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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如此,但每次沙兴都会吃掉大半,只给吴尘剩下淅淅沥沥一点稻米,吴尘唯有吃粥充饥。
吴尘也想过反抗,但沙兴虽被限制法力,力气却硕大无比,吴尘吃过他拳头的亏。
不过沙兴也不会做的太过,不至于逼得吴尘颗粒不剩,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
今日这许多米在缸里,明显是沙兴有意给他留存的意思。
想也知道,沙兴该是确认了那个告密奸细的问题,确认吴尘所说不假,有意对他礼让些。
吴尘不顾那许多,将缸中的米舀出来便淘米煮饭,等不及想填饱肚子。
院中又响起宁元吉的声音:“不说那倒胃口的崽子了,我今来是有好事告诉你。”
“有何好事?”沙兴忙问。
在这无聊到随时死人的拂尘道上,最缺的就是好事。
宁元吉露出一副小得意神情,意思是怎么样,这件事你没我消息灵通了吧。不过,他嘴上仍客客气气说:“过几日,河图阁来拂尘道挑人……”
听闻宁元吉的话,吴尘心中一动,手中动作滞在半空。
脑中再转,顿感眼前敞亮起来。
“什么?”沙兴惊愕。
沙兴刚想让宁元吉将他得到的消息再细说一番,这可是大事!可宁元吉已经不理沙兴,向院中房里看来。
吴尘煮上饭,由厨房再回去自己房中时,被正面向房间的宁元吉一眼瞥见。
宁元吉是拂尘十四岛的诱饵,与吴尘和沙兴所在的拂尘十三岛刚好毗邻。
他是沙兴这个密谋组织中颇有威望的一员,有时他和沙兴会相互利用,相互不忿。不知沙兴和宁元吉谁来拂尘道的时间更长,总之,都不短就是了。
“喂!0132!你可听说,河图阁要来这里选人了?”宁元吉说着,已经走近房间来。
吴尘定在原地,默然无言。
“你这呆子,”宁元吉极尽蔑视,咂巴着嘴又道:“河图阁,河图真人,你可懂得?”
吴尘眼神瞥了瞥,见院中沙兴也看着他两人,吴尘清了清嗓子道:“河图真人,是大靖国抱一境罕有高手。
他详参世间万事。诸人诸事,日月星辰,表象经纬,尽在他掐指参详之下。河图阁,正是河图真人多年经营之所,神人辈出,纵横捭阖,无所不能。”
“嚯!”
宁元吉闻言震慑,一脚踏在进门的台阶上,嘘声赞道。
他本想好生讥讽吴尘一番,让他长长见识,谁想到吴尘这一席话文绉绉滔滔不绝的,倒说的他哑口无言。
也对,这小子被丢进拂尘道时说了,他是个什么将军来着,文化人呐!
不过,一堂堂将军被丢来拂尘道,恐怕也是在军中做下了军法难容的丑事吧。
宁元吉心中暗想,嘴上再道:“你既晓得如此详细,为何不喜?”
他朗声一笑,接着对吴尘和沙兴讲:“不日前,河图真人推演出,天阙阵最后填补阵眼之人,便在大靖东南临海之边。”
宁元吉说着,于院中踱起步来。
吴尘和沙兴的心神,皆被他的话吸引,沙兴更是三步并两步跨到房门近前,只为听得更清楚些。
“据说这些时日,河图阁中人已将东南向的临海各处找了个底朝天,还是未见可握河图真人推演拂尘之人。
而河图阁将会查验的最后一道,便是这拂尘道。想必不日后,河图阁必来我们这里,寻找那填补阵眼之人!”
“消息确实?”沙兴疾疾探问。
宁元吉回过身来,一副难道我骗你不成的意态,笑道:“沙兄不信我?”
沙兴忙摇头,眉梢眼角多了些喜意:“河图阁哪天来人?”
