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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几声孩童娇笑。
一时间,鬼啸惨嚎声此起彼伏,竟是让那些汹涌的阴兵停了一下。
高昭然得意洋洋且十分得瑟,不想忽然给一个飘过来的阴兵一口鬼火喷在了手上,那般白皙的手臂立时出现一个黑点,迅速的向整只手臂扩散,同时那个沾到她手上磷粉的阴兵也化作青烟。
萧墨染皱眉,眼底墨色轻晃,细白指尖点在缚魂镜上,手背浮着一个金色字符,蓦地探到高昭然臂弯,沿着肌肤下的黑雾狠狠往下压。
泛滥的黑四散溃逃,片刻间就消了不少,剩下的一点点褪过。
慕颜夕幸灾乐祸的看她,转而,金光绚烂的鬼殿前,出现一只七彩缤纷的蝴蝶,半指长,色彩鲜艳,一分二,二分四,不多时,整个空荡的空间都充斥着这种七彩蝴蝶,颜色绚烂漂亮,轻飘飘的。
鬼哭凄嚎声越来越大,那些阴冷凶狠的阴兵见了这小小的蝴蝶却满是恐惧,连眼眶里的鬼火都摇摆不定像要散去。
天地间尽是蝴蝶。
小蝴蝶落在阴兵甲胄上,轻易的就钻进里面,只见幽绿的阴兵魂魄里透出一只小蝴蝶,而随着蝴蝶越长越大,阴兵好似也变得越来越大,幽绿缓缓的暗淡,等到蝴蝶长的和阴兵一般大小,从那严丝合缝的甲胄中,伸出一条条细长的腿来,触角,翅膀。
生生将阴兵撑的四分五裂,大蝴蝶振翅飞舞,转而又化作一只小蝴蝶落在下一个阴兵身上。
蛊虫蝶翼。
是九瑶尊上乌见尘参研数十年而成的无上蛊神,多少蛊王邪术,尽败其下。
没多久,阴兵剩下的寥寥无几。
萧墨染微不可察的叹口气,这些阴兵没有善意,也是没办法的事。
高昭然震惊的言语不能,一脸惊恐的望向慕颜夕。
慕颜夕盈盈笑道:“降头师。”声音婉转柔和,魅惑动人。
高昭然一下跃开她好远,幽怨的说:“妖精,你已经被我列为拒绝往来户,离我远点。”
慕颜夕眼波流转,妩媚妖娆,“人家不要……”
高昭然立时躲在了萧墨染身后,恨不得把自己挖个坑埋在地洞里再也看不见这个心狠手辣的死妖精。
萧墨染无语的扯了慕颜夕一下,“好了颜夕,别闹。”
慕颜夕冷哼一声,收了蝶翼。
身后沉重的殿门吱呀吱呀的响,原是紧紧闭合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缓缓的扩大,冰冷的阴风扑过来。
天地寂静黯淡,一丝光线也没有,那些幽绿的光芒,都一点点的消散。
黝黑的大殿,敞开着,像是一只张大嘴欲择人而噬的异兽。
高昭然眨眨眼,“道长,你说我们会在这里遇到一个阎罗王吗?要是真有,千万留给我,极品的极品用处大。”
萧墨染清淡的眼眸瞧她,“你若能降的住,何必要让你,若是降不住,你还焉有命在。”
高昭然撇嘴,好吧,道长一向诚实,说的也是实话,虽然真是不好听,还是妖精好玩一点。
慕颜夕在一旁笑的妖气斐然,很是乐意看高昭然吃瘪,跟着墨染这么久,她一向是不解风情谁的面子都不给。
不过这次尖刻的让她很是开心。
第80章 老不死()
殿内沉寂的压抑,安静的能清楚的听到她们的呼吸声。
高昭然拿出个精致小巧的木人,就着手中残存的粉末抹上去,然后放进殿内。
木人好像很轻,支撑的不稳有些摇晃,整座大殿空寂昏暗,连周围的阴风都停歇了。
恍若殿内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其外的阴兵鬼火,生死幻灭都与它无关。
高昭然见木人久久不动,松了口气,放心的踏进殿内,突然,木人晃动几下,啪一声摔倒,她见状赶紧退出来,可仍是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慕颜夕瞥了她一眼,走进去,捡起木人丢还给她,却看见高昭然瞪大眼看向自己身后。
骤然转身抬腿踏过,力道十足的沉重,可像是磕到坚硬的枝干上一般,震的她小腿发麻。
在她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赫然有个昏昏沉沉的暗影,朦胧模糊,仿佛只是挂着块破碎的布料。
金光大放,一闪而过,刚一绽放就给昏黑的大殿吸了进去,光芒太过短暂,也不能让殿内的情景多显露些出来。
慕颜夕借着短光,恍惚间倒是看清一米处那个影子。
一个佝偻着背披散头发的老者,瘦骨嶙峋,低着头看不到脸,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手上拄着一根拐杖,好像因着年代久远而有些深重的褐色。
高昭然声音有些轻,瞬也不瞬的盯着人影,“这是什么东西,鬼?人?”
