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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忧思来想去,也没琢磨透对方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力?”
老板做了几下手臂挥舞的动作,解释道:“这是镰刀,割稻麦用哩。”
额
花不忧尴尬将月牙镰放下,脸色通红走出店铺。
“年轻人,你要喜欢的话,五文钱卖给你,嫌贵的话,四文钱也行啊”看到好不容易有人问起镰刀,老板不遗余力推销。
“不不用了”
“年轻人,三文,要不两文!”
花不忧紧走几步,赶忙离开,“他娘咧,小爷丢人都丢到古滇了”。
再往前行,来到一处拐角,无意一瞥,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弹弓。
花不忧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他从小就对这弹弓情有独钟,看着这里各式各样不同款式,玩心大起。随手拿起一把,拽着皮筋瞄了几下,发现还不如他小时候玩的那把劲道足,便丢弃一旁。
仔细挑选之后,一把造型别致的弹弓吸引到他的目光。
只见那弓身是竹子所制,皮筋像是用蛇筋,弹兜是熟牛皮,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花不忧摆弄一阵,以他现在若溪境几百斤的力气,竟然没有完全拉开。
花不忧拿在手中如获至宝,和卖家商讨了下价钱后,又买了几袋铁丸,放进口袋。
正要离去,一位二十来岁头裹棉巾的青年气势汹汹的冲他走来。
花不忧顿时有些发懵,自己刚来古滇还没几天,谁也没有招惹过,怎么这么快有人找他麻烦,还在纳闷什么时候和此人结过怨时,棉巾青年绕过他,对着卖弹弓的大叔嚷道:“什么破玩意,拉了几下筋就断了,赔钱!”
卖弹弓摊主大约四十来岁,长的不高,身体粗壮,一脸的横肉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经常打架的应该明白,这种身材的人爆发力好,耐力也足,战斗力极强。
摊主听到青年的话后,不屑一顾,爱搭不理说道:“你买最便宜的货,还想用龙筋的弹弓?”
青年见他这个态度,更加恼怒,拿着弹弓朝摊子上狠狠摔去,骂道:“你个矮冬瓜,赔不赔!”
桌子上本来码放整齐的各式弹弓顿时被他砸的稀里哗啦。
摊主见到摊子被砸,恼怒万分,当街打脸的事怎么能咽得下去,蹭的一下将衣衫撩开,露出满胸黑毛,喊道:“老子就不赔,怎么地!”
青年听后怒目圆睁,撩起袖子,伸出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尺长的明晃晃刀来,朝着卖弹弓肩膀猛然砍去!
摊主没想到他说打就打,猝不及防,赶紧拿手臂挡住,手腕被狠狠劈了一刀。
摊主也是个硬汉,挨了一刀后吭都没吭,从摊子下抽出一把匕首,歪着身子冲对方扎去。
两人都没有练过武,只是凭借身体强壮和打斗经验,没一会儿就互相挂了彩,四周东西打的狼藉一片。
这时,一位又黑又胖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口中骂骂咧咧,拿起竹竿向青年戳去。
青年正在和摊主纠缠在一起,根本没有防备,被竹竿上绑的尖刀深深刺入腰眼,猛地趴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摊主还没善罢甘休,举起手中匕首冲着他肩膀连戳两刀,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青年顿时倒在血泊中,进气多,出气少。
东面又跑来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围在了青年的旁边,像是他的亲属朋友。看到自己家人生死不明,除了一位在旁嘶吼大哭的少妇,其余几人全都朝那夫妻俩扑上来。
有的拿起扁担抡,还有拿起凳子砸,更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看起来约莫有七八十岁了,拿起篓子里的镰刀就砍了过去!
挥刀时的矫健身手,绝对不是第一次砍人!
摊主夫妇俩也有亲朋好友在旁,也都拿起武器加入战斗,乱糟糟的打成一团。
花不忧早就闪到一旁,生怕溅到自己一身血,看到老妪持刀上阵,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嘀咕道:“以前老听鄂师傅说真他奶奶猛,真他奶奶猛的,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到了今天才知晓,奶奶猛,才是真的猛啊”
旁边一位观战的大婶像是听到他的话,扭过头怒目相向!
