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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下意识的便张开双臂,伸了个拦腰。
不成想,他打了半个晚上的六字横拳,那六个动作早已深入骨髓,双臂一举一张,有意无意之间,竟谙合了六字横拳的第六式——合!
就在慕天双臂缓缓张开的一瞬间,一股玄妙的感觉,电流般,蓦然掠过全身。
噼噼啪啪,全身关节传出一阵炒豆般的爆响。
“这是?”
慕天心头一震,猛然打了个激灵,呆呆的怔在了那里!
“六意者,眼、耳、鼻、舌、身、意。合六意,即为人,是人就抛不开喜怒哀乐,贪嗔怨恨,过于执着于表象,便失去了自然的真。无所悟,自然无所得。”
“六字横拳,六字合六式,六式合六意。合,只是表相,去表方能存真。”
“不拘表相,不拘形式,只一心,一意,以体悟理,这才是六字横拳的真谛!不错,正是如此……”
“哈哈,我终于懂了。”
这一瞬间,天地豁然开朗,天空中,无形无相的天地元力,纷纷聚拢而来。
勘破小天地,始见天地原相……
——是为先天!
晨曦中,慕天缓缓闭上了双眼,周围的一切似乎发生了些许改变,变得亲切,热情,融洽。隐隐间,身体四周似乎出现了许多可爱的精灵,光芒点点,各种颜色不一,围绕着自己欢快的嬉戏。
“原来这就是先天,这就是天地元气。”
慕天心领神会,淡然一笑,睁开双眼的刹那,深邃的瞳孔中,似有一抹银光闪过,电光火石,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
他的气质也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稳,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升华。
返璞归真。
有时候,惊喜,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泰和手札上记载,达到了先天之后,武者就能吸收天地元气,体内内劲也会随之慢慢蜕变成先天真气。”
“不过,我体内本就是真气,却是省去了这一步。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印证我的武功,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嗯……应该有先天四五品的实力了吧?”慕天猜想。
先天之后,泰和功已经完全不适用,慕天还需要另外一套更加高深的功法,来加强功力。只可惜……
“山洞的墙壁上,似乎有那么一两套功法,正适合现在的我修炼,只可惜……哎——,早知道突破先天这么容易,就多记下两套功夫了!真是有钱难买早知道!”
“罢了,既然已经悟透了六字横拳的真谛,那就趁热多练几遍吧,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想到此处,慕天收敛心绪,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六字横拳,在意,不在形。只要谙合自然,一招一式,皆为拳法。
第一式,劈!
第二式,崩!
第三式,钻!
……
第六式,合!
慕天一式一式徐徐展开,不使用丝毫真气,也不使用任何力气,身体只是缓慢的舒展开来,缓慢的,宛如东方升起的旭日,尽管缓慢,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一招一式,尽皆自然,不刻意强求,也不拘于执念,脑海一片空灵!
第二十三章 巴人的锤法()
若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惊讶之极,因为慕天的动作看似比蜗牛都慢,却又让人产生一种极快的错觉,一举一动,仿若陷入了时间与空间交错的涡流,叫人分不清究竟是快,还是慢!
理解了这套拳法的真谛,再练习起来,慕天之前产生的那种怪异感觉,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超脱自我的感悟与空灵。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体悟自然之道。
看似毫不着力,实则大道无痕!
金蛇的瞳孔骤然一缩,在他的感知中,慕天的气息竟突然消失,似乎与周围环境完美的融为了一体,叫他好不震惊!
金蛇仔细的看着,隐隐间,似有所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慕天停下动作,意犹未尽的睁开了双眼。
这种沉浸在自然中的感觉,实在叫人欲罢不能!
“难怪师尊会把如此简单的六字横拳刻在石洞内,果然有它的玄妙之处。这套拳法虽然不能提升功力,却能让人沉浸在天地自然之中,借着招式中的动作,体悟大道。”
“能将无形大道融入简简单单的六个动作当中,创造这套拳法的人,实在是不简单。有机会,真想见一见真人!”
