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河回头一瞥,不带表情地看了吴尘一眼,不知他突然发什么感慨。
回身再去准备接过应天府弟子递交的法碟时,突然,中间再出一手臂,豁然将法碟阻止回去。
又是应天府府主韩青!
第64章 暗度陈仓()
看着摆在法碟前府主的手,天河有些不悦。
但看着府主韩青眼中神情变化的吴尘,却心中生出希望。
在他说出那句赞美之词时,府主韩青眼中突放光芒!他知道韩青一定听懂了,也猜到了,对于自己她不会置之不理了。
“武士大人不必如此心急,既有缘到我应天府中,岂有不用膳食空腹上路的道理?”府主韩青豪言道,她已决定不会放这两人就此离去。
这个吴尘非但生了一张让她茫然的脸孔,更说出他不该知道的心法口诀。
难道,他从拂尘道中来?韩青思虑着。
天河的通行法碟上只写明吴尘是罪将,需押回军衙审讯。
但这吴尘说出的两句心法口诀,却应是游老亲传,而游老却身困拂尘道,恐怕阿法族法碟上没道实情……
天河脑中一片懵怔,这府主方才明明已经同意自己的拜辞,更没有挽留的意思,怎么突然间……
他刚想恭拜婉拒,府主韩青叹了一声,摆手挡回他的拒绝:“若让大人空腹上路,恐失了我应天府的规矩。”
韩青说着已经侧眼一顾,瞬即有弟子颔首应下,前去准备宴客膳食了。
天河无奈,见那弟子将法碟再次收回,有府主的暗示他站的远远的。没有法碟天河走不了,更无法与一府之主强言告辞,只能闷声留下。
吴尘能够确定,府主韩青留他们款待是为拖延时间,她一定想知道,自己为何懂得游老的心法口诀。
等待膳食的空档,韩青并没有离开,她不时打量着吴尘。
起初她只是恍然于他的长相,但这小子竟一开口说出游老的心法,眼神中更多有与自己的提醒,韩青更感觉他周身藏着诸多秘密。
……
时间不长,应天府却备下了丰盛菜肴。府主在高处设座,下座第一位是天河,吴尘坐在天河之后,各一案几。
“时间仓促,恐耽搁大人要务,略备酒菜不成敬意。”府主韩青在高处举起酒杯来与天河示意。
“府主客气。”天河还礼,将酒一饮而尽,心想再不能客气了,吃完这饭得赶紧走。
天河吃的很快,吴尘用眼睛余光看他,知他这是打算狼吞虎咽吃完面前餐食,就准备告辞的意思。
府主韩青在上几乎没怎么动筷,她自然也看出天河的去意焦急,于高处说道:“上汤!”
而后又对天河说:“武士大人在边境抗敌着实辛苦,可曾尝过我南幽地界最养身的玉竹汤?”
天河含了一口饭,自觉说话不礼貌,讲究地只以摇头摆手表示没有。
“那更要尝一尝了。”府主韩青在上,朗笑说道。
这时,两个弟子一人抬了个汤罐上来,一个走向天河,一个走向吴尘,在他们面前放好汤具。
韩青在上,眼神似有期待地看着他们,等待他们品尝。
天河势必客气应付到底,饭啊汤的他都不在话下。见府主期待,他便掀开汤罐,从中舀了汤来品尝。
吴尘心思本就不在饭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现在什么汤不汤的,他也没心思去品尝,一心只想着,这府主明明听懂了自己话中暗示,为何整整一顿饭都没有表示?
她难道不想将自己救下,询问有关游老境遇?
这时高处府主韩青说了句:“这位吴尘小兄弟,不愿尝尝玉竹汤吗?这是我等修士最推崇的强身汤,喝过对修行很有益处。”
吴尘抬眼看向高处,见府主韩青目有期待,他挤出个笑容也伸手掀开汤罐,右手还持着汤匙,却突然悬在半空。
掀开汤罐那一刻,吴尘在汤罐盖子里,看到了两个墨字。
“陈仓。”
因为看到了暗中藏的字,吴尘才愣怔片刻。天河已用余光看到了他的异常,转首朝他看过来。
为做掩饰,吴尘双眼一眯,鼻子一皱嗅起来:“嗯!嗯…太香了!”
