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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于光明殿汇合。
“青儿,是何密报?”岱长老进殿便问。
韩青接到密报后,早已屏退一应人等。她手中攥着一张打开过的纸张,比一般密报的信条更大。
韩青将密报递给岱长老:“我安排的人打下来的密报。”
“他……又向皇宫传信了?”岱长老接过密报,看过一眼,心中一惊。
韩青颔首。
前几日吴尘刚入应天府当晚,便有人向皇宫传信,当时仓促未能截下。
后竟未隔几日,又冒险传走一封,这次却让韩青暗中安排盯梢之人抓到正形,并将传走的密报射了下来。
密报上只有一张画像。
画的,正是吴尘。
“此人留不得了。”岱长老沉声道。
韩青颔首:“留他已久,既然他如此猖狂必不再留,还需想个万全之策,做的不留痕迹。”
第94章 有意外()
第二天清早来送饭的果然是贺万年,他解释说孙天野去准备比试了。
吴尘不忘关心贺万年问:“你昨天比试怎样?”
“多谢师叔关心,我还行,”贺万年嘿嘿笑着:“顺利进了优胜区。”
“不错!”吴尘夸道,以贺万年的三清境资质,进入优胜区自然是顺利的。
“多谢师叔夸奖,师叔你慢用,我得赶去看看其他师兄弟们的比试。”贺万年的说辞几乎与孙天野一样。
吴尘一面颔首一面问:“比试设在哪啊?”
“在万川坪。”贺万年说着向外退去。
万川坪?吴尘于脑中浮现出应天府的地图,心下了然。
在军中多年磨砺,地图这种基本作战所需,他早已练就过目不忘。
吃过饭,吴尘被孙天野和贺万年的话影响,他也想去看看,如今应天府最新一批弟子武力如何。
毕竟这关系到,他以后逃走时可能遭遇的对手强大与否。
吴尘自己收拾了碗筷,走出古沛居,光明峰中麓东侧有个迎着日光而建的万川坪,远远就听到人潮戚戚之声。
万川坪乃是设于湖水上的比武高台,高台横竖五六丈,显得台上过招之人如青鸟般细小灵巧。
坪下湖水与山峰自然衔接,不似寻常石湖水波平静,却时而波浪翻涌如同怒涛,水波涌动时沙石随流水一同游动,发出划砺之声,似与比武台上的招式交接声呼应,让这万川坪更富比武神韵。
水中不时雾气蔓延状若烟波,雾气凝沉则如浮云。湖水之外层林叠嶂,千山滴翠。
万川坪四周的山势皆被不需值守的弟子占据,玄色衣袍甚为肃穆壮观。
人山人海与湖光潋滟交相呼应,应天府虽然受尽当今皇廷明暗打压,也有万余弟子。况且吴尘在应天府的这段日子,越发对韩青的治理之道深有感触,应天府弟子自觉向上,人人严谨,不容小觑。
吴尘自缝隙穿过人群来到前方,还没定睛去看台上的比试,就听有个沉实的声音唤他:“吴尘师叔!”
应声看去,不远处看到他的贺万年已经扒过几个隔着的弟子,向他走近来。
“师叔也来看比试了?”
吴尘笑笑颔首,他着眼向高处的看台上望去。
“那几个人是谁?”
比武台四周更高几丈处设看台席位,上坐几位长老,吴尘与他们曾在光明殿匆匆见过一面。
但具体何名何姓,吴尘尚不晓得。他只认得其中一个岱长老。
“左手边第一位是我师父,仲长老仲庸。”
“第二位是谭长老谭踪,第三位是席长老席山。”
“中间那位是岱太长老。”
“向右第一位是季长老季成,第二位是顾长老顾申,第三位是秦长老秦升。”
贺万年一一给吴尘介绍说。
岱长老自不必说,吴尘早就见过他。岱长老和萧长老是一辈,韩青称他们为叔伯,所以岱长老称太长老。
其余几个长老与韩青同辈,也与吴尘同辈。
所以贺万年这等弟子需称吴尘为师叔。
吴尘着意向最远处秦长老秦升看去,他记得秦升当时光明殿上的怒目,也记得他浑身掩不掉的傲气。
他刚将几位长老打量过,便见岱长老带着两个亲传弟子先一步离席了。只剩下其余同辈的六位长老,继续坐在场外充当评委。
“府主不来吗?”吴尘问。
“府主每天开始时都来,观看一会儿就走,剩下几个长老在,岱长老恐怕也有要事先走,其余几位长老有时也会离席。”
吴尘点点头,韩青不在就好,他能安心留着。他着眼向比武台上看去,两陌生弟子执木剑连连过招,实力不分上下。
他眼中一亮,一道精光闪过,眼中精彩的画面旁人无法捉摸。
这是怎么回事?
