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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四象禁妖是困阵,不带杀意,似现世这种环境,愿意修习的人非常少。
但是,布阵者也难以料到,她们身边有个上古妖兽螭蛇。
螭蛇身处巫妖两族各分天下的时候,天下妖兽尽归妖皇帝俊麾下,那时并无神和仙之说,其后巫妖征战,各自没落,道门人族兴起,这才有了四灵神兽,它们成神之期可比她晚了不止一筹。
看着离韶轻易破去四象禁妖阵,慕颜夕早就没了想法,她们之间根本没得比,也不必有那些不合适的感叹。
房中静静伏着只纯黑狐狸,柔软的皮毛似有流光,听到动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门。
推门进入。
狐狸见着慕颜夕,暗淡的狐目瞬间明亮如珠。
慕颜夕轻轻的笑了,眼里光亮一沉到底。
炽影没出声,只眸中凝聚浓郁的雾气,她几步上前,抱起纯黑的狐狸。
慕颜夕目光落在炽影怀中的狐狸上,“幽魅,辛苦你了,清心阁这番举动,我必当报答。”
身后轻飘飘的浮着四条狐尾。
整座峨眉山的草木都摇晃了下,暗夜苍穹隐隐出现模糊的凤神轮廓。
轰一声巨响。
雷电更密。
雨势越来越大。
有脚步声接近,几人立时隐藏在房内昏暗的地方。
来人一下停在门前,突然撒腿就跑。
但普通人怎能逃的过修炼多年的妖。
离韶轻易逮住他,一把掷在地上。
这人被狠摔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叫几声,抱着头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
“噤声。”慕颜夕声音轻柔,却带着万分的凶狠凌厉。
这人立时住了口,再不出声。
慕颜夕抚过手上银亮锋利的勾爪,“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这人抖如筛糠,哆嗦着回:“我……我是清心阁的弟子……奉师伯之命来查看被关在这里的狐妖……”
慕颜夕抬腿踩在他手上,“只是查看?”
这人哎呦一声,连手都不敢缩,强自忍着疼,“不是!不是!我说我说,师伯让我来避着人处理掉这只狐狸!”
“抬起头。”慕颜夕松开他,“你师伯是谁?”
这人顺从的抬头,清秀的男子容貌,可眼睛带着的阴损让他看起来极不端正,一个大男人哭的一塌糊涂,眼泪沾的满脸都是。
他看见慕颜夕愣了,眼里晃过些迷恋,复又低下头去,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慕颜夕轻浮的眼尾抽了下,重复道:”你师伯是谁?“
他沉默片刻,在慕颜夕轻笑的声中猛地弯腰,几乎伏在地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师伯是……是……无妄道长……”
慕颜夕笑意淡漠,勾唇,“无妄……”
她向来恩怨分明,既然是无妄存心找死,那她不会将这仇怨算到他人身上,更不会就此作罢。
惹了她狐妖一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突然,男子趁着她想事猛地推她一把,来不及注意是不是推到人,急着拔腿就跑,一下挤出门奔进雨里。
他正要大声招呼人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出不了声,而分明在他身后的慕颜夕神色尽是嘲讽的看着他。
慕颜夕眼里厉芒一闪而逝,抬腿就踹,但临到身体时收了大半力道,可也将男子踹的倒飞回去。
男子重重的喘几声,不动了。
慕颜夕脸色微妙的凝着,进入房内,俯身探手,按在这人心口。
男子呼吸已停,心跳也已停滞。
慕颜夕皱眉,这人不能死在这里,最起码不能死在她手上,她习惯性的踹人,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萧墨染一定识得,这要是让她看见可不得了。
男子这模样,分明已经死透。
慕颜夕轻轻叹口气,看来这怨是越来越大,有些解不开的意味。
男子猛地睁开眼,极快的在腰间摸了把,抬手就划向离他很近的慕颜夕。
事出突然,慕颜夕一时躲闪不及,虽以勾爪抵挡过,却还是给他划破手臂。
袖子破开,露出白皙手臂上一道纤长新伤,鲜血落地,散成一朵殷红的花。
慕颜夕一把抓住男人的脖颈,狠狠捏下,直捏的他双眼翻白,喉咙咕咕的憋气响着。
