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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劲儿,虽然不太友善,但是他说的话,还是让我笑了。
“矫情。”是我自己说我自己的。
简霆没有搭理我,回到餐桌旁去喝了一杯水,正当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他才在背后喊我的名字。
我扭过头来,听到他问我,“睡醒了之后,心里还难受吗?”
我愣了一下,并不知道他这句话该从何时说起。
“什么?”
“你昨天抱着我一直在哭。”简霆说话的语气,充满着骄傲,让我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我抱着你哭了?”我还是开口问道。
简霆嗯了一声,“那我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个……”简霆略一思考了下。
“应该是有,但是我现在并不准备告诉你。”
“你……”
“如果你想知道,以后多过来找我。”
就在我们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来,是苏姐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和我说道,“程若,你现在在哪里,能过来找我一下吗?”
“好,你在哪里?”我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说了好,而后便问苏姐地址。
苏姐告诉了我一条路,是在去医院路上的路,她还想解释,“我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
“没事,苏姐我马上过去。”
苏姐没有在电话里多说,我只是觉得她让我陪她应该与叶箐有关,其余的也都没有多想。
我出门的时候有些着急,简霆说开车送我,我犹豫了一下想拒绝,简霆却早已经让我上车。
也多亏了简霆开车送了我,如果不是因为简霆,我想我在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也会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到了苏姐告诉我的道路上,等到的时候,便看到苏姐坐在一旁的马路边上,低着头,而旁边则是苏姐的车,被撞到了旁边的高台上,前面的盖子都扭曲了。
我忙的下车,奔到苏姐的面前,问道,“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苏姐抬起头来,冲着我笑了一笑,说道,“没事,没有受伤。”
我有些担心,上下检查了检查,才确定是真的没有受伤,也才放心了下来。
苏姐在昨天回去之后,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晚上也几乎是睡睡醒醒,几乎就没有睡的样子,结果一早就接到了电话说叶箐死了。
她心里着急,就想往医院赶,路上精神太恍惚了,一不小心就撞了。
刚打了电话叫人来把车拖去4S店修理,而她下了车才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想了一想,赶紧给我打电话。
简霆什么话都没有说,让我们上车,他送我与苏姐到了医院。
苏姐去领叶箐的遗体的时候,我没有跟着,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站着等着。
据说,罗斌没有过来,医院给罗斌打过电话,那个人狠心,都没有再过来看。
叶箐是没有家人的,确切的说,她有家人都早已与她断绝了关系,家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妈妈一气之下自杀了,从此她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苏姐在车上告诉我们的,叶箐生前她们开玩笑的说过,要是对方有个人先死了,另外一个人就悄无声息的把她埋了就好了。
可是,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那天从医院出来,到后来叶箐下葬,我都全程陪着苏姐,却没有见到过罗斌过来。
苏姐划了他小三的那一刀子,也没有了后续,像是他们就以那样的方式做了全部的了解。
叶箐的葬礼很简单,除了之前的一两个姐妹加苏姐,便是我。
到了真正下葬的那一天,徐佳也来了,她是后来听说这些事迹的。
葬礼结束,所有人都离开,苏姐想要单独和叶箐呆一会,我和徐佳便上了徐佳的车,在一旁等着。
徐佳在车上,百无聊赖,看着远处墓地里只能隐约看到的苏姐的背影说道,“你说现在苏姐的心情是怎样的?”
“难过吧。”我想了一想,靠在座椅的后方,闭着眼睛休息。
“我觉得不是,其实,从人生这一场大仗来说,苏姐是胜利者。”
徐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的,所以,我并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表情是怎样的。
当我听完这句话睁开眼睛看徐佳的时候,她面上挂着的是淡淡的笑容。
我看着徐佳,“但是,她赢得并不开心。”
“当年苏姐与叶箐抢一个男人,叶箐赢了,苏姐输了,苏姐退出,结果十年之后,叶箐被别人打败,苏姐却又以如此直接的形式在打败叶箐的那个女人面前划了刀子,结果那个男人连追究都不追究。所以,归根结底,苏姐是这场大战役中的最大赢家。”
徐佳吸完一支烟,将烟屁股扔出去,转过头来看了看我,“那个男人没有和苏姐在一起的十年里,活在了对苏姐的愧疚中;而从今以后,将会活在对苏姐的敬畏中。总之,得不到的,都会永恒。”
“徐佳,别说了。”我忍不住要打断徐佳。
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这种论断太恐怖了,我倒是宁愿相信苏姐在心里原谅了叶箐,而叶箐也放心了,才会离开。”
徐佳笑了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在指尖把玩,说道,“嗯,你愿意这样想,就这样想吧。”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徐佳也没有说话,我们两个坐在她的车上,狭小的空间里,我们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但是,我不清楚,我们的脑子里想的东西是不是一致的。
如果,不知道苏姐与叶箐的故事,我肯定不会把很久之前苏姐说的那些话再翻回来想一遍,苏姐说她在这里十年,没有见过长久的友情,没有见过一个姐妹红了,另外一个不嫉妒的。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是在说自己,说自己的故事。
但是,除了这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敢再往深处想了,我不敢多心去想一些事情,我害怕。
苏姐这件事情,连带着让我的心情不好。
当苏姐从墓地里出来,坐上徐佳的车,徐佳把苏姐送回家之后,和我说要不要一起逛街的时候,我拒绝了。
我和徐佳说,感觉身体有些累,想要回去休息休息。
没有让徐佳再送我回去,而是自己打车,让徐佳自己开车去逛街好了。
我一直到了小区门口,付过钱下车,正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是简霆。
我疑惑的看着简霆,问道,“你怎么来了?”
