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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随着千道剑影飞溅,但是恶魔大军的数量却是没有一丝消退的迹象,反而愈加增多,这对于伯明翰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不仅仅意味着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亦意味着剑圣西梅尔对于恶魔的牵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念及此,伯明翰再无留手,刺出的长剑骤然一顿。
剑势忽停,剑气瞬止,气息却是这一顿之中酝酿而起,体内剑气流转,手中气力犹存,伯明翰握着停顿之剑,脚步微错,竟是步步后退。
剑,依旧持于手中,可是锐利的剑锋却是转向了另外一个目标,那座耸立的方尖塔。
深陷围城,伯明翰心念把定,竟是准备强行击毁尖塔,造出一条通天之路。
生路,亦是死路,突出绝境,可是却又是踏入了更大的险地之中,不过此刻的伯明翰却是再无他法,心知伯明翰之意,小爱丽也加快了吟唱的速度,游离的元素愈加复杂,魔法的威力也逐渐增大,显然想和伯明翰一起击毁那座尖塔。
“真是不好的决定。”法兰语气虽是不善,可是长枪点地,人影傲然,立于伯明翰身后,预以一己之力阻挡这黑潮和暗中之人。
枪,锋利,人,岿然。
第两百零三章 剑起,枪落,陨石坠()
冷冽的枪锋,肃穆的人,面对着袭来的恶魔浪潮,法兰毫不停顿的挥出了手中的利刃。
宛若惊涛拍岸,犹如龙卷肆虐,闪着寒光的枪涌出万道的气劲,分割了大地,掀开了尘土,亦冲入了魔潮。
飞溅的血花,撕裂的惨叫,一只只断臂和残肢越出,但是很快又被前进的魔潮淹没,即便法兰手中的长枪锐利,可是面对着如此众多的黑色恶魔,刚刚的气劲连阻碍它们的脚步都没有做到。
挥出的枪落下,法兰紧闭的唇瓣轻启,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刹那间,双目冷然。
“逆流双,三式。”成名之计握枪而出,口中白气森然,竟是露出淡淡的寒气。
风,兀自的飞动,霜,亦是倾泻而下,在硫磺遍地的褐色土壤之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冰冷的气息随着法兰的一声低喝,在这片土地上升腾而起,感受到寒冷的袭来,持剑疾行的伯明翰头也不回,手中的剑散发出夺目的光华,好似一条流动的彩带在漆黑的浪潮中翻滚而出。
“生者,小心。”多余的话语几乎没有,剑中的提灯人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位从者,警惕来自暗中的刺杀。
光影忽现,人影已至,暗中的杀手再度手持利刃从半空中飘忽浮现,宛若烟雾般的身躯,带来的却是如同实质般的杀机。
隐于暗中的刺客放弃了正在酝酿极式的法兰,转而将自己的獠牙对准了冲向尖塔的伯明翰,只不过这袭来的獠牙终究没有想到那个落魄的贵族手中握着一位伟大的长河之主,所以他也不会预料到自己突兀的刺杀会被伯明翰提前知晓。
心中已有警觉,伯明翰长剑挥空,堪堪架住了袭来的暗中利刃,烟雾中传来一声惊疑,似乎不解为何这位贵族有如此高的警觉性,可是这个疑问还来不及解答,迎面的剑锋赫然闪起刺眼的光芒。
饶是身经百战的刺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摄住,隐于暗中的双目习惯性的闭住,而这一闭,则是一声龙鸣之声涌入耳中。
冰冷寒芒紧跟其后,法兰酝酿已久的第三式竟是枪头倒转,冲向半空中的暗影,至于眼前的黑暗浪潮,则是被她完全忽视,危险即将来临,法兰却是舍命一击,意在取下着隐于暗中的刺客。
逆流双三式飞扑而来,一道冷冽寒光刺破长空,锐利的枪锋发出熠熠的光彩,虽是朴实无华的凌空一刺,可是暗中的刺客却是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
来不及躲避,冰冷枪锋已然入体,彻骨的寒意顿时走遍全身,烟雾化的身躯也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气,瞬间凝结成冰,也显露出这个隐于暗中的刺客真容。
十分平凡的一张脸,十分符合刺客这个职业的需求,可是这平凡的脸却是冲击着伯明翰的内心。
“罗格!”震惊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伯明翰见到这个熟悉之人的心情,也让一直压抑自己情感的伯明翰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破口。
欺骗,背叛,甚至是恨意,几乎一瞬间在伯明翰的体内流转。
“生者?”提灯人在惊疑,惊疑自己的从者古井无波的心绪在眨眼间变成了惊涛骇浪。
“主人!”而小爱丽则是恰恰相反,美丽的秀目中流露出的是难以置信的怀疑,还有对于自己主人的担忧。
“斯托利小镇,来旅游,你们是搞笑吧?”
