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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奶奶的,咒老子死呢!”
鄂老头又是拍了下他的脑袋,不过这次只是轻轻敲下,并没使劲,随后那只大手就捂住有些湿润的眼眶。
即使在战场上碰见如何惨烈的事来,都不曾落泪的老人,望着晦暗的天色,喃喃自语道:“他娘的,风真大!”
第三十四章 绿衣少年(上)()
泾河就像一位默默无私的亲娘,辛勤哺育着生活在附近两岸的百姓。
即使河面被严寒冻住,也不影响聪慧的人们谋生。这时,河面上有着三三两两的百姓,在冰封千里的河面上,凿冰捕鱼。
鄂老头望着平滑如镜的冰面,使劲咽了下口水。
多年前他带兵驱逐大夏国蛮子时,便路经此地。
那时正值秋季,河水平稳舒缓,鄂禅一声令下,吩咐已经狂奔两日的人马,在这河旁整顿休息。
一名年纪不大的亲卫看到河中欢腾的鲤鱼,犯了馋虫,就抓了两条准备打打牙祭,可烤好了还没放入嘴里,就被闻香而来的鄂大将军抢了过去。
泾水起源于高原雪山,水质清澈,河水中带有雪域中独特的灵气,所以致使水中的鱼,没有任何的土腥气,反而多了一种清甜爽滑,让人吃过之后,便牵肠挂肚。
鄂禅这个老字号的吃货,当然忘不了泾水鲤鱼的独特味道,指着冰面对二蛋眉飞色舞说道:“这泾河里面的鱼可是好吃得很,尤其是冬日,鱼肉最是肥美。俺听说你烤鱼的功夫有几下子,等师傅抓几条上来,你小子可别藏拙。”
二蛋不争气的擦了下嘴角口水,随后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骄傲说道:“别的不敢说,要说到烤鱼,俺是村里头一份!”
大淳在旁点点头,默默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你说的所有话里,就这句不假。若是你习武有烤鱼天赋的一半,就能成天武榜十三大高手喽。”
二蛋望着大淳哥,嘴角一歪:“切!”
鄂禅站立于冰面上,挽起右手袖口,食指中指并拢,内力附于两指上,插入坚硬如铁的冰面,步伐带着两指快速走动,在河面上划了个不规则的圆圈。
随后掌心落在圆圈正中。
“破!”
一声轻喝,厚余一尺的冰面瞬间坍塌,出现个大洞,露出下面缓缓流淌的河水。
鄂老头擦拭完手指水渍,望向离着冰面一尺高的河水,却有些犯难。
出点力气挖洞这样的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怎么在河水中捕鱼,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光着屁股跳入河中,摸几条上来?
那多磕碜。
好在身边的大淳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大淳望着一筹莫展的鄂老头笑道:“师傅,俺来吧,这活俺和二蛋经常干。”
鄂禅故作沉着问道:“哦?你们会捕鱼?”
大淳双手来回比划,解释道:“去树上找根结实点的树枝,再拿树皮和布匹编成渔网,这样就能捕鱼了。”
鄂禅半信半疑问道:“这能行?”
大淳坚定的点了点头。
鄂禅大手一挥:“赶紧弄去,老子都饿了。”
“好嘞!”
