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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名花被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无香。
无香花径的汁液配成的粉末叫做“麻醉粉”,可用于局部和全身的麻醉,很适合给士兵清理伤口用。
还有红色无香花有补血活血的功效;白色无香有除腐肉清洗外伤的功效;蓝色无香可通络养气滋阴调阳。
慕容景铄听着沈倾歌的介绍哈哈笑出了声,继而刮了一下沈倾歌的鼻头道:“想不到这野生野长的无名花到了你手中浑身是宝!这下好了,将士们再也不用活活受剔骨刮肉之痛了。”
沈倾歌退后一步笑着恭维道:“是天意如此。若非世子爷误打误撞闯进去,又怎会发现它们的神奇呢!”
“哈哈哈哈……这么说,本世子是因祸得福了!”
这时徐文彦走了进来,远远地就笑道:“世子爷可是寻得了什么好宝贝,如此开心?”
慕容景铄看到徐文彦笑意盎然的走进落月轩,视线带着一抹幽深,一抹锐利,淡淡的开口道:“霁月公子,幸会!”
“世子爷!”
慕容景铄依然如皎月般明朗,然后又对着沈倾歌道:“小师叔又鼓捣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沈倾歌微笑着道:“也没什么好东西,配置了几幅给受伤将士的药方而已。既然砚池也来了,不如带我陪陪世子爷,我去给世子爷准备午饭。”
这是沈倾歌第一次称呼徐文彦的字,虽然她心里别扭,但是听在慕容景铄耳中,这一番话倒也顺耳。
称呼徐文彦的字,想必是将他当了自己的师侄,再者,她是为了去给自己准备午饭才会托徐文彦陪着自己,可见是对自己用了心思。
这么一想,慕容景铄心里高兴了,大喇喇的做到院子里的棋桌上。
“久闻霁月公子棋艺精湛,请教了!”
徐文彦立刻拱手相让,二人一前一后走进花架,在慕容景铄就坐之时徐文彦忽然转头,对着沈倾歌轻轻一笑。
那一笑,如春水映梨花惊艳了一池江水。
沈倾歌被闪了下神,半天才心里嘀咕着: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是祸国殃民!
一会儿工夫,沈倾歌做了几样凉菜和清火的冬瓜汤,摆上了红木桌。
慕容景铄和徐文彦已经陷入棋局中,二人不闻身外事,就连沈倾歌走到一旁观棋也未作答。
只是……
沈倾歌有些茫然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她以为两人在棋盘上厮杀着,可是这么一看,却发现二人几乎是‘止于礼’。
慢慢地,沈倾歌发现这盘棋暗藏玄机。
慕容景铄似乎吞并江河的气势,而徐文彦两袖清风不惊不急,不骄不躁,只是远远避着不近身,分明已处于下风。
沈倾歌看着傲然的慕容景铄,又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徐文彦,脑中电光石火,刷的一下似乎照亮了一个深藏的旮旯。
世人只知霁月公子文采卓越却行事慵懒,不愿参加科考只想要留在梧桐书院做个自由的学士,却不知将来的霁月公子却是个纵横捭阖的政治高手,只要他出使,没有谈不成的事。
这样的徐文彦,若依然如前世般投入赵睿轩门下,岂不是一座山横在她面前。
起初,沈倾歌想过要游说他去天晟,可是与之接触,沈倾歌深深地觉得此人就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想到此,沈倾歌将手不着痕迹的放在身后,往天五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那是她从禁书上学的,只有天五、张豹和石大勇他们懂。
慕容景铄看了眼徐文彦淡然道:“想不到霁月公子还是如此彬彬有礼。”
徐文彦也笑道:“到底是懒散惯了,还请世子爷见谅!”
若是外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沈倾歌知道一些事的发生,所以她立刻明白了。
想必是以前慕容景铄想要结实徐文彦却被他避让开了。
该徐文彦了。
他执白子慢吞吞要放下去,忽有一股力量推动他的手往右偏了几分,就在那个他宁愿绕道走的地方投下去。
只是白子一下,慕容景铄懒懒的看了一眼徐文彦。
沈倾歌突然一拍手惊讶道:“砚池,你好厉害,我看了半天怎么都没看你居然会在这里出其不意的反败为胜。咦——你干嘛不放手啊?莫不是想要悔棋!”
