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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夕听的身后没了动静,这才转过身来,附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背包。
萧墨染睨着她,“慕老板,你是在别扭吗?”
被戳破心思的狐狸很平静,非常平静,就算深处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都相当平静,她淡淡道:“道长师出名门,冰清玉洁,我不过山间小妖,既比不上道长慈悲,又敌不过道长绝情,怎么敢在道长面前别扭呢,那是万万不能。”
清莲道长就这么让人欺负还是清莲道长?
“那里,亏得慕老板谬赞,只是慕老板上古狐族血脉,本是妖中王者,该明辨道理擅决断才是,如今身在险境,脱身之法尚不知晓,慕老板竟做出许多小女儿情状来,当真叫人小觑。”萧墨染回的轻易,妖精和道士争长短,狂妄。
慕颜夕眼尾一抽,“我恶人见得多,被人吓怕了,胆子可是小的很,比不得道长英姿,只生存之法还有一套,不劳道长操心。”
萧墨染听得她的话,心里泛上气焰来,脸色渐渐冷了,拉开她背包,把所有食物自己背包里,再将她的背包轻轻一抛,“慕老板存活有术,贫道便不担心了,不如你我分道而行,免了让慕老板生厌,断送一路情谊。”
慕颜夕笑的愈发绚烂,勾人的像媚骨天生的妖精,眼底水光冻结,把食物都扒拉你包里去,让我自己走?怎么走?一路吃死尸出去吗?不怕吃还怕消化不良呢。
萧墨染还是没劲的很,只是刚才整理背包简单几个动作就有些呼吸急促,背上黏黏腻腻,疼的已经麻了。
慕颜夕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抱住她微颤的身体,萧墨染抵挡着她的靠近,无奈现下力气太小,偏生慕颜夕这人力气大的很,青铜柱子都能踹弯。
她揽着萧墨染纤细腰身,脸上泛着温柔笑意,摸到她后背裂开的伤口处,一点一点,狠狠按了下去。
生生撕裂般的疼。
萧墨染脸色一下就白了,连唇都是苍白的没有血色,她咬着唇,痛哼闷在心里,侧过头一声不吭。
慕颜夕笑意藏着许多冷凝,尖利的指甲顺着裂开的伤口一丝一丝划过去。
萧墨染几乎咬破唇角,指甲划过伤口的感觉太折磨人,疼痛之下她毅然抬头望向慕颜夕,眼底清澈,坚韧如松柏,冷汗顺着轮廓流到下巴上。
她脸色好像有些消瘦,眼下泛着疲惫的乌青,淡淡的暗影。
慕颜夕挑眉,松了手,就这么看着萧墨染身体一下子落下,低笑着说,“道长,多谢你的好意。”
她是有好感,她是想靠近,可并不代表谁都能放肆到她头上,她向来觉得命如草芥,不值一提,让谁生就生,让谁死就死,好感的程度可以让她不用拘谨,并非可以事事例外不识抬举。
她软弱过,可那又怎么样,萧墨染这性格注定在人吃人的地方活不到最后,没有她,不过多费一些功夫,有什么要紧,狐狸会笑就安全?当真笑话。
慕颜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俯身要解萧墨染的衣服换绷带。
萧墨染蓦地站起来,晃了几下,掌心浮着缚魂镜,锁魂禁咒金光闪烁,带着凌厉的庄严。
她是道士,怎会受制于一个妖精?
慕颜夕像是没看到锁魂禁咒,执着靠近,锁魂禁咒发出异样的动荡,变得激烈。
她望着萧墨染沉静的眼眸,“先换药,之后如何气都随你。”
萧墨染和她对峙,缚魂镜分毫不动,金色符咒光芒更亮,照的满室青铜诡异青灰。
慕颜夕没有惧色,伸手,牢牢握住她手腕,萧墨染用力一挣,后背蓦地泛疼,锁魂禁咒在金光猛然亮起的瞬间黯了。
萧墨染抗拒她的靠近,神色清淡如初,后背止不住的激起阵阵冷意,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冻住,她怎么忘了,慕颜夕狠心到匪夷所思,她是妖,本就带着凶性,自己却几十天的相处就下意识当成了人,她是没亲手杀人,但她身上的人命绝不会少,不呲牙的妖就不是妖了?何况她还是九尾天狐无上凶厉的妖。
她淡淡的笑了,冷的没有温度,自己真是幼稚的可以,二十多年的道都白修了!