“弗罗娜大人的意志就是我的全部。”
一幕幕的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伯明翰眼前闪回,从未有过的恨意也开始在这位落魄贵族的体内翻滚,是对于自己成为棋子的愤怒,还是对于遭到弗罗娜背叛的恨意,总之此刻的伯明翰早已混淆了这些情感,如今在他体内的恐怕只有这些情感糅合在一起的那股熟悉至极的感情。
名为杀的残忍和无情。
“纳斯尔!”高呼长河之主真名,剑中的提灯人默然回应自己从者召唤。
高呼我名,灵魂视界,久违的灵魂视角在伯明翰眼中呈现,那冻结成冰的刺客,那熟悉至极的人影,都在这碧绿的世界中再无遮掩。
是不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清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伯明翰这样问自己,是不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杀人才会变成没有负担的事,伯明翰这样想着,手中的利剑也毫不停顿的刺入。
冰,碎裂开来,在昏暗的天空中绽发出从未有过的色彩,手,如此的沉重,明明是击杀了伏击的刺客,可是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弗罗娜大人,真是抱歉,我失败了。
碎裂的冰花中,斯托利小镇的年轻人罗格这样想到,在死亡的瞬间,这样一句满是遗憾的词语成为了他的墓志铭。
“伯明翰!”怒喝在耳边响起,沉浸在背叛和欺骗中的伯明翰抬起了头,看到的是法兰的面容和蜂拥而来的魔潮,尖塔就在眼前,可是魔潮已经逼近。
“摧毁尖塔。”危机来临,法兰垂下自己手中的长枪,目光冷然,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全然不顾此刻伯明翰的心情。
命令是如此的冰冷,宛若刚刚的逆流双,可是在此时却是最好不过的安慰,因为低沉的伯明翰握紧了长剑,欺骗和背叛的情感被掩埋在了深处,唯有摧毁尖塔这个指令成为了脑海中的全部。
“纳斯尔。”低呼着长河之主的真名,从者得到了剑中人的回应,涌动的力量源源不绝,疾行的脚步坚不可摧。
眼见笨蛋主人重提精神,小爱丽不再有丝毫的保留,汇聚的魔法元素在顷刻间喷涌而出,火焰和炽热瞬间掩盖了整个区域。
“火焰啊,吞噬我的敌人吧,天火冲击!”临界魔法的威能重现于世,铺天盖地的陨石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在贫民区上空浮现。
“逆流双,终式。”不再保留,意味着放手一搏,冷然的枪锋陡然发出阵阵悲鸣,四溢的气劲盘旋而上,在法兰的冰冷长枪上形成一道薄薄的气壁,壁若游龙,飞旋不止。
三人皆是放手一拼,袭来魔潮早就被抛诸脑后,唯有那耸立的尖塔才是此刻唯一的目标。
剑起,枪落,陨石坠,轰鸣之声震慑寰宇,响彻天空。
第两百零四章 截然不同的道路()
惊雷般的响动让弗罗娜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犹如从噩梦中苏醒一样,弗罗娜的后背满是汗水,丝质的睡衣紧紧的贴在背上,随着一阵清冷的细风,弗罗娜难得的感到一丝凉意,而这股凉意在她投向窗外的时候,瞬间扩大,冰冷的浇灌了她的全身。
那乌云密闭的天空之下,是一道烈火升腾而起,也是一声巨响震撼寰宇,高耸的尖塔在视野中逐渐的分崩,倾倒,最后扬起漫天的尘埃,遮蔽了弗罗娜的视野,也让她的心蒙上了一层阴霾。
“多丽,多丽!”大公之女呼喊着自己仆从的名字,但是门外响起的却是低沉的男声。
“弗罗娜,你醒了吗?”
“父亲大人!”