花不忧缩了缩脖子,躲避大娘凶悍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东面响起滚滚雷音。
花不忧回首望去,只见那边远处尘土飞扬,两边的行人也都站在一旁,让出条宽阔的道路。
片刻间,一群雄壮的马队飞驰到花不忧眼前。
马队最前方是一位黑塔似的壮汉,端坐在一匹神骏的高大黑马上,比后面人高出一头。散发无冠,脸沉似水,一身漆黑的铠甲将他全身都包裹起来,只是环眼一瞪,全身有若实质的杀气四散弥漫开来,离他近些的百姓都不住的后退。
这是个手里沾了不知多少血的主!
只见他大手一挥,后面几十位着铠配刀的精壮汉子齐声下马,皮靴将这黄土地面上跺的一震。
花不忧看着这队人马虽没有西风十八营那样精锐,但也相差无几,冲着身边大婶问道:“大姐,他们是谁?”
大婶脸上没了刚才的骄横神色,轻声忌惮说道:“风廷卫。”
花不忧心神一凛,“西南侯府?”
几十位如狼似虎的疯廷卫将还在打斗的众人驱散,有反抗或者咒骂的,抬起刀把就猛砸几下,闹事的双方瞬间全被控制起来。
风廷卫们熟练的将他们的手绑在背后用绳子捆住,将另一头绳子拎在手中,排好队伍串成一串全带走。
街上刹时安静下来。
旁边的摊主们有的泼水清理血迹,有的在窃窃私语,还有离的远一些摊主根本没被影响到,又高声吆喝起来,一团祥和之气。
除了地上隐约血渍证明了刚才的激斗,古滇百姓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花不忧傻呵呵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古滇,是什么鬼地方”
第十八章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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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忧回到客栈,天空下起了雨。
随便填饱了肚子,回到房中,花不忧望着柔丝细雨,开始思考报仇大计。
贸然刺杀或者纵火这样硬碰硬的法子不予考虑,一个若溪境巅峰的小子,恐怕连玉剑门的马夫都打不过,还敢面对面的喊打喊杀?就算有这样的实力,对方还有妞妞和都师傅做为人质,不得不忌惮万分。
借刀杀人似乎可行,西南侯府或者三仙观稳稳压着玉剑门一头,可自己有没什么强硬的靠山,对方凭什么要帮他报仇雪恨?若是进入两大势力里面从弟子做起,不知要熬多少年才能手握重权。
况且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三仙观又得皈依三宝,受持五戒,还想着娶妞妞的家伙根本不会挑这条路来走。
蝇子哥的惨死,更加印证了他“凄苦伶仃,鳏寡孤独”的命数。
花不忧忽然想起八字批注,嘴角邪恶勾起微弧,“要不然进入玉剑门中,对他们重要任务百般示好,看这个贼老天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照顾’自己?”
好像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
花不忧拿定主意之后,开始打探玉剑门的消息。
让他大为兴奋的是,还有十几天,玉剑门一年一度收徒日子就要来临。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晴空。
玉剑门宽阔的门前乌压压站满前来投师的人,挨山塞海,肩摩袂接。花不忧像条小鱼湮没在人海里,问过旁边的人才知晓,玉剑门每次收徒,不超过二十人。
毫无心理准备的花不忧顿时傻了眼。
只是匆匆一瞥,就知道前来入门的人数不低于几千人,这样恐怖比例,哪怕整个王朝每年从读书人中筛选进士,也不过如此吧。
肚中花团锦簇的士子,大多看不起胳膊粗脑袋空的习武之人,认定了匡扶天下靠的是经纬韬略,况且几十年来天下太平,文官地位不断上升,致使这些读书人更加提神明智,豁出命的往上攀爬。
玉剑门一个普通弟子的身份地位,比起城中的秀才们只高不低。
历朝历代,上不起私塾的穷苦人家和有饭有衣穿的百姓相比,总是更多一些。
