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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是无边无际的深黑夜空,布满了各类形的河系,涡漩星河、椭圆状星河、球状星团,应有尽有,就像个浓缩了的宇宙。
巨殿就若飘浮在这浓缩宇宙的孤岛。
他立足处面对着高起百级的长梯阶,使他一时间看不到殿内的情况。
这当然不是便他吃惊的理由,而是当他蹑手蹑脚朝前踏出一步时,整个空间生出了使人无法想像的变化。
他发觉自己竟是倒悬在殿顶处,万米之下才是大殿的地面,而在大殿一端高起的石阶台顶,摆了一张晶石造成的大椅,一对赤伸的男女正肢体交缠,显出交欢的诱人姿态。男的坐在巨椅上,女的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双腿张开,紧抱他的腰,一对纤手则缠着他的脖子。
方舟心中一热,掠了下去。
环境再变,他发觉自己由一边墙壁上横飞而出,骇然下改往下落时,才又发觉回到了刚才起步处,前方是遮蔽着他视线的阶悌。
以方舟的胆大包天,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巨殿乃出自宇内最强横生物撒拿旦之手,当然有保护的作用,而这种把空间完全扭曲了的方法,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一切常理在这裹再不复存。
方舟深吸一口气,勉强振起精神,往前再踏一步,倏地外面的宇宙消失了,一团明月升上天空,把大殿沐浴在柔和的黄光,气氛静穆庄严。
阶梯消去了,眼前是一道长形的柱廊,似若通往无极。
这趟连巨殿都消失了。
方舟给弄得糊涂了,静静趋前,岂知才只跨出几步,前方竟是一堵高墙,再无去路。
方舟很想冲天而起,试试看会出现甚麽情况,但却隐隐感到那会带来更可怕的後果。
眼前并非幻象,当他的思感能往四方八面延展时,确确实实知道眼前幻象般的世界却是如假包换的现实。
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试着往後退去,那浓缩的宇宙和大殿又同时出现眼前。
方舟心念电转,想到因为这是自己进入这层次世界的落点,故而一切都是最『真』的。可是当在这多角度多元化的空间移动时,每换一个方位,都会进入另一个割碎了的空间去,出现另一个世界。
若不能识破撒拿旦这偷天换日的惊人手段,可能再来个七万五千年都到不了撒拿旦处。
方舟闭上眼睛,思感逐寸逐寸往四方八面延伸,探索着巨殿的秘密。
一探之下立即捧着头颓然跪了下来,脑内乱成一团。
原来他同时感到数以千万计的空间,每个都是支离破碎,完全没法理出头绪方舟涌起力有不逮的颓丧感觉,但又振作过来。
不!
我绝不能半途而废的。
抬头再望往那像是高不可攀的白玉长阶,心中一动,已想到破迷之法。
他蓦地往上直冲而起。
以千万计的世界在神经内闪现不停。
“轰!』方舟又回到了刚才层次的奇异宇宙。
他的思感瞬那间寻到了圣婴宫的方向。
这赵他集中精神,找寻那能量场的中心点。
下一刻後他再破层而入,世界由暗转明时,他已卓立大殿的中心处。
巨殿缩小,只有五千米许的高度。
那对相拥的男女就在殿端白玉阶上的高台处,正挥散着万道金芒,照亮了整个大殿,金光直透出殿外去,一时间天地尽是耀目金芒。
方舟离那层层高起的白玉悌阶至少有二千米的距离,望往台顶,颇有高山仰止的渺小感觉,但心中已笃定多了,至少他已挹握到破解这空间迷宫的方法了。
那就是局内和局外的份别。
若在局内,休想可破得撒拿旦的手段。
只有到了局外,凭着自己对圣婴的感应,才可以抵达撒拿旦和天美所在处。
方舟试着移前一步,倏又发觉到了殿顶处,吓得他忙退了回去,却又回复先前的模样。
金芒更盛了。
大殿内充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生命感觉。
圣婴快出世了!撒拿旦最脆弱的一刻快将出现。而他自己仍只能望洋兴叹。
方舟静心止虑,摒除一切杂念,倏又消失地钻入了下一个层次内。
这趟他集中精神去感应至少有一半该属於自己的生命,以精神锁定了後,运聚全身能量,一声狂喝,化作采芒,闪电般透穿了白洞内那奇异的空间层次,全力下击。
只见下方相拥椅上的男女不断扩大,万亿道金芒由他们体内射出,情景诡异至极点。
“轰!”