慕天忽然摇头一笑:“说不定这套拳法,本就是师尊所创,这也难说,呵呵,随缘吧!”
“天一,走了,咱们该回家了。”慕天喊道。
咻的一声,金蛇从草丛中一弹而起,飞也般的,直接落到了慕天肩头。
“哇塞!”
慕天见了,不由一惊,随即笑道:“天下第一的金蛇果然不简单,竟然都会飞了,哈哈哈……”
……
萧家庄,萧万瑞房中。
萧万瑞斜倚在床头,脸上气色已经大好。
“瑞叔叔,今天感觉怎么样?”慕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望萧万瑞。
萧万瑞看到慕天,十分高兴,笑道:“多亏了你带来的灵药,已经好多了。对了,慕天,刚才听你兰婶说,一大早就见你房间里空空的,你去哪了?”
“呃……”慕天挠挠头,心念电转,立即道,“心情有点闷,到村外散了散心。”
“原来如此,哎——”萧万瑞忽然叹了口气,“咱们萧家庄最近祸事连连,确实叫人心情沉闷,嗯,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时候,伍老和萧大山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万瑞,今天的气色好多了,昨天你可把大家伙吓的不轻。”伍老一进屋,抚须笑道。
“万瑞让伍老担忧了。”萧万瑞道。
“你也是为了宗族着想,错不在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如今你安然无恙,这才是最重要的。”伍老道。
“可明天就是血狼帮来收人头税的日子,村里剩余的银两有限,我实在是担心。紫血王参稀世灵药,救我一条贱命实在是可惜,若是拿去变卖……”
“万瑞!”
萧大山陡然大喝,直接打断了萧万瑞的话,“你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想法?你如此想,置慕天于何地,置我们大家伙儿于何地?如此荒唐的念头,万不可再提!”
“是啊,事有轻重缓急,银子的事情可以再想办法,你的命却是不能再拖。”伍老也劝道。
萧万瑞只是神情低落。
“咦,慕天,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伍老忽然道。
“伍老不说我都没注意,还真的跟以前有些不同了!”萧大山也上下打量起慕天来。
慕天知道是自己突破了先天之后,气质有了变化,忙道:“怎么可能?一定是伍爷爷和大山叔看错了。小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嗖的一下,慕天脚下只是一晃,就出了房门。
“嘶——,这速度,比昨天更快了!”伍老和萧大山同时一惊。
“慕天这小子,越来越神秘了!”
……
深山密林中,一道瘦弱的影子迅速掠过,仿若一阵疾风,速度之快,留下道道幻影。
“我若记得没错,翻过这座山头,就是下里和巴人栖身的小屋了。”
慕天脚下风之步连连施展,速度霎时达到极致。
山峰另一边。
呼,呼,呼,呼——
破空声大作,声音穿透密林,隔了数百米距离,慕天都听得清清楚楚。破空声中,不时夹杂着开山裂石般的巨响,轰轰隆隆,好不吓人。
“这声音,难道是巴人在练他的小锤锤?真是惊人!”
