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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儿。”墨冰儿忽然开口。
“在这呢。”林云赶忙上前,他早知墨冰儿有心事,因此也一直不敢离开其身边半步。
“来我身边吧。”墨冰儿笑了笑。
林云不敢怠慢,来到墨冰儿身边后,轻轻接过墨冰儿手中的锦帕,将锦帕轻轻浸在江水中,想替墨冰儿将锦帕浸洗干净。
只是,那白色的锦帕上却忽然多了一丝猩红之色。
“这是?”林云吃了一惊,淡淡的腥味让他心头一凛。
由于修炼过“妙手寻仙”,他的耳力较之旁人要好上不少,只是耳畔一动,便是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碰撞声,那声音似是从河中传来。
林云与墨冰儿对视了一眼,只一眼,便已是看出了相互心中的不安。
林云循着声响寻去,待找到声音的源头后,却仍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尾尾尺许长的鲜活游鱼正前赴后继地顺着湍急的江流撞击在青石之上,青石坚硬,那些游鱼又悍不畏死,很快,整条汅江都被鲜血所染红。
“怎么回事?”墨冰儿问道,她抬头望了望,月如弓,如果她算的没错,今日便是七夕佳节。
汅江可是从来未出现过此等怪事啊。
林云与墨冰儿的心中皆是涌上了不祥之意,尤其是林云,他早先便是知道,雪沐云与这条汅江似乎是有些关联的。
而如今,汅江竟然出现了此等怪事,这岂非是在昭示着雪沐云的凶多吉少呢?
林云甚至觉得,这些鱼像是在给他示警。
“难道,雪沐云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所以霰雪王非要杀他灭口不可?”林云苦笑不止。
如今这年头,就连炼神巅峰的高手、五行王都极有可能陨落,看来日后,他还真是得小心些才是了。
林云略一沉吟,屈指在压制护腕上一弹,一只葫芦凭空而现。
他轻轻拔开葫芦塞,仰头将半葫芦烈酒一股脑倒入嘴中,打了个就嗝后,又将剩余的半葫芦轻轻倒入到汅江之中。
“雪沐云前辈,您好走,晚辈敬您。”林云朗声道。
暴雨毫无预兆,天空中转眼间已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
林云心中愁绪甚多,金芒一闪,夕影剑已是在他手上现形。
而他便也就对着汅江,练起了一套不甚精妙的剑法。
剑光、雨影连成一片,很快,林云的身影便埋没在了一片水影之中,他在狂笑、在痛哭,最后重重地躺在了地上,陷入到了一片泥泞之中。
恍惚间,墨冰儿的影子点水跨过汅江,现身在了林云的眼前。
林云伸手,轻轻握住了那温软的玉手。
“你怕了吗?”墨冰儿轻声问道。
“怕?”林云有些迷茫,他怕了吗?不,绝不是怕,他只是有些麻木了。他缓缓摇头,末了,夕影剑握得越来越紧。
“那便起来。”墨冰儿话中少见地带上了命令的语气,一把将林云拉起身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反间计()
“大帅,文渐军……我是说僵尸进攻甚猛,前方已经有兄弟受伤了。”将领浑身浴血,双眼血红,猛地拜倒在墨子洵身边。
“为何会如此?”墨子洵瞥了那将领一眼,目光微寒。
墨家军治军甚严,若是当真连僵尸都防守不住,那么这位将领也需得受军法处置,到时候,斩首只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感受到墨子洵的杀意,那位将领浑身一颤,急忙开口辩解道:“文渐军在山下利用弓箭骚扰,我等上下受敌,实在是……”
“哼,斩。”墨子洵一声冷哼打断了那位将领的话,而后淡淡的一个字令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
“大帅,阵前斩敌,只怕是于军心有所不利。”梁垚与其余几个谋士面面相觑,最后,仍是忍不住排众而出对墨子洵劝诫了几句。
墨子洵亦是明白此理,瞪了那将领一眼后,便将其斥退。
沉默半晌后,墨子洵轻轻挥手斥退了左右,却唯独留下了梁垚。
分兵,墨家军中大部分能人干将都划拨给了霍封,这边的阵营也只能暂时固守,待林云借回宝物后再做计较。
“大帅。”梁垚料定墨子洵定是有要事相商,上前微微拱手。
墨子洵抬头望了梁垚一眼,道:“如今文渐军借着僵尸的锋锐相逼甚急,若再如此下去,我等当真要全军覆没了。”
梁垚微微点头,如今墨家军中已经出现了伤员,好在林云在离去前留下了几滴鲜血,对尸毒还算有些控制能力,如今这些鲜血已然见底,再有兵士中尸毒,便更难以控制了。
“大帅,莫非您要撤吗?”梁垚试探着问道。
“若要撤退,你认为如何?”墨子洵眉毛一扬。
梁垚沉吟半晌,斟酌道:“撤退并非是最佳选择,倘若文渐军步步紧逼,而后在羊肠小道中突施袭击,我等只有当活靶子的份。”
墨子洵笑了笑,对梁垚说道:“你我想法相同,这些日子来我左思右想,倒是想到了一条计策,只不过,此计甚是弄险,若被文渐识破,我等怕真是要全军覆没了。”
“大帅是说,欧阳渃么?”
