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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瞧着人家豪爽气派,也照葫芦画瓢,“布施!”
两字出口,旁边华府随从掏出几个金灿灿的饼子,哐当几声,扔进了箱子内。
二蛋傻了眼,瞪大了眼珠子,不解问道:“世忠哥,刚才那位大哥往箱子里扔的是啥?”
华世忠直勾勾盯着一位正在上香的风姿绰约小娘子,根本没空理他,头也不回,随意答道:“金子呗。”
二蛋急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气呼呼说道:“那是传说中的金子?他们疯了?把那么多金子扔到箱子里?!!!”
华世忠等到那位小娘子远去,才回过神,低下脑袋质疑道:“不是你喊的布施?”
二蛋欲哭无泪,辩解道:“我那是说着玩的啊!谁知道他们真扔,他们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华世忠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道:“捐了就捐了呗,又不是什么大钱,我爹哪年不往寺里捐个几百两金子的,刚才那点,才有多少?”
被惊着的家伙喃喃道:“每年几百两金子?”
华世忠双手插袖,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不行!我得要回来!”
感觉吃了大亏的二蛋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就往功德香走去。
可还每走几步,就被华世忠抓住狐裘领子拽了回来,“这么多人看着,别丢人了行吗?”
闷闷不乐的二蛋出了大雄宝殿,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位小爷哪做过这样的赔本买卖?
二蛋冷着脸冲华世忠说道:“你等会我,我去转一圈。”
华世忠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还以为他想到处转转领略寺内清雅风景,嘱咐道:“可别跑丢了,方丈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素斋。你天天吃肉估计吃得也腻了,今天换换口味。”
“知道了。”
二蛋甩了甩袖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话听都师傅讲过,他一直没弄清楚是什么意思,现在倒是觉得这句话派上了用处。
因为二蛋想往回“鼓捣”些值钱的东西。
偷?
他并觉得这叫偷。
礼尚往来,这叫买卖!
刚才扔出去的可是金子啊,他以前从未见过,可也知道一两金子能值十两银子,换成了酱肘子?那得能买多少个!
今天若不从这寺庙“顺”些什么东西回去,那几枚金灿灿的大饼子,能让他半年睡不着觉。
寺中僧侣也知道这位少年是跟着华家大少爷一起来的,并没有阻拦他进入内院,反而给亲手打开院门,态度和善。
这时正值十五,庙内忙碌,院中也没有赋闲的僧人,二蛋在僧舍中转悠一圈,并没发现什么能值回金子价格的东西。
再往前走,看见一扇上着铜锁的门。
二蛋顿时兴奋起来。
他知道,凡是上锁的地方,肯定有值钱的玩意!
二蛋灵巧地从墙头爬了上去,翻入院中。
只见不大的院内,有三位僧人。
两位白眉老僧穿着同样的黄衫僧衣,坐在菩提树下石凳上持棋对弈,旁边还有位眉清目秀的小僧,站在一旁添茶续水,一幅清心风淡的画面。
二蛋并没有像寻常的偷儿那样见人就逃,而是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反正也没偷到东西,还能说小爷是贼不成?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抓贼抓脏嘛。
二蛋从小就被都师傅教过一些十九道纵横之术,一是因为都老头在山中寂寞孤独,要找个下棋的伴儿,二是这个傻小子确实有些天赋,可以传承衣钵。
鄂老头那脾气实在不是个能下好棋的主儿,棋力不佳不说,棋品还极差,不是悔棋就是掀桌子,两个老头因为这事,拌了不少口角,就差撸胳膊卷袖子打架了。
开始教二蛋下棋时,他还中规中矩,不过越是往后,都九江就越受不了他。因为这小子每到中盘和收官时,从来不按规矩行子,每次都是花样层出不穷,硬生生掀起一**无理手,关键还屡有奇效,大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从此之后,都老头宁愿和鄂禅掀桌子,也不跟这气人的小子下棋了。
二蛋在旁边驻足观看了片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起初觉得这两位老僧相貌不俗,肯定有着异于常人的手段,可他仔细在棋盘中盯了半天,最后终于断定:
这俩绝对是大臭棋篓子!
