宿蝶反问。
着实,光凭这妖气,是判别不了那妖的修为的。白悠兮垂下了头,却又再次怨起自己这不方便的腿脚来,若不是自己行动不便,也不会劳着宿蝶一路推着抽不开身,还要时时刻刻的担忧自己的安危,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自己不就成了累赘?
“现下别想太多,如今事态究竟如何我们谁也不知。但无虚道长,我们必须找到他,要不然到不了神界。”
“宿蝶”白悠兮心有歉疚。
“别无他法了。”宿蝶叹了口气,推着白悠兮一同绕到府邸后门,只见百草尽凋,空旷无人,有暗凉的风从袖中灌入,黄昏的暖意刹那间消散全无。
妖气厚重。
“幸好无人。”宿蝶伸手探墙,手掌翻覆间冒出一道白光,白光如刃,劈开墙内缝隙,转身一笑,推着白悠兮安稳的进入。
墙缝复合如初,白光消散。
“在这里用术法,岂不是打草惊蛇?”白悠兮不解。
“所以我说别无他法了,难不成,爬墙么?”宿蝶指了指三丈高的围墙,白悠兮却讪讪闭了嘴。
若是白悠兮腿脚灵便,爬墙这一计还行得通,偏偏这被咬到的小腿罢了工。白悠兮又愤愤的念叨起那条该死的毒蛇来。
“小姐,集中精神,这里不安全。”宿蝶耳语道。
“嗯。”
宿蝶推着轮椅从草地上碾过,白悠兮眼光扫过四周,握了握拳头,抬头看宿蝶,同样一副凝然表情。乱草尽处是繁郁竹林,素闻二皇子爱竹,门庭之中值了湘竹满满,果真是这样。可惜如今都道府中正在做法事,二皇子是生是死竟也不知。
希望不要遇到危险。
这样,宿蝶就不用保护我,不用行使他的使命。
况且,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轮椅碾过一片枯叶,卡兹响过,一声喝斥传来:“站住,来者何人!”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拔了剑,模样凶狠,朝两人走来。
两人定住。
白悠兮摇了摇唇,悄声道:“宿蝶,来者是人是妖?”
“想来,是妖。”薄唇抿了抿,勾起个悠闲的弧度,
“无妨。有我。”
第六十七章 小展身手【2】()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那化作侍卫模样的妖举起手中的剑就直直往前刺,白悠兮还未反应过来,宿蝶已经过身来,两指夹住了离白悠兮头顶三尺的光白剑身,头顶传来他含笑的声音:“果真会挑弱者下手。”
小妖持不动剑身,呲了牙在一阵黑气中竟然露出了原形,身子皆如枝节相连,活像个木头人。
“咦”白悠兮惊讶看着。
“我当是什么,原是根莲藕。”那剑锋帮啷一声折断,小妖翻身跃后十米,宿蝶干净利落地拍了拍手,将白悠兮挡在身后,朝着那小妖笑了声:“朝我来。”
那小妖显然畏惧宿蝶多些,那凶狠泛红的眼越过宿蝶的肩落到了身后的白悠兮身上,白悠兮打了个冷颤,抓了抓轮椅的扶手,又勉强自己镇定。
按照如今自己的状况,不给宿蝶添麻烦就万事大吉了。
而适时,那莲藕妖变出一把长杆立瓜锤,捶动地下,白悠兮只觉得耳边浑厚的声音音震动不已,待回过神来,已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莲藕妖,将自己和宿蝶包围起来了!
白悠兮慌了谎,抬头道:“宿蝶,我可以”
“不可以,”宿蝶敛眉,看向四周,“你的水术只适合远程攻击,没关系,我有办法。”
说罢,宿蝶俯身揽过白悠兮,一脚踢飞轮椅,抱着白悠兮立于包围圈中央。
是时狂风大作,满地的草堆混着浓密的竹林声响浑糊不清,白悠兮附在宿蝶胸前,脸颊贴着他的发,咬紧了唇。
男子宽袍猎猎,一只手掌凝起气团,晕乎乎紫光暴涨。
四围的莲藕妖再也按捺不住,屈腿跃至半空,抡起立瓜大锤,密集朝向中央。
头顶已被莲藕妖挡去光芒,乌色一片黑压压的暗云。
宿蝶搂住白悠兮,在包围圈的地表上游走几个来回,手中暴涨的紫光细细密密居然变作一张大网,随即两人跃零级大神19181出包围圈,而当莲藕妖下落时,恰巧聚作一团,那网待众妖落下,网口紧紧收缩起来。
以草结网,着实是个对付群敌的好法子。
“好厉害”白悠兮道。
宿蝶抬手,手指几个绕弯,细长的竹子仿若有弹性一般穿插在网口处,架住了一个意欲逃出来的妖精的脑袋。
众妖哀呼声闹作一团。
“就这么解决了?”白悠兮问道。
“要不然,小姐还想如何?”宿蝶好笑的望着怀里的女子。
“宿蝶这般厉害,为何以前我从未看出来?”
“那是你安逸惯了。”
“我是狐狸嘛”白悠兮讪笑两声。
良久,宿蝶将白悠兮放回轮椅上。
白悠兮闷闷:“想来二皇子府中的悬案该是这些莲藕妖做的怪。”
“妖吸食人精气是有的,但他们为什么要抓婢女呢?”
“这许是因为他们是男子,需要采阴补阳之类的”白悠兮略有所思。
宿蝶顿住,俯下身子,牵了牵嘴角,盯住白悠兮的眼:“小姐,我很好奇,那几十年我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教会了你些什么。”
“啊”白悠兮别开头,“这个么,自然是些行走六界该有的常识。”
“走吧。”
“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