人吗?在阴兵死守的秦广王殿,会有人吗?
慕颜夕望向高昭然,目光转而又落在那个佝偻的身影上,“不是鬼,不过,也不是人。”
人影像是再转身,动作很是迟缓,似被定格了一样,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去,一点一点挪动,手杖敲击在地面,发出嗒嗒的闷响。
高昭然莫名其妙,却是跟了来站在慕颜夕身后,打开了手电,晃到人影的旁边。
轻薄的白光照亮殿一隅,殿内安静却不空旷,可见几根两人环抱的青黑顶柱支撑整座大殿,手电光芒堪堪照到殿内墙壁上,广大的墙上青墨图案,描绘了秦广王判决生死,掌阴阳乾坤,有一副图,面目凶恶威严的秦广王高坐王殿,以生死簿孽镜台判显功过赏罚,之后,便有阴司正神押解了哭闹不休的鬼魂去后九殿领罚。
正前一座高台,台上黝黑王座,左右两个鬼王石像,面目清晰,凶神恶煞。
慕颜夕眼尾微微勾着,笑的肆意轻浮,眸色却是冷的。
萧墨染立在身边,身姿挺直修长,缚魂镜明暗金光衬的她肌肤胜雪。
时间久了,让人有种已经死去的诡异感。
老者顿了顿,手杖在地面上重重一磕,静默许久,“你们,想死吗?“阴森冷寂,似指甲抓过石板那般难听。
高昭然睨着它,“废话,我们又不是来送死的,当然不想死。”
老者声线嘶哑,乱糟糟的头发下凭空闪了几闪碧绿,“既然怕死,何不回去。”
慕颜夕冷道:“我们可是惜命的很,老鬼,我们找到想要的自然会出去,你留也留不住,不过现在,是退不得,这里的东西虽然有些棘手,也不是全无办法。”
凭空几声阴森干笑,伴随着重重的咳嗽。
老者一顿一顿的转过身,低着头,却明显是看着慕颜夕,“就那几个阴兵?我召出他们,为防着有不知死活的人下来找麻烦,嘿嘿,棘手,老夫见过的狐妖,可没你这么狂妄。”
慕颜夕脸色一下就冷了,突然又笑起来,“我狂妄?”她指着这座空寂的大殿,“这座破房子,只不过建在地下而已,妄称秦广王殿,虚假阴司,我狂妄,难道你就有自知之明了吗?如果这地方跟你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待在这里?”
她逼近老者,语气冷硬如冰,“还是你在这里太久,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开始分不清,竟以为自己当真身在鬼府?!”
老者仿佛毫无声息,也不生气,就像没听到慕颜夕的话,“你们为何而来。”
萧墨染正要答话,给慕颜夕拦了下来,她轻悠的笑着,“老鬼,先别忙着问我们为什么到这里,不如让我猜一猜你为什么会在这。”瞧了老者几眼,继续道:“你既能自主召出阴兵助你,应该不会是给人陷害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又劝我们走,想来,是你知道些什么,而且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守着这座破房子。”
萧墨染行了一礼,“贫道于峨眉山清心阁修行,道号清莲,门下师妹误入此地不知所踪,贫道自当寻她回来,还望老先生莫要阻拦。”
“清心阁?”老者自言自语,忽然满是嘲讽,“清心阁算得什么,贪生怕死妄自逃命而已,若非当年……当年……老夫也不至于此,你那师妹也不必寻了,入了此间,绝不可能留有命在。”
萧墨染蹙眉,清亮的眼眸沉了沉,“老先生身有苦楚,贫道不能感同,但老先生莫要辱及师门,本派数百年清誉,不得任人诟病。”
“嘿嘿。”老者阴森诡笑,“他一个胆小怕事的懦人,竟教出你这倔强的门人来,清誉?他倒是逍遥自在,却累得我和千位高僧一困一死,还想要什么清誉,狗屁!”
