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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近十点都还没吃晚饭的事实。
张以冉刚要起身,褚夏先她一步走向厨房。
做两份香肠煲仔饭是褚夏的主意,张以冉虽然没嚷饿,但是肚子造反的声音轰轰烈烈快赶得上揭竿起义了她哪能充耳不闻。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出于习惯地巡视了厨房和冰箱,在脑子里回想了食材又考虑了难易程度和是否快捷,这才定下饭食。
至于为什么做两份,砂锅大如盆,做三份谁吃得完?
江荷不怎么会切菜,更不怎么会切肉,对着砧板上的一截香肠犯了难,琢磨着自己以前吃过的香肠是横着切的还是竖着切的,切厚一点好入味还是切薄一点易消化?
“我来吧。”褚夏从江荷手里拿过菜刀,又猜到江荷肯定要撵她回去休息,一边切肉一边抢先吩咐,“你俩也别闲站着,把青菜洗了,入水焯一下。”
被吩咐了差事的江荷只好照做,和张以冉默契地配合起来。
第52章 香肠煲仔饭(七)()
紧扣盖子的两口砂锅咕嘟咕嘟冒着水汽,褚夏依次把两个砂锅盖打开,往半熟的米饭上铺了半圈切得厚薄均匀的香肠。又舀了一勺油,沿着砂锅的边缘倒了进去——煲仔饭的精髓在于生米熟成熟饭后结在锅底的焦黄锅巴,香而酥脆。隔了几分钟以后再打开砂锅盖,只见早先挂在通风处风干的香肠都被热气烘出油光透亮的红色,每片香肠上凝结的一丁点儿白色油脂也缓缓融化,热气缭绕中香油、米饭、香肠、精盐的味道缓缓铺散,霸道而强势地占据了厨房里三个人的五官六感。
张以冉趴在褚夏的肩膀上垂涎三尺,褚夏夹了片香肠吹凉了喂给她,回身和她说话的刹那间正好撞上了江荷的目光。江荷站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将焯好的青菜捞出来过凉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褚夏,那样的眼神与她平日里古井无波的宁静天壤之别,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恋,叫洞悉了内里情绪的褚夏不由得心惊胆战。
褚夏原本只是不经意间和她对视,这会儿被她看久了不知不觉面颊发烫起来,低下头轻咳了一声:“呃……青菜拿过来吧。”
瓷碗里是用生抽、酱油、糖、料酒和耗油拌好的酱汁,褚夏往两份砂锅里都由中心向四周地均匀浇了几勺。江荷递给她青菜,她接过青菜,指尖轻轻触碰到了江荷的掌心,一点点温热,像被人引燃的大火,猛烈地烧到她的心间,褚夏的心脏莫名地扑通狂跳起来。
砂锅里一半香味扑鼻的香肠,一半绿油油的白水青菜,褚夏打蛋的时候,江荷忽然凑近她,紧贴着她的身体,肌肤磨蹭间越来越厚重的是褚夏不自然的呼吸频率,她慌不择路地往后退了退,口舌发干地说:“你……你干嘛?”
江荷探手向前,绕过她从橱柜里拿了三双筷子,自顾自地走到水槽前清洗:“筷子都蒙灰了,不洗怎么用?”末了,又补了一句,“今天的……那个吻……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江荷觉得,大概就是你愿意在任何时候都放下自己的颜面放低自己的身段,去珍惜每时每刻和她亲密无间共处的机会,和她比起来,坚持、原则、底线通通都是过眼云烟,你会神经质地琢磨她为什么突然对你疏离,为什么突然对你心生忧惧,为什么突然视你如洪水猛兽……
猜测经历过千万种可能,百转千回后锁定在一个酸涩的答案:她察觉到你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你,她要将你往外推,以不伤害彼此的名义。
可是啊,暗恋除非修成正果,否则又怎会不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江荷的话让褚夏听得手腕一颤,差点捏碎了磕出一条裂缝的鸡蛋,她定定神,稍显讶异地侧脸望向江荷——你原谅我好不好……这近乎卖萌的道歉,刚刚真是江荷说出来的?
