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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担心,如果晚一点,我爸爸会出什么事情!
再然后,登记了之后,开始等着有线索通知。
出来之后,我又开始四处寻找,简霆与白璟都开始帮忙。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简霆接到电话的,和我说道,“你爸爸找到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激动。”
“我都急疯了。我能不激动吗我!”
简霆告诉我说,“市一院。”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忽然轰地一声就炸了。
我说,“怎么了?我爸为什么又住院了。”
简霆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赶紧让我们上车。然后上车之后,我和郑琦琦上了简霆的车,白璟的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我在车上,慌忙的问道,“简霆。到底我爸爸怎么了,是不是什么病发作了?还是走丢了被安置在医院?”
这个医院,是离着我们所在的地方最近的医院。
虽然不是很好。
简霆说道,“都不是,但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我慌忙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可偏偏郑琦琦开了口,“不会是我爸爸出车祸被撞住院了吧!他行动不方便的!”
我慌忙的抓住了郑琦琦的手,“别瞎说。别乱说!”
郑琦琦急忙的噤了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看着简霆,和简霆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我能接受,有什么严重的。”
简霆看了我一眼,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却在眼神中多了些关切。
他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医院了,我现在在开车,照顾不到你,等停下车,我再和你说。”
他这句话,让我忽然觉得事情不妙。
不断地看着郑琦琦,郑琦琦也听懂了,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嘴说道,“你瞧瞧我,瞧瞧我!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
我拦住了郑琦琦,说道,“别瞎说了。”
尽管这样说着,我的手还是不住的抖起来了。
简霆将车开到了医院停车场,几乎是刚停稳了车就下来了。
在下来的那一刻,我与郑琦琦也慌张的走下来。
简霆看着我与郑琦琦,说道,“现在我告诉你,你先得保证,不要压着你的情绪,如果想哭,就哭。”
“不会,没事的。”
我还在心里给自己勇气。
简霆开口说道,“你爸爸是昨晚凌晨三点出事的。一辆大车肇事逃逸,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但是因为他身上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什么都没有,至今也没能联系上你们!”
我听了的瞬间,就愣住了。
郑琦琦握住了我的手,看着简霆。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看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说,“你确定吗?是不是我们着急找人,你朋友认错了?像我爸那种年龄的老头一抓一大把的,肯定是弄错了。”
简霆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将他的手拿开。
不能相信,是真的各种不能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
我拉住了郑琦琦的手,说道,“走,咱们回酒店再去看看,也许咱爸现在回去了,或者。咱们再去找一下那几条街,肯定是没有找仔细,咱们这次改成挨家挨户的去问吧,万一有人见着咱爸行动不方便,收留了他呢。”
“姐……”
郑琦琦的眼泪一直在掉。
我说。“别哭了,你别哭了,这个不一定是咱爸呢,不对,不对,这个肯定不是咱爸!咱们走!”
我拉起郑琦琦的手,就转身要走。
是简霆拦住了我,他说,“这样吧,你坐回车上,我给你上了锁,然后我去帮你确认。”
我笑了,眼泪也顺着流了下来,“不,你别去确认了。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爸!”
如果一个巨大的无法接受的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第一感觉绝对是不敢承认,不断地问自己,会不会是假的。
简霆嗯了一声,说道,“好,不是……不是……那你先回车上吧。”
他越哄我,我就越害怕。
我说,“你别这么假惺惺的哄我了,行吗你!”
郑琦琦只是在那里哭。
最后,简霆将我锁在车上准备独自进去的时候,我妥协了,我和他说道,“你等我,我也去。”
我慌忙跟了上去,郑琦琦也跟着过来了。
白璟一直跟在身后。
到了医院,早已经有人在等简霆,然后带着我们去认领尸体。
这条路,并不是很长,可是我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艰难与惊心动魄。
没有一点是可能相信的,我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催眠,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是,我看到轮椅已经变形之后,我再也无法控制了。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我都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去掀开那个罩着的白单子。
带着我们来的简霆的朋友说,“因为是车祸死亡,所以,病人的仪容有些血肉模糊,亲属最好也不要掀开了,会接受不了!”
第190章 扫把星()
在听到的那一刻,我几乎的不受控制的。
我怀着一丝的侥幸,看着那个带着我们来的人。
“如果不掀开,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我爸爸,只有掀开了我才能确定,这不会是我爸爸!”
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就是那种,你的亲人离世的时候,你无法接受,所以会一遍遍的欺骗自己。想着,怎么可能呢。
郑琦琦想要拦我,结果没有拦住,我径自的走上去,去掀开那一层白布。
简霆陪着我的,我推开了他。
我自己打开的那一刹那,哇的一声,一阵恶心感就反上来了。
并不是因为恶心想吐,而是因为无法接受压抑自己,而难受的无法接受才有的感觉。
确实是血肉模糊,但是我能判断出来,真的是我的父亲。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掉下来了。
“爸爸……”郑琦琦的声音早已经嘶哑。
简霆看我情绪激动,一直在哆嗦,来抱紧我,我狠狠地推开了他。
我倒退两步。看着那个带我们过来的来人,问道,“我需要办什么手续,才能把尸体带走?”