慕颜夕看着老者眼睛发亮,若不是身边的萧墨染已经恼了,她真是忍不住给这老者拍手称快,骂的好啊。
高昭然凑过去小声说:“妖精,看来这人像是认识清心阁的人,是不是道长派中关于封印的事还另有隐情?”
萧墨染紧紧捏着缚魂镜,眼底墨色摇晃摇晃,“还请老人家谨言慎行。”
老者立时又要开骂,给慕颜夕半途拦下,“老鬼,你有名字吗?还是你想听我一直叫你老鬼?”
老者将手杖在地下重重一磕,沉闷的声响在空寂的殿内回荡开去,“不知礼数!”停了下,又道:“老夫,何应求。”
何应求。
轻飘的声音恍若魂魄,飘来荡去,穿过高台上的鬼王,穿过宏伟的壁画图腾,消散在阴司第一殿外。
萧墨染的身体陡然一震,低低呢喃,“何应求?”
慕颜夕听的莫名,这个名字有那么大的震慑力?看起来道长好像挺震惊的样子。
她拽了下萧墨染的袖子,低声道:“墨染,何应求是你师门的故人?你听过?”
萧墨染静默片刻,沉道:“唐朝有两位得道高人声名远播,一位,就是你我已经见过的,千佛阵中难渡佛僧,另一位,就是道派真人玄叶上师,俗名何应求,玄叶上师精擅相术风水,易天八卦,问卜天命,无所不知,后有人尊称为仙师。”
慕颜夕点点头,嗯,挺有来头的老鬼,等等,唐朝?
她骤然侧身盯着老者,“老鬼,你真叫何应求?唐朝人?一千多岁了?”
高昭然讶然,“一千多岁?妖精你别逗了,他要是活了一千多岁那还是人吗?”
老者闻言怒道:“无知小儿!老夫不是人,还能是……是鬼不成!”
高昭然明艳张扬的脸上浮着笑,“你是人啊,人会住在鬼门关秦广王殿里?这里与世隔绝,无水无粮,你从唐朝活到现在还没饿死渴死?别逗了,你撒谎也撒个圆滑点不容易被拆穿的呀。”
老者面上似有沉痛之色,手杖狠狠的颤了颤,没说话。
慕颜夕眼尾轻浮勾着,妖娆魅惑,“何先生,你在此地千余年,那定是对这里了如指掌,你知不知道青莲玉璧放在那儿?”
说着她取出一块青色玉璧,光华流转,玉璧上印着一株孤莲,花叶俱全,兀自盛开。
老者视线落在青莲玉璧上,陡然凝住,冷笑道:“嘿嘿,你们果然心存歹意,还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说是救人,同门师妹?清心阁恁的无耻!”
“够了!”萧墨染语气冷冽,神色好似覆了一层霜雪,“贫道敬你年长,于往事不做多提,岂料你满口谎话还辱没师门清誉,真当贫道奈何不得你吗?”
就算是玄叶上师,修成得道,既未飞升成仙,那就还是凡躯人体,试问那个人能活一千多年呢?这般的说辞,谁都不会相信,萧墨染,自然也是不信的。
慕颜夕瞧着诧异,怎么一向恭敬有礼的道长变得有些暴躁,就算这老鬼出言不逊,以她平常的习性,只会据理力争,断然不会如此。
她探手握着萧墨染的手腕,右手上清凉玉珠刚一挨着,青翠的珠光立时就暗了些许,同时萧墨染蓦地将她甩开,踏前几步,盯着老者,透明澄澈的眼眸逐渐泛上层层黑雾。
老者面有讶色,要说什么,却顿顿的闭了口。
高昭然立时要拦萧墨染,却给缚魂镜狠狠的砸了下,手上青紫了一块,萧墨染眼眸黑尽,轻然瞧她一眼,诡异而凶狠。
这完全不是她。
慕颜夕眼疾手快,一把又拽住萧墨染,抬手点在她眉心,两人额间同时亮起一道璀璨赤芒,一闪一闪,勾勒成一幅火焰图纹。
过了些时候,两人眉间的图纹暗下去,萧墨染眸色的黑如潮水般涌退迅速。
高昭然暗道好险,这个时候要是道长倒戈相向可不得了,不过这人是中邪了吗?怎么说变就变,自己所学的降头术中也没有令人瞬息就能变换的术法。
慕颜夕呼出口气,微微皱眉,忧心不已,此次衍灵术发作的比前几次都迅猛,压制的难度也越来越大,已是开始逐渐的影响心智习惯了?
妖法临人身,怕是乌见尘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老者待她们安稳,突然冷笑道:“这是衍灵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