慕天心中想着,已经来到近前,透过密林,果然见巴人光着脊背,正在练锤,四五百斤的巨锤,在他手中就像玩具一样,舞的虎虎生风。
地上碎了一地的石块,显然是巴人舞得兴起,使巨锤砸碎的。
慕天见巴人舞锤正到威猛之处,便隐身在密林后,好奇的观瞧起来。
金蛇卧在慕天肩头,也抬头观看。
初时,慕天只是惊讶于巴人的威猛,看了片刻,慕天惊奇的发现,巴人练锤,并非是随意乱舞,而是十分的有章法,一招一式,进退有据。
“没想到巴人还会武功,这锤法舞开,真有万夫莫当之威!”慕天心中暗惊。
又看片刻,慕天心中的惊奇又变为了惊疑。
只见巴人手中巨锤抡转开来,呼呼呼,飞沙走石,狂风呼啸。
隐隐间,他的四周似乎出现了一层无形无色的气流,随风而转,而巴人的皮肤上,银星点点,竟泛出了些许细微的银色光点。
这些银色光点十分微弱和稀少,不用心仔细观看,根本难以察觉。不过,慕天却能感觉得到,这些银色光点并不普通。
让慕天大为惊疑的地方还不止于此。
慕天惊奇的发现,巴人的锤法,竟然与他的修炼的《六字横拳》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应该说是《六字横拳》与巴人的锤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才对,因为巴人的锤法更加玄妙!”慕天立时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又惊又疑。
正这时——
“巴人,吃饭了。”
一声喊叫,同时惊醒了慕天和巴人。
“噢,吃饭喽!”
巴人停下动作,抱着巨锤,兴高采烈的跑进了不远处的木屋中。
慕天不由一笑,刚才喊巴人吃饭的,正是下里。脚下了晃了几晃,来到了木屋门前。
“嗯,好香的烤肉,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呢?”慕天一笑道。
第二十四章 我要当老大()
诱人的烤肉香味从房间里飘出。
“嘶嘶!”金蛇连连吐信,伸着脑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冲进屋里了。
下里看到慕天,先是一惊,随即喜道:“哈哈,是你小子,来的这么突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快进来,快进来。”
“是小朋友来了!今天烤的是鹿肉,快来吃。”巴人也十分热情。
慕天走进木屋,盘膝坐下,从烤架上撕下一块肉来,塞进了金蛇口中。
“小子,我们昨天才把你送回萧家庄,怎么今天就来找我们了?该不会是想入伙,和我们一起当强盗吧?”下里打趣说道。
慕天眉梢一挑:“我还没开口呢,你就猜到了,知我者,下里也!”
“啥?”下里一怔,“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小子是认真的,还是逗我玩的?”
慕天把嘴里的肉吞下肚,正了正神色,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咕咚!”下里往下咽了咽喉咙,实在是难以置信。
“当强盗好,当强盗天天有肉吃。嗯,香!”巴人两手抓着一块比脸还大的肉,吃的满嘴流油。
下里只是盯着慕天,不敢相信。
“我又不是大姑娘,你再看我也没用,饥渴了,自己解决去。”
“咳咳!”下里连咳两声,脸上一阵尴尬,又道:“我说慕天,你真的想要入伙,跟我和巴人一起当强盗?”
“不错,”慕天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当老大。”
“什么?”下里大叫,顿时不干了,“我和巴人还没同意你入伙呢,你居然就敢抢老大的位置!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算选老大,那也是我来当,怎么也轮不到你呀!”
慕天撇撇嘴,问巴人道:“巴人,你说这个老大的位置谁来当?”心想:“巴人挺喜欢我的,只要他支持我,那就没问题了。”
“对啊,巴人,你说这个老大的位置是不是该我来当?”下里也道,心想:“巴人跟我最熟,还会反对我?哼!”
两人都看着憨厚耿直、老实巴交的巴人。
只见巴人放下肉块,两只虎眼一瞪:“当然是我来当了,这里我块头最大,力气最大,当然是我来当。”
“嘎——”慕天、下里同时愕然。
这货平时看着挺憨,关键时候倒是精明的很!
“既然如此,那咱们三个就各凭手段好了,谁赢,谁当老大,如何?”最后,慕天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慕天此举也是一时兴起。
他来这里,本是想问问下里,有什么快速赚钱的好门路,毕竟血狼帮人数众多,凭他一人之力,独木难支,肯定摆不平,而且也不知道敌人底细,冒然与之为敌,实为不智。
慕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想办法把要交的人头税凑齐,才是当下最好的方法。
不过慕天毕竟年少,阅历有限,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出个弄钱的好主意,不由的便想起了下里。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