慕颜夕眼看着自己将所有温情化为乌有,依然解开萧墨染的外衣,将染透血的纱布换下来,取出毛巾沾湿,小心的擦干净萧墨染后背的血迹,对她的僵硬像根本没看见,待拿出药粉的时候顿了顿,“伤口裂的深了,会很疼,你暂且忍一忍。”
萧墨染不吭声。
慕颜夕仔细将药粉倾倒在她背上,僵硬的身体一颤,转瞬强撑住,取来干净纱布包扎好,再换上干净外衣。
她勾着唇,轻柔的看这萧墨染,拾起没有任何食物的背包背上,说:“道长别气,我这就走。”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殿堂深处的黑暗。
“颜夕,你如此迫不及待的甩开我,便是为我好?”
慕颜夕一个踉跄,停住,皱眉,心里暗暗叹口气,这死心眼的人还这么聪明,这样不好。
“我是曾怀疑看错你,但心中从未相信你是这般,适才甬道之中,你如何都不愿抛下我,现下这样急切的狠厉,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欺我愚钝么?”
萧墨染字句如刀,割的慕颜夕苦笑不止,她低低的说:“道长,你偶尔糊涂一下不行么?鸦神在这里,你不能跟着我去。”
萧墨染神色渐柔,淡雅如菊,仙姿斐然,“我承诺救你,便不能放任你去寻死。”
慕颜夕妖气浅了些,“我没有寻死,鸦神死了,我就活了。”
“可你心中并无把握,早已决定不过一死,这才想方设法骗我离开,我说的可对?”
慕颜夕有些恍惚,她很不明白自己已经放过她,为什么还偏要跟着她,不知道会死吗?不知道很可能会被疯狂的自己杀了吗?不知道现在最危险吗?她是道士,该和妖精划清界限,为什么主动纠缠进来?
她满心疑惑,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道长,你如此,可有私心?”
萧墨染看了她许久,轻轻的叹口气,“颜夕,我不想你有事,可以么?”
她确实还没感觉出自己私心在哪儿,是什么,只是见着慕颜夕不肯罢休的模样,看来不想出个理由给她,不知还要出什么阴招。
慕颜夕还想问,萧墨染朝她虚弱的望了眼,柔的能滴出水来,薄唇轻轻抿着,喘了几声,“颜夕,我疼的辛苦,你……”
萧墨染不过是表现的弱一些,让她不要再问了,可是这么一来惹人垂怜的模样被慕颜夕下意识当成了美人计,然后义无返顾心甘情愿的栽了进去。
慕颜夕当即噤声,什么都不问了。
黑暗中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
弥散开沉重的血腥味和压抑感,如同腐朽了千百年的味道。
慕颜夕上前一步,挡着萧墨染,眉心火焰图腾闪烁不断,紧紧盯着那个慢慢走来的阴影。
阴影走到强光手电范围内。
一个人。
一身黑衣长袍,边缘银线勾描繁复云纹,衣袍上银色化成图腾,邪魅而神秘,黑色面具遮住整张脸。
来人右手搭在肩上,对慕颜夕恭敬的弯了弯腰。
“殿下,大人要见您。”
血腥味又重一层,银光似乎将所有变得冷冽。
慕颜夕眯着眼,笑了。
此人面朝萧墨染,声音低缓而寂然,“大人久仰居士大名,还请清莲居士同去。”
第33章 处心积虑()
这人一半站在光内,一半隐在黑暗中,像是一个幽灵。
“大人一直念着殿下,请殿下动身。”
慕颜夕攥着腕上玉珠,笑里泛着十分的冷意,“鸦神手段繁多,连迷障森林的毒瘴都能换到南疆,千年古墓来去自如,想念我这未成的蛊,不觉劳心么。”
这人声音故意隐藏的低沉,这墓殿中散音散的厉害,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殿下应对大人用敬语。”
慕颜夕冷哼一声,暗暗牵着萧墨染。
他又躬身行礼,宽大黑袍划出利落弧度,银线流光闪烁,当先引领。
地上是几千年的积灰,这人像是漂浮在空中,踏落时足不惊尘。
萧墨染恢复了些许力气,走路还是没有问题,落后一步跟着慕颜夕,看着最前面的暗影。
鸦神?
