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唏律律!
唏律律!
两支队伍隔着山中密林,愈行愈近,应天府所有人手中法器霍霍,只等来人出现,誓死一拼。
哗!
“韩府主留步!”一高声呼喝传来。
紧接着应天府众人面前的山麓上,一队近百人修士骑兵自山上一冲而下,似有猛虎扑食之势。
胯下灵兽嘶鸣,喝声遍野,震天动地。
应天府的麟驹尽数被挡,瞬间前路已然封锁。
“唏律律!”
所有麟驹疾速刹住,发出仓促嘶鸣。
吴尘和兰紫同乘的麟驹更突然受惊一般前蹄蹬起,后蹄点地,顿扬丈高。
“啊!”兰紫一短促惊呼便彻然倒在吴尘身上,吴尘一手护着兰紫,一手迅速将麟驹安抚下来。
“放开你的臭手!”
这时,对面一行看似军素严整的修士中,有一年轻女修士手中长枪直指吴尘,眼珠圆瞪,一双眉梢快挑到天上去。
吴尘反应了一刻,才将护着兰紫腰际的手猝然拿开。
心想,方才我不护着她她就摔下去了!
不过此刻他面色通红,不愿多加解释。
见吴尘将手拿开,那女修士银枪拄地“哐”地一声,震动脚下大地。看她身高肩阔,这力道不亚于男人。
对面拦路之人人数比应天府稍多,但并非无涯府等南幽府门弟子装扮,而是黑红交织的缎质华袍,看起来威风凛凛,不似常人。
“韩府主多日不见。”为首那人与韩青拱手一拜。
“钱管家有礼了。”韩青也对那人拱手。
管家?
吴尘不明所以。
看那人身形微胖,穿着更是华贵非常,那条金丝缠腰带恨不得纯金打造,有点浮夸……
“我等听闻郡主消息,特来此地迎接,多谢韩府主将郡主护送至此。”
“人,我暂不会交给你。”韩青仍站在兰紫和吴尘身边,定声说。
“韩府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兰儿在此不会危险,我自会保她平安,待我等安全便会送回。”韩青坚持。
“郡主是何等身份?怎能任人带走?”
见韩青不愿妥协,那叫钱管家的人脸上露出不客气的神色,手中一幻,突然举了一块金光闪烁之物出来。
“府主该识得这是何物,还请三思而行。”
一见此物,韩青等人神情大变。
第178章 取你一只手()
前方拦路的近百位锦袍修士,为何会给人以训练有素的整饬之感?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大靖国境内令行禁止,杀伐果断的暗鹰司中鹰尉。
暗鹰司出没之处,时常令人闻风丧胆,只因他们有最强战力,无论单人搏杀还是军阵布法,都是大靖人中佼佼。
“御赐金牌,见御牌如见圣上,”那位装扮有些浮夸的钱管家,举着御牌继续道:“之前一路,应天府只是带郡主顺路同走而已,此时我等既然来了,郡主自当由我等来继续护送。
若韩府主一意孤行,御牌面前不从御令,叛逆之罪,应天府想要坐实吗?”