吴尘眼前的比武台上,不仅有那两个实力相当的弟子执剑讨教的画面,他竟然能,看到两弟子各自的真气运行。
以前他只能看到阿法族和异族体内能量波动,但对于人类,他却只能感受到真气的存在,怎么突然间,竟也能看到人类真气的运行了?
吴尘难掩心中激动,胸口起伏不定。
他疾疾向周围人打量去,却见周围的一应弟子站在他面前,他并不能看到他们的真气运行之状。
再看向比武台,确认这两个弟子他能看见。
这是为何?
他盯着台上的两人一动不动,终于等到两人剑端相触随后一并弹开,各自飞落几丈远。吴尘找到了答案。
看他们两人落定在比武台上,手中招式未出时,他再不能看到他们的真气运行之状了。
再等两人运功而起,再度缠斗在一起后,他们体内的真气运行通路便再次显现在吴尘眼前。
原来是看得到他们运功时的真气!吴尘叹道。
“师叔?师叔?”
身边一迭声的呼唤,将吴尘的思绪拉回至现实。
“啊?什么?”
“师叔你没事吧?”贺万年方才与吴尘连说了几句话,都见吴尘没反应,而是带着一脸憨傻的惊喜出神。
“哦没事,”吴尘顿了顿,环顾了四周一圈,随口问贺万年:“这比试是怎么个比法?”
孙天野曾说过,五百多人的新晋弟子中经过最基本筛选,剩下四百二十人进行最终分组比试。
那些被基本测试筛掉的几乎都是修行根基极差之人,若是府门兴盛之时,这些弟子早被劝退府门了。
如今门生凋敝,虽然资质差也只能留着。
“新晋弟子每十四人一大组,大组中再分两小组,七人两两对战。获胜四场以上的小组七人全部晋升优胜区,落败的小组再抽签车轮战,决出一个最强者晋升优胜。”
听着贺万年讲述的比试规则,吴尘垂首思虑片刻道:“这样会否有失公平?”
“七人小组可使用战术,即便整体实力有殊,也可下等对上乘,上乘对中等,中等再对下等,侥幸取胜,这样如何展现个人的真本事?”
“师叔说的是。”贺万年附和道,继而他解释说:“师叔你不了解,分组之初各弟子的师父都着意筛选,十四人大组中的七人小组,两组间实力都是有差距的,不至于强强相对,师父在分组时就考虑了个人实力的。”
“你是说?法力高的组每个人都是佼佼,差些的组无论如何排兵布阵也胜不得?”
“正是。”贺万年点头。
吴尘心中想了想,这样规矩便公平了些,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向比武台上看去,两个缠斗已久的年轻弟子终于分出了胜负。
“现在两组战的怎样了?”吴尘半路过来,不知对决结果。
“刚好打平3:3,就剩最后一场。”
吴尘眉毛一挑:“这两组实力相近?”
贺万年笑了笑,这笑中之意有些轻蔑:“这两组中人,多半差不离。”
他虽话语隐射但吴尘已经听懂了,想必在贺万年眼里,这两组都是庸才吧。
“孙天野呢?”吴尘转而问。
“最后一场就是他,该他上场了。”贺万年用下巴朝另一方向指了指,吴尘顺势看去,见另一方向聚着一堆人,那小团体的戚喳更胜过湖边观战的人群。
“我去看看。”吴尘对贺万年说了声,便着意穿过人群,向孙天野所在之地走去。
一路上听到围观弟子的说法:“这一场无需比了,毫无悬念啊!”