墓殿极为旷大,强光手电一点一点移动,远处看去像是星星火苗,微弱而渺小。
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慕颜夕拨了下修的漂亮尖利的指甲,说:“魑瘴和铁背蜈蚣巧合的跟了我们一路,都是你们的手笔吧,较之以前,可是逊色了不少。”
前方毫无声息,过了许久,才幽幽传来回话。
“大人思念殿下,这些是大人嫡传弟子送给殿下的小礼物,希望殿下会喜欢。”
慕颜夕轻浮的笑着,眼里结了厚厚一层冰。
她将最近所有的事全部过了一遍,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越来越冷。
身边有鬼。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另一边,青铜人佣一直摆放到尽头,雕刻逼真的人俑像是用活人铸成,安静的,在墓中守候千年,又在几千年后,看着外人闯入。
已经看不到王座。
眼前是高耸的青铜门,刻着部落之间的征战,千军万马,一人站在高高的云层之上,周身环绕五爪金龙,高贵如神邸,他对面是一望无际的黑云,黑云之下异兽奔腾,张牙舞爪,黑云中鬼面凄厉。
中央有只三足金鸟,羽翼舒展,绽放万丈霞光。
他的手按在青铜门上,轻轻一推,无比沉重的青铜门竟然就被推开了。
依旧没有声响,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天梯。
望不到尽头。
天梯两旁耸立青铜擎天柱,每个青铜柱上都雕着一条五爪金龙。
龙目注视着青铜门,似是有何异动都能释放龙炎毁灭一切。
她们走上天梯如同沧海一粟。
他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天梯仿佛没有尽头,通到天上去。
不知走了多少阶,青铜铺就的天梯覆盖黑绒,踏上去能感觉到极致的柔软。
慕颜夕踩上去的时候停了,低头见到黑色绒羽,勾了勾唇,慢慢落下。
像是踩在冰冷又锋利的晶沙上。
墓中都被青铜覆盖,上面是几千年以前的文字,似是雕着周朝开国的时刻,又似是整个大周王朝的历史。
死气沉沉的青铜铸造成周朝开国王者的宏伟宫殿,独一无二的地下陵墓。
冰冷金属变成精致而华美的纹刻,见证周朝远古之时的鼎盛。
上面渐渐出现火光,在漆黑的青铜陵墓中显得诡异和危险。
还有树木燃烧的焦糊味。
五爪金龙在火光中怒目圆睁,瞪视打扰死者安宁的不速之客。
天梯终于到了尽头。
宽阔的平台像是空中楼阁,俯览尘世,中心有八根青铜顶柱,将一具青玉棺围着,青玉棺埋在平台之下,似放置的匣子。
穹顶上冷光点点,慕颜夕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入穹顶,呈现一幅周天星辰图。
三百六十五主星,二十八宿。
还有隐隐闪耀的银河。
从天梯尽头,两旁每隔一米就站着个身穿黑袍的人,无一例外带着面具,垂着手,像是死人般寂静,银线渲出凝聚的冷光。
百余人不声不响的守着,似是铸造千年的人俑。
引领者对着面向她们的女子行礼,恭敬说:“殿下已经来了。”
女子静静的站着,似是等了许久,同样的银纹黑袍,没有带面具,衬的十分清瘦,眼底流淌墨色的光,容貌清秀淡雅,像是最澄澈的仙子,女子见着慕颜夕来,低低轻唤,“慕老板。”
慕颜夕驻足在十步以外,握着萧墨染的手紧了紧,唇线稍弯,“小凝子。”
随后是她轻浮肆意的笑声,含尽了张狂。
沈凝。
萧墨染动都不动,她似是已经猜到什么,望了眼沈凝,眼眸便移到慕颜夕身上。
沈凝完全变了一个人,往日的羞涩惧怕都不在,和慕颜夕对视,隐隐有着凌厉的意味。
慕颜夕移开目光,看着她,“久违了,小凝子。”
沈凝清淡言语:“见过殿下,尊上日夜思念殿下,我身为弟子,自该分忧,区区手段引来殿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冒犯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慕颜夕玩味甚浓,眼眸没了温度,“九瑶传承千年,它的规矩,你可知道?”
“弟子知道。”
慕颜夕便笑了,神色冷清如冰,“既然知道,鸦神之下就是我,你即便是她的弟子,未有她的允许向我出手,也是以下犯上,若鸦神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