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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玖月不咸不淡道,“只有我的凤麟珏管用,别的都不管事。”
沈满笑了,“是是是,所以我们得要赶紧回到梦外,既然你知道了谁是做梦人,还不快点找到他让我们出去?我们消失了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究竟如何了,我还蛮想念青柠姐姐那些人的呢。”
“抛去我们路上遇到的这些人,你仔细回忆走过的路线。”唐玖月正色道,“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
沈满低头沉思半晌,苗寨、五行门、河流、都城、气象门……
猛然间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越想越是肯定。她一拍手掌站起来喊道,“我知道了,做梦的人是你!”
唐玖月轻轻一笑。“总算想着我了。”
沈满絮絮叨叨道,“你当初进都城的时候,曾路过苗寨,又顺着寨子的河流顺流而下来到了都城。在都城自然要找你叔叔唐会源落脚,后来又借着阴阳大考打开仕途……我早该想到的,这一切其实都和你有脱不开的关系,这梦境就是你的!”
“不错,我本该早一点发现,可是我本身就在梦中,实在难以想到丁枫竟有胆子,以我之梦入梦。”唐玖月侧了侧脸,看着门外的人的影子,嘴角一勾,“梦里的丁枫和梦外的丁枫真是大不相同。”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哗啦一声打开门,接着东瞅瞅西看看,在看见沈满和唐玖月安然无恙之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了进来,抱住了沈满道,“师父,您没事就好!我听见了消息都快吓死了,我去宅子里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想着您老的墓地该选在哪里呢!”
沈满板着脸,淡定的甩甩腿,“滚。”有谁乐意没事被咒选墓地的?
丁枫抹掉脸上的泪水,索性坐在地上盘膝问,“听说昨晚被烧死的还有尚书令?”
“他当时是在屋里面,怎么了?”沈满直觉丁枫还有其他消息。
果然,丁枫正色道,“您不知道,在尚书令的噩耗传到宫中之后,圣上昨夜就突然下了一道圣旨,让叶小姐的父亲叶镇接替尚书令一职!”
沈满一愣,望向了唐玖月,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还是她比较清楚一些。
唐玖月开口道,“叶镇原来只是调任京都待职,却没想到能一跃升任尚书令,还是连夜下的旨意,真不知到底是借着了宁相爷的东风,还是靠了女儿的福气。”
丁枫闻言,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手放在膝上渐渐攒紧。“我知道那位和叶小姐相会的公子必定不简单,或许是某位皇亲贵胄。有那位公子搭线,叶小姐的父亲在官场上的确会顺利许多。”
沈满心里道,你看见的那公子哪里是普通的皇亲贵胄,那是皇上他老人家本尊!如今周盖一死,皇上又在热恋,还有自己那外祖父的帮衬,这叶镇一跃成为三权之一的尚书令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余光看着唐玖月,见她神色之间隐约透着一股悲怆。沈满心里也不免惋惜,唐会源毕竟是她的叔叔,如今人死了,人们议论纷纷的只是叶镇出任下一任尚书令之事,不免让人觉得人情冷暖,没有会在意一个冷衙门门监的死活。
但是邹衍却派人来了,来人带着请柬,恭敬顺从的站在门外,指名请唐玖月和沈满入太阁回话。
重入太阁,意外地发现这里的人都穿着麻衣。沈满看着这群人披麻戴孝,不由得奇怪,难道太阁的人在为唐会源守孝不成?
