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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中的阿法族将士。
但由于武士的芯核单一,多年来,这些武士中能出现的醒士寥寥无几。
而数千年间,有缘激发思维的醒士,则多半出自人类机械文明巅峰时代。而最初,人类制造阿法族的目的,是为人类自身服务的。
于是,有阿法族人,便会有阿法族宠物狗,劳作的牛羊等等,这些最初一批阿法族成为醒士的数量最多。
所以,现在阿法族醒士中有些奇形怪状,也便不足为奇了。
……
自五号岛回到十三岛,吴尘走进院门时,见宁元吉在与沙兴说着什么,见吴尘进来,他脸色更坏些,不过片刻便请辞。
吴尘不管他们谈话,自顾打了一桶水进厨房。
待宁元吉走远,沙兴与吴尘走近来问道:“你去哪了?我转了整个岛都不见你。”
吴尘没说话,自顾自回他房中翻箱倒柜地找。
“你这是找啥?”沙兴蹙眉,满眼不解,以为发生了大事。
“这房中是不是有个铜镜?我记得见过一眼。”吴尘说。
沙兴一顿。
“你又不是大姑娘!找什么铜镜!”
吴尘不理会,只顾自己翻找。沙兴见他一门心思找镜子,自觉无聊又回了院中。
直到吴尘终于在箱底翻到被杂破布裹着的,缺了一角蒙尘已久的铜镜,便大步来到厨房反举着,将自己后颈倒映在水里。
衣领翻下,水中他的颈后印着两道暗褐色印记,波纹状,平行交错,进而反,反而返,如水之盘桓。
正如游老在井中水面打出的心诀一般,玄之又玄,这便是游老收徒的记号?
若非在拂尘道,而是在大靖俗世中,游老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尘将铜镜随手一置,心中深思。
见吴尘意有所思地踱步出来,沙兴迎上再问:“去找游老了?”
吴尘收回方才情绪,默然点头不想瞒他。
沙兴也点头:“他找你何事?”
“指点我武功。”
“他不是说你不能修行?”
“是。”
“那指点什么?”
“招式。”
沙兴嗤了一声,在修行之人看来,光有招式没有内力那不是花架子是什么?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吴尘不理会他的不屑,自去取水来喝。
“这游老头儿也奇怪,不仅帮你还指点你,想必别有他意。”沙兴随口说着,吴尘心知他在提点自己,默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你今日收获怎样?”吴尘问起正事。
沙兴闻言双眼精光凑近来说:“原来这岛上,竟有这么多醒士?”
吴尘不理他大惊小怪,只等待他说的试验结果,沙兴搥了吴尘一把:“你早就知道?”吴尘不置可否。
“可以啊你,天天看我们被醒士玩的团团转,你都不提点……”说完这句,沙兴自己心亏,他以前没给过吴尘好脸色,吴尘凭什么提点他?
他岔开这话题回答吴尘方才的问题:“很意外啊,只需一块灵石我就点亮了全岛醒士。”沙兴暗衔笑意。
“我也试过了,确实如此。”吴尘说。
“不过需足够近身,近身一米距离。”沙兴补充。
吴尘颔首:“影响范围太大也不好,待行动时本就是近身。”
沙兴暗自点头肯定。
“你不在时,那个六十四岛上的兔崽子又来找你,让我给骂跑了。”沙兴告知吴尘。
“岳秀?”
“是他。”
“他老找我做什么?”吴尘不解。
“谁让你最初对他好了。”沙兴不屑道。
吴尘无奈摇了摇头,又问:“我回来时,宁元吉脸色不大好看,可是有事?”
沙兴脸上露出为难情绪,他局促了些许,咂了声嘴道:“最近咱走的太近了,那家伙狗鼻子特灵,他怀疑咱有密谋,我正想和你商量……”
吴尘看沙兴欲言又止,并没言语等他说下去。
“我在拂尘道上这几年也交下几个兄弟,甭管鸡毛蒜皮的算计,大家都是苦命人。被安插到这死人都不愿来的地方,你看……咱灵石这么多也用不完,是不是……?”
吴尘看向沙兴,知道他的意思但不打算说破。沙兴见吴尘不表态,只得将话说明:“到时候能不能多带几个人走?”