他做出一副陶醉的享受之态,随后汤匙伸进去,满满喝了一大口汤。
有那么香吗?天河不解想道,一般般吧,或许自己的喜好与人类不同。毕竟阿法族体内是机械脏腑。
哈哈哈!府主韩青在高座上满意朗笑:“吴尘小兄弟很会享受,好喝你就多喝几口。”而后她突然话题一转对两人道:“边境将士劳苦,我等深表敬畏。
“想当年家中祖父随太宗皇帝挥师平乱,快马扬鞭,驰骋沙场,那是一副豪情壮阔的画卷!若非我生不逢时,也愿随太宗皇帝一同征战,打下快马江山!”韩青豪言道。
一席话透出她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听得天河心潮澎湃。
吴尘也应和着,心中思绪全在盖中的“陈仓”二字上。
“不知府主祖父是太宗皇帝身边哪位悍将?”天河恭敬问道。
府主韩青微微一笑没有发声,她身边亲传弟子眉眼一扬,傲然说道:“府主祖上乃韩良将军。”
“不知府主乃韩老将军后人,失敬失敬。”天河说着拜道。
韩良老将军的威名在前线将士中远播在外,吴尘也顿时对府主韩青的揣测多了些改观,实乃忠良之后啊!
府主韩青在主座上笑笑,摆了摆手,示意弟子不必过度赞许:“我记忆最深的,便是祖父曾最自豪的大破渠堡一役。当时群山险峻多悬崖峭壁,而凌空栈道皆已损毁,祖父一面命人修复栈道,一面亲率卫兵摸透地形,后与太宗皇帝率主力军暗中抄小路突袭,一举夺取渠堡五城,大破敌军最后一道防线!”
天河心神振奋,起身恭拜道:“韩良将军的这场渠堡之战,确为军中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
府主韩青将脸上的豪情转为谦逊,摆手道:“想起祖父英武便失态了。不过是想到幼时,祖父常与我提及此战,有感而发罢了。”
天河继续激动地赞叹:“韩良老将军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吴尘自然也神情激动,但这激动并非全如天河的激动。他激动的是,从府主韩青口中故事里听到的暗语。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陈仓?
她意指如此吗?
吴尘想着,脸上神情紧绷,遂向主座上的府主看去。府主的目光也适时朝他看过来,眼中意味深长。
果然想帮我!
当年太宗皇帝攻入渠堡五城之地,确实就在南幽东南境内。但不知,五城中的陈仓在不在天河带自己回军衙的路途中。不过既然府主韩青有意提点,该不会连路线都不知清楚。
吴尘想着,端起酒杯,也起身来对府主韩青恭敬一杯。
天河还震动在韩良老将军的丰功伟绩中,并不觉吴尘因为震动而祝酒有何不妥。然吴尘与府主韩青一饮而尽时,却眼中意味深长。
第65章 吕氏恩怨()
天河一心快走,他匆匆用过饭菜便向府主韩青再次拜辞。
这次韩青再无借口相留,遂将天河的通行法碟交还与他,还为他备下路上吃喝之物,一众人好生相送,将吴尘和天河送出了应天府。
眼看这个阿法族武士将身后的公子一并带走,之前拥了他们上山的弟子皆一声叹息。这么些天,好不容易碰到两个资质上佳的,还眼巴巴地送走了。
事后,管事弟子又奉命出来,将这些热情过度的弟子训斥一番。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拉来山门拜师的,也要动动脑子,惹到惹不起的,为应天府招惹麻烦吃不了兜着走!
……
吴尘和天河在山下领了马车,一路狂奔而去。
吴尘没有立即回车中,而是坐在天河身边,两人一度尴尬无话。想必天河有些气愤,对吴尘有意想借应天府之手逃离自己掌控一事,他感到不耻。
以天河的行事作风,他认为吴尘的做法有失君子风度。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他可不愿耍阴招。
事实上,他也不会。
或许体内的线路比不得人类的经脉,能拐那么多弯。
“醒士大人,你说这应天府有那么落魄吗?好歹也是名门正派,都到了大批人马拉人拜师的地步了?”吴尘率先打破沉默,有意缓和与天河之间的尴尬。
天河一时无话。
转而他想,所谓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这不是人类崇尚的君子风度吗?