简霆手里拿了些水果,笑了一笑,“看看你。”
这是唯一一次,我没有和他吵架,或者有什么不好的态度,而是直接往小区的里面走,简霆便也跟着我慢慢的往小区的里面走。
我将他买的水果洗了一些,放到他的面前。
西柚切成块,也放在面前。
然后也没有吃,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沮丧的时候,似乎身边不管是谁,都会给你以安慰感。
所以,简霆即使在我身边就那样坐着,我都觉得还好,还好。
“简霆,你经历过朋友死亡吗?”
“嗯。”简霆嗯了一声。
“那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要针对我与朋友的关系来说,每个人的死亡对别人造成的冲击力都是不一样的。”
他说。
“那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最长久的感情吗?友情爱情都算。”
我问道这句话的时候,简霆忽然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和我说道,“算了,不吃水果了,你现在这种状态适合出去喝点酒。”
“好。”
我也没有拒绝,我只是顺从他的意愿,连收拾都没有收拾,就随着他出了门。
第35章 我可能不会爱你()
简霆开着车,道路却一点都不顺畅,几乎是七拐八拐才拐到了一处学校附近,然后他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下,带着我下了车。
我下车之后,看着这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是大学城。
有很多的大学,我们两个站在这里,显然与周围的穿着都不太相配,简霆却径直的往前面走着。
我直接便快速的跟着简霆往里走。
真的有些别有洞天的样子,在大学城附近有一条很繁华的小吃街,在小吃街后面的巷子里有一个店,只是门口亮了一盏小灯,走进去的时候,却能够闻到食物的清香。
让我一下子有了些胃口。
简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也坐下来,我们两个十分有默契的彼此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几个菜,点了瓶酒开始对饮。
他一杯,我一杯。
我一杯,他一杯。
一直到下酒菜上来,我们两个各自吃了些菜却并不说话,而是依旧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过了好大一会,我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了,看着简霆,我也不清楚他是醉了还是没有醉。
就在这种半醉不醉的状态下,我们两个开始吃东西,却仍旧没有说话。
是很奇怪的,我们两个全程都没有说话,连服务员都觉得我们两个诡异,而我俩却一副不自知的样子。
我俩静静的对饮又静静的离开。
一直到车上的时候,他才问我,“你开心一些了吗?”
我能清醒的知道,我没有喝醉,我的脑子是有意识的且可以思考的。
可是,在简霆面前,我却不想硬挺着了。
我说,“开心了一些。”
简霆就又开始发动车子,我忽然反应过来,连忙的拦住他,“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简霆没听,我则更加不乐意,都有些要上手了,又说道,“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妈妈没有交过你啊。”
我们坐在车里,路灯昏暗的照在车里,让我们两个之间的感觉暧昧而清晰。
我说这话的时候,在认真盯着他。他停下动作来,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像是藏着一个世界。
看愣了,我看愣了。
我努力的稳住了身子,路灯光反射在他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我看着他他也不躲闪。
过了好大一会,我才笑了一笑,“好看,真好看。”
便更靠近了他,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而诱人。不是迷人,是诱人,诱惑的诱,诱敌深入的诱,感觉能够拐卖了人一样。
然而,却让人读不懂。
我妄图看清楚他。
却在靠近简霆的时候,他忽然搂住了我的肩膀,吻便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我的眼睛是睁着的,我还眨巴了眨巴眼睛,直到他说,“闭上。”
我才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两个人的唇瓣碰在一起的感觉,他的唇瓣微凉,是软的。不像他这个人这样。
他的手护住了我的手,我没有再躲闪了。
我静静的感受着我们彼此的呼吸,它们打在一起。
呼吸相闻之间的唇齿纠缠。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的心像是化开了一般。
脑子也在打架,一个劝我离开,一个却还在贪恋。
过了很久,简霆放开我的时候,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甚至觉得氛围有些不受我的控制。
愣了几秒,我忙的打开了车门,整个人走了出去,往前走着。
简霆下车,在我身后跟着,抓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抓着,被迫回头。
简霆开了口,他说,“程若,跟我吧。”
我仰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稳定。
我说,“我可能不会爱你。”
说完,我不回头的往前走,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够干脆!
简霆站在我身后,站了一小会,我并没有听到动静。
当我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听到一阵呼啸声,简霆将车开着扬长而去。
“……”
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百感交集。
我走出了大学城,走到正马路上的时候,我才打车。
在车上,我一直忍着情绪,回到家的时候,我打开门第一件事便是走到浴室里去洗澡。
当花洒里的水洒下来的时候,我才扬起了头,眼泪顺着水一起留下来,水声掩盖住我的哭声。
好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全部都闷在了胸腔里,排解不出去。
我不知道我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简霆。我害怕,我退缩,可是我的心却不太甘心。
其实,很多像我们这种夜场里的女人都把爱情藏起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