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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大了,也足够它们进补。
它倒也聪明,若是鬼体,哪怕是无常鬼王,也会被锁魂禁咒极致相克的咒力打的魂飞魄散,是以缩在残躯内不出来,它不能以鬼体抗衡,却不吝惜其他鬼魂,鬼啸一声,身后鬼物一拥而上,个个脱离残躯,幽绿魂灵浮上锁魂禁咒成的屏障,狠力将鬼爪伸进去。
锁魂禁咒强横咒力立时将鬼物融成道道青烟,兹兹声不绝于耳。
鬼物凄惨嚎叫,不退反进,硬生生将鬼爪塞进去。
金色符咒骤现,轰然击上鬼爪,将所有鬼物震离。
纯黑翎羽缓缓飘落,似深冬凄凄零零的雪。
慕颜夕眼里泛上层层黑暗,隐约响着透上九幽的吟唱。
“南朝禁语,巫术衍灵,魂魄为噬,傀木绝行。”
萧墨染眉间红莲闪烁,身体有些细微的摇晃,连着金色符文都微不可察的晃着。
无常鬼王眼里幽绿的光明暗不定,剧烈挣扎,浑身止不住的抽动。
日食薄晕之下,清心阁似深陷暗夜,愤起惨烈嘶嚎,刺耳的尖啸。
无常鬼王怒吼一声,奋力往前冲了几步,却一下跪在地上。
凭空出现一道灰白轻雾,笼罩无常鬼王,幽绿冥火抖的更是厉害,摇摇晃晃凝不成形,渐渐的从残缺身体脱离出层影子,飞向灰白雾气。
雾成形,五官尽全,张口极大,猛地将鬼王吞进去。
周围鬼物四散奔逃,却给雾气吸进去,灰白色更重,融成一团。
与此同时,慕颜夕脸上浮了层幽绿,骷髅鬼面一闪一闪。
雾气更浓,飘飘荡荡,突然分化许多道散到整个清心阁。
尖利啸声戛然而止,偶尔夹杂些低泣。
片刻后灰白雾色如有实质,朦朦胧胧,丝丝缕缕的缠绕上慕颜夕,消失不见。
慕颜夕轻诵声缓缓停下,吐出口气,却是诡异的灰白颜色。
衍灵术可控魂魄,也可吞噬炼化,完全与否全在施术者道行高低,但无常鬼王是鬼物中极恶极邪的孽障,一口气炼化这许多魂灵,就算慕颜夕四尾妖狐的修行,却也有些撑不住。
她似是有些稳不了身体,退了步微靠着萧墨染。
萧墨染缓缓吐出口气,心里肆虐的躁动平复,眉间红莲逐渐隐去,伸手揽过慕颜夕的腰,她往日柔韧的身体软绵绵的,泛着些寒意,仿佛没有力气。
慕颜夕虚浮的笑着,肌肤恍若透明,“墨染,这是清心阁的劫数,我助你救了那许多人,可有奖赏与我?”
萧墨染神色清淡,眸光柔和温暖,抱着紧了紧,“我是该代清心答谢你,我身无长物,你看中什么物件,随你拿去就是。”
“我看重你啊。”慕颜夕笑意更深,安心的往后靠。
萧墨染言语冷淡,“我不是物件。”
“那你应我一个条件。”慕颜夕循循善诱,看起来很是不怀好意。“很简单的条件。”
萧墨染轻然瞧她,摇头,“你这般引诱言语,听着不似简单的条件。”
慕颜夕站稳,当即就走,“那我去将那些人灭口,省的没利可图让我心里不舒服。”
萧墨染伸手握着她的手,垂眸想了想,“很简单?”
慕颜夕挑眉,眼尾轻浮妖娆,“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不会让你去杀人也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善的事。”
萧墨染又看她几眼,微微蹙眉,“好罢。”
慕颜夕不放过她,“不会后悔?你有前科,总喜欢心软也喜欢后悔。”
这话是胡说,清莲居士几时有过反悔的时候。
萧墨染瞧她许久,眼眸清亮,“不会。”
“你还俗,嫁我。”慕颜夕似阴谋得逞那般得意,凑到她唇边吻了下,“我娶你。”
萧墨染:“……”
慕颜夕捂着她的口,眨眨眼,“你可说了不会反悔,你悔了我也不认,清莲居士,别失信于人呢。”
“你我都是女子。”萧墨染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所说事情与她无关。
慕颜夕神色僵了下,笑的有些浅,“你介意?”