大淳答应一声,朝着一棵大树跑了过去。
这时,远处的冰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浅绿色身影,速度很快在河面上移动,好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在那边溜冰玩耍。
二蛋看到那人玩的不亦乐乎,心里也痒痒起来,把捕鱼的事情暂时放到一旁。捡了块不知谁扔在那里的木板,放在冰面上,左脚踩上,右脚一点,快速在冰面上滑动起来。
在娄家村时,二蛋冬天就经常滑冰滑雪,对这其中诀窍也比较熟悉。
反正乱七八糟,只要是‘玩’的门道,他都堪称宗师级别,若是说到习武,那就另当别论。
那位身着绿衣的人也注意到他,看到有同道高手,也不甘示弱,旋转腾挪中身形尽显灵活。
两人越来越近,二蛋依稀能辨认出那位绿衣人,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离着不到十来丈的时候,二蛋准备挥手打个招呼,却看到那绿衣少年猛地一闪,突然没了踪影。
二蛋赶忙停住身形,心道:“他娘咧,莫不是碰到了传说中神魔鬼怪?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小心翼翼走到绿衣少年消失之处,只见有个两尺见方的洞,隐约看到少年在水中挥舞双手,翻腾起朵朵水花。
原来是附近的居民经常在这河面上捕鱼。
这个洞,是村民们不久前捕鱼时挖的,上面只是冻起薄薄的一层,少年经过时,冰面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便碎裂开来,把少年跌落水中。
看到绿衣少年在水中求救,二蛋慌忙跪下,探着身子,伸手往河中捞去。
在水中摸索一阵,终于抓到绿衣少年的手臂,二蛋腰肩发力,刚想把他提上来,可是身下的冰面瞬间裂开,扑通一声,他也跟着落入到了河里。
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子。
好在二蛋以前经常在村中玩水,水性不错,并不惊慌,在水下睁开双目,看到旁边有绿衣少年,眼睛凸起,嘴里翻滚着水泡,身躯在疯狂摆动。
二蛋一手抱住那少年,一手往冰面上抓去。
可是冰面太滑,那少年也一直不安分的晃动,努力几次,也没有爬上来。
二蛋咬了咬牙,知道再这样下去,俩人都得溺死在河水中。
这个危机关头,也不顾及不到鄂师傅千叮咛万嘱咐,强行聚起小腹丹田内力,顺至右手,将绿衣少年‘嗖’的一下扔到河面上。
一股无力感瞬间遍布全身。
二蛋似乎连闭气的劲都没有了,刺骨的河水不断灌入他的口鼻。
“卧槽,小爷这就要挂了?”
“这淹死的感觉,真他娘不好受”
当二蛋快要窒息时,一只大手像抓螃蟹似的,把他提溜出来。
鄂老头将他面朝下,放在膝盖上,挤压灌进身体里的河水,焦急说道:“你他奶奶的,不是不让你妄动内力吗?!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呢!”
好在二蛋水性奇佳,没什么大碍,咳嗽一阵就渐渐顺过气来,只是有些内力干涸的症状——全身有些脱力。
鄂老头把两个少年带到火堆旁,又从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上,拿过大淳刚捕到的鲤鱼,在火堆上不住翻烤。
绿衣少年冻得脸色发青,外面裹了三四层像个粽子,头发湿漉漉的狼狈不堪,但是还能看出长相极为俊美灵秀。
他哆哆嗦嗦冲着二蛋说道:“谢谢谢,你你叫什么?”
全身无力的二蛋比他好不到哪里去,颤颤巍巍说道:“俺。。俺叫二蛋,你。。你呢?”
绿衣少年冲着他笑了笑,俊美的脸庞显得异常妖艳,可是一说话,那股子灵气就烟消云散,断断续续答道:“我我叫北望。”
大淳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人又裹了层棉袄,看着这俩人在‘不同寻常’的聊天,笑道:“一。。一对口口吃。”
第三十五章 绿衣少年(下)()
二蛋望着绿衣少年的妖魅脸庞,一阵失神。
这个家伙,长得可不像个小爷们啊。
绿衣少年似乎经常遇到这种窘境,解释道:“我和你一样,站着尿的。”
二蛋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因为家中“悍妻”临出门前拧着他腰部嫩肉交待过,这外面的女孩子不许多看,更不许和人家说话。
刚才在河里救人的时候,别说看了,连人家全身都快摸个遍,这要是个女娃儿,被鄂师傅回去不小心说出去,还不要了亲命!这老头的嘴,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比那窑姐的裤腰带还松。
断定好绿衣少年确实是‘少年’后,二蛋这才敢大胆的和人家谈笑风生,缩着脖子说道:“我说北望啊,你这名字谁起的,大为不妥啊!”
名叫北望的少年精致俏脸,和他伸过来的头距离不过几寸,脸颊泛红有些羞意,微微向后撤了一点,说道:“我爷爷起的,这名字怎么了?”
二蛋摸了摸没有毛的下巴:“你叫北望,小名肯定叫望望吧,俺这一喊你,感觉成了大黑的兄弟了。”
绿衣少年一头雾水,不解问道:“大黑是谁?”
二蛋兴奋道:“大黑是我们村最大一条狗,它和我关系很好的,不过那家伙忒不地道!”
“为什么?”