吴尘沉默片刻,长叹一声,眼望向夜色中的长天。
听吴尘叹息沉默,沙兴心中捏了把汗。
皓月盈空,银河静谧,星眸闪烁。
所谓千里共婵娟,当年吴尘在边境军中,在战事稍停的夜晚,他也总与战友们望着这样同一片天,想念各自亲人。
“你都想带谁走?”吴尘出声。
沙兴心忧后有些惊喜,开口便道:“宁元吉、夏叶……”
他还没说完,吴尘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待时机到了再说吧。”
沙兴一顿。
吴尘又道:“为保万全,直到行动前,除你我和游老三人外,不得再让他人知道这计划。不过等河图阁人已至,行动时机已到,到时你想带几个人走,随你。”
吴尘说完,起身进了房。
沙兴看着吴尘,眼中闪过一丝晶莹。
……
……
日月如磨,碾万物为灰烟。
光阴如舵,驭沧海为桑田。
人世间最仓促无非是时光,但在这拂尘道上,时光却出奇缓慢,拖的人心中发痒发慌。
自吴尘和沙兴确认他们的谋划可行后,又几多验证过,用一块灵石点亮醒士隐藏的半月印,确实没问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便是河图阁,但河图阁中人究竟何时来拂尘道?
沙兴暗中暗示过他几个兄弟,虽没告诉他们计划是什么,但言明与河图阁来人有关,他将消息放出去,严密打探河图阁到来时机。
几个诱饵头目的心思皆被这突然而来的惊喜振奋,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然而过了十几日,还没打探到一点河图阁的消息,众人开始心慌,生怕宁元吉最初的消息有误。
若真有误,给了希望又成泡影,恐怕这拂尘道上,会突然再多几个自裁了断的诱饵。
第30章 告别()
静候东风吹,东风迟不吹。
河图阁来人的消息,探不到一星半点。
吴尘心中也有些急躁,为排解心中烦闷,他时常去五号岛上寻他这位神秘的师父。两人时常将大黄狗支开,或是游老用沾了迷药的骨头喂过大黄,便开始为吴尘指点他的招式。
有天吴尘回十三岛,正值天泛红霞之际,遇到在傍晚出现的星云。星云的剧本里,除去傍晚,于早上和夜半凌晨也会出门,但吴尘多半碰不到。
然而傍晚这一次,却是容易遇见的。
星云的微笑永远单纯无邪,带着初次相遇的满满喜悦,每说一句老套的对话,也带着饱满热情,从不感到厌倦。
有时吴尘会想,像这些阿法族非醒士一样,没有意识也并非坏事。可以活的更简单坚定,不知何为烦恼,不知何为生存。
几句问候后,在星云辞别前,吴尘脱口而出:“你有空吗?能否陪我聊几句?”
星云微笑点头,不待吴尘反应,她已择了去往溪边的路兀自走去。那溪边,是她剧本里设定好的与吴尘聊天之地。
吴尘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眉头微蹙。
落日衔山。
火红的夕阳娓娓坠向山脊后,殷红的唇轻柔吻着山顶,带着绵长不舍。晚风吹皱一池溪水波纹粼粼。
溪边,星云早早坐下,不知在等待何物。
“星云,我昨夜又梦见养父了。”吴尘并未坐下,他站在星云身后,语声幽幽。
若时间有一双智慧之眼,它该感到惊讶。
短短一年时间,它竟让吴尘由一个一心复仇,手刃敌军的年轻将军,变为一个心思深沉,偶尔沉叹如垂暮之年的老人。
“我未来拂尘道前,心中唯有仇恨。我自请做联军先锋军深入敌阵,是为能手刃异族,更愿能找到那队有冰梅印记的异族军踪迹,为我乡亲父老报仇!