韩青无言以对,岱鄂深叹。
看来,钱管家带暗鹰司的鹰尉来,目的只是带兰紫走,应天府自魅湖要挟一事可以既往不咎,但若应天府不肯让步,暗鹰司绝不会罢休。
看暗鹰司来人,站在前一排的鹰尉中,光玄鉴境的修士就有四个,其余也多是营魄境,三清境之人少之又少。
硬拼,应天府必死无疑。
况且如今钱谷举出御牌,若应天府执意带兰紫同走,便是应天府违抗圣命存心谋反,罪证确凿,这罪名应天府此时……担不起……
没想到兰紫此来南幽修行,竟暗中带来此多暗鹰司鹰尉保护,或许这还不是全部,看得出朝廷对她的看重。
如今是软是硬,应天府都冲闯不过。
韩青眼有不甘,却只能示意吴尘,放兰紫走。
兰紫瞬时飞身下了麟驹,吴尘看他自身前轻盈飞走,更飞掠几步,回归对面迎接她的队伍。
兰紫才下得麟驹,前方暗鹰司众鹰尉一并飞身下马恭迎,动作无比齐整,仿佛共用的是同个脑子。
“郡主的九霄鞭,你也配用?”那高壮女修士眼中一厉,瞬时,自她手中飞出一条气流一样轻盈的银钩,众人只听嗖地一声,银钩便在几丈外的吴尘腰际取走了九霄鞭。
啪,鞭子回归那女修士手里,女修士转而恭敬对兰紫一拜呈上九霄鞭。兰紫迟钝须臾,想起吴尘说的九霄鞭已成残霄鞭,本已送出的东西现在又被下属取回,最终她没说什么,伸手取了。
“小姐,你没事吧?”钱管家也下马来接。
自兰紫幼时,钱谷便是兰府管家,称呼她为小姐。后来兰府老爷夫人一并暴毙,剩下兰紫孤零一人东闯西闯,后闯出名堂受封郡主,钱谷也没改过称呼。
他一直称她为小姐,兰紫则向来称他为钱叔。
兰紫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
“让路!”钱管家高声一喝。
身后暗鹰司鹰尉瞬时分作两路,将山路中间让与应天府众人,不阻前路。
韩青点头与钱谷示意,而后号令应天府弟子继续前行。
瞬即。
唏律律。
麟驹嘶鸣着开始加速,一列列自两侧暗鹰司鹰尉中间穿过,待吴尘驰麟驹跃过时,突然听闻一声脆声厉喝:“竟敢对郡主大不敬!我取你那不干净的手!”
闻声,吴尘向这喊声方向看去,他眼光才看到那出声之人,猝不及防间那人手中一道狠厉银光已经闪出。
嚯地夹杂风声朝吴尘冲来。
那是一杆银枪。
女子用枪本就不多,正是那方才叫嚷吴尘放开兰紫的女修士。
霎时间,吴尘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反应,银枪已至面前,距离他的左手不足一尺。
那一刻目光被拉长,吴尘自觉他的目光还在那女修士高挑的怒目与手边银枪间转换,心中猝然错愕。
“铮!”
突闻一声。
眼前银光突增一道,一声金铁交击乍响。银枪之端已被右侧突来一剑抵住。
低头,生着红缨的银枪正被新月剑的尖钩挟持,这是一直行于吴尘右侧的韩青,及时出手相救。
见有人阻拦,那女修士飞身而起,当空反手一转,手中一道青光瞬间蔓延至银枪之上,那银枪瞬时旋转起来,带着铿铿声响。
银枪刚欲脱离新月剑的钩制,韩青手腕轻扼,新月剑便再次将银枪挟制。
应天府麟驹队伍的速度不得已缓了下来,那女修士不依不饶,她飞身落定坐骑之上,随应天府一行的方向追击而去。
口中喊着:“臭男人这只手不干净,今日我要定了!我劝韩府主不要多管闲事!”
她银枪上更多加花样,勾挑自如,韩青却不受她话语影响,一路保吴尘到底。她二人手中利刃就在吴尘麟驹颈上刺来挡去,若非吴尘驾驭的好,麟驹恐怕早已发怒。
右手边吴尘不必担心,自知韩青会保他,他一路紧盯那高大女修士的出手,心知韩青的阻拦更激起了她的斗志,势必取了自己这左手才肯罢休。
韩青修为定在这女修士之上,几招后她便知自己和韩青的差距,然而她紧皱眉头仍不放弃。
突然,吴尘眼中一亮。
见这女修士体内真气运转,方才皆在右手握枪与韩青缠斗之中,却一刹那,这女人竟在左手运转真气。
见她面上不动声色之状,吴尘越发推断她打算玩阴的。
不论她如何出手,她的目标是自己左手没错。
“嗖!”
“嗖!”
“嗖!”
突绽暗器之响,与这响动一同,众人再闻“哗!”一声,乃是衣袍在风中翻飞落定之声。
眼前的银枪被韩青手中新月剑掀飞,同时,那女修士于左手袖口隐蔽飞出三道银针,正是飞向吴尘左手手腕。
银针之尖有猩红之色,淬有剧毒。
众人惊大了嘴巴。
可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几乎比那三道银针飞出还早一步,吴尘已提气飞身,霎时离开自己的麟驹,向左后方返身一掠,飞身落定岱长老坐骑之后。
吴尘起身之时,三道银针出手,却已注定失手。
韩青来不及阻止,三道银针直插入吴尘方才麟驹脊背,只见那麟驹眼球暴突,几乎一瞬间不用,麟驹脖颈已然全黑。
下一秒,麟驹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那女修士眼有不甘,更心生惊讶,她还想做什么,只听身后钱管家喝一声:“翎玉,不要生事!”