三双筷子,在江荷手里洗了又洗,估计皮都蜕了好几层。江荷垂下头,长发散落到她身前,巧妙地掩盖了她微微透红的脸色,却捉襟见肘地出卖了她通红的左耳。没听到褚夏的应答,江荷心里慌了,对着水龙头捏着筷子,直觉滑过自己掌心的都是湿腻的汗液。
出于不瞎掺和的江湖道义,作壁上观了好一会儿的张以冉正要拔嘴相助,挽救挽救周围凝滞的气氛,褚夏忽然说:“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啊,没事。你比我小好几岁,我把你当孩子呢,孩子喜欢谁就亲近谁,多正常。”
张以冉不由倒吸了口气,褚夏这是话里有话,委婉地拒绝了?
江荷脸上毫无异常,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懂褚夏的弦外之音没,她洗好了筷子,递给张以冉,然后捡了两块湿布,主动请缨要把两份砂锅饭端到客厅里
。
褚夏停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叹气。别说她现在心里还装着谌思,就算她现在心里谁也没装,也不可能像五年前一样轻而易举地答应别人的告白,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砂锅盖掀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
褚夏握着砂锅的把手,用勺子把锅底的焦黄锅巴翻过来,五六片香肠几大勺米饭两颗青菜一个面上铺着黑芝麻的溏心蛋——搁到瓷碗里,两份砂锅分了三碗。
“太干了,我去弄个汤,你们先吃。”
褚夏说着就要起身,张以冉叫住她:“夏夏,别弄了,冰箱里不是有果汁吗。你也坐下来快吃,你那胃不疼了你就开始折腾它,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胃养好。”
张以冉见她点头之后绕到厨房里拿果汁,忙用手肘撞了撞江荷:“我说,你也别灰心,她只要还和你是朋友就有机会,这年头,情敌都能相爱相杀呢,怕些什么?”张以冉知道褚夏有女朋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阴阳相隔的情况下褚夏和单身有什么区别?她不觉得江荷喜欢褚夏有什么不对。
江荷错愕,张以冉这盏电灯泡才供了一天的电就看出来她喜欢褚夏了?
张以冉将她的诧异收入眼底,本想再说些什么,褚夏拿了三瓶果汁走过来,张以冉忙住了嘴,埋头扒饭。
褚夏厨艺好,张以冉是早有耳闻,今天得以一饱口福却是着实吃惊了。可能是胃里空了许久,被饿的头冒金星的馋虫挨个儿破土而出叫嚣抢食,张以冉转瞬就把一碗煲仔饭吃完了,褚夏见她又添了一碗饭,猜她也许是最近练舞消耗大,把自己的溏心蛋夹给她:“胃口见长啊,你要待会儿还没饱,我给你煮盘饺子。”
张以冉圈内的朋友不少,不过有几个是真心和她来往的她看得清,褚夏正好是其中之一。说实话,有时候张以冉都不明白,为什么褚夏长相好性格好又体贴人,却连酒肉朋友都寥寥无几。她还曾经在alina面前纳闷过,alina听了,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她几年前得罪过一个圈内大佬,要不是她公司是财大气粗的嘉利,把她封杀也就是抬抬眼皮的事情,也就你不关心八卦没听过这些坊间传闻,那些知道实情的谁不躲她远远的。
张以冉问她,圈内大佬?谁啊?
alina不吭声,张以冉又追问,那你知道了怎么不阻止我跟她合作和来往,这不是你的风格。
alina瞟了她一眼,闭嘴,不该小孩子问的别问。
溏心蛋没熟透,轻轻咬一口,金灿灿的蛋黄缓缓淌出,夹着没来得及消散的热气,面上还有酱汁的余味。张以冉“哧溜”一声,把蛋黄吮吸到嘴里,技巧分外娴熟,以至于褚夏抽给她的纸巾陷于英雄无用武之地。
张以冉的发型还是电影里学生味十足的披肩齐刘海,被头顶上柔和的灯光衬得更□□软萌了几分,褚夏忍不住起了长姐之心,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等她回过神来,低头便见自己的碗里多了半个蛋——
“孝敬你的
。”江荷顿了顿,极为自然平和地说,”姐姐。”
褚夏:“…………”
说你是个孩子,你还真顺杆往上爬了……
g市体育场。
白曼桢凭票入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从左手边走过来一长串头戴牛角灯手拿荧光棒、中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白曼桢定睛一看,只见她们身上都套着“yara歌迷会”的会服,白曼桢刚刚生出点儿亲近之心,只见打头的那个女孩忽然朝她走来,礼貌地询问:“阿姨,您能挪个位置吗?我们想坐一块儿,应援的时候灯海能好看些。”
阿姨?白曼桢胸口发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绝:“不能!”
