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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城淡淡的笑过:“警记干爹的教诲。”
“考虑下和听雨的婚事,这才是你还我最大的恩情!”
冷听雨垂首,浅浅的笑了,老爷子朝他施压,以老爷子的威望,莫之城不会不正视,迎面看见的是他沉下的目光,
莫之城沉默了片刻,还未等他开口,冷弘文已道:“晚上是我寿宴的宴席,你先回房休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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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不尽的筵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莫之城拿捏起酒杯,原本周旋的如鱼得水,应对自如的酒宴,那些场面上的功夫,也有厌倦的一天。
倘若不是冷弘文的寿宴,他想他会中途离场,会厅里的空气里夹杂着香水和酒香,缠绕在一起,莫之城浅酌轻饮,摇晃着手底的酒杯,冷弘文领着他,向各位来宾介绍,莫之城谦和恭逊的应对,
在场的宾客都知南江的夜城堪比与拉斯维加斯媲美,而他已是最年轻的赌王。莫与冷家的婚事,在外人看来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
莫之城笑了笑,宴席一半的时候,他一个人去了露台,吹着夜晚的凉风,星光下,他的轮廓冷峻,英挺,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他昂首饮尽杯中的酒液,
而南江外郊,晦涩的地下室里,黑暗,阴潮。
闭塞漆黑里,隐隐听见女人的咳嗽:“咳,咳,咳……”
女人紧紧的抱着自己,攥紧胸前的被褥,隐忍的声色里,凄凄惨惨戚戚。
叶铃兰不知睡了多久,眼前已是昏天地暗,地下室的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她不知何时天明,何时地暗。
铃兰微微的睁眸,她的世界已像是眼前的漆黑一样昏暗,她缓缓爬起,枕边还落得一丝湿漉,她又在梦境里哭醒,眼角只剩干涸的泪痕。
铃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怀孕了,那里已蕴着一个新的生命。当医生告诉她时,她惊了,铃兰喘息着,这个孩子是莫之城的。她想过彻底的决裂,却无法放弃这个生命,女人干的起皮屑的唇瓣,微微颤着,
她没有收入,所有的积蓄全为那个男人定制了西服,她把房子低价卖了,她流落在外,连家都没有,甚至与最亲近的亲人,也被她毁的无家可归。
重生()
“咳……咳”
叶铃兰重重的咳嗽着,她抚摸着肚子里那个新的生命,也曾让她迷惘,犹豫,彷徨。到最后,她好像在梦里听见那个孩子呼喊着妈妈,
她这辈子从没喊过那个称谓,这是她此生的遗憾,她是孤儿,她比常人更能体会那种被遗弃的心痛。
然而,心里又有另外的声音叫嚣,孩子是莫之城的,流着莫家的骨血,她害怕被他知道,也害怕孩子一出生便在单亲家庭环境下长大,她更担忧,无法更尽善的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理智与感性就像是一场拉锯战,猛烈的侵蚀着她。
人生的路上有太多的岔路口,该如何选,又该走怎样的路,铃兰失笑着,她抽过外套,轻轻披上,她估摸着时间,缓缓踏出了地下室,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如梦如幻。
纽约的夜晚,暗香疏影,流水潺潺声中丝竹之声婉转轻扬,他探望着,稀疏灯影也笼罩不了夜的黑暗。
曾交集的两条线已重归到各自的轨迹,纽约的黑夜已是南江的清晨,她抬头望过,双眸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光,而温暖的温度渐渐驱走她身上的寒意,她明白,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可在黑暗的日子里,不要让冷酷的命运窃喜,命运既然凌辱她们,她就应该用处之泰然的态度予以报复。
铃兰笑着,她会忘记的,那些如刀绞般的痛苦,那些山崩地裂般的哀伤都会远去的,她抚摸着小腹,已知道自己的决定,她抬头沐浴着晨曦,轻声的喃喃:“孩子,妈妈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没有足够的把握给你一个好的人生和家庭,但一定会爱你胜过已经的生命。原谅我的自私,因为,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和活下去的勇气,你是我的新生……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们……都要好好的,勇敢的面对那些嘲讽过我们的命运……”话到最后,她哽咽着,有泪冲洗着她尖瘦的脸,可她不会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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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莫之城按照原本的计划拿下城投的地匹,城投的项目计划已经纳入日常的工作。
那日午后,他坐汤沛的车一起前往工地,城投的项目策划莫之城一直不满意。一路上,莫之称坐在副驾驶,闭眸歇息着,汤沛时不时的侧目而望,午后的阳光很灼烫,他看见男人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
他以为是天热,便加大了空调,不料男人轻微的咳嗽:“咳……”莫之城手指微微握拳,抚了抚鼻。
汤沛问:“怎么了,你看上去身体不适?前些日子发烧还没好点吗?”