绿衣少年满脸疑惑问道,被对方和一条狗相提并论,并未放在心上。
像是被人偷了银子的家伙,神情愤懑:“俺早就听别人说这黑狗肉又香又嫩,连天上神仙闻到了都流口水。所以呐,想它借条后腿,尝尝到底是个啥滋味。可俺和它商量了半天,那家伙说啥也不答应,见了俺就撒丫子跑,好像是俺要它命似的。不就借条腿嘛!以后还是能吃能喝能蹦跶,多大个事,还是好兄弟呢,你说它够不够意思。”
看到这家伙如此不要脸,名叫北望的少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鄂老头听到没脸没皮的家伙在那絮絮叨叨,走过去,上前踹了一脚,喊道:“别再这穷白活了,要是有力气了,赶紧去露一手去,也让老子尝尝你烤出来的鱼到底是个啥滋味。”
“瞧好吧!”
二蛋扔掉裹在身上的层层棉袄,忙活起来。
鄂老头仔细打量下这孩子的一身行头,皓白的眉毛略微挑起。
少年穿的乃是草绿狐裘,色彩明亮,明显不是后来染色上去,而是天然皮毛。
狐狸稀少难寻,本就比貂裘昂贵数倍,草绿色狐狸更是寥若晨星。这一袭裘皮大衣最少也得三四只狐皮才能缝造出来,所以光是这一件草绿狐裘,恐怕就得价值连城。
再加上他散乱的头发里插着的那根蓝玉发簪,和脚上的白熊皮做的靴子,也不是寻常之物,饶是鄂老头这辈子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奢侈至极的行头。
二蛋包裹里那些银子,恐怕连人家鞋底子都买不到。
鄂老头忽然邪恶想到,如果让那小子知道这个绿衣少年身上富贵骄人,会是个怎么样的场面。扒个精光有些不靠谱,但让人家拿翠绿狐裘来抵救命之恩,倒有**分可能。
少年北望看着对面这个身形如山岳的老人,不住地盯着自己坏笑,身上寒意更强了几分,接连打了十来个喷嚏。
二蛋蹲在火堆旁,熟练地翻滚上面插着木棍的鲤鱼,还从兜里掏出些瓶瓶罐罐,不断在上面涂抹着五颜六色的作料。
香气弥漫开来,鄂老头耸动下鼻子,然后一下掠到火堆旁,夺过一条色泽金黄的鲤鱼,就往大嘴里塞。
“师傅,还差点火候,有一味作料还没加里面呢!”
二蛋急忙出声呼喊,站起身来准备抢回来,可是他还没喊完,那条一斤左右的鱼就已经全部进入到了鄂老头肚子里。
老人家一边砸吧嘴吐出骨刺,一边感叹:“我说你这臭小子,真有两下子,鱼烤的真不赖,连那御厨估计都没你小子弄的地道,来来来,再孝敬师傅两条。”
如临大敌的二蛋赶忙护住火堆,苦着脸说道:“您行行好,给俺们留点吧,俺这肚子里都叫唤半天了,再说北望受了寒,得让他点吃条暖和暖和吧。”
鄂老头干咳几声,尴尬说道:“那你们先吃,师傅再去抓几条,啧啧,这滋味真带劲。”
二蛋将师傅忽悠走,如释重负,又摆弄了几下鱼,拿起一条递给旁边的绿衣少年。
“谢谢。”
北望一脸诚挚。
大淳也不顾颜面的上前讨要一条,吃的津津有味。
在几人大快朵颐之时,远处突然出现十几条褐色身影,在河面上轻轻一点便移出几丈,显然是极为高深的轻功身法。
鄂老头又捕了几条鱼,正准备再让那货烤烤,观望到这些来历不明的高手,急忙奔至孩子们身边,抽出北林刀深深戒备。
“难道是北林朝廷这么早发现破井村的事,派出人来围剿?可是事发才不过一天,北林朝廷向来动作迟缓,紧急军情要逐步上报,哪会有这么快的动作。”虽然是北林军方的人几率不大,老人心中还是充满警惕。
那十几人瞬间而至,来到他们身前驻足停滞,每人间隔都是三步距离,呈半圆形将鄂禅包围起来。
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个个流露出来的气机充沛厚重,呼啸的北风都被他们散发的护身内劲隔离开,没有丝毫渗入圈内。
这些人脸色不善,手都探入怀中,显然是握着某种利器,凝而不发。
看到这些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人,鄂禅心头一凛,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位头戴貂帽,微胖的中年人上前半步,不卑不亢说道:“老前辈,您身后的是我们家公子,如果他有什么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