“我是拂尘道上第一个知晓这消息的,已属不易,还能具体知道河图阁哪天来人不成?”宁元吉言语得意,对沙兴也不客气。
沙兴却并不气恼,他在拂尘道上呆了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听闻有这种意外事情发生。
“好啊!”沙兴沉声赞叹道。
“是好啊,大大的好事!”宁元吉哼哼一笑:“我们这些诱饵,就怕没有希望。如今好了,若能成为那填补阵眼之人,便能彻底出了这鬼拂尘道!那阵眼之人可能是你,是我,还可能…是这自以为是的小子……”
宁元吉用手比划着,在几人身前指来指去,放声大笑。
第17章 一刀不见血()
听着宁元吉的笑声,沙兴虽未出声,却也咧着嘴笑起来,难得,他们也会这般单纯地想笑。
“小子,你为何不笑?”宁元吉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摇头晃脑间,突然看到冷面立在原地的吴尘,惊了一惊。
“我不觉得好笑。”吴尘说。
成为河图阁想找的填补阵眼之人?好大的天方夜谭!
想出岛只能靠自己,怎能去靠虚无缥缈的河图阁寻人?
“说你呆,你还真呆。”宁元吉被吴尘弄的再不想笑了。
身处这拂尘道上的诱饵,哪个不是心有故事倍感憋屈之人。
他们的笑容里,总有痛意。
宁元吉沉声下来,对吴尘轻蔑道:“你这疯小子不是一进岛上见人就问,梅圣人身在何处吗?”
吴尘眼中一亮:“怎提起此事,你们不是封锁消息,绝不告诉我吗?”
吴尘想起,自己刚入拂尘道那段时日,他不知这些诱饵间欺生怕横相互暗算的关系,只一心想得知梅圣人的下落。
这答案,俨然成了他离开拂尘道的动力。
然而,这些老诱饵谁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不仅偶尔对他拳打脚踢当作发泄的沙包,还以他最关心的这问题作为保留,用以折磨他的心神。
“哼哼,是了,如今也不告诉你。”宁元吉嘴角抽动地笑,吴尘双拳紧握,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这时,一直站在房门外的沙兴踢了踢鞋上的尘土,走上前一步,沉声道:“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听闻沙兴在身后走上来,要将梅圣人的消息告知吴尘,宁元吉惊得瞪大眼睛回转身去。
沙兴并不理会宁元吉的诧异,他继续对吴尘说道:“你口中念叨的梅圣人,便是河图真人座下高徒,如今河图阁,更是全权交与他掌管。他的下落,与河图阁如此关联紧密,你的确应该激动。”
闻言,吴尘登时心血澎湃。
他眼中刹时爆出血丝,正如同他第一次在拂尘道大本营的巨幅画卷上,看到那冰梅字章时的震动。
“你说真的?”吴尘问,这语声仿佛陡然苍老了几十岁,不似少年,却残破如将断之弦。
“骗你作甚。”沙兴回了一句。
宁元吉见沙兴对吴尘的态度,一再有所改观,想必是有些事情变化了,他不满地瞥了瞥沙兴和吴尘,自觉在这拂尘十三岛十分无趣。
转而对沙兴示意一声,回身走远。
吴尘在边境军中不止一次听说过河图阁的传说。
河图阁中巫觋众多,女为巫,男为觋。
这些出阳入阴的半仙人物,将星象经纬、天下大事占往察来预无不验。
他听闻最多的是有关河图真人的传说。
说真人他老人家心如九天明月,凌驾于云气之上,更清修至抱一之超拔境界。然对他的座下弟子梅圣人的传说,吴尘怎巧得一个字也没听说过……
沙兴转首见宁元吉已经走远,更一步跨进房中,对吴尘说:“你前日说你知道更多,你还知道什么?”
吴尘的思绪被沙兴扯回,他目光定了定,没回答沙兴的问题反而问道:“河图阁来拂尘道选人,梅圣人也会来?”
沙兴白他一眼,这个梅圣人不知怎的,是这小子的心中肉刺,每每提起他都眼迸血光,只能先回答说:“梅圣人是何等人物,这种跑腿之事,恐怕不会亲临。”
吴尘听了他的话有些落寞,但他也早想到,这答案该是否定的。
想找梅圣人,必然先得离开拂尘道。
不过自听了宁元吉带来的消息,吴尘已经觅得出拂尘道的东风,对走出拂尘道的信心又增一分。
沙兴急不可待想知道吴尘保留的更多秘密,但他不好一直催促,只能攥着双拳急躁躁地看着吴尘。
吴尘转身,深吸一口厨房传来的香气,一面向厨房走一面问:“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沙兴在身后不远处随着,虽然跟在别人脚步后头让他不忿,但也只能跟着。
这么久?
