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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几道黑影飘过,好似一团云,眨眼穿透薄纱,落到亭中。
一身狂傲,俊美霸气,仿若生来就是天下间的主宰,睥睨世间万物,弦帝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冷然的望着上首的女子,五十多岁的丹凤朝女皇帝,身着一袭明黄的凤袍,绣金描凤,多彩多姿,风韵尤存的面容上,微微发胖,晶亮的眼瞳一闪而过的惊艳,随之回归于平静,后宫佳丽三千,美色根本影响不了她分毫,只是因为眼前的男子身上,多了一抹王者的霸气,而这正是她后宫男人所欠缺的,那些佳丽什么类型都有,唯独少了一样。
霸气的男子,因为丹凤国向来女人为尊,男子养在深闺之中,所以男子一般清秀温婉,哪里还有什么霸气,就算有锋芒,也早被磨平了。
“你就是弦帝。”
“是。”慕容流尊,冷沉的点头,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人退到亭边,不过并未出亭,他们怕这位丹凤女皇对主子不利,所以大意不得,不过看出这女皇很有诚意,所有的布防皆在十几米开外。
“不知道你找本皇所为何事?”
女皇微微出声,天生的威仪,使得眼瞳锐利无比,气势上并不输于慕容流尊。
慕容流尊缓缓勾出一笑,冷魅而阴沉,缓缓的开口:“我来,是想跟女皇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女皇的语气有些不善,他不是和御史大夫说有重要的军机大事和她商量吗?她以为是两国联手的事,为了表示诚意,才会把布防设计得很远,没想到这弦帝一出口竟跟她讨要东西,当下神色阴鹜,双瞳闪过慑人的冷光。
“你跟本皇要什么东西?”
“我来讲一个故事给女皇听,女皇自然就会明白事情的始末。”
慕容流尊可以看出这女皇帝已有些不耐,唇角勾出冷笑,先前看到他,她不是满脸高兴吗?这前后转变得可太快了,想到她把布防设得那么远,难不成她以为,他是来找她谈合作的事的,这女人的野心还不小呢。
“本皇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可没有弦帝的这份闲心,竟然不远千里的跑到丹凤来讲故事给本皇听,还是你别有用心呢?”
女皇一言毕,微眯起眼睛,精光四射,狐疑充斥在其中,慕容流尊不以为意,缓缓的开口。
“这是一段二十几年前的旧案,有一个女皇宠爱着两个男妃,同时让两个男妃喝了宫中亲子池的水,并做了宫廷秘术,然后同房受孕,没想到两名男妃都怀孕了,女皇许诺,不管两个人谁产下皇女,都是皇太女,如果都是皇女,先产下的就是皇太女,后产的便是王爷,谁知道其中有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妃,先产下了一子,那男妃不甘正夫之位落入别人之手,于是便偷凤转龙,换一个女子进宫来,而把皇室真正的血脉抛于荒野之外。”
弦帝说到这儿,停住了话,抬首望向对面的女皇帝,她是何等精明的人,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件事,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弦帝的意思,当日皇夫产下的是皇子,而不是皇女。”
“是的。”
弦帝沉声开口,女皇陡的起身,脸色大变,她不相信在自己管辖下,竟然发生这种丑闻,纯属皇室的丑闻,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这男人是什么目的,冷冷的怒视着慕容流尊。
“你偷偷摸摸的进丹凤,究竟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该问问女皇陛下究竟做了什么事?任凭一个后宫干政,而且还抓了我的皇后,害得青瑶现在中了蛊术,难道女皇不知道你的正夫有些特殊的异能吗?他不但害了我的皇后,还害了你自己亲生的儿子,我进宫,就是为了讨到解药,希望女皇处理好这件事。”
慕容流尊一想到青瑶所受的罪,周身的冷沉,寒意料峭,阴森森的好似地狱中的幽冥鬼使。
女皇被惊到了,眼瞳阴鹜的望着弦帝,希望看到他是开玩笑的,或者是戏耍她的,但他的神情极其的认真,也就是说,弦帝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丹凤国的正夫,给他的皇后下了蛊,还给那个被他送出去的孩子下了蛊。
女皇迷茫的想着,文博一向是个柔婉的人,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呢?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竟然一点不知。
小亭陷入寂静,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柔美细腻的声音。
“女皇在里面吗?”