墨子洵直视着梁垚,手指轻叩案桌,问道:“我已观察他有几日了,此人早有投敌之意。僵尸攻势虽猛,但还不至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我墨家军节节败退。”
原来先前那位将领的话,是故意说给欧阳渃听的!
梁垚暗道自己糊涂,墨子洵是故意示敌以弱,既麻痹文渐,又能让欧阳渃产生投敌之意。
若是事情成功,之后的事情就相当简单了,若是欧阳渃当真能够引文渐深入墨家军中,墨家军再以撤退为诱饵,极有可能会给予文渐重创。
此计若成,虽说仍是无法解除僵尸祸患,但总能够拖些时间。
待文渐那边收拢残局、重整旗鼓后,林云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大帅,此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统领那边还没……”梁垚有些为难,墨子洵明显有弃卒保帅之意,舍弃掉欧阳渃,保全整个大局。
若是其余人,梁垚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应下此事,可涉及到欧阳渃便是有些不同了。
欧阳渃毕竟也算是林云手下的旧将,虽说一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前几个月冲锋陷阵也算是勇猛。
林云临行之前,已经将“天雷”小队全权交给了梁垚,若是不将此事知会给林云,便将欧阳渃就此“卖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得知梁垚心中所想后,墨子洵笑了笑,道:“放心,此事我早已告知林云了,他当初便是此意。”
欧阳渃的二心,不管是林云还是墨子洵,心中都清楚无比。
梁垚犹豫了片刻,仍是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云倒也罢了,欧阳渃始终是冰浊长老的亲传弟子,冰浊长老的亲传弟子不多,欧阳渃算是较为得宠的一个,而冰浊长老似乎也大有以毕生衣钵相传之意。
当然,为了一个弟子,冰浊长老当然不会背叛墨家,只是这未免让冰浊长老太过难堪。
墨子洵双眼一眯,道:“此事倒是不用担心,冰浊长老性子刚烈,若是得知欧阳渃已生二心,或许会第一个出手将其斩首示众。”
梁垚深深地看了墨子洵一眼,没有再作声。
两人心中都明白,在大局面前,牺牲一个欧阳渃当然不算什么。
“你且回营吧,给他施加些压力便罢了。”墨子洵吩咐道。
“是。”梁垚躬身一礼,随后默默地从帅帐中退出。
雪鹰卫的待遇不是普通士兵可比的,虽说在军中亦是不能饮酒,但饭食却是大大好过普通士兵,但是,在梁垚接近欧阳渃的营帐之时,却仍是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梁垚不觉微微皱眉,墨子洵治军甚严,若后者知晓有人在军中饮酒,只怕会在第一时间内将那饮酒之人军法从事。
掀开帐帘,梁垚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在欧阳渃的帐篷中饮酒的倒还真不只是欧阳渃一人,梁城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梁城显然已经酒至半酣,眼神都随之有些迷离了起来。
见梁垚前来,梁城大嘴一张,吆五喝六道:“哟,弟弟,来了?”
梁垚走上前去,一把将梁城拎起,冷声问道:“谁让你喝酒的?”