吱呀的响动带动着紧闭的房门,矮胖的紫罗兰大公出现在装饰精美的房屋之中,即便是在暗黑降临,帝都沦陷的今日,这个房间的陈列和布局还是保持着一位帝国大公之女该有的水准,可见紫罗兰家族的底蕴到底如何。
“怎么,做噩梦了吗?”从自己女儿惊慌的表情中紫罗兰大公已然猜到了几分。
“父亲大人,成功了吗?”弗罗娜咬着唇瓣,吐出的话语似乎重若千斤。
“你是希望成功还是失败?”大公反问,精明的双眼盯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即便是任何的挫折也无法折断紫罗兰嫡女的脊梁,希望这一次也是同样。
“重要吗?”
“自然重要,这是衡量你是否能够继承紫罗兰之名的标准。”
“如果我回答希望,父亲大人会开心吗?”弗罗娜的语中包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渴望和希冀,似乎在等待从自己那位父亲的嘴里得到那个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
宽大的手掌轻抚在弗罗娜的头顶,原本就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在手掌的轻抚下难得的糟乱,但是弗罗娜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快。
“弗罗娜,我不能替你做决定,终究有一天,你必须代表这个家族,成为紫罗兰的象征,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所以不论是罗格还是伯明翰,都只是你成为这个伟大存在的一小块基石。”紫罗兰大公轻声安慰自己的长女,作为一位父亲,他或许并不称职,但是作为一名家主,他却是最好的榜样。
“西梅尔也是吗,父亲大人?”即使知晓这些熟悉的友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位年轻的少女依旧心存一丝希望,尤其是面对自己儿时伙伴。
“弗罗娜,我亲爱的女儿,剑圣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作为帝国的剑,她便是帝国的魂,若是国家倾覆,她这个灵魂还是寄托的地方吗?”
似是喃喃的自语,但是紫罗兰大公的目光却是越过了自己女儿,穿过了彩色的玻璃窗户,远处的天空依旧昏暗,但是一道代表着贝特利帝国的希望已经升起,即使自己很不想承认,剑圣西梅尔,这个年轻的少女踏上了一条和自己女儿截然不同的道路,那就是成为英雄。
“冲锋!”高昂的声音在战场回荡,手中的利剑扬向天空,端坐于战马之上,剑圣的荣姿显得更加耀眼,犹如一颗正在绽放着光与热的太阳,每一次士兵都在这道温暖的阳光下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勇气。
那可是帝国的剑圣,战无不胜的存在!
鼓动的情绪在每一个士兵的体内燃烧,即便面对着数以万计,无边无尽的魔潮,这些凡人之躯依旧一往无前。
这便是剑圣的力量,贝特利帝国西梅尔的力量,亦是莱恩八世所嫉妒的力量,为人所信赖,为人所敬仰,亦为人所牺牲。
帝国的雄狮终其一生,做到了前两点,最终却为了自己的野望牺牲,而如今的剑圣却是踏出了当日雄狮所畏惧的一步。
剑,挥斩而下,带起了震天的怒吼,掀动了冲锋浪潮,甚至掩盖了贫民区那座尖塔崩塌的声音。
利刃犹如獠牙突入了黑色的魔潮,血肉的躯体握着精铁的武器,撕裂的声带代表着此刻蕴藏着这些士兵心中的到底是怎样的热情。
为了帝国,为了胜利!
剑意昂扬,战马嘶鸣,剑圣西梅尔催动着身下的战马,宛若惊鸿一般刺入魔潮之中。
“一闪!”剑光闪动,剑势凛然,驭风者之名随着一道迅疾无比的剑光响彻天空,震慑人心。
瞬闪的剑光,锋利的剑气,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颗颗冲天而起的头颅,恶魔的鲜血在交织的战场上喷撒,恶魔的躯体也在颤动的大地上飞落。
一剑,便是枭首千余名恶魔,一剑,便是将剑圣之威发挥到了极致,而这一剑,也让涌动的恶魔注意到了这位威严满满的剑圣。
繁密的攻势瞬间扑面而来,刀斧,利剑甚至獠牙,一切足以致人死地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朝着剑圣扑来,胯下的战马发出悲鸣,身为动物的本能让它开始惧怕,而恐惧一旦生根,死亡便是紧随其后。
鲜血和哀嚎成为了这匹战马最后的遗言,剑圣西梅尔顷刻间便被黑色的魔潮淹没其中,唯有不时闪动的剑光才指引着那些冲锋的士兵,告诉他们心中的光明从未倒下。
光明从未倒下,在这黑暗的时代,剑圣西梅尔用她的剑告诉了所有人,亦如倾倒的尖塔之前,冷然而立的伯明翰,倾倒的尖塔,升起的号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