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颜夕走在队尾,别人都笼在厚厚的衣服里,她却是没有多余的帽子口罩,现下头发上,身上全是雪,落到她颈子里的霜雪被体温暖的融化了,凉凉的滑进衣服里,非常不舒服。
沈凝突然停一会,等她走过来,侧着头道:“慕老板,那个警察的用处已没有用处,你为什么不让他巧合的被杀害,你心软了?”
慕颜夕淡淡瞥过,脸上的雪化成水滴,肤色凝白,宛若雨露初歇,沁濯通透的玉色梨堂,“被杀害?你当所有人都没长眼?她们一个个聪明的跟什么一样,尤其是道长,我想什么,她都能猜个□□不离十,我就算做的再完美无缺,她们也会知道,是我要他死。既然我能挡得住,何不救他一次,以后我要杀了谁,想撒谎,也会有人相信。”
沈凝低低笑着,软糯清甜,声音温柔又温柔,“果然还是你,慕老板,心思转的九曲十八弯,谁都比不过你,可我还是觉得,你不杀他是因为清莲道长,纵然以后有机会,你也未必会选择杀他。”
慕颜夕勾唇,眯着眼,神色高深莫测,“小凝子,想法是会变的,一秒钟可以千万种,你看到的只是结果,却不一定感觉到了我的本心,谁知道千万种想法里,哪个才是让我决定不杀他的呢,连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沈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认真道:“慕老板说的对,重要的是你没有杀他,从而会增加外人的好感,至于你不杀他的时候想什么,的确没有意义。”
她想了想,貌似好心的提醒:“但愿慕老板的善良一直都在,如此一来,幽魅小姐带过来的出家人,就安全多了。”
慕颜夕眸光一转,晃着幽然的浅光,宛若雪白的寒霜覆在漆黑的泼墨山水里,“他们安不安全又不在我,我可是非常想他们健健康康的活着,我好向道长证明,我是一只善良的狐狸,平常说的严重,但其实不怎么滥杀无辜。”
沈凝冷哼,表情寂静又寂静,像凝固了一样,她似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微沉,“慕老板好打算,我竟这么迟才发现,你该是很早就在如此计划罢,那些人碍事的很,我不想让他们活到那个时候。”
“你不能动手。”慕颜夕修长的手指在沈凝脸颊轻轻一点,冰凉冰凉,如同未开刃的刀锋,“你已经明白的够早了,小凝子,你真是很了解我,物尽其用才有价值,你说是不是。”
沈凝定定的看她半响,金色竖瞳瞬也不瞬,片刻之后展颜笑了笑,“慕老板说的对,我听你的。”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八里河村,村外是大片开垦种植的庄稼地,村入口周围种的是玉米,都已经收割完了,光秃秃的地上冒出来一节残留的玉米秆,看上去破败荒凉,泥土揉混着飘雪,泛着一种古怪的灰白。
村口路旁有几间破旧的小平房,其中一个连门都没有,剩下的几间虽然门窗破旧,大多还算齐全,门上挂着老旧的铁质大锁,冷风呜呜的灌进门缝,吹的木门嘎吱嘎吱作响,铁锁随着木门晃动一下下磕在门上,发出哐啷哐啷的沉闷声音。
远处灯火具暗,黑压压的,半点光线都无,似是村里的人全睡了。
她们走进村子,反而慢下来,沿路观察有没有它们出没的痕迹,这种天气下视线受阻,太远的地方也看不真切,只能瞧见村里坐落起伏的平房广院,用黄泥砖搭成院墙,稀松的围一圈,黑暗里徒留朦胧模糊的虚影轮廓。
慕颜夕道:“别紧张,这里挺安全。”
其实她们并不害怕,各自有探知危险与否的方法,不过队伍里还有三个普通人,尤其岳征背着那个中年警察,他最担心有问题,因为一旦出事,他的生存几率绝对比别人低,而且他深知慕颜夕的品性,救人一次可以,那是她心情尚好,随手而为,但若是指望她次次救人简直做梦。
姜怀和岳征紧绷的身体因着她的话稍稍松懈,但是依然不敢完全卸下防备,疑惑的看过来。
慕颜夕仰头,霜雪疾风骤雨般落下,衬着她乌黑眸色愈发通透,“没有血腥味,高小姐也没有反应,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暂时没有它们。”
高昭然幽幽一叹,“狗鼻子就是不一样。”
慕颜夕横她一眼,推着她第一个往前走,冰凉的手就往她衣裳里挨,冻的高昭然直哆嗦,赶紧就把她的手拍下去。