唐玖月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她立在太阁的大门之外,就像是一棵立足了百年的松树一般,稳稳当当。她是这太阁日后之主,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门监,即使在不同的时空,她也能如在她的时代一般肆意纵横。
“等会儿你在外面候着,不要走远。”唐玖月低低道。
“好。”沈满自然应允。
过了片刻就有个花样年华的侍女领着唐玖月入内,太阁的摆设与前次来的时候一样。邹衍原本背对着门,听见人来了,便一拂袖一转身,脸上带着笑意眯着眼睛打量唐玖月。
他观察了一阵之后,抬手指着梨花木的椅子道,“请坐。”
连依跟着小李爷去废墟里捡破烂,她穿着黑色劲装,用黑巾蒙着口鼻。由于紧身,那玲珑凹凸的身材一览无遗。小李爷也是一样的打扮,但是却没有连依那样好看。因为这里作为尚书令和门监葬身之所,要被官府封闭调查一段时间。
连依嘟嘟囔囔,到最后还是被小李爷劝服,按照小李爷的说法他的大把银子都被留在宅子里了,即使有大火也该留下一些才对。若连依还想穿好的吃好的,那就必须陪他来一趟。于是连依便不情不愿的来了。
两个人轻松躲过门口没用的衙役,飞上了屋顶再轻轻落在院子里。这里果然一片狼藉,几乎什么都不能用了。
但是——
连依在看见院子里的那一样庞然大物之后,吃惊的扯了扯小李爷的袖子,揉了揉眼睛颤着声儿道,“那……那可不就是子母鼎?”
小李爷的声音嘶哑,顺着连依所指瞪大眼睛一瞧,也不免被惊的连退几步。
“真是那尸鼎,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想到因这鼎而发生的命案,两个人都不寒而栗。
那子母鼎安安静静的摆在院子里,一左一右,上面古老的文字散发着黯淡的光泽,铜绿布满了整座鼎,在这周围的一片废墟映衬之下显得诡异而恐怖。
连依慢慢退到小李爷身后,戳了戳他的脊背道,“要不,你上去瞅瞅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李爷一个回身就抓住了她的手,脸色煞白道,“有你这么戳别人脊梁骨的么?!要去你去看,我才不去!”
连依推了推他,“你是男人,这是证明你男子汉气概的时候。”
小李爷畏畏缩缩道,“你武功高强蛮力也强,这事儿必须你上。”
连依二话不说,一掌将小李爷推了出去,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能将他推到那子母鼎的边上。小李爷踉跄了几步,最后趴在了尸鼎的边上,手抓住了尸鼎的边缘。刚要缩回手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第110章()
小李爷被惊的不敢抬头,浑身发凉,背上冒出了许多冷汗。哆哆嗦嗦道,“连依,你看见是什么东西压住我的手了没有?”
连依半晌没有回应。
小李爷又吞了口唾沫,想着这鼎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鬼,鬼是虚无,按理说并不能接触到他;若是妖,他不曾救过狐狸也不曾残害过小狗,应该没有动物来报恩或者报仇……
那么这鼎里到底要爬出什么东西?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感觉腰身一紧,低头一瞧,是条白色的绢布。
“还愣着作何,快跑!”连依在后面大吼,原来她已经上了外墙顶部,解下了腰间的带子,手腕一甩便准确的缠绕到了小李爷腰上。再用力一扯,小李爷凌空飞起,这时才瞧清楚了鼎内之物。
“哎呦我去!这鼎里面的尸体不是都被清理出去了么,为何还堆得满满的?刚才我这手,该不会是被这尸体给摸了吧?真tm的恶心!”小李爷嘴里不闲着,骂骂咧咧的飞到了连依的身边。
连依微微一笑,看着他道,“骂人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个爷们。”
小李爷不理她,半蹲着凝视那鼎里的动静,“话说回来,这鼎为何又被运了回来,难道摆在这里有什么作用?”