女修士应声缓下坐骑速度,眼看应天府一众人驭麟驹瞬时跑远。她面前是那匹遗憾中毒受伤倒地不起的麟驹……
兰紫郡主被那男子当众搂腰确实是玷污,但一来吴尘并非有意,事出有因,二来应天府也折损了一匹健壮麟驹,就算有个交代了。
只剩下那女修士还愣在原地,眼中茫然看着前方,心中不停疑问,不可能……不可能啊……
他怎能躲避的比我出手还快?
他是人还是妖……
不对,他是什么都不可能……
第179章 大将风范()
吴尘抬起手来瞧了瞧,心想,保住了……
“方才你为何能闪避如此迅速?”岱鄂奔驰在麟驹上,问身后的吴尘。
“看到她出手阴毒,不躲就是死,谁会慢?”吴尘打诨。
“是啊,吴尘师叔,你方才简直是神速!”韩青的亲传弟子也说。
吴尘扯起嘴角笑了笑,心想,还是担心你们前方处境吧,你管我神不神速?
奔走间,队伍再度安静下来。
没了兰紫,韩青和岱鄂不必再监视着她,韩青便驾麟驹跃在前方,岱长老带吴尘奔在后方。
飞奔中一次颠簸,吴尘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下意识去摸,却摸到了一个物件。
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物件。
那是一段晶莹剔透的精致小物件,像一小段指骨还闪着幽蓝色的光,时而淡些时而渐强。吴尘握在手中摆弄来回,见这指骨之底还印有一个标志。
像是一只墨迹写意的蝴蝶,张着两硕大翅膀,振翅欲飞。
这标志,乍看一眼还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细想却又想不到……
这是什么?虽不知是何物,但这东西光泽莹亮,不似凡物。为何它会在自己身上?
它就掩藏在胸口的外袍中,今天早上穿衣时还没有。今天有些突发事端,分散了吴尘的注意,他并没留意这东西是何人在何时放进来的。
不过,今天有一个人,和他亲密接触了很久……
那便是曾一路与他近身贴紧的兰紫。
这只是推测,兰紫有最大嫌疑,吴尘也不敢确定。
看过他再将这东西塞回怀中,心中存了一丝疑虑。
再前行一段,有前方探路弟子回禀,前方近百里的蒲金坡前发现有大批队伍留下的蹄印,他们没敢冒进近探,怕连这消息也送不回来。
韩青与岱鄂铺开附近地图,依照弟子回禀,百里路外多是平坦官道,两侧虽有山坡也并无适合的掩藏密林,大批足印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同乘一骑的吴尘也探头,瞄了眼韩青和岱鄂铺开的地图,随口问那回禀弟子:“发现印记后,你们探过正西向没有?”
那弟子一愣。
韩青和岱鄂也瞬时回头看他。
“没有。”那弟子回禀。
吴尘点头随口应付了声:“没什么,你们商量。”
岱鄂在前眉头紧锁,看过周边山势,其实不看他也能清楚这里的地势。
“若他们想在蒲金坡伏击,我们只能择小路绕路而行。”他说。
韩青思虑后,虽知并非最佳选择,却只能无奈点头。
“你说的小路,可是西向山路?”吴尘在岱鄂身后不住摇头,思虑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如今他与应天府一船渡河,河水湍急不论,若真翻了船,他也难免葬身海底。
岱鄂在前肯定。
“前方十里择西而行,山路势必崎岖难行,况且,向西绕行会离应天府越来越远,这是你们的最初目的吗?”
“可正路上已探有伏兵。”岱鄂说,吴尘的说法他不是不知,如今及早赶回应天府是关键,谁也不想绕路。
“你们也说,前方百里多为官道平坦,不是伏击有利之地,那些人会傻到不知道这一点?”
见岱鄂和韩青颇有思虑,吴尘又问:“据你们估计,这时候他们来阻击的人马能有多少?”
看来这些修行高手虽然法力高深,却对行军作战不很熟悉。
“以防不测,我等来魅湖前便在各府门处广布暗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