梁城挥手推开梁垚,冷笑道:“怎么,现在你这弟弟要爬到我头上了,是吧?”
梁垚眼睛一瞪,望着身边欧阳渃那诡秘的笑容,心中却是不禁溢出几分杀意。
这要说不是个阴谋,谁都不会相信。
梁垚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欲要拎着梁城送到墨子洵那里,可又始终是还顾及些兄弟之情。
梁城自打加入林云麾下后,资历虽老,但却一直是郁郁不得志,几乎得不到林云和墨子洵的重用。
反观梁垚便是不同了,他智计无双,先是拜了霍封为师,后来又大有继承军师位置之势,无论是林云还是墨子洵,有事有会与梁垚商量。
以往倒也罢了,经过欧阳渃一挑拨,鲁莽的梁城心中自然而然地便有了些不平衡。
梁垚心中顿时为难了起来,但是,他本身便是耿直之人,就算是涉及到自家兄长,他还是会义无反顾。
“请大帅处置,梁城与欧阳渃于帐中饮酒,按我雪鹰卫律例,当处于一百脊杖之刑。”梁垚左右手各自拎着梁城和欧阳渃。
自从梁垚被那神秘石子影响半化身为白泽后,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如今一个欧阳渃他已是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欧阳渃已喝得云里雾里。
“哼,身为最为精锐的雪鹰卫,如今大敌当前,竟在军中偷偷饮酒,留你二人何用?”墨子洵一边说,一边对梁垚使了个眼色。
梁垚会意,向墨子洵微微颔首。
墨子洵微微一笑,喝道:“来人,将梁城和欧阳渃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听闻此言,梁城和欧阳渃酒早已醒了大半,梁城倒还好些,欧阳渃却是直接跪地求饶:“少主饶命,少主饶命,我二人知错!”
慌乱之间,他也望了称墨子洵为大帅,竟直接以少主称之。
梁垚亦是跪伏在地,求道:“大帅,念他二人还有些战功,还望大帅开恩,留他二人性命。”
梁垚再三请求,墨子洵只是不许,半晌后,墨子洵像是有些不耐烦,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来人,将这两个混账推出去,臀杖一百,脊杖一百。”墨子洵撂下此言后拂袖而去。
他故意在脊杖一百上加了一百臀杖,为的便是逼出欧阳渃的反心。
至于梁城,作为一个体修,抗击打能力较之普通修士自然是远远胜之,一百脊杖加一百臀杖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欧阳渃的惨叫声已经响彻了整个墨家军营寨,梁垚亲自监督着兵士完成了这二百杖刑。欧阳渃本就好吃懒做,待杖刑执行完,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墨,子,洵——”被送回营帐后,欧阳渃拼命隐藏着的恨意从双眼中迸发而出。
大事已成吧,唉,这又是何必呢。在帐外掩藏着自身气息的梁垚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身边的袍泽兄弟忽然变为敌人,这种痛苦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才知道。
计策无疑还算是成功,但令梁垚没有想到的是,梁城的心中同样也有一口怨气。
这口怨气本来梁城自己都不曾知晓,可被欧阳渃一引,本就有些爆发的趋势,如今又因梁垚而受罚,梁城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是个简单的人,自小跟自家兄弟生活在一起。
可是自从两人跟随林云参军,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兄弟的关系也愈发疏远起来。
有时,梁城甚至感觉昔日与自己亲近无比的自家兄弟如今已是让他有些看不透,而他自己,却还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雪鹰卫兵士。
很多时候,梁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性,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愈发嗜血,只是在林云等人面前,他仍是能够保持那种憨厚,只不过却不知还能再坚持多长时间。
“梁垚大哥。”思索间,梁城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尖细的笑声,他茫然抬头,却恰好望见了欧阳渃那张带着阴笑的面庞。
“什么事?”梁城心中烦闷,自然不想再与欧阳渃多言,只想赶忙打发走了欧阳渃,再思索自己的事情。
他是个简单的人,自小跟自家兄弟生活在一起。
可是自从两人跟随林云参军,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兄弟的关系也愈发疏远起来。
有时,梁城甚至感觉昔日与自己亲近无比的自家兄弟如今已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