连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被我们撞见了,就耐心等待片刻,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于是就有两个人影站在还没有被烧坏的外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子母鼎的动静。
沈满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唐玖月出来,无聊之下,出了亭子。太阁里面的人像是当她隐形一般,管自己忙忙碌碌。这里的人美则美矣,但却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面无表情,行动僵硬。
她们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办,见着沈满也是自动让开,并不多话。
沈满觉得无趣,问路也没地方去问,于是便索性放开步子闲逛,想看看唐玖月自小生活的环境。
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太阁的藏书阁。她虽然去过天文门的藏书阁,却从未入过太阁的。丁枫后来成为了丁伯,隐匿在天文门之中,却不知道这位太阁的守门人又会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
沈满胡思乱想着走到了太阁藏书阁之前,却大失所望。这里门口无一人看守,连台阶上都长满了青苔,想必久无人来。门口道上的两排松柏郁郁葱葱,想必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年轮。藏书阁是个木质九层塔,造型蔚为壮观,高耸入云。
沈满环顾了下四周,还是忍不住去拉开那沾染了铜锈的门环,步入其内。原本黑漆漆的环境在她踏入一步之后,立即亮堂了起来。闻见烛火香味,沈满看着那自动燃起的蜡烛,就觉得稀奇。
这一层是最大的一层,中间是一个螺旋往上的木梯,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书架。蜡烛点在当中水池里,想必是为了防止意外火灾而设置的。
往上一看,黑黝黝的一片,看不到塔顶,也看不到第二层的景象。但是单这一层的藏书量已经惊人。沈满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见识浅薄,自以为已经入门,却不知道自己接触到的实际上只是九牛一毛。
她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本书,看了下扉页,写着《遁世密文》,便盘膝坐在地上这本书写的是某种文字秘术,具体来说就是介绍设计某种只有两个人才能读懂的密文。
被烧焦的宅子里,连依又在打哈欠。她已经连续几日被小李爷拖累,不得不到这里做梁上君子,却每次都一无所获。今日更是悲剧,她不得不立在这断壁残垣之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动不动的观察那诡异的尸鼎。
月正当空,在小李爷差不多要打瞌睡的时候,却见屋外突然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长冠宽带,唇上留着小胡须,虽然上了一点年纪,但容颜俊美。还有一个皮肤黝黑,虎背熊腰,武将打扮。
俊美的中年男子领着那武将,一前一后来到了院中。打量周围之后便来到了那子母鼎的边上。
武将道,“唐兄,你安心做事,我替你看守。”
那位“唐兄”见他一直打量自己的脸,摸了摸小胡子道,“我承认,是我唐某人失策才把胡子给烧了,你一路上盯着瞧也就罢了,不用到了此处还盯着看吧?再看我就翻脸了!”
那武将嘿嘿笑道,“说真的,你画的胡子倒和真的一模一样。”
于是另外一位就高抬起手,作势要揍武将。武将急忙捂嘴,退到一边。“你快作法,误了大事便不好了。”
“作什么法?!周盖,我告诉过你多少回了,我是气象门的门监,是阴阳道中人,不是道士更不是法师!”
那被呵斥的周盖摸了摸脑袋,“我就是搞不清楚你们这些阴阳师,平日里所做的不都和道士和尚一样么。”见对方脸色愈发阴沉,他急忙住嘴,对方吹胡子瞪眼好一会儿才肯放过他。
连依和小李爷在墙上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瞪大眼睛相互对视。
唐会源和周盖?这两个人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会死而复生甚至还跑到别人家里来了?他们既然诈死,为何又要在大半夜的来这里,甚至来运了两口鼎过来?
连依和小李爷准备继续潜伏,看看这两个“鬼”究竟要做什么。
唐会源一撩前摆盘膝坐在那鼎前,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那周盖一闲下来便瞪着浑圆的眼睛四处打量。幸好连依拉着小李爷扒着墙躲着,否则此刻必定会被周盖发现。
周盖等了好一会儿,又见唐会源逐渐的安静下来了,便绕到他的跟前蹲下来,拿手在他前面晃了晃,可是唐会源毫无反应。周盖有些惊恐,又曲指探查他的呼吸。
还好,还有气。
他从火场里救出唐会源的时候,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脸被熏的黝黑,洗干净了才发现这姓唐的胡子已经被烧光了。
为此他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但二人身负要责,待人清理好现场之后当夜便重新潜了回来,于是便被连依和小李爷碰上了。
“干嘛。”唐会源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动手动脚,一睁开眼,发现是周盖,没好气的出口,声音是出奇的冷淡。
周盖吓了一跳,悻悻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唐会源瞥他一眼,起身道,“不知道为何,我总是感觉不到这鼎的力量。”他抬手摸着鼎耳,若有所思。鼎内的尸体琐碎凌乱,场面凶残无比,但他眼内却无一物,冷酷非常。
猛然的,他手上一用力,那鼎耳便落下了几个清晰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