此刻棋盘上黑白二子根本没有该有的精细布局,反而是一团乱麻,如同小孩子过家家,随意摆弄着玩的意思。
执黑的矮胖老僧似乎略占上风,摸着白须,神色得意。硕大的蒜头鼻子配着一脸横肉,像极了村里二蛋最为惧怕的王屠户。
执白的枯瘦老僧倒是相貌慈祥,眉头紧皱,双目一直盯着棋盘沉思。
看了一会,二蛋实在憋不住,忘记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教诲,手指向棋盘天元处,冲枯瘦老僧喊道:“往这攻啊!”
枯瘦老僧被“点拨”后,顿时神采飞扬,犹如冲破层层迷雾,将白子落于二蛋指向的位置,抚着胡须笑道:“哈哈,师弟,看师兄这一妙手如何?”
这位老僧脸皮也确实厚,仿佛这一手跟二蛋没半个铜子的关系,在那洋洋自得起来。
魁梧敦实的老僧两条花白眉毛蹙在一处,盯着棋盘不断思考,落子慎重。
二蛋瞧着实在没意思,开始紧盯棋盘,不过他的重点可不在这上面,而是望向那黑白棋子本身,只觉得那棋子上面流光萦绕,不似凡品。
这些棋子,怎么也得值几两银子吧?
枯瘦老僧棋力确实不如矮胖老僧,没过多场时间,便被人家化险为夷,刚才二蛋指点他那手妙招的优势,也不复存在。
看到败局已定,枯瘦老僧撩起僧袍,嘟囔道:“这都下了三个时辰了,一直喝这破茶喝的肚子疼,实在憋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矮胖老僧却以和身形不相称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他,爆喝道:“你又想屎遁是不是,想走可以,把那阿含经留下!”
枯瘦老僧脸色一正:“师兄的品行你还信不过?”
“呸!”
矮胖老僧如那市井泼妇般吐了一口,紧接着说道:“我信你个弥陀佛!你个不要僧面的都跑了三次了!”
枯瘦老僧脸色恬淡:“那你随我一起去,咱师弟你信得过吧?”
矮胖老僧不再做怒目金刚相,微微点头:“无劫倒是比你强出许多。”
俩人转身冲着院外走去。
枯瘦老僧转过身来,略带意味冲二蛋眨了眨眼。
二蛋瞬间会意,挑了挑眉头。
望着旁边唇红齿白的小僧,二蛋摸了摸他的光头,笑着问道:“小和尚,你叫什么?”
“小僧无劫。”
小和尚年纪似乎比他还小一些,脸上宝相庄严,双手合什答道。
二蛋寻思一番,问道:“无劫?这名字怪怪的,你没有姐姐,所以才叫这名字?”
小和尚愣了愣,摇了摇头,也不晓得是没姐姐,还是不知道的意思。
二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问道:“小和尚,偷东西,算不算犯了佛门戒律?”
无劫不明白这个小施主为何会问这个简单问题,答道:“算啊。”
“那你若是看到别人偷东西,会怎样?”
无劫随后正义凛然答道:“师傅教过,要劝其回头是岸。”
二蛋嘿嘿一乐,扬了扬拳头,冲着比他低了半头的无劫小僧比划了下,奸诈笑道:“那你要是打不过他,怎么办?”
小和尚挠了挠小光头,望着望阴沉天色,口中念了句:“咦,今个天气这么好,该晾晒僧袍了。”
小和尚冲着僧舍快步走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揽月楼风波(上)()
听说从庙里顺手牵回来的那些墨玉棋子,每一颗起码价值五千个酱肘子,二蛋心里乐开了花,逢人就露后槽牙。只是有一点,后恨当时目不识“棋”,没把那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全都一窝端。
黑棋都这么名贵了,和它一个盘上的白子价值还能差到哪去?
二蛋喜忧参半啊。
对于“拿”棋子这样的事,他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四五个金饼子都扔到你的功德箱里去了,还不让回回本?