早就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这种打击,就好像是这一刻不想活了的感觉。
当然,还是不能接受。
想很多遍都不能接受,见到尸体也不能接受,怎样都不能接受。
办好了流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简霆与白璟在帮忙。
我出了医院的那一刻就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早就是第二天了。
郑琦琦做主,将爸爸火化了,第二日我见到的便只有那么一小撮灰了。
但是,醒过来的时候,都是有些不搭理人的,精神恍惚。
郑琦琦说,她还没有告诉继母,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她害怕,但是我们总是要回家。
简霆与白璟想要陪着我们一起回老家,我拒绝了。
我恨他们。
如果不是简霆放出来徐佳,我和白璟也许就能订婚了,徐佳也不会把我爸爸和郑琦琦弄到北城来。
如果不来北城,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简霆把徐佳救出来了。
我恨白璟。
如果不是白璟那天非得要去道什么狗屁歉,我爸爸就不会生气的追出去,如果不追出去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
可是,如果不坐白璟与简霆的车,我们两个租车回去的话。人们一见我手里捧着骨灰,都不愿意接这趟活,觉得不吉利。
我只能把骨灰藏在一个小包里,坐大巴车回去。
我不可能再与简霆他们有一点瓜葛,一点都不可以。
在下了大巴车,然后回家的时候,我们刚一进门,就发现简霆与白璟跟回来了。
他们跟在我俩的身后,我哭着骂他们让他们走的时候,他们仍旧一动不动。
是继母给我们开的大门,见我与郑琦琦身后还有两个男人,满脸的惊奇,却看着郑琦琦问道,“你哭什么啊?你爸呢?”
郑琦琦不敢说话,只是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怎么回事?你爸呢?”
继母又问了一遍。
我将那个小包以及那个骨灰盒拿了过来,递给了继母。
继母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傻了。
她将骨灰盒又给我,说道,“这什么意思?你给我个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妈……我爸爸他出车祸了!”
郑琦琦放声大哭。
我说。“对不起,阿姨。”
我的眼泪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一刻都没有停过,直到现在的时候,反倒是像是干了一样。
继母看了一眼。却是笑了,她说,“程欢,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晚上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
我看到继母一直在哆嗦,她极力隐忍着,脸上却是笑了,“真是翅膀硬了啊。现在特么说谎话骗我?”
“是真的!”
我说。
“是真的,妈……”郑琦琦说的时候。
继母一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脸上,咬着牙几乎都要气疯了的样子和我说道,“是真的什么是真的?你告诉我这怎么是真的!”
“他特么不是去参加你的订婚了吗?走的时候还是大活人一个,回来你给我带回来这么一撮灰!你还我老郑!”
她说着。眼泪流着,张手出来就抓住了我的衣领,我被她摇晃的掐着只能不住的干咳,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你别打姐了!”
“果然是个灾星,扫把星啊!你克完你妈克老郑!”
我不住的咳嗽着,简霆与白璟上前,连忙的拉开继母,她坐在地上就哭起来了,越哭越难受,谁都拉不起来。
“妈……”
郑琦琦上前,蹲下身子来陪着继母,说着。
“你别叫我妈,你个死丫头,你爸出门还好好着,不是去参加订婚吗,怎么就回来变成一撮灰了,还特么趁着我睡觉把自己藏得私房钱拿出来说给这个死丫头呢!我都特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就成了一撮灰了!”
我被放开的时候,干咳都没有停止过。
简霆来扶我的时候,我却狠狠地推开了他。
我恨他们。我面对着他俩的时候,就会格外的难受,我说,“看着我阿姨这样,我恨不得弄死我自己,可是,看到你们两个的时候,我恨不得先杀了你们!”
继母不住的在那里哭着。
她不能接受,她恨我爸,她说她之前早就盼着他死了,死了就不用伺候了,可是如今说走就走了,她却觉得这个老东西没良心。
亲戚们是在当天下午的时候赶过来的,按照老家的规矩,办丧事三天。然后入葬。
这三天的时间里,我没有眼泪可流,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村里人都说,这程欢就是个扫把星的命,五岁克死了妈妈。这以为没事了没事了,订婚还克死了爸爸。
哎,真是可怜了剩下的孤儿寡母。
简霆与白璟被我赶走了,我以死相逼,我并不希望他们再在这里。
我父亲的死,我自责。如果这一切从我不订婚开始,就不会有现在。
可是,白璟与简霆也都逃不了干系,一个是这件事情推开的第一人,一个则是我父亲死的最后一人。
在家里那几天,风言风语的传着,家里的亲戚都是我爸这边的亲戚,和继母这边的亲戚,没有一个人待见我的。
所以,几乎除了白眼。就是恶言恶语。
三天的时间里,我跪在棺材旁,从未离开一步。
直到下葬的时候,继母和我说道,“我多么希望。这黄土下面的是你,你这么该死,怎么还不去死呢!”
郑琦琦拦住继母,和她说,“这一切都是意外,不怪姐姐。”
继母看着郑琦琦,伤心欲绝,“别再叫她姐了,她是杀人凶手!”
所有人都离开坟地的时候,我还坐在坟地里很久。
直到天黑了,我都没有走。
其实,我小时候是有些怕鬼的,可是,那时候心里太难过,就想着。鬼来了把我掐死,吃了也好啊。
我为什么还活着。
可是,我却不能死,我是不可能死的。
我还有小白。
我就那么茫然的坐着,一直等到了郑琦琦来找我,一个手电筒的光照过来,郑琦琦走过来,和我说,“姐,你回家吧,我妈就是难受,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