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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完面,褚夏把睡衣睡裤和干净的毛巾递给江荷,领着她到浴室,教她怎么用热水器,沐浴用品也给她指了,然后关上了玻璃门。
回到沙发上翻看简乔的剧本,特意翻到□□的那部分,虽然看得她面红耳赤,不过压根只是花架子,最后并没用上,所以不必为这个发愁。
真正吸引她的,让她想接戏的原因,既因为是金牌电影编剧张生生呕心沥血写出的剧本,更因为它的题材。
时针指向十二点二十五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渐渐停止,江荷走出来,披散着半干的长发,看见褚夏手里拿着剧本睡倒在了沙发上。
弯下腰,将她轻轻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江荷从风衣衣兜里摸出一个方形的小铁罐,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吃下去。
然后,爬上了床。
6。老鸭粉丝汤(上)()
今天褚夏就两个通告,一个是去《心跳》片场拍摄杀青戏,一个就是下午的粉底代言发布会。
说起《心跳》,制片人最近真是做梦都得笑出声来。这部电视剧是现代都市题材,豪门总裁与傻白甜经理的二三事、车祸、绝症、同父异母、认贼作父、商战——可谓洒满了整个b市所有流浪狗的鲜血,剧本没有丝毫诚意纯粹用这些久盛不衰的烂梗堆砌而成,可想而知一旦播出,收视率与唾沫星子齐飞,关注度共钞票一色。最大投资方既出品方东亚影视主捧小鲜肉郑浩,所以男主戏份重,女主戏份轻,制片人原意是想请一线电视剧女星搭档,帮衬郑浩的,可惜看了剧本和人设后没人愿意接,于是退而求其次,从二线女星里找,筹拍选角时褚夏还没火,符倩领着褚夏来试戏,导演觉得不错就定下来了,制片人还觉得蛮亏的。结果这戏拍着拍着,褚夏火了,合同早签了片酬不会变,等于是用三线演员的片约请到了二线演员,省钱不说还能蹭新闻头条,随之给《心跳》带来一票关注度。
安眠药的事,符倩和褚夏沟通过,也去富景酒店看过监控,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来再没发生岔子,于是渐渐忙忘了。
助理没定下来,符倩也没时间总跟着褚夏,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赶通告,昧着人道主义硬是把李玲留到了今天,让她索性陪着褚夏把《心跳》拍完再走,有始有终。
李玲倒是仗义,一口应承了。
拍摄地点在某金融大厦,为避免早高峰,保姆车凌晨六点就过来接人。
褚夏上了车,顶着厚重的黑眼圈。
符倩厌嫌地连连啧了几声:“老大不小了,就算下——面也得悠着点儿啊。”
李玲坐在副驾,递来了早餐——脱脂牛奶和水煮蛋。
褚夏接过食物拿在手上,却没有吃的意思,眼神还有些发呆。
“怎么了你这是?”符倩帮她把蛋剥了,喂到她嘴里,“你就这么出来了,让那小姑娘待在你家真的好吗?”
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但是符倩一句句小姑娘叫得还挺顺口。
“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符倩“哟”了一声:“你这是舍不得她?长得是不错。”
褚夏嚼着鸡蛋,食之无味,很久很久才说了一句:“我昨天做了个梦,真实到我都不想醒过来。”
褚夏是很专业的艺人,起得再早再缺乏睡眠,上工的时候都会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而此时此刻的她,手里拿着半颗蛋,整个人没精打采地蜷在角落,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像看着哪儿,却又压根不在看着哪儿,灰败、颓丧,浑身充斥着忧郁的气息,只差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符倩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种样子,不再吊儿郎当,揣着万分的小心问说:“做的什么梦?”
保姆车驶入繁华热闹的街区,褚夏的回答和各路汽车的鸣笛一样尖锐地刺进符倩的耳膜:“谌思。”
谌思……
符倩的眉头轻轻拧起,看了眼褚夏,自觉地关上了所有话匣子,也把自己缩到了角落。
到了片场,一行人下车,符倩很贴心地揽过褚夏,拍拍她的肩,默不作声地往前走,李玲拎着褚夏的包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嘉利影视传媒集团。
叩门声轻响,陈红一早上面试了十来号人全都被她pass掉,这会儿临近中午,又气又累又饿,真是眼皮都抬不起来,声音也懒洋洋的:“进来。”
陈红很想不明白,你说一个合适的明星助理怎么这么难招?手脚麻利点,长得还行,就算偶尔被迫出镜不至于太磕碜拿不出手,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别人,关键时刻一个人能当两个人用,任劳任怨最好还任打任罚任无理取闹——很难吗?!
