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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丁凡,胯下的车子像是重度醉酒的醉汉,歪歪扭扭的,险情不断,好在他顽强,拼命的控制,否则早就摔在地上了。
从高坡上冲下来,时速大约每小时三四十迈,这么摔下来,很容易摔得鼻青脸肿的。
这条蛇形小路,右边靠着大龙江,下面是滔滔不绝的江水。
他“啊啊”的叫着,不时的回头看着,发现谷悦骑车技术还算娴熟,可脸上已经吓得汗津津的,雪白的手套似乎已经湿透了。
前面有堆砂石,丁凡扫了一眼看清后,双手握着方向盘,突然预警的大声喊着:“注意,注意,前面啊。”
此刻,他们距离着四五米远,谷悦自然能听到。
她猛的摁着铃铛,示意自己听到了。
到了跟前,丁凡没在回头看她,但已经清晰的听到了她紧张喘息的声音。
放刹车,加速,双腿用力,冲……丁凡心里默念口诀,全然把自己快下的28飞鸽自行车当成了警院特勤训练的挎斗摩托,到了跟前,直接飞了过去。
他稳稳的落在地上时,马上控制自行车来了个几个左右摆动,马上就控制住了速度。
当他心里担心这个胆量不小的丫头是不是跟着冲过来时,只听后面啊的一声喊了起来。
谷悦车轮陷入了砂石中,前行受阻,惯性下已经摔倒在地上。
只听刺啦一声,谷悦脚上雪白的回力运动鞋鞋帮子被脚蹬子撕碎!
当她顺着自行车倒在地上时,丁凡扶着自行车,看她运动服连接处露出了浅色的内衣时,幸灾乐祸的看着远处,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不好!怎么摔的这么严重啊。”丁凡心里满是成功搞了恶作剧,心情超级爽的时候,可下一秒就有些后悔了,一下子想起人家只是个只身在这里上班的女干部,这么做太过分了。
“装,装!”丁凡瞬间醒悟后,心里嘀咕着,然后轻轻的放倒了自行车,快步的跑过来。
不得不说,谷悦现在摔得不轻,鞋子撕坏了,裤子上划破了几个地方,吓得脸上灰突突的,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丁凡心疼的看着她,连忙把他扶起来,宽慰道:“都怪我,没事吧,受伤了吗?”
“你,丁……你能不能小心点啊……吓死我了……”谷悦一只手捂在心窝上,做着深呼吸,另一只手整了整头发,满脸严肃的批评着丁凡。
风吹来,丁凡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咽吐沫的声音,听的谷悦狠狠的瞪了他几眼。
那目光中又不屑,也有几分对新警察逞能吃了教训的鄙视。
“咱常年研究卧底侦查呢,小骗你一把,成功!手帕呢,手帕……”丁凡心里暗自高兴,脸上依然保持着愧疚和自责,然后掏出手帕,词不达意的敷衍说:“谷书记,这什么路啊?你们政府不知道维护维护吗?看看,你差点都摔倒了,我也没法埋怨你们啊。”
近乎劫后余生的叹了几口气,谷悦正在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平稳起来,转头看他自行车倒在路边,人也没摔坏,口气强硬的教训说:“走吧,走吧,以后你小心点。”
重新上路时,丁凡跟在她后面,看着前面她浑身破损的地方,再回头看看那个不到跟前很难看出来的陡坡,不由失落自语道:“比训练场难度小多了,我们还在悬崖边上练解救人质呢,也好,杀杀你的威风。”
大约九点半肿时,他们骑到了一片高坡上,已经看到了几百米外下坡处平缓地带上的欧浦湾。
这是个靠着青龙江沿江而建的村落。
刚才快到这里时,谷悦虽然心情不好,还是给他介绍了下这里的情况。
欧浦湾是金山乡下属一个村子,准确说叫自然屯,距离行政村翻身屯十五里地,老百姓主要靠种地、捕鱼为主。
眼前这个村屯坐落在山边弯曲的平缓处,左边的大山像个巨大的字形,阻挡住了大风, 上空气流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回旋,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地形。
“这么好的地方啊,梨花盛开,桃树环绕,看那大江……”丁凡地理知识虽然才及格,可眼前世外桃源般的美景,着实让他心动起来。