吴尘心中哑笑,想来前几日消耗了太多精神。
掀开锅盖,米粥热腾腾的香气顿时蔓延开来,吴尘兀自给自己盛饭,而后蹲在灶台边,不等凉便稀溜溜吃起来。
他这不紧不慢故意拖延的态度,早惹得沙兴不满,他忍了又忍,恐怕还是忍不住了。
沙兴站在吴尘身边俯视怒吼:“小子!别以为你拖延不说,摆出这副德行,就想要挟我帮你,我最讨厌别人要挟!小心把我给气急了!”
吴尘抬眼看他。
沙兴和宁元吉不同,宁元吉的心思深沉多疑,正如他的精瘦身形。
但沙兴虽然狠厉,却是个暴脾气直性情,这也是吴尘对沙兴的好感胜过宁元吉的原因。在沙兴身上,吴尘隐约能看到一抹军旅中人的影子。
吴尘再将眼皮落下,吸溜着粥饭,问了声:“确认那个奸细是阿法族了?”
沙兴嗯了声,咬紧牙关发狠道:“邢天明……好个邢天明!”
吴尘咽下一口,淡然道:“将他姓名倒过来念。”
“天明……星,天明星!?”沙兴惊呼一声,而后愤愤以拳头捶灶台:“妈的!老子怎么早没想到!”
阿法族人的命名一贯与天空、,星际、道学有关。
吴尘心中暗想,我也是看出他是阿法族醒士后,才在他的名字里悟出了些玄机:“巧合罢了,有几人取假名如此随意?”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沙兴应了应也蹲下来,好奇地询问。
吴尘只大口吃饭不作回答。
如何知道?从吴尘初入拂尘道,便陆续见过一些伪装成诱饵的醒士,行走于各个岛屿上。
因为吴尘能看到醒士脑中的能量波动,随着醒士情绪的不同而起伏,这波动与边境联军中,阿法族将士脑中的波动相同。
且与非醒士的固态不变完全不同。
而且,吴尘看不到人类诱饵体内的状况,却能看到他们的,这结论不是很好判断吗?
但这些伪装成诱饵的醒士,皆将眉心的半月印隐了去,从外表看来,他们自然与其余诱饵无差。
后来吴尘在沙兴一等人的密谋组织里,也看到了醒士伪装的诱饵,而后沙兴等人的密谋泄露,偷潜计划失败。
吴尘便可推测,这暗中潜藏在密谋组织中的醒士诱饵,便是向大本营通报消息的罪魁祸首。
“你已对他有所防范了?”吴尘岔开话题问。
“嗨!”沙兴闷声一呼道:“还防什么?那一层窗户纸捅不捅漏,他难道不心知肚明?我在众人面前直接用刀划破了他的手,当众让他滚!”
划破阿法族醒士的手,不见血流……
吴尘看了沙兴一眼,笑笑说了句:“你还真直接啊。”
“他也是组织中的老人了,我即便想暗中防他,他也心知我对他有所猜忌,唯有当众揭穿,众人才能认可,能一刀解决何必多费周折?”沙兴言之凿凿。
“那你不怕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冤枉了好人?”
沙兴冷哼一声:“那一刀要是见血,我必回身也给你几刀!”
第18章 谁不心动()
吴尘将碗掀高,一口气将剩下的粥全灌进嘴,轻嗯了声,还真欣赏沙兴这种狠话直说的个性。
他将饭碗搁在灶台上,拍拍双手站起身来:“其实我不担心你不答应帮我,因为我再告诉你些事,你定然会帮。”
沙兴眉毛一挑,眼中有挑衅意味,他紧盯着吴尘双眼,那意思是,哼!牛皮吹的太早了吧!我沙兴岂是轻易妥协的?
吴尘亦紧盯沙兴,眼神中毫不畏怯。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自然有我的价值。我能知道你组织中的一个奸细,就能知道更多。你敢确认你们中间,除了邢天明再无奸细?”吴尘反问沙兴。
沙兴尚在思虑,吴尘继续道:“你多番密谋,是只为小打小闹拿阿法族出出气,还是想闯出这拂尘道去?
若是前者,你不帮我也罢,我亦不需要你帮。若是后者,说是你帮我,其实是我帮你,因为我能帮你离开这里。”
最后这句话,让沙兴心中撼动。
能离开拂尘道?
谁能不对此说法心动?
虽然这说法让人难以置信,但选择活下来的诱饵们,在等的,苦守的,不正是这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