面试信息发出去以后收到不少简历,陈红还跟符倩夸下海口,两天给她把助理定下来,结果昨天来的人有一半都是褚夏的粉丝。
粉丝能招吗?坚决不能啊!照顾衣食起居日久生情擦出爱的火花了谁负责,近水楼台谋私利在饭圈里开黑市扰乱秩序谁负责,嘴巴不牢固别人一问就透露行程出岔子了谁负责?
怎么,你问剩下另一半?
陈红心里直冷笑,呵,爸爸妈妈陪着来面试的,姥姥姥爷陪着来面试的,打扮得跟坐台小姐似的来面试的,呵呵,谁、会、招?!
“你好,我叫江荷,面试助理。”
声音蛮干净的,陈红被泼了一早上冷水的心里难得燃了点兴趣,抬头看了一眼。
束着高高的马尾,刘海也梳了上去,整张脸和声音一样干净,穿着黑色拼接针织衫和白色t恤,由此衬得她的肤色格外的白,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很懂礼仪。
说是看一眼,陈红这一眼足足看了一分钟,喉间滚了滚,想到她跟符倩打下的包票,狠狠把让江荷右转去艺人经纪部的念头压下去,拿过她的简历细细翻看。
视线在年龄那栏滞留了许久,陈红暗忖着,20岁,是不是太小了点?
江荷适时说道:“出生年份当时登记错了,真实年龄是22岁。”
陈红点点头,看了身高和体重,远远超过预定的标准,要是还会点防身术就更好了。
“业余兴趣,武术。”
陈红微微一怔,这家伙,会读心术不成?
陈红放下简历,钢笔帽轻轻戳着桌面:“了解褚夏吗?”
“20岁拍摄独立电影《风信子》出道,同年签约嘉利影视传媒。五年来影视作品不断,代表作是年初两大卫视同步播出的《洛阳伽蓝记》,在剧中演技表现尤为突出。白羊座,b型血,身高168》 陈红把她打断:“这些网上都有,她的生活作息你了解多少?”
“喝咖啡一定要加糖,背台词的时候喜欢听重金属音乐,两年前拍戏受过寒生理期很怕冷,需要格外留意照顾。”江荷眉头微微蹙起,终于显露出为难的表情,陈红心里轻笑了声,还以为真的是面瘫呢。
江荷:“抱歉,只知道这些。”
陈红累了两天,这会儿可算是能歇下来了:“就你了,褚夏那儿要人要得急,手续什么的你抽空回来办也成。”拔了笔帽,在纸上写了符倩的电话,向前推,“这是褚夏的经纪人,你跟她联系。”
陈红握着茶杯喝水,目送江荷出门,她刚才故意给江荷下了个套,要是褚夏的生活作息江荷了解得很透彻,那她可得留着心思了,这八成是伪装术很高级的脑残粉。
幸好一知半解,人也诚实,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江荷高挑的身影走过玻璃窗,瞥眼瞧见里面陈红的微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这个好看又得意的弧度只持续了三秒有余。
出了公司,搭上公交,给符倩打了电话。
“江荷是吗?陈红刚刚跟我说了,你号码就是这个了?现在暂时不需要你过来,你可以自己安排,下午随叫随到ok?有微信吧,加我微信,有什么事微信通知你。对,就是手机号,嗯,好的,拜拜。”
正午的太阳有些大,江荷找了个背光的位置坐下,一面处理微信上的杂事,顺手添加了符倩。
联系人zero:都失眠了半年,头发掉了一大把,都快成秃头了。昨天你一来,我一觉睡到日晒三竿,你今天能再过来一次吗?
江荷:三个月一次,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你需要依靠的是自己。
zero:能靠自己我早靠了呀,你今天就再过来一次让我安心入睡嘛,薪水double?