想要鲤鱼跳龙门,也只有入玉剑门一条路可走。
花不忧在人海中挤来挤去,裤带不知道被哪个挨千刀的拉断了,只能双手提着裤子,还得提防不断踩在鞋面上的大脚。
这时,一位玉剑门弟子举着三尺来长的白布黑字告示,站在假山上大喊道:“都排好队,看清楚了,符合条件的,都可以通过第一轮。”
人群顿时向那告示涌去,只见那告示上用大字写着:
一、不满十八岁。
二、体格健壮。
三、家境清白。
看清楚后,人群冲着报名的桌子就冲了过去,虽然几个负责报名的玉剑门弟子生的五大三粗,可也顶不住人潮汹涌,桌子一下子被挤了个稀烂,要不是那几人闪的快,估计得被挤到墙上成了肉饼。
看到事态不可控制,玉剑门里又走出来几十个人,手里握着兵器,气势汹汹。
众人看他们的样子凶猛,也不像刚才那样互相推搡,梳理好后,大家这才排成了一条长蛇。
“多大了,叫什么,住哪里?”负责登记的玉剑门子弟大约二十多岁,身材略胖,圆脸小眼,冲着报名的那人问道。
“俺十四,叫曲堂,古滇南曲村人。”少年憨厚说道。
胖子匆匆的记录下来,向旁边一指:“去那边站好,一会还有考核。”
少年没想到这么容易过了第一关,答应了声,跑了过去。
“多大了,叫什么,在哪里住?”登记的人又重复问道。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少年,身材大概有八尺左右,头大如斗,嘴边还长出一层黑毛,大声吼道:“俺十五,叫路大壮,城东路家村的。”
登记的人被巨嗓似乎吓了一跳,冲他仔细打量一番,不信说道:“你这厮的胡子他娘的比我的还多,十五?”
“俺打小身上的毛就多,俺村来了好几个啊,不信你问他们,俺真的十四。”大头赶紧解释道。
“好吧,先去那边站着吧,下一个。”
登记的人瞄了眼对方,歪着脑袋笑道:“顶都秃了,不满十五?逗我玩呢?下一个!”
“小子,瘸子是不能报的,下一个。”
“大爷,您来捣什么乱,给孙子报?让你孙子来啊!”
报名的五花八门,虽然只是条件宽松的初选,但也刷掉了一大半人。
花不忧随便编了几句,也通过了初选,站在人群中等待第二轮的考核。
等到人群全部初选完毕,一位玉剑门中管事沉声说道:“第二轮,感水境以上的跟我来,其他人可以回家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顿时嘈杂起来。
“咋和往年不一样啊!”
“以前可没感水境以上的说法。”
“这不是耍人呢!”
玉剑门管事猛然跺脚!
众人只觉得身子一歪。
管事身下出现一个尺余大坑。
花不忧眼眸一缩。
这样深厚的功力恐怕得有五境的实力,没想到只是负责招收弟子的管事就有这样的身手,门中地位更高的门主长老,该是如何通天的手段?
管事面容阴鸷道:“再敢叽叽歪歪的,带回刑堂!”
众人听到“刑堂”二字,浮现出惊恐的惧色,不敢再瞎起哄,纷纷离开。
花不忧和通过二试的少年们被领进了门内。
花不忧扫了下人群,感觉不下二百余人,年龄相差不多,按说这个年纪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感水境只是习武第一境,十八岁过感水,就算精心打磨,恐怕一辈子也无望入神府。
正当花不忧思索下一场考核是什么题目的时候,门内走出十几人,均都身披锦衣,气度不凡,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多岁,他们仔细打量着通过考核的少年们,目光炯炯。
花不忧猜测里面恐怕有屠戮娄家村的凶手,轻轻低头,渐渐平复情绪,生怕对方察觉到他的愤怒杀意。
一位头发花白老人率先走出,随意指了几个少年,道:“你们跟我走。”
老人一看就是玉剑门内地位尊贵之人,不然十几位门主长老中,也不会让他先来挑选。
几个少年大喜过望,满脸兴奋跟着老人走出院子。
“这就是最后的选拔?”
不光是花不忧,其他人心中也大都是这样的想法。
看对眼了就收入门中?这样的场景怎么像是皇帝陛下选妃子?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没等他们惊诧感慨完毕,剩下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