她轻轻笑了,凑近说:“我是狐狸,还是修炼有成的狐妖,别拿我跟那种生物比。”
慕颜夕声音婉转悦耳,娇媚诱人,高昭然却听的心里紧张,暗暗在心尽情腹诽。
高昭然推了推她,“别磨叽,赶紧给赵队长打电话,大冷天快冻死了,让他准备好上方暖床精致酒菜还有姑娘等着我。”
慕颜夕:“……”
萧墨染:“……”
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变的很古怪。
“关门了,没姑娘。”慕颜夕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道长,锁魂禁咒,赵队长看见了一定知道是你。”
萧墨染淡淡嗯了声,缚魂镜一翻,雾蒙蒙的黄铜镜面亮起金光,磅礴威严的金色字符跃然升起,遥遥的落往天上,夜色漆沉,陡然一道璀璨金光显的无比明亮,耀眼夺目,漂浮一阵,猛的散了。
周围依然安静的没动静。
又是几个金文升腾而起,庄严肃穆,金光绽放,亘古流传的悠久文字,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仪。
这次没用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急过一声的呼唤,清莲道长四个字的语调在狂涌吹拂的寒风里支离破碎,紧接着,目光可及的地方跑过来一个男人人,那男人高高大大,眉毛头发都被厚厚的霜雪覆盖。
他跑的急,停下的时候气都喘不匀,呼哧呼哧好半天,才直起身走到慕颜夕面前,“慕老板,你可算来了。”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雪,露出轮廓刚毅分明的脸,右侧面颊一道刀疤,从颧骨斜斜的延伸到耳旁。
慕颜夕一声不吭,盯着他仔细打量,片刻后道:“赵队长,换个地方说话。”
赵庆并没有察觉她的试探,应声说:“慕老板到了我就放心了,我看见那金光就知道是清莲道长,道长一来,你肯定就在,嘿嘿,走走,咱们去屋里讲。”
赵庆引着她们往住宿的民房走,眼尖的看见岳征背着中年警察,他只是临时顶替前来查案,之前在天保镇派出所待了一天,对派出所的人员都比较熟悉,现在瞧见中年警察脸色苍白,病恹恹的被岳征背着,问道:“郑勋,你这是怎么?路上出事?”
郑勋看了眼姜怀,有岳征挡着,他并不能观察到其他人的表情,不过就从这些人没有责怪慕颜夕下狠手来想,这一群人,为首的就是慕颜夕,他虽然想言语,却碍于情况不对不能乱说话,只朝赵庆感激的摇摇头。
赵庆还想问什么,却是高昭然故意落后一步,悄悄给他使眼色,赵庆恍然大悟,立刻闭口不问了。
高昭然见他知趣,拍拍肩膀,笑的明媚张扬,压低声音道:“赵队长,聪明人。”
小说
第167章 那个人()
。
八里河村的房子错落无序,建造很没有规划,看起来乱糟糟的,都是低矮小平房,红砖水泥堆砌的房屋在经年累月风霜雨雪侵蚀之下,变的老旧灰败,房顶上生满稻草,寒冬腊月间,枯黄的稻草随风摇曳,整整齐齐倒向一侧。
村子刚刚还漆黑一片,现下纵横交错的泥土路到处有人跑的飞快,身手矫捷的爬上一个个房顶,掀开那些洒满石灰隆起的地方,将战战兢兢的人叫起来。
沉沉暗夜,混沌无光,像是天地舍弃的一隅地方,孤零零的独处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在时间消逝的滚滚长河,留下一闪即逝的存在轨迹。
高昭然环顾周围,啧啧称赞道:“不错嘛,这个村子的村民身体都挺好,你瞧瞧,上房挺利落,一蹿那么老高,从房顶上直接跳下来都没问题,现在城市里的人可是不行了。”
她的声音被烈烈寒风吹散了,风雪愈大,远处又渐渐吵杂的时候听不真切。
没有人理她。
高昭然感觉受到赤果果的忽视,怒火沸腾,以至于她的怒火连厚厚的帽子和口罩都无法遮挡,最后她的怒火习惯性的烧到慕颜夕,伸手拽着冷透的长衣,“你们都不回应一下,老妖精,作为本领导就是我很看重的你,也不配合,差评。”
慕颜夕慢悠悠的捏着她的手放下去,眉梢微挑,“你烦不烦呢,天寒地冻的谁有心情跟你说话。”
走在前面的赵庆胡乱抹一把脸上的雪水,指着左边一百多米远,村里唯一那栋半新不旧的二层小楼,“我们就住在那,同事已经先去生炉子,慕老板,走吧,赶紧去屋里暖和暖和。”