他啪地一鞭又抽上马身,拉车的马嘶鸣一声再度加速。天河目不斜视说道:“如今不仅应天府凋敝,整个幽府地境都如此破落,这与吕氏王朝的世代恩怨脱不开干系。”
“什么恩怨?”吴尘来了兴致,他确实很想了解大靖皇室过往之事。
“你不知道?”天河不解地朝吴尘投来目光。
这些即便是寻常百姓也该有所耳闻。连天河都在族人口中听说过相关传言。
吴尘耸肩:“我确实不知。”看天河疑惑的神情,他解释说:“我从小生活在孤僻乡村,村民们很少出外,不懂外界之事。从军后就算有提起史事,也多半与军谋有关,谁没事说朝廷的闲话?”
天河颔首,却冷冷道:“那我也不该多说闲话。”
他是真心的,因为他说完这句,便真的默不作声安静驾车了。
“别啊,说说吧,这一路漫长说来解解闷。”吴尘怂恿。
天河摇头。
“我一个将入军衙受审之人,你给我解解惑有那么难?”吴尘睨他一眼抱怨说。
这一句戳到了天河的心软处,他无奈挥首,而后应道:“我也只听过传闻,不知详细。”
“知道多少说多少,我一点也不知道。”吴尘换上笑颜催促说。
天河对吴尘无奈,只能幽幽道来:“吕氏王朝之前,夏朝皇帝暴戾无度,听说素有食人之癖。地幽道佛四方尊者,为推翻夏朝暴虐统治拯救百姓于水火,特合力推演天选之门之位,而太宗皇帝便是天选之门开启那日,被选中的佛宗之士。这个你总知道吧?”
吴尘眨巴着眼,微微颔首:“我知太宗皇帝是天选之门造就的强者,其他不知,你接着说。”
天河嗯了一声,继续说:“太宗皇帝从天选之门重塑而出,遂率领部众推翻夏朝统治,夏朝皇帝仓皇而逃不知所踪。
当年天选之门位置,是地宫中的紫薇一宫推演而出,而天选之门的钥匙,则由道门中的夫子门交与太宗皇帝保管。
太宗皇帝出身佛宗,又于天选之门推演一事中与道门和地宫有联系,四派之中唯有幽府,一向特立独行。太宗皇帝有意凝聚幽府势力,遂将方才那位府主与皇室子嗣联姻。”
“那府主韩青究竟被许配给何人了?”吴尘听着太宗皇帝当年往事,仍然疑惑为何幽府地界还有皇室子弟?
天河沉吟片刻而后道:“我最初也不知晓,后听府主说起她祖父竟是韩良老将军,我才了然。”
“是谁啊?”
天河神情微变,环视四周,当然这荒郊野岭不会有其他耳目偷听他讲话。他仍有意压低声音说:“先帝恒文帝曾在位三月,你可知?”
“恒文帝,皇太孙?”吴尘惊问。
天河颔首不语。
吴尘从游老和阿法族醒士嘴里,都听过当今圣上夺取恒文帝皇位一说。不过当年还是藩王的当今圣上以清君侧之名率军入京,也就无所谓夺取之名了。
边境军中军务紧要,军纪从严,吴尘从没听说过有人大肆传言皇家密事。
市井中很多人也都知道,只是避讳不谈罢了。谁敢说当今圣上是篡了位,夺了亲侄子的皇位成为帝王的?
况且,圣上承认先帝恒文帝的一切功绩,只是他不在了,我来继位而已。
“当今大靖圣上登基后,便有意冷落原本被太宗皇帝看重的门派,比如佛宗,再比如幽府。当年太宗皇帝与幽府联姻的好意,就成了如今幽府破落的劫数。”
原来如此。
“我听说恒文帝当年突然失踪,当今圣上可找到他了?”吴尘思虑后问道。
“这我如何得知?”天河反问。
“是死是活也不知吗?”
“我只知道府主韩青在与文帝联姻前,文帝便出了事。不过这夫妻虚名却连累她一生再未嫁他人。”
吴尘闻言颔首。这个府主韩青也是可怜人,守着与皇家的联姻之名,这辈子确实没人敢娶她做婆娘了。
何况现如今她身居幽府一派,又是当今圣上的眼中钉。
世人虽不知从前的恒文帝是死是活,但想必对这个问题最忧心的便是当今圣上。
他该不会允许自己反叛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