一个以正极子和反极子合成的芒团,滚动不休地直向那对男女重击而去。
方舟以精神能锁紧女子腹内的圣婴,强行建立了一条贯通这多元空间的能量通道,击出决定性的一击。
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和天美所孕育的孩子已不再存在,代之是撒拿旦和天美合起来的元神。
只有他赋予这孩子的生命能,才能使天美和撒拿旦台而为一,同时吸取了白洞内所有能量。
这吸纳能量的过程将永无休止地继续下去,直至正反空间完全毁掉,归於天美和撒拿旦孕育出来的新生命。
就在此时那男人仰起脸来,眼帘骤睁,望向由上而来的方舟。
方舟终於见到撒拿旦了。
但他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貌,只是见到他眼中射出万道金芒,把他笼罩在内。
方舟忽地心中一阵迷糊。
“轰!”
白玉巨椅寸寸碎裂,但撒拿旦和天美却不知到那去了。
方舟既惊旦喜。
惊的是圣婴快要出世,喜的也是圣婴快要出世,使撒拿旦无法分神,才被迫要躲开去。
若换了在一般的地方,他自然要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现却转折多了。
不过他已是驾轻就熟,下一刻他已到了另一层次去。
这趟圣婴的位置更清楚了。
方舟仰空长啸,穿越层次,落点就在殿心的撒拿旦之後,他身上仍缠坐着那个女子。
方舟首次和那女人打了个照面,竟是色变剧震,刚拍出的那一掌的力道至少削减了一半。
那是姗娜丽娃的玉容,天美的眼睛。
“砰!”
撒拿旦往後疾退,像把背脊送到他掌上去。
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掌而来。
金雨四溅中,撒拿旦固是踉跄往前跌去,方舟也整个往後飞跌,『砰』的一声掉在大殿远处。
方舟全身疼痛欲裂,知道已受了重伤,不但乏力,连站起来都有问题。
生命降世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勉力抬起头来,见到的不再是金光万丈的撒拿旦和天美,而是两轮明月,自己处身之地也非殿内,而是在一片嫩绿的草原上。
方舟涌起彻底失败了的感觉时,忽然泛起正浸在水之母溶池内的真实感觉,能量正由皮肤透进体内去。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甚麽事,喜叫道:“母亲!是否来了?”
水之母的声音在他心灵响起道:“会有甚麽来或去呢?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只是你不知道吧;快再接再厉,撒拿旦以为你已死了,正重回他的睡梦中,圣婴也快诞生了,决定宇宙命运的一刻正在来临。”
方舟知道水之母没真的死了,信心倍增,弹了起来,朝前直奔,再次出现殿心撒拿旦与天美相拥在殿心正中,再没有发出金光射线,而是被一团翻滚不休的金光笼罩着。
方舟思感延伸,紧锁着天美腹内的圣婴,设立了能贯穿这无形空间的联系後,运集全身正反极能,炮弹般往两人撞去。
整个空间忽地凹陷下去,变成了无底深洞。
撤拿旦和天美旋转起来。
一切变得宽广深邃,一个金轮由两人之间升了起来,似石穿越永恒,无尽穷。
圣婴即将诞生了。
方舟抛开了个人一切的得失,把能量毫无保留地不断循环提升,速度剧增下,不断缩短与两人间的距离。
心中明白撒拿旦又要再施展他转移空间的惊天手段,以便在自己追上他们之前,让圣婴先行出世,那时宇宙便要完蛋了。
看似很近的距离,却像千亿世都去不到那。
方舟此时浑忘一切,只紧锁着圣婴所在处,全力扑击。
这机会错过了就永不回头。
撒拿旦和天美头上的金轮愈来愈亮了,像暗空中燃烧着的金色太阳,在虚空上激起阵阵光彩夺目的涟漪,而大殿则消失无踪。
蓦地整个天地停顿下来。
圣婴诞生了。
“轰!”
方舟挟着能把整个星球摧毁的正反极能,以雷霆万钧之势,趁那停顿的刹那,跨越了那本不能逾越的距离,狂撞到金轮处。
黑暗消去。
方舟给抛往半空,才发觉仍在大殿,正往地上坠去。
那多元空间造成的迷阵亦消失了。
撒拿旦和那占了姗娜丽娃身体的天美分了开来,金芒消去,立足处一片焦黑。
“砰!”