江荷:钱我很喜欢,也很想赚,但是凡事要适度,否则
zero:否则什么?
江荷:你会上瘾,比毒品还难戒。
到站后,拐角右转三百步,有个小吃店,江荷亏待什么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这片是老城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街上行人不多,占了半数的是背着手拄着拐杖出来散步的老年人,偶尔也会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一派祥和静谧。
“站住——!”
一万肺活量才能发出的一声爆喝响彻九霄,膀大腰圆的光头男身后紧追着一个小警员,所到之处垃圾桶、手推车、自行车哗啦啦倒了一片,行人尖叫着四处逃窜。
江荷退到墙角,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左手边,有个孕妇,顶着大肚子急得满头是汗,即便穿着软底鞋也走不快。
光头男视野范围之内挪着这么一个绝佳的人质又怎会忽视,虎扑上来想要抓人,江荷瞄准了光头男脚下暗暗蓄力之际,“砰——!”的一声,那小警员抖着手开了枪——子弹穿入灰白的墙,打偏了。
小警员越战越勇,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又抖着手开了第二枪——
光头男有了准备,矮身一躲,孕妇立时成了几乎原地不动的靶子,冷汗透了满身,双手护着肚子,紧紧地闭上双眼。
时间像是被冻在了冰箱里,静止不动。
一句骂骂咧咧把孕妇吓回了人世:
“跑啊,跳啊,猴啊!”她的眼前,光头男油头大耳的脸紧紧贴着地面,庞大的身躯被一个穿着警服的纤细女人用膝盖死死顶着,双手上了手铐反背在后,女人说一句话拍一次光头男的圆脑袋,力度大得吓人。
小警员喘着粗气跑过来:“头儿!”
女人向他勾勾手指,小警员探头过去,被拍脑袋的人变成了他:“瞄不准就别开枪,瞎胡闹!”
“头儿,你受伤了!”小警员瞪圆了眼睛指着女人的右手臂,警服被血染出一团阴影。
女人没理他,冷着张臭脸三两下解了光头男的裤腰带,往下一拉——
7。老鸭粉丝汤(下)()
江荷双臂交叉倚靠着墙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从光头男的裤子里摸出一袋又一袋的犯罪证据,然后又一袋又一袋地摔在他圆溜溜的锃亮脑袋上,清脆悦耳。
“20克、50克、50克、100克……”女人扔完最后一袋,拍拍手,歪着嘴角笑了笑,“等着牢底坐穿吧你。”
光头男死到临头还轻声嘀咕了句:“唬人呢,过过手就知道?”
女人摸出证件,摆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很贱,透出股痞气:“卢月笙,人称‘卢秤’,栽在我手上不亏。”
光头男脸色一白,不说话了。
安抚了孕妇几句,小警员扭着光头男上了警车,卢月笙叼着根烟环顾了四下。
她记得刚刚不远处还站着个打扮休闲却很漂亮的女人,泰然自若不说还隐隐有要出手相助的架势,怎么溜得这么快,深藏功与名?
如果一幕场景一首音乐一个片段甚至一种味道藏在你大脑皮层里很深很深的地方,最直接有效的唤醒记忆的方法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偶遇,无论场景还是音乐还是片段,或者——味道。
光头男身上非常多的毒品,也幸亏数量很多,江荷闻着闻着,辨认出这股很不干净的味道,和昨天经过褚夏衣帽间时闻到的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浓烈与否。
幸运的是,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大。
不幸的是,毒品终归是毒品,明星一旦和这东西沾上关系终生禁演,而褚夏绝对不是瘾君子。
“人鬼钱未了”微信群——
江荷:妖精,獏呢?
白曼桢:猫粮吃完了,我带它出来采买呢,你面试过了是吧,挑个时间回来领它呀,我忙着呢哪有空当猫奴?
江荷打开手机定位发了个地址:不用领,放它走。
白曼桢:这是哪儿呀,你确定它找得到,不是,你怎么又用上它了,你受不受得住啊?
江荷:没事,让它帮个小忙,你照我说的做。
白曼桢:行行行,半死不活了微信里叫我,我手术做到一半撒手不管违背医德都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
江荷收了手机,走进她发给白曼桢的地址——一家小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