萧墨染没说话,目光落在满目疮痍的清心阁,眼里的光一下黯了不少。
慕颜夕将她拥进怀里,抱着不似以往柔软的她,身体绷得很紧微微的颤着,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呵气揉进耳里。
“萧墨染,我要定了你。”
天色渐渐放清,七煞星隐退。
温和的阳光透过殿门木窗照进普济殿。
埋着头瑟瑟发抖的众人迟疑的看向窗外,见着有了阳光,贴着门听了许久,没什么动静。
众人停着,谁都不敢先开门,一个妇女抱着自己六岁大的孩子捂着嘴,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许是太过用力,孩子已是有些窒息的模样,旁的人见着赶紧拉开,孩子年龄小,受了惊吓难受的紧,张嘴就要哭,妇女又捂上,哪怕孩子吓得咬了她都不松手。
有人轻落的拍门。
众人立时朝后躲,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缝里去。
赵庆一咬牙,上前拉开门。
萧墨染静然立着,眼眸沉的深不见底,“异事已毕,清心阁弟子助伤者就医。”
殿内的人相互看着,慢慢才有人动身出殿。
殿外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不少是幸存人的亲眷。
死了亲属的人扑倒在尸体上,哀哀的哭着,撕心裂肺。
有几个青衣道袍的弟子躺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身体冰凉,残缺不全,早就绝了呼吸。
萧墨染身体晃了下,抿着唇,走到那些弟子旁边,俯身蹲着,伸手将他们圆睁的眼睛合上,“将他们……厚葬罢,我会以往生咒替死者超度。”
这是与她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同门,亲人也有所不及,她时常照料门下弟子,而她的师弟妹,又何尝不是全心全意敬她护她,唤了她二十多年的师姐。
可她救不了。
慕颜夕望着萧墨染,那本就单薄的身体好似愈发消瘦,藏在青衣道袍之下,隐约觉着沉重,她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
旁人姑且不算,清心阁弟子的超度,她是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
赵庆联系警局调人,事态严重震惊警局高层领导,局长亲自上报联系了地方部队,过不多久就会有两个个营的战士封锁清心阁。
警察帮衬着幸存的人将亲眷的尸体收敛,一路痛哭,有些人忍着悲意去和萧墨染道谢,他们知道,这都是没法子的事,也是清心阁能做的所有事情。
萧墨染静如冰莲,受礼,还礼,一言不发。
往日沉稳严厉的清竹脸上亦有哀色,忍着伤心劝慰她,“清莲师姐,你莫要太难过,几位师弟妹是为了许多人性命而去,定受天命垂怜,无愧清心,无愧于道。”
“无愧于道?”萧墨染喃喃低语,抬眸瞧她。
清竹给她看的不知所措,也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萧墨染眼里浮着冷冽的光芒,目光落在普济殿内享受香火的慈航像上,冰凉的笑了,“普度众生?”
何为道?何为普度众生?
慈航,你受了那么多人的香火,受了尘世所有人的朝拜,却高高在上俯看尘世挣扎混乱。
世人殒命,你不管不问,鬼物尽出,你不见不闻。
信徒惨死,一句天道轮回命定劫数就能终了。
这!就是道吗?!
我修道二十多年,今夕才明了,修的,竟是这般的道么?