桃花、梨树、李子树散落屯子四周,满眼都是低矮的野生蓝莓树,熟的发紫的蓝莓果像一枚枚黑珍珠,在眼前闪耀着。
因为山脉鬼斧神工般在这里发生了变化,界江随之弯曲,加上江面神奇的宽阔无比,从这里看去,欧浦湾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银锭,给人一种巨大的震撼。
“景色不错吧?景色好有什么用!民风不好,到处都是刁民,谁都不愿意来这里,那个是萨娜家……”谷悦在这里工作两年了,似乎还保持着一个城里人的高标准欣赏水平,同时也陷入一种俗气的思维中,民风不好工作太难干了。
丁凡目光坚毅,脸上绽放着外人难以察觉的兴奋和激动,心中暗想:“这地方地形独特,背靠大山,面对界江,青山绿水,物产丰富,要是动动脑子,肯定能行。”
一下子,丁凡就喜欢上了这里。
在他刚上警员时,作为团干部骨干的他,已经专门学习过光明日报那篇引起学术界轰动,号称改革开放巨大信号弹的《真理是检验实践的唯一标准》的文章了。
当时,京城里,人们津津乐道的都是经济建设为中心,改革开放,像丁凡这个年纪的人,很多人都已经流行提着录音机跳迪斯科了,没想到连谷悦这种乡镇干部,思想还没完全解放。
在他心里丝毫没想到这一点,反倒是心情大好:“太好了,太好了,这么好的地方,吸一口气都比没有京城里大烟筒的味,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啊……”
听他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谷悦目光瞥到了自己裤子上破损的地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被萨娜欺负的难堪,现在还没开展工作呢,自己形象已经弄的这么狼狈了,顿时埋怨道:“丁五划,你墨迹什么啊,走啊!”。。
“欧浦待客无需酒,捧出绿色就醉人呢,怎样,我突发奇想想出来的。”丁凡似乎根本没察觉出她生气了,满脸专注的想着,近乎痴醉的说了自己的感受。
第0015章 屯老大()
一片梨树映衬的木刻楞房子门口。
萨娜大嫂正围着蓝色碎花围裙,端着一半簸箕的小柳根鱼片,手指灵巧的,放在木头架子上晾晒,嘴里还哼着《喀秋莎》的调子。
她大约四十多岁的的脸上,皮肤洁白紧致,透着一股子山村江畔特有的纯净,挽起的袖口上露出丰韵的手臂,那红绿细线编制的手链,简朴中透着特殊的艺术感。
远远看去,她是个偏胖的女子,大骨架的体形显得高大、健壮,那高挺的鼻梁,和细长的眉毛,装点出一股子特有的娇媚,脸上几粒若隐若现的雀斑,长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让人看起来顿时感觉有股真实的美感。
她端着一簸箕刚刚在江北打来小鱼,简单收拾了下,就成了一个个薄薄的鱼片,轻轻的闻起来,除了淡淡的江水味,一点鱼腥味都没有。
这要等晾干后,放上点盐巴,抹上些许的豆油,放在做饭后的余火上烤几下,绝对是农家人最可口的美味佳肴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口挂着的圆圆的小喇叭,那里依然没有传出每天的新闻广播。
再转头时,她向着东南方向界江方向看去,忧郁的目光里,透着一种执着和执拗,不知不觉神色暗淡了下。
“天空中白鸽飞舞,白云飘荡,我们尽情欢舞,纵情歌唱,火车已拉响了催人的汽笛,女孩把鲜花献上,千万次留恋的告别,千万双难舍的目光……”她轻轻的吟唱着,声音凄美苍凉。
那熟悉的声音里,让人听起来依然很是投入,缓慢的节奏里,掺杂着一股子无奈和忧伤。
这时,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诡异的身影已经推开木板门进来了。
“娜娜嫂子,忙乎什么呢?泡点茶啊。”来人猥亵的看着她,声音粗俗而带着一种烦人的诱惑。
萨娜回头看了眼他,目光在他光秃秃的脑门,和脏乎乎胡子的脸上扫了一眼,无奈而倔强的说:“满囤,你,你有事吗?你怎么每次来,都不好好的啊。”
说完,她看了眼房门口蹲着的一条哈巴狗,挥动着手赶了赶窗口下面的一群大鹅。