方舟重重掉在地上。
一阵鹫天动地的狂吼,发自撒拿旦之口。
“隆隆』声中,两支臣柱应声而断,大殿塌了两角下来,一时巨石崩颓,声势骇人,整个大殿都为撒拿旦的震怒抖动着。
但方舟已感到撒拿旦受了严重的创伤。
终於成功了。
圣婴完了,自己的孩子也完了。
撒拿旦不愧为最强横的生物,若非圣婴的拖累,自己想伤他一恨毫毛都没有可能。
水之母的能量叉再源源注进他体内,就像永不竭止的水源,生生不绝。
人影一闪,天美来到他身前,跪了下来道:“唉!方舟!唉!”
撒拿旦移了过来。
天美长身而起,挡着撒拿旦,冷然道:“帝君。这是天意,我们只好等待另一个机缘了!”
撒拿旦完全平静下来,阴恻恻道:“的心真是向着这小子,哼!竟敢多次违背我命令,没有杀他,否则我们怎会失败?”
天美怒道:“我没有留情,只是他却没有死去。你不是也曾探索过,但却没找到他的存在吗?”
撒拿旦冷笑道:“那还不简单,一定是助他瞒我,他之所以能到这来,也是因受指示,可惜他仍杀不死我,由今天开始,我要杀尽所有人类,而第一个就是,因为已变成了人类。”
方舟知道不妙,勉力弹了起来。
“轰!”
撒拿旦浑体冲出十多道血红的异芒,撞在天美身上。
天美护体红光亮起,但明显敌不过撒拿旦,惨叫声中,往後飞跌。
就在此时,天美挥手发出一道闪电般的厉芒,猛劈在撒拿旦身上。
撒拿旦一声狂呼,断线风筝般飞跌开去。
方舟一把接住天美,心痛欲碎,都不知应把她当作天美还是姗娜丽娃才好。
天美秀目射出无比深情,柔声道:“方舟!我爱你!唉!我撑不住了。”
天美『砰』的一声,变成了个燃烧着的芒影。
方舟知道刹那之後,她就会形神俱灭,姗娜丽娃也要立即死了。
但他却只有能力救回其中一人。
猛一咬牙,他把由夫秀清学来的方法,将姗娜丽娃的份子重组,同时把她尚未消散的精神烙印转移了过来。
姗娜丽娃现身出来,昏倒在他怀。
蓦地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紧扯着他,方舟知机地把姗娜丽娃放下时,已给扯得凌空往站起来的撒拿旦移去。
“呼!”
撒拿旦一手捏住他的咽喉,能量透入,使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那猜得到连连受创的撒拿旦仍是这麽疠害。
由於撒拿旦比他还要高上两个头,故他双脚凌空,像只待宰的鸡般给他捏住咽喉。
他终於看到撒拿旦的脸了。
撒拿旦相貌古奇,脸孔长得不合此例,一对眼睛森寒石冰雪,全无人类的感情。
撒拿旦双目厉芒大盛,仰天狂笑道:“我要杀尽人类,能出了我胸中这口恶气。”
水之母的声音在方舟心灵内响起道:“孩子!永别了……”
“砰!”
一柱水流由方舟口中冲射出来,重重撞在撒拿旦面门处。
撒拿旦松开了捏着方舟的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人抛跌开去,落到地上时,还滑行了近十米。
方舟双手摸着喉胧,骇然望着眼前的变化。
撒拿旦不停在地上翻滚,但每一翻滚,身上总多结了一冰块。
水之母的水分子正入侵他每一个细胞,与他合为一体。
转眼间撤拿旦已给厚冰完全包住。
“哔剥!』声中,冰块龟裂,化作碎粒。
方舟呆看着水之母和撒拿旦同时分解,後者每个细胞都裂成冰粒,最後只馀布满殿内的水珠。
永不能被击倒的撒拿旦终於死了,水之母也牺性了自己,只有那样才可把撒拿旦的元神锁住,随他的肉身一起云散烟消。
娇呼声起,姗娜丽娃奔了过来,搂着他狂喜道:“方舟啊!原来你不但没死,还到了这来。咦!这是甚麽地方,那些水珠又是甚麽呢?”
方舟伸手一挥,水珠立即蒸发,犹有馀悸道:“那本来是撒拿旦,但现在甚麽都不是了。”
後记
黑狱大帝国覆亡後二十年。
方舟、姬慧芙和姗娜丽娃,乘坐方舟一号重回大叁角河系,到夜星理身的那美丽星球看个究竟,还约好了巴斯基和舒玉智。
抵达时才发觉巴斯基和舒玉智早在夜星埋香处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