男人的脸已经涨的青紫,晕死过去。
慕颜夕将他摔在地上,抽出纸巾仔细擦手。
轰一声雷鸣,深紫闪电照亮夜空,雨幕笼罩整个峨眉山,仿佛与世隔绝。
院里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不知何时来,不知站了多久。
一袭青衣道袍,已经湿透,乌墨柔软的长发束成道髻,露出她清冷澄净的脸来,眼眸沉的毫无波澜,定定的望向这里。
萧墨染。
又是一道闪电。
慕颜夕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第63章 逐出师门()
雷声隆隆。
大雨倾颓。
沉沉的黑暗中,只留雨幕落地寂寞的声响。
萧墨染静立,风雨摇曳之下,好似卓绝独濯的莲花,水珠极快的划过她苍白的脸,衬起些异样的潮红。
慕颜夕快步进了雨中,水滴沾湿腕上玉珠,沁的冰凉冰凉,如同一道冷硬的枷锁。
她站在萧墨染身前,急急的说了句:“我没杀他。”
萧墨染抬眸,被雨水染的湿漉漉的眼眸瞧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晓得。”
简短一句话,轻易就让慕颜夕紧绷的心放松下来,拽起萧墨染就跑回堂内。
天地间响彻一声旷大的钟鸣。
接连三声。
沉重而响亮,笼罩了整个峨眉山。
萧墨染听见钟声,微微蹙眉,瞥了眼地上晕死过去的男人。
慕颜夕本想擦尽她脸上雨水,可带着的纸巾都被雨水打湿,只得小心的卷起袖子,拭过她脸上水色。
萧墨染眼眸的迹晃了下,倒是没有躲,眼下隐约有些乌青,似是常日没有睡好。
身体很快的泛起灼烫的热度。
慕颜夕指尖顿着,静静的垂了手。
相顾无言。
蓦地又是三声钟鸣。
萧墨染清亮的眼睛望向慕颜夕,“你该走了,门中急事才会鸣钟召集弟子,云游各地的弟子不日也将赶回,你不可以待在清心,此间事情,我自会担下。”
慕颜夕脸上被雨水淡去的妖娆重新凝聚,唇线稍弯,“这是小事,不劳你费心,我此番来峨眉,一来为救幽魅,二来,就是为了带你走,你若留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萧墨染神色渐冷,“我是清心阁弟子,怎能不在门中却随你而去。”
“是呢。”慕颜夕轻然笑着,“你不能,那我只好陪着你留在清心。”
萧墨染终是有了些薄怒,“你的身份迟早都会泄去,留在清心岂非自投罗网?”
慕颜夕跟她靠的极近,看着她澄澈的眼,字句清楚,“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荒唐又蠢笨的执着。
于九尾天狐遗族的慕颜夕来说,极为不理智也不划算。
萧墨染眉间皱的更紧,转身背对慕颜夕,“后山东北向偏峰,是我独居的院落,平时少有人去,你在那处等我,不可擅离,待我办完派中事宜,自会回去。”
“好。”慕颜夕轻声加了句,“早些回来。”
萧墨染站着不动。
地上晕死的道士胸口微微起落。
慕颜夕知晓她是要处置这里的事,等她们几人离开,萧墨染既有此决定,大抵心里已经有了方法,是以也不多做耽搁,带着离韶炽影便进了雨中。
炽影忍不住道:“主上,以萧姑娘所言,清心阁怕是有大事发生,主上独自守在清心实在不妥,不如属下在峨眉山下留守,也可以帮衬主上。”
她怀中的纯黑狐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慕颜夕。
慕颜夕轻哼一声,“当我怕它清心不成,只是此间高手众多,我族不能硬抗,我既狐身凤格非人非妖,料它也瞧不出我是人是妖,它囚禁幽魅,不将我族放在眼里,若不给它添些堵,我怎能甘心。”
炽影想要在劝,见着怀中狐狸朝她摇头,就再没说什么。
离韶冷道:“我同你一起。”
慕颜夕脚步一停,侧头瞧她,“你也不用留下,我一人就好。”
离韶冰冷的回望,抿着唇一言不发,眼里似有寒气。
慕颜夕朝后缩了下,“你想留就留罢,别这么看着我,本来这么大雨就很冷。”
离韶这才淡了神色继续引路。
行,你这万年老妖怪,惹不起还躲不起呢。
慕颜夕笑道:“炽影,明日取上一千万来,我要给清心阁,好好添一添香油。”
她的香油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不仅要它清心阁鸡犬不宁,还要拐走它门下第一弟子。
而且,既然她在清心,说不定,鸦神何时就来了。
她头一回这么盼着见到乌见尘。
待她们走远,萧墨染看向地上瘫倒的道士,神色寡淡。
“清执,你几时学会的装死?”