后来,我冤罪获刑被送来这里,我心灰意冷,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出岛,只了尽此生罢了。
但我却在这里看到了那冰梅字章,更发现这里是我的故岛,天意让我重获线索,于是我有了希望。
虽然这一年我尝试改动你们的剧本,我让你们陷入生存危机,我激发你们的斗志,但你们无一给我回应……”
说到这里吴尘突然停顿,心中默然叹道,可上天终究对我不薄,还是让我找到了出岛的办法……
星云,你是这拂尘道上最了解我的人,如果你有意识,那你一定知道我说过的所有秘密。你一定了解,我这一年经历了太多次希望和绝望,心中痛楚无从发泄。
这一次,我必须在河图阁到来那天顺利出岛,我会去找梅圣人,去找那屠杀全岛的异族线索,去寻我养父下落,弄清当晚的真相……
吴尘心中想着,已然出神。
若是顺利的话,不久以后我便离开这里了,到时或许仓促,不知能否来得及找你告别。
他再开口:“星云,谢谢你一年来不厌其烦听我诉说排解,不论日后我在哪里,都愿你永远这样单纯地快乐下去……”
淡月胧明。
吴尘无声出神,不知何时,他已经说着话盘坐在星云身旁。
星云不会回应,吴尘早已习惯,只一个人不停诉说。
当他回过神来时,眼前一张俏丽容颜。星云正眼巴巴地盯着她,眸如星子闪烁,倒让吴尘心中一惊。
恍然收神。
他习惯不把阿法族当成活人,突然看到星云闪亮的星眸,还有些不习惯。
“今天我说了很久,你若是真人早厌烦不听了,不是人也蛮好。”吴尘笑笑,话是安慰星云,却是安慰自己。
“回家吧。”吴尘对星云说。
这句话触发了星云的剧本,吴尘话音刚落,星云已腾地一下起身,对吴尘微笑拜别,而后择了回家的路大步走开了。
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
吴尘不知,星云更不知,方才那一幅溪水、淡月、树丛、繁星、年轻男女组成的画卷,有多么美丽迷人。
总之,在有个人的记忆里,这幅画卷是她一辈子的珍藏。
……
吴尘一路走回他和沙兴的院子,他低着头若有所思,却听前方有个压低之声远远唤他:“吴尘!”
他抬头一看,院外站着沙兴的身影,他正朝自己挥手示意走快些。吴尘心中一动,脚步加速,希望是期待中的消息。
“何事?”吴尘刚走近沙兴便忍不住问。
“河图阁明日来人。”沙兴凑近,疾疾道。
“这么快?”
“对。”
“消息确定?”
“确定,两个线索得回来的消息都是明天。”
“明天何时?”
“这不清楚,大本营把消息守的太紧,差点我们就错过了。”沙兴暗暗咋舌,直至今天傍晚,两条线索才得到确切消息。
吴尘定了定心神,还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好,今夜我准备一下。”
沙兴嘿嘿笑了声,道:“我刚知道这消息时,也想赶紧好好准备,结果到处转过也不见有何准备的。在这拂尘道上过了几年,竟一点留恋都没有。”他朗声笑着,笑中有些苦涩。
吴尘明白他的情绪,又问他:“你想带走的人,都安顿好了?”
“依你说的,为保万全我只让他们明日等我吩咐。河图阁来人,大本营必会鸣号集合。
到时我们等诱饵都集合完毕再过去,直接点亮半月印上前领人,管他三七二十一,气势做足!不给阿法族退路,只能放我等出岛。”沙兴低声说,声音却不容置疑。
吴尘不置可否。
“你出去了打算去哪?”吴尘正在出神,沙兴已经笑嘻嘻地问出口。
“还没想好。”
“你定是去找梅圣人。”沙兴直言道:“虽不知你与他有何恩怨,但我见你每次听到这名字,都像要嗜血杀人一般。梅圣人绝非凡辈,你可自当小心。”
吴尘抬眼看他,见沙兴一脸诚恳,心中颇有感动。
“你呢?你去哪?”
沙兴好像早就等吴尘问这话,早迫不及待想分享了一般:“从哪来回哪去,大爷我自拂尘道活着走出去,岂是以往可比?”
沙兴说着端起肩膀,做出得意洋洋的架势,惹得吴尘想笑。
虽不知沙兴来自何门何派,但听他话中之意,他从拂尘道回去势必是立了大功的,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真有些激动啊!”沙兴兀自再叹一声。
吴尘笑笑,搓了搓手,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