“是,皇夫娘娘。”
内侍恭敬的声音响起,女皇的脸色很冷,黑瞳像冰一样寒,森冷的命令:“让他进来。”
“是,女皇陛下。”
有宫女应声,飞快的从白玉石阶上走下去,对着走过来的花文博施了一礼,恭敬的开口:“娘娘,女皇有请,请随奴婢进来吧。”
花文博听到从亭中飞出来的声音,心底感觉到一股不安,似乎有什么阴影笼罩着他。
他不动声色的跟着宫女的身影走上白玉石阶,人还没进去,便感受到小亭子内的杀机尽现,越发小心,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抬眸望向女皇陛下,她的脸色很难看,黑色的瞳孔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性感的唇紧抿,可显示出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文博见过女皇。”
女皇一直对他疼宠又加,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让他起来,而是让他跪着,这于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无疑是一种打击,没人的时候,他任凭她的处罚,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这颜面可谓尽失。
花文博银牙暗咬,一动不动,微微抬起头,从缝隙间望过去,只见女皇的身边还另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这个男人眉若霜裁,眼若星辰,周身的霸气,就好像一柄带着杀气的利刃,只悄瞧人一眼,便可让人感受到浓烈的杀气。
花文博猜测着,难道女皇喜欢这个男子,一想到这个,纤细的手紧握,难道她是嫌他年老色衰了,要知道她也不年轻了,还喜欢这种年轻的公子,真是个色女人,花文博不屑的想着。
“你抓了大弦的皇后吗?还给她下了蛊,是否有这事?”
月华亭,响起冷然肃杀的声音,花文博一惊,飞快的抬头扫向那男子,大弦的皇后,难道那个女人就是弦月休帝的皇后,没想到竟是她,传闻那个女人足智多谋,心计高深,他竟然忽略了这个信息,还真是该死,看那个女人对无情那么重视,如果当时把她利用起来,只怕于他是有利的,上首两张阴鹜难看,而下首的男子都快悔断了肠子。
连女皇的问话都忘了回,女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声音更冷。
“花文博,本皇问你是否有这事?”
花文博一惊,回过神来,抬首望过去,想否认,不过很显然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劫走了,难道他是弦月的皇帝。
如果自己否认,他把那个女人带来,女皇一定更生气,当下花文博温顺的开口。
“禀皇上,臣妾不知道那是弦月的皇后,所以才会动了手脚。”
女皇一听,大怒,先不说为何给弦月的皇后下药,他一个后妃竟然和别的女子纠缠不清,这已有违宫廷的规矩,而且他那么残忍,竟然给自己的孩子下药。
“还有一件事,朕要问你,你当日产下的是个皇子,是吗?”
女皇的声音就好像地狱的鬼差一样阴森冷魅,脸色狰狞的怒视着他,如果他说出一个是字来,只怕她就饶不了他,可是不说,这男人定然来者不善,不可能毫无准备,如果无情一现身,肯定会坏事,其实谁也没有他知道,无情,虽名为无情,其实他心底一直盼望着亲情,如果女皇认了他,只怕他就会回来,那他到时候只怕死得会更难看。
花文博一番思前后想,最后决定来个大忏悔。
“禀女皇,是臣妾做错了,当年把他送走了,臣妾一直很后悔,所以想接他进宫来,谁知他无意回来,臣妾才会给他下药,目的就是让他回宫来。”
女皇一直深宠花文博,看他深深的忏悔着,而且早已做了弥补,心里缓和一些,不过脸上依旧很冷,阴森森的开口:“你立刻把解蛊的药交给弦帝,至于那个孩子,你要用真情感动他,他必然会回来的。”
女皇感慨,其实当时她也会死随口之言,哪里知道酿成这样的错,她的后宫中也有很多皇子,她并没有愧待这些孩子,谁知道竟出了这等的事情。
“是,女皇。”
花文博表现得很痛苦,那细细的泪珠从漂亮的黑瞳中留下来,如雨滴似的,我见欲怜。
不过这一招对女皇有用,对冷眼旁观的慕容流尊一点效果没有,相反的他嫌戾的挑了一下眉,这男人分明在演戏,他的忏悔完全不达眼底,这样还是真正的后悔吗?而且如果他没记错,这男人对无情的手段是何等的残忍,明知道他渴望亲情,竟然还百般的折磨他,他根本该下地狱,不过他懒得管他们皇室中的事,阴寒冷硬的开口。