礼尚往来嘛。
二蛋对于天降的一笔横财,打算叫上华家父子和鄂师傅大淳豪吃一顿。毕竟在华府这么些日子,受到如此盛情款待,他也想投桃报李一番,于是就提出了去酒馆里大摆一桌的想法。
华老爷子因有要事在身,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鄂老头干脆蒙着头睡大觉,根本没搭理他。大淳哥则要修习刀法,也没跟着去。
所以只有华府大少爷华世忠,和华府少奶奶周妙珍随他一同前往。
周妙珍出身极为显赫,父亲是关内道按察使,北林王朝的从二品大员,负责关内道巡查之职,掌管刑法,考核吏治,乃是天子近臣。在关内道中,是和节度使大人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朝堂之中,对于子女婚事,一般都讲个门当户对,比如大将军之子,迎娶尚书家的闺女,枢密使的庶子,配个节度使的嫡女,诸如此类。就算略有偏颇,也不会相差太远,也没听说过县令家的少爷,迎娶过三品以上大员家的小姐。
可关内道按察使却硬生生坏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将发妻生的二女儿,嫁到了华府中。
华家在泾州城内大名鼎鼎,但到了庙堂高阁之中,就成了舞枪弄棒的江湖人士,这种无品无阶的庶民,绝对入不了那帮勋贵大老爷们的法眼。
况且周妙珍知书达理,仪态超卓,除了丰腴一些,脸庞生的也不差,这让暗地里爱慕她的那些将侯子孙们,大骂华世忠这小子走了****运。
骂归骂,谁也没人敢来触这个霉头,当华老爷子手中的大宁笔枪,和他泰山老岳丈是吃干饭的不成?
捅你满身血窟窿,你也得认倒霉。
想告状?随便告。
最好告到掌管关内道刑法的按察使那里去,至于谁下大狱,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所以就连泾州刺史大人,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华家的人恭敬相待。
揽月楼是城中名声最大的酒楼,也是最为豪奢的地方,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吃不着的。
揽月和华府同处城中最繁华的地段,离得不是很远,三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这座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的酒楼前。翻身下马,善于察言观色的店小二见到华府大少爷来,忙去上前阿谀奉承,带他们上到二楼,挑了一处可以欣赏城内风景的桌子,待客人坐下,才去端茶倒水。
这间揽月楼是华家的财产,酒菜极为昂贵,华世忠也知道二蛋绝对称不上大方,从上次他丢了个银枪头就急的满嘴燎泡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所以为了看二蛋点菜时的表情,专门带他到这里,也没去三楼的雅间,而是在二楼大厅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一肚子坏水的华世忠,盯着满脸尽是黑线的二蛋,肚子都快笑爆了。
每个菜肴的价格,为了方便食客浏览,都用木牌挂在墙壁上,二蛋此刻望着那些小小木牌,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个酱肘子,居然要三两多银子!
一盘炖羊肉,居然要五两多银子!
这个价钱若放到外面,都能买一头猪一头羊了!
若是在娄家村中,都能娶好几个媳妇了!
二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笑容尴尬。
这个家伙还不算吝啬,点了两荤两素,都是价格适中的菜肴,只不过吃的时候,表情僵硬,手上的筷子夹的那叫一个生猛呐,大有鄂老头开山刀法的霸道意味。
周妙珍看到他愤恨的小脸,拿青葱玉指戳了戳丈夫坏笑的脸上,轻轻说道:“别听你世忠哥胡说,要是不够了再要,这是咱自己家的酒楼,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在乎价钱。”
二蛋猛然抬头望向华世忠,看到对方的笑得前仰后合,也知道被捉弄,一气之下,夹起一块鸡肉就像华家大少爷扔去。
华世忠也不甘示弱,捡起一块骨头就塞到二蛋嘴巴里。
“呸呸呸”,让二蛋连连吐口水。
这俩混的时间长了,也不分尊卑,没个大小,经常这样打闹嬉戏。
要是让华老爷子瞧见了,估计华世忠又得挨上几个大脚印子,给定个不敬之罪。
俩人正在闹着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不是世忠老大吗?怎么在这二楼吃饭呢?哎呦,这是从哪个楼里弄来的花魁,怎么这么丰盈,难不成家里嫂子还没吃够,出来找花魁也是这个刁钻口味?”
一行四人站在他们身后,均是锦衣貂裘,其中一位长脸的公子哥开口笑道。
只不过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