她这么做,王满囤比谁都清楚:萨娜这是暗示自己别一天净做下流卑鄙的事,那门口窗下的脚印,哪个不是他留下的。
王满囤摸了把腰上缠着的牛皮腰带,把背着的塑料袋子往地上一放,双眼阴邪的在她胸前木瓜上重重的看了两眼。
那高耸的地方,还有萨娜有些湛蓝的双眼,他虽然**裸的看了几百次了,可这次和以前一样,看一眼就心跳不止,喉咙里不停的咽着口水。
“都是三四斤重的鲶鱼,给你了,补补吧,我鲶鱼王弄的东西,都是嘎嘎好的,女人吃了奶水足,干什么劲都大,村子不少女人得意我,我的鱼呢,我懒得给她们。”王满囤踢了一脚丝袋子里的东西,夸奖着自己刚刚逮的江鲶鱼。
王满囤是村子里的无赖,整天游手好闲,但有一个特殊的手艺。
这家伙从小在江边混,不知道跟谁学了一手捕鱼的好技术,无论是江水大小,还是枯鱼期,别人弄不到鱼时,他半天功夫就能打上来十几斤的江鱼。
江鱼营养丰富,吃的都是小鱼,一点污染没有,那江地的细沙洁白无瑕,鱼质更是鲜白肥美。
界江鱼下蛋鸡在这里一直就是最受欢迎的美味,远比萨娜嫂子手里的小鱼片强多了。
萨娜看了一眼院子外面,本来就人少的屯子里,根本就没人从这里路过,这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预料中的失望。
这个“鲶鱼王”三十七八岁了,上无父母,连个老婆都没有,浑身的力气,整天都用在勾搭屯子里的妇女上了。
关于他欺负女人的传闻,成了屯子人津津乐道的主要话题。
萨娜是个单身女人,因为不愿意听乡亲们的闲话,才搬到村子东南单独住的。
这些年,他晚上一喝了酒,就跳进她院子,不是装神弄鬼,就是变着声音勾引她。
要不是她养的看家狗,还有那群脾气不好,经常追着人咬的大鹅,自己早就被他得手了。
“王满囤,我说过一百遍了,我结婚了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你什么什么好东西我不要,你给我出去。”萨娜面若冰霜,鼓起了勇气,双手抓紧了簸箕说。
王满囤对她一直没屈服自己,曾经有好几次要想放弃了,可每次看她强硬的态度,那种征服**就会排山倒海的涌上心头。
反倒是屯子里那些有些姿色,一推就倒,躺在炕上,或者门后面,还哀求他别说出去的女人,让他感觉不刺激。
“那俩东西,脖子,胳膊,只要弄上了,你肯定……”鲶鱼王花了很多功夫在琢磨这匹烈马,早就分析出了她的脾气:表面看冷若冰霜,其实是装的,爱面子呢,只要抱在怀里,身体缠在一起,肯定会……
“装什么装?”他心里想着,脸上阴邪而坚定的说:“萨娜我托人打听好几回了,你那个男人早死了,你俩上午结的婚,他晚上坐火车走的,再也没回来,你看看,咱俩都没人呢,你就……”
他嘴里说着,仔细观察着萨娜脸上的微妙变化,趁着她双眼出现了绝望的神色,猛的上去抓住她手。
“去,去……”他抓住了她的手腕,顿时感觉一股子刺激的感觉,脑子里出现了更加霸道的幻想:“只要我抱住了她,这种s娘们,一会就得给我哼哼,没准还求着我快点呢……”
他对付萨娜早就想了无数个办法,不行的话,就上去一下子捂住嘴,推到她后面的柴火堆里。
“松开,松开,我咬你啊。”萨娜一颗芳心坚强无比,可怎么没想到这家伙光天化日下,就敢来硬的了,一时间手臂发抖,半是哀求半是强硬的说。
她手上一抖,似乎给了鲶鱼王一个信号:女人啊,谁不怕我?
想到这里,他威胁的说:“你敢咬我?我有心脏病啊,你不知道吗?犯了病就死你家里了。”
萨娜手里的簸箕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伸进了裤兜,刚要掏出个什么东西来,眉头一下子皱了几下,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几乎绝望的喊着:“别逼我,好吗?你死我家里,我怎么说啊……”
对方说了这么个无赖的卑鄙想法,萨娜心里残存的倔强,几乎要被击碎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几秒钟时间,这个偏远院子里的欺凌事件将会发生一个预料中的悲剧:无赖泼皮王满囤占有了萨娜,把她推倒在地上,疯狂的扑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