那栋二层楼,被周围低矮小平房映衬的十分显眼,而且整个村子陆陆续续亮起灯火光,唯有这栋小楼,像是附近的村民都搬走了,黑漆漆的,只小楼亮着些,光线很弱,虚虚的透过模糊的窗子照到外面,于低矮的平房那些光线不及的角落遮出模糊的阴影轮廓,张牙舞爪的,尖锐而突兀。
叶纯白一直跟着其他人走,临近小楼突然停下脚步,沉默的望向小楼,后面的沈凝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子撞到她背上,额角正好挨着叶纯白长款修身羽绒服背后装饰的铜扣上,迅速红了一片。
沈凝乌发之下的金色竖瞳亮亮的露出一半,定定瞧着叶纯白,半晌,顺着她的目光看着二层小楼。
她们两个人的怪异举动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就在姜怀走过来想要询问的时候,叶纯白默不作声的继续走,沈凝同样一言不发,经过姜怀身边,既没打招呼,也没理。
姜怀觉着,慕颜夕身边的人脾气都非常古怪,但是她习惯慕颜夕的古怪性子,相比之下,其他人也算不上有多古怪了。
岳征和赵庆,姜怀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几个人看出什么,可从她们的反应上想,她们一定有所觉察,最后三个人低声嘀咕一阵,一致决定让赵庆去打探风声,毕竟他和慕颜夕交情长,他去问多少有把握,不管危险好坏,明白死总比稀里糊涂的强。
赵庆抱着必死的决心挤到慕颜夕身边,有求于人的表情都是十分微妙,赵庆脸上疤痕柔和不少,“慕老板,你看,这次的事,是不是能给我们交个底,我相信再大的风浪都能闯过去,但是,总得让我们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免得到时候扯了你的后腿。”
慕颜夕微笑,神情莫测高深,抬手轻轻拍一下赵庆的脸,指尖在他微凉的脸颊疤痕上略略勾了勾,“赵队长,你是刑警队长,实在没有必要这么低三下四,人命案子破获那么多,你我交情又非比寻常,何必那么小心翼翼,想问什么直接问,太委婉了,可不是你赵队长应该有的方式。”
赵庆笑了声,没说话。
慕颜夕不着痕迹的朝岳征和姜怀看了眼,赵庆话里的‘我们’,她并没有忽略,他们两个谨慎的不惹麻烦,却把赵庆退出来挡箭,且不管赵庆碍于职位高低还是真的想知道,他们的小聪明就上不得台面。
世上小人和伪君子那么多,简直数不胜数,真实的小人和精明的伪君子同样招人待见,但前提是,一个得是真小人,另一个得伪得像。
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最讨厌。
姜怀和岳征互相看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偏开头,往后退一步,离着慕颜夕远点。
慕颜夕说:“赵队长,你想知道的不难,事实上,我了解的并非很多,还有两处疑惑,没有想通之前,恐怕无法将整件事顺畅的告诉你。”
“慕老板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我好歹能知道,面对的是谁。”
赵庆边说边上前几步伸手推门,把隔绝院子和外面的破旧木门推开,木门沉重,跟门框连接的地方也断了一处,轴承都生锈了,推开时候嘎吱嘎吱的响。
一行人走进去,院子地方很大,右边种着两株榆树,大概有十几年的树龄,高耸笔直,树叶都落了,光秃秃的,干枯深褐的树木枝丫古怪伸展,绕过榆树是两间锁上门的小平房,一间外面还堆放着干燥柴草。
高昭然撩开棉布门帘正要进屋,疑惑的停下,冷风里闻了半天,两眼放光的转身就往小平房走,却刚回身就被慕颜夕状若无意的推进去,她的声音低低浅浅,像身上凝着的轻飘冷香,幽幽散了,“别着急。”
高昭然顿了顿,就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忍下来,论心计,她可比不过几百年的老妖精,既然妖精有主意,她倒是乐意配合。
一进屋,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炉子刚生着火,残留着呛人的烟味,煤块木柴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