“我要的是解药,不是忏悔。”
花文博一听这男人的话,愤恨不已,不过不待女皇开口,便从袖拢中拿出两种解药来,他看了一眼,然后恭敬的开口:“这是解药,我早就准备好给他们送过去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他都早有准备,女皇的气又消了一些,冷冷的挥了一下手,立刻有宫女走过来,接过解药,递到女皇的手边,而女皇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
“你去冷宫反省思过吧,如果那个孩子原谅你,愿意回来了,你就回你的殿阁,否则你的下半身不准出冷宫半步。”
花文博大惊失色,叫了起来:“皇上。”
他之所以这么卖力的演戏,就想让她放过他一马,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都懒得演,飞快的抬头,接受到女皇的威仪,双目如炬的怒视着他,当下不敢再说什么,虽然他盎术厉害,但是女皇武功高强,而且戒心十分大,并不是轻易对付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独居,只有宠幸他们了,才会出现在他们的宫殿,而且很快便走,所以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没想到最后还是走进了冷宫。
他不甘心,花文博暗暗发誓,抬头望向一直端坐在女皇身侧的弦帝,眼瞳幽暗不明,高傲的起身,姿态优雅的离去。
月华亭,女皇把两包解药递到弦帝的手上,缓缓的开口:“把这个药送给那个孩子吧,并请他原谅我的疏忽,如果他愿意回来,我会补偿他的。”
这是她欠他的。
弦帝不说话,伸手接过解药,借着亭中的灯光,看了一眼,那两包药上,确实写了字,一眼便可分辨出哪种是什么解药。
弦帝站起身,抱拳谢过女皇。
“如果这药没有用,只怕还要麻烦女皇陛下。”
“好。”女皇挥了挥手,下你的身形一拭,领着亭边的几个手下,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女皇疲倦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难道她真的老了,很多事处理起来,都有点力不从心了。
夜越来越深,早春还很凉,亭外的手下走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回宫休息吧。”
“好,走吧。”一行人消失在月华亭内,偌大的皇宫一片冷寂。
望月楼,后面独幢的小楼之内,最豪华精致的房间内,一身华衣的慕容流尊,狂放的斜靠在软塌之上,姿态随意慵懒,有人至极,可是那不经意流转的眼眸,却又波光诡异,让人不敢直视。
门外响起沉稳的声音:“他在吗?”
清冷的声音一响,先前还慵懒的男子黑瞳闪过精光,飞快的开口:“进来吧。”
“是,主子。”属下打开房门,请了她和小公主进来,然后关上门,莫愁和莫优两个人守在门外,青瑶望向房间里的男子,一脸的肆意狂然,他此刻的面容那般的俊美,就好似上等的美玉一般,润泽,光滑。
他正是弦帝慕容流尊,昨夜去宫中见了女皇,回来后并没有易容,看着这样子的他,青瑶有一阵恍神,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在他的对面坐定,倒是一边的小鱼儿飞快的跳到他的面前,上下左右扫视了一眼,满意的点头。
“父皇,你这样子好看多了。”
慕容流尊不由笑了,眉眼越发魅惑,相较于他的俊美,她的脸色却红斑遍布,整张脸都阴森森的,小鱼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夸完了父皇,掉头望着她,咬唇,一言不发。
青瑶淡雅释怀的笑:“怎么了?不就是长得丑一点嘛,又不是不能见人。”
慕容流尊的眼瞳幽深下去,邪狂的开口:“小鱼儿别担心了,父皇已经拿到解药了,你娘的连很快就会没事了。”
小鱼儿一听,早兴奋的掉头望着弦帝,看着他高深莫测的笑意,伸出粉嫩的小手:“父皇,那解药呢?”
弦帝拿出解药,一粒丹药包在白纸里面,白纸上写着丑颜解。
青瑶从小鱼儿的手里接过解药,疑惑的闪烁了一下,照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是不可能轻易交出解药的,为什么慕容流尊轻而易举的拿到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