女孩起初看她貌美,以为她心善,就没顾忌称呼的问题,吃瘪碰壁后只好打消念头。
过了一会儿,灯光熄了,大荧幕里在放广告,女孩又出现在心胸狭窄余怒未消的白曼桢面前,也不知道是被谁提拔了,说话中听许多:“姐姐,我们歌迷会的人刚刚发应援手幅的时候可能放了一张在您凳子上,您能站起来让我看看它在不在凳子上吗?”
白曼桢心想,难怪觉得屁股底下硌得慌。她起身一看,果然是把张以冉给“坐在下面”了。
女孩要把应援手幅拿走,白曼桢忽然对她说:“能把它给我吗?”
女孩的眼睛闪闪发亮:“原来你也是yara的粉丝?散粉吗?”
白曼桢都没来得及说是或者不是,女孩特别大方地把应援手幅送给她不说,还塞了她两根荧光棒。
白曼桢简直哭笑不得,她脑子刚刚秀逗了吗,要应援手幅干嘛,说好的要和张以冉的脑残粉划开界限,以女朋友的身份和架势来观看演唱会呢?
白曼桢的愿望今天恐怕是达成不了了。
她身边坐了个破锣嗓,每位明星登场她都能嚎出震山破海的气势,荧光棒逮哪儿敲哪儿,咚咚咚一阵脆响犹如伴奏,引来包括白曼桢在内的周围人频频白眼也全无所知。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破锣嗓还真是有几分国际警察的天分,嚎累了,往旁边瞟几眼,冲白曼桢乱嚷:“大姐,你买内场票就是来玩手机的啊?灯光调暗点行不,晃着我眼了。”
白曼桢胸闷气短,碍于这是公共场合就没想跟她吵到底是谁影响谁,关了手机抱臂养神——张以冉还没出场,她不想看别人在舞台上蹦跶。
破锣嗓没完没了:“大姐,你能尊重一下明星吗?别拿卖艺的不当人看。”
我他妈……
白曼桢咬咬牙,忍了。
就在这时,灯光全暗,现场寂静了数秒,随即声浪爆发——
“yara——!yara——!yara——!啊啊啊——!”
呼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将耳膜震破。白曼桢趋近本能地捂紧了耳朵,望着灯光齐聚万众瞩目的舞台,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把张以冉的演唱会敬选蝶翻出来看,她以为来到现场的感觉也会差不多,可是她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她女朋友
。破锣嗓似乎视yara为本命,气沉丹田地扎下两条腿,挺直腰杆高举荧光棒,不停地挥舞,分贝拔高地随着不远处的整整齐齐一大片金色灯海的节奏呐喊:“yara!yara!yara!yara!yara!”
白曼桢手里拿着应援手幅,身处数以万计的情敌当中,她心里没有醋意翻涌,她只是紧盯着舞台,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意,连破锣嗓的嚷嚷声都觉得顺耳起来。
吃什么醋,这么多人的醋哪吃得完,她该骄傲才是,她女朋友浑身是宝能不招人喜欢?
聚光灯缓缓汇聚到一处,全场静默。
穿着红色露肩舞裙的张以冉侧躺在白色的长桌上,灯光依次打过她被妆容修饰得略带魅惑和美艳的面容、圆润白皙的双肩、修长紧致的大腿……最后定格在她衔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的烈焰红唇。身高目测足有一米九的混血男人身穿燕尾服,从舞台的另一侧走出,单手背后,单膝跪地,绅士地握住她的一只手腕,亲了亲她的手背,压低了嗓音:“。”
白曼桢看得眼睛都直了,差点没把应援手幅徒手捏碎——说亲就亲,这他妈就很过分了!
张以冉面对镜头轻轻眨了眨点缀着荧光粉的左眼,在音乐前奏进行到尾声之际,优雅起身,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用嘴里衔着的红玫瑰抽了抽男人的脸颊,唇角弯弯转身离去。
破锣嗓捂住心口娇嗔:“yara好有气场!我快被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电死了!!!!!!”
白曼桢还没从手背之吻中缓过神来,闷着气嘀咕了句:“有气场个屁,就是纸老虎。”平时嚷嚷着要造反要造反,一旦上了床那叫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
演唱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现场观众原本疲累不堪,此时此刻行将就木的气氛都被张以冉一个人带动起来,即便是首舞曲,节奏并不好掌握,数万观众每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