直到所有人散尽,各自收殓尸体,回去葬了,赵庆留下处理后面的事。
萧墨染望着慈航静默,普济殿高大威严的匾额在阳光下黯然失色。
慕颜夕轻巧的抱她,碰到的却是萧墨染僵硬微凉的身体。
她脊背挺直,仿佛绷着一根丝线,轻然动过,就能断开。
萧墨染推开她,眼里温暖散的彻底,染着凝重的雾气氤氲,墨色沉沉,泛着沁透的冷。
她不知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思,什么反应,只是不想见她,不想靠近,慕颜夕是道门正想追杀的九尾天狐,可这人不管不顾的要留在清心,一旦有丝毫纰漏就是杀身之祸,她不想看着人死,不想,看着她次次身陷险境。
至于原因,她已是想不出了。
慕颜夕怎会容她躲开,使了力气去抱,环着紧贴在自己身上,“你才答应嫁我,怎又要这般急着躲,好媳妇,别想那许多,我有分寸。”
“你……”她身上暖暖的温度酝的萧墨染眼底寒冰化开,偏了偏头,“以后莫要这般总将自己置于危地,你已不适合待在清心,寻个时候下山罢……”
她话说一半停住,青莲玉璧还在,慕颜夕怎么会走。
慕颜夕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轻巧的在她下巴揉了把,“傻姑娘,现在知道劝我惜命了?自己怎地那般迟钝,况且你怎么能让我丢下媳妇跑,总得带上你再走。”
见着萧墨染又要挣开,慕颜夕凑近她耳边,趁着四下无人,吻了下,“我会陪着你,有你,我可以不拿青莲玉璧。”
她眨眨眼,笑的妖娆,似初春的桃色斐然都给她收了去,“我是妖,可比你寿数长久。”
转移话题一向好用。
萧墨染垂眸,眉间轻蹙,是呢,她是妖,定是活的长久,几百年不过转瞬。
比自己长太久。
第71章 封印()
“清莲。”
萧墨染转身,却见无尘道长和无念道长远远的站在她身后,她一时觉着耳后脖颈的肌肤隐隐有些发烫。
周围寂静无人,虽是慕颜夕动作小,可也不肯定两位道长就没注意,她们看见了没?看见了多少?
两位道长见着清心阁遍地狼藉和那许多血迹,连呼道号,“无量天尊。”
萧墨染抿唇,水墨眸光沉了下,行到两位道长面前躬身行礼,“清莲见过师傅,无念师叔。”
无念微微的笑着,一脸慈和,朝她点点头。
“无尘道长,无念道长,你们去了何处?几时回来的?”慕颜夕状若无意,目光落在无尘身上。
无念颔首,“施主有礼,贫道与掌教师姐受华藏寺方丈之邀,前去听禅论道,见七煞星君灾劫红光,这才匆匆赶回。”
“无量天尊。”无尘朝着慕颜夕一礼,拂尘挥了三下,“此番劫难,清莲一人绝难相与,施主慈悲,贫道代清心谢过。”
慕颜夕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她果然是知道,可为什么不管呢?甚至还有些放纵自流的意味。
无念道:“清莲,罹难弟子的遗体可安放好了?”
萧墨染垂眸,“回师叔,已经安放妥当,弟子欲诵往生咒,为师弟妹超度。”
无尘面容和善,眼里似是含着万分的清明,“为师自会择吉日以往生咒超度亡魂,你才过危难,已是不易,先领慕施主歇息去罢。”
萧墨染怔了下,唤道:“师傅……”
“去罢。”无尘依旧温和,却不容违背,同无念道长走进普济殿。
慕颜夕握住她手腕,唇边笑意清浅,“墨染,你这师傅……挺好。”
萧墨染瞧了她一眼,愈发的安静沉稳,正要拂开她的手,却给她越攥越紧,叹了声,“那你同我一起进去。”
“乖。”慕颜夕满意的捏了捏她耳朵,“你事事同我一处,怎地想不出我也是这般心思,再想着法子甩我,我就绑了你带下山去。”
萧墨染侧了侧头,余着几分红润的耳垂掩在乌发之下,当做没有听见她不正经的话,几步进了普济殿。
普济殿是往日掌教修行的地方,设了一个偏殿在,也做清心阁掌教闭关参道的地方。
无尘无念两位道长就在偏殿内,有几个弟子也在,仔细的讲明情况。
萧墨染带着慕颜夕进来。
无尘道长见着萧墨染没有遵从师命倒也没说什么,现下情况微妙,一些琐事却是顾不上了。
慕颜夕松开手,她一向行事肆无忌惮,可此地不同别处,是以她这般性子的人也得收敛着些。
普济殿中的门人弟子大多是后来匆忙随着人群到这里,是以对所有事情不很了解,萧墨染将一切从原复述。
被慕颜夕救回来的女人竟是也在,清心阁的人也不好让她出去,毕竟事无不可对人言,只得稍做避讳。
她找了个角落拽上蒲团坐着,正闭目养神,裤腿下露出的一小片泛红的脚踝。她周围莫名的空了大片,有些男弟子偶尔看了她,便有些呼吸急促的转了视线。
仔细打量,这女人姿色的确不错,容貌明艳,好似春深满园的美色争相开放,耀眼如朝阳。
难以言说的艳丽动人。
但容貌过于艳的女人心思大抵都多。
慕颜夕到女人身边,俯身,低声道:“降头师,睡的可舒服?”
“我过的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