地上的道士闻言,一下爬起来,重重揉几下被慕颜夕踹疼的胸口,又揉了揉脖子上一圈骇人青紫,嘿嘿怪笑几声,“我再怎么装也不及师姐勾结妖物的罪过。”
“嗯?”萧墨染眼眸墨色稍沉,“我勾结妖物?可有人见过?”
道士转了几下眼珠,阴沉的笑道:“师弟奉师伯之命来查探狐妖是否安在,不想,竟撞见师姐和前来营救狐妖的妖孽相互勾结,意图不轨,师弟不才,道法不深难以抵挡,只得用计躲过,为求将此事禀明掌教师伯。”
萧墨染清冷淡漠,少有笑的时候,此刻却似笑非笑的模样,“清荷师妹本在我院内同我修习道义,听得钟鸣召集门人,前去普济殿时,见你鬼鬼祟祟又避着同门,特让清荷去回禀师傅,我跟着你一查究竟,眼见着你要动手诛杀狐妖,这可和你言语中查探狐妖安在,两相矛盾,况且,我已是知晓是无妄师叔命你前来,种种事端,还是到师傅面前,你再去分辨罢。”
既有清荷作证,那他诬陷萧墨染的话,就不作数了。
清执的阴笑僵了片刻,“没想到师姐这般城府深沉,不过,这事自有无妄师伯为我作证,怕是师姐的一番如意打算,都要落空。”
萧墨染定然瞧他,唇边浅笑。
那般随意的目光,生生将清执迫出了一头冷汗,他强自镇定,眼珠慌乱的转着。
萧墨染看向屋外倾盆大雨,“无妄师叔命你顾看狐妖本无可厚非,但你这般小心翼翼,避着众人前来,此间目的,就足以令人怀疑,我为掌教亲传弟子,清执,你可猜想猜想,师傅愿意信我,还是愿信你?无妄师叔令你查看狐妖安在,你竟起杀心,其中原因,众人大抵都会猜测,是你起了贪念,想要狐妖修行多年的内丹,你说是不是?”
清执慌乱的吼道:“是无妄师伯叫我来的!是她的意思!她一定会为我解释清楚!!”
萧墨染眸色澄净,渐渐浮着许多冷意,“无妄师叔若要替你开脱,那就是自担罪名,师傅绝不可能不知狐妖被困,更不可能让门下枉杀,那就是无妄师叔自作主张,此事揭露,只会令她威严扫地,你同无妄师叔数十年威严相比,孰轻孰重,清执,你心中有数。”
清执脸色瞬间惨白,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无妄师伯不亲自前来,还交代不要让人看见,原来早就想让我做替死鬼,出了事,也落不到她身上,死女人,臭道士!”
他猛地跪下,一步步挪到萧墨染面前,重重磕头,磕的砰砰作响,惨道:“清莲师姐!师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们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求求你师姐,不要告诉掌教师尊,她会把我一辈子关进祖师祠堂的师姐!求你了师姐!”
清执说的真诚,涕泪具下,若是一般人也就信了,可萧墨染与他同门十几年,深知他品行,不为所动。
萧墨染淡道:“清执,你我同门一场,十数年情意,这般虚假的戏就不必再演了,此事我定会如实禀报师尊,你即便能勉强留下,日后也不会顺遂,你此番行事定是并未禀明无念师叔,你是无念师叔座下弟子,却背着亲身师傅听从无妄师叔的差遣,还妄动杀孽,你细想,无念师叔再品行敦厚,又如何容得下你。”
清执胡乱摸了把脸上的泪,眼里的阴狠淡了许多,“那……那依师姐的意思?”
萧墨染眼眸水光晃了晃,柔软的含着些不忍,却在片刻间隐藏下去,“你叛逃师门,永不回山,此事,便会不了了之。”
清执几番权衡,他一直嫌山上无趣,可他是被父母扔在山上,下了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