“嗯!”莫之城低喃,
“要不今天不去城投,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早点把那边的事定下来。咳,”莫之城缓缓睁眸,低头看了看腕表,汤沛见他脸色实在不好,索性将车停在附近的玛丽医院,为他开了急诊,让莫之城先挂瓶水。
兴许莫之城实在身体不适,也没再推拒。尽管如此,莫之城让汤沛把资料和文件留下:“趁着这几个小时,我把剩下的文件看一下。”莫之城随声说道。
汤沛递给他文件袋,只在他身边坐下,莫之城先是例行用手机看过股票涨跌,汤沛就在一旁看着,半年前那场事后,他对莫之城似乎下意识有点隔阂,他说不上为什么,也不知哪儿不对,潜意识里只觉得这男人的计划里,对那个女人太过残忍!
莫之城察觉到身旁投射而来的目光,偏过头,瞥看过男人,他轻轻的挑眉,意味深长的问道:“怎么了?”
汤沛回神,见他唇边一记轻浅的笑,他有些恍惚,那一刻,他真想问他,他怎么能做到如此风轻云淡?没有那个女人的日夜里,他怎么能做得到不想她?
他真想让莫之城告诉他答案,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去想她,一百八十个日夜里,他在她八十平米的小屋里,疯狂的想念着她的气息,每分每秒算着时日过,就像是吸毒一样,上了瘾,戒不掉。
汤沛愣怔,莫之城还在等待他的答案,那刻汤沛笑了笑,这样也好,如果莫总真的不在乎,他也没再有所顾忌,也不会再退让,他一定会找到她,也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遗憾:“没什么,我出去抽根烟,莫总!”
汤沛起身,出了病房,天气很闷,额头没由一会儿就渗出了热汗,玛丽医院的环境幽静,医院的长廊外,是绿树成荫,阳光细细碎碎,透过树叶,斑驳的落下,此刻人影稀疏,
汤沛无趣的抽着香烟,有护士路过时忍不住多朝他望了一眼,又朝他比划了一下,指了指他身后的指示牌,汤沛望眼过去,只看见“请勿吸烟”,他笑了笑,男人原本就好看,那一笑更让那群女孩们羞涩的低了低头,汤沛顺势捻熄,抽回视线时,只觉目光凝滞,楞在了原地,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他连忙转身再望向那小径时,才看清不远处那个清瘦的身影,
那时正是九月,秋老虎来袭,闷热不已,女人只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她长发随意的挽起,那柔润的色泽在阳光下如摩挲起舞,穿着纯色的平底鞋,步履有些缓慢,而那倩影比记忆里更是纤瘦。
“铃兰!”那个名字几乎从他唇边脱口而出,他眼眶里突闪的微光,甚至只觉喉间埋入着一股酸涩,他控制不住的加快脚步,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脚下大步流星,匆匆上前拽住女人的手腕,女人一愣,那一秒,他竟害怕是自己的错觉,
嘭通,嘭通,
他的心跳狠狠的撞击着胸腔,直到女人蓦然回首,直到那梦境里的容颜落入他眼底,他惊颤的低喃:“铃兰,真的是你!”
他的呼吸不稳,言语间喘气起伏,却也遮掩不住他内心的兴奋与渴望。
然而,女人的脸色却渐渐惨白,
汤沛已顾不上,只是许多的问题撞去他脑海,她为什么一个人在医院?!当他的目光缓缓而下,一眼落在女人隆起的腹部,他错愕,一时惊的无言以对,她……怀孕了?!