“是啊,那孙天野脑子不灵,门派的功法用的七荤八素的。”
“我尿急,终于能借机去趟茅房……”
“……”
一路不屑之声皆入了吴尘的耳,他快步绕过半场来到孙天野身边。
孙天野已经准备上场,他脸上的神态是吴尘从没见过的沮丧和无措,若是给他个地缝,他想必会钻进去,放弃这场比试。
吴尘站在这里听到了更鄙夷的声音。
想必是孙天野的同组队友毫不避讳他的感受,直接说道:“早知道分在与孙天野同组,就是被师父放弃了……”
旁边人更附和说:“真倒霉!”
吴尘看到孙天野走上比武台的背影,因听到这些话而微微颤抖,吴尘莫名有些替他难过。想起幼时有些孩子指着他说,他就是不能修行的怪胎时,吴尘也有过这般感受。
第95章 最差的()
“你们为何知道,他一定会输?”吴尘走至最前问道。
几个弟子向吴尘投来不解目光,那目光一声声问着,你是谁?
自从韩青昭告府中吴尘是萧长老弟子后,他便几乎没怎么在光明峰露面,自然大部分弟子不认得。
后有个弟子凑近来说:“这位是吴尘师叔。”
众人恍然明白,忙行礼:“吴尘师叔。”
吴尘笑了笑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孙天野很差吗?”他又问。
“他是最差的。”一个弟子直接回答,听他笃定的口气,这个事实仿佛无从辩驳。
“新人比试会决出优胜,但能评出最差之人吗?”吴尘又问。
几个弟子有些愣怔,但须臾回道:“师叔你看吧,看过就明白了。”
顺着几人示意的目光,吴尘也向比武台上看去,孙天野已经站到台上。面对一个比他矮小的对手,他却好似没有一丝斗志,佝偻着蔫在台上,士气落后了不少。
看看就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孙天野与那个矮小个头的弟子比试全程,吴尘简直惊掉了下巴,一双眼直瞪着,终于明白有个弟子说,孙天野将门派功法运用的七荤八素是何意。
“你们的师父是?”吴尘着意问。
“秦长老。”弟子们异口同声答。
秦升……
吴尘余光看向高处的秦升,怪不得他坐在这一边,与其他几位长老距离较远。只见秦升看着台上的神情,吹完胡子又瞪眼,恨不得不认识这个门下弟子。
确实是丢人了……
孙天野的功法路数有问题,吴尘心中定言。
即便他没突然能看到运功之人的真气之状,吴尘也能感觉到孙天野招式间的别扭。如今更能看到他体内的真气循环,便更知其中蹊跷。
他体内有两股相冲的真气相互抵御,使得他每一招施出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呈现出的结果确实是最差的。
虽然他这场的对手也并非功法高强之人,但应对他这个自相矛盾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身边的几个与孙天野同组的弟子,一迭声地唉声叹气,即便他们心知孙天野输定了,也还是有些遗憾于马上陷入下一场的车轮战,七个人只争一个入选优胜席位。
在身周的叹息和唏嘘声中,孙天野很快便被三振出局,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不理会众人眼光,径直向场外走。
“孙天野!”吴尘唤他。
“师叔?”孙天野满眼惊讶,没想到吴尘这时候会来看比试。
接下来一秒,他的惊讶情绪便被羞愧代替,有些不自然地扯着嘴角赧笑一声,意思是说,师叔你都看到了……
“你去哪?”吴尘见孙天野与他招呼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先回去了,”孙天野怯弱地说,想赶快走。
“你不参加车轮战了?”吴尘追问。
孙天野没回答,身边却响起了几个不屑声音。
“他还有脸参加吗?”
“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孙天野听到这些声音,更加去意已决。
“你站住。”一个厉声朗然发声,吸引了众弟子的注意。
孙天野站住脚步,有些苦楚地看着吴尘,他不知吴尘为何揪着他不放。他现在只想逃离此地,不想自取其辱。
“你组中七人四人皆败,为何他就没脸参加车轮战?”吴尘问其余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