叶铃兰的手腕被他攥的发疼,眼看着男人并没有松手的苗头,她连忙喊过:“汤总监,”
汤沛楞楞的睨着她,她喊的不是“小汤哥”,而是“汤总监”,这意味着什么?意味这女人对他竖起了重重的防备,而她眉心蹙了蹙,瞥过自己的腕,示意的道:“能不能先松手?”
汤沛这才意识到他弄疼了她,她真的很瘦,那手腕的骨骼他仿佛一手就能捏碎。
可是,他久久不曾放手,手掌心里的汗水渗透进她的皮肤,不知是热,还是激动,即便这样的肌肤之触,他心也是扑通扑通的跳,从前不是这样的。
“汤总监,”铃兰又示意的喊道:“手!”
他就是不舍得松手,可是,他还是轻轻的放下,只见纤瘦的手腕上印下了一圈红,他才意识到刚刚……真的弄疼她了!
得到自由那刻,叶铃兰连忙转身,加快脚步,下意识就是逃,她没想到会再遇到汤沛,她不想再与莫之城身边的人有任何瓜葛,可是,她明明藏的很深,怎么还会撞遇到?!
犹见到她的逃离,汤沛三下两步,手臂一下横在她胸前,卡住了她逃脱的脚步,他低喃:“就算你想逃避,可是,你这样急匆匆,万一摔着怎么办?”
铃兰楞住了,他说的没错,她现在怀孕七个月,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可是,她能说什么?她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一切,她只想离的远远的!
见她不语,汤沛渐渐松开了她:“你跟我来。”
铃兰缓缓的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身后的男人。
玛利亚医院的后院,那里更是不易被察觉,成荫的树叶,参差着稀疏的光影。汤沛为她擦净长椅上的灰尘,只罢了罢手:“坐吧,很干净!”
铃兰撑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坐下时有些困难,汤沛皱了皱眉,还是抚着她手臂帮着她,铃兰小心翼翼坐下,轻倚着木质的靠背,还是忍不住抚摸着那隆起的肚子,那下意识的动作,还是落入他眼底,
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线条,缕缕发丝轻软的垂落在她颈部,女人特有的温婉坠入了他心池,他有些恍神,半年不见,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我找你好久了……”无尽的怅然。
铃兰楞了,不解的回望过他,那眼神里漾着疑惑,可见她这幅模样,他淡淡的笑开了:“你故意躲着,就是不愿我们找到你,是吗?”
他用的是“我们”!
汤沛看着逆光下那瘦的只有巴掌大的脸庞,透着几分惘然,那样的失措,让人想放在心尖上疼。
她久久未语。
汤沛看着她肚子,只道:“他的孩子?”
他尽量避开莫之城的名字,可是叶铃兰也知道他提的是谁,她点头:“嗯!”
“你还爱他?”
她目光凝滞的摇头:“不爱。”
“那为什么要生下?”
不要告诉他你见过我()
“你爱他吗?”
“不爱!”
“为什么要生下?!”汤沛直言不讳的问道,
铃兰看着他,良久只说了句:“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的信仰不允许我伤害那个孩子。”
汤沛被她那句话给惊住,她的信仰?!原本有很多劝言他没有说出口,比如,她未婚生了孩子,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不该为了孩子而放弃追求自己的爱情;就像他,他喜欢她,可接受她和莫之城的孩子,男人在这样的抉择面前是需要勇气,还有责任。
他无法想象她在面对这些困境时,是如何熬过来,可这样的她,让他钦佩,更多的是心疼,不是每个女人有这样的勇气,在他看来是愚昧的勇气,仿佛放弃了一切,也要保护那个孩子。
铃兰在他的眼底识破了什么,她笑了笑,只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汤沛的眸光沉了沉,不语,只叹了一声:“何苦让自己选这样一条路,你的人生还长,以后……会遇到真正对你好,而又想和你厮守一生的男人,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叶铃兰摇头,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念想,那样的决绝让汤沛心痛了:“铃兰,”他不由的喊过,
她说:“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再也不会相信那些虚渺的东西。”那场浩劫她每一次想起都会毛骨悚然,她一次次想忘记,一次次想挣脱,她已经做到自己的极限,只要不去想,不去念及,这场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