慕容景铄呵呵一笑起身对着徐文彦躬身作揖,言语恳切:“原来霁月公子也是内有乾坤,慕容景铄失礼了。”
徐文彦嘴角一扬收回手起身回了慕容景铄的礼。
沈倾歌连忙道:“砚池,担得起世子爷的礼,怕整个玉江城就你一人了吧!”
“是么?砚池多谢‘小师叔’夸赞。”
徐文彦笑着,眼睛亦如月牙般弯弯。
那洞察秋毫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却射的沈倾歌直心虚。
沈倾歌总觉得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遂干笑了两声连忙请他们过去用饭。
慕容景铄似乎心情大好,吃了很多,临走之际还留下自己的一枚坠子给徐文彦。
徐文彦自然退却不要,沈倾歌却接了过来没心没肺的责怪道:“世子爷可是对你惺惺相惜了,怎么可以辜负世子爷一片心意呢!”
第一百二十张 人不可貌相()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公子如玉,美轮美奂。
如月下傲首的狼,独留一抹孤影。
“雪男。今天对弈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雪男摸摸头想了半天摇摇头。
他什么都没看到啊,只是见那个沈倾歌背在身后的手一直胡乱动了半天。
徐文彦如月的目光流泻一地,语气失落的苦笑道:“雪男,我本想执棋却不想自己入了局。”
慕容景铄曾有意结交自己被他躲了过去,却不想今日被沈倾歌算计了。
他曾答应过师傅,不为自己私人恩怨而将天下生灵涂炭,更不能将徐氏一族推上风口浪尖。
可是今日,沈倾歌搅了他的局,又替自己收下玉坠。
他破了慕容景铄的布局,就得替他补救。
慕容景铄,今非昔比,他有徐家,还能躲到哪儿去?
沈倾歌、顾璃。
你谋得又是什么?
徐文彦望着落月轩的位置,不禁失笑。
这一天寒溪先生讲学,沈倾歌换了身男儿装,容貌上稍作了些改变混了进去。
沈倾歌自来梧桐书院还没有参加过寒溪先生一月一次的讲学。
第一个月,因为寒溪先生出使燕国没有举办,第二个月沈倾歌因为上次温妍玉的事不愿让大家议论纷纷,然后她好像越来越忙,哪里还有时间参加。
这是沈倾歌第一次参加梧桐书院一年一度的大讲学。
这一天,寒溪先生不但会讲时政,还会让学生们写策论,不管工、农、商、军,只要是寒溪先生看上的策论都会写了批注送到皇上的御书房。
这就等于这些学生不用参加科考直接进仕,接受皇上的亲封,一般都在三品以上。
而这天,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娇声软语杨柳之姿的女学生。
虽然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学院罗衣,梳着一样的发饰,但不妨碍她们用胭脂水粉,香气袭人。
有人听着寒溪先生将时政,也有人不时的瞟向女学生,更有甚者居然眼神传情。
沈倾歌轻轻一笑。
寒溪先生真坏!
他这是故意的。
再好的学生若过不了女se这一关,他又能写出多好的策论来?再看看她们搔首弄姿的样子,沈倾歌终于明白了赵叶为何非要男扮女装混在男学堂。
不过,依寒溪先生的严厉,能纵容赵叶这般,想必是和平王交情不浅。
沈倾歌一面想着一面往前挪着凑近听,今天她家先生讲得可是捭阖之术,她自然要好好听听。
寒溪先生讲到十国战乱时期代代红的苏通。
“前大炎朝末世百姓揭竿而起,天下纷纷响应,炎皇听说后也很是忧虑,便召集待诏博士和儒生询问方略。五十多名异口同声说百姓造反其不赦之大罪,当赎。苏通却说‘如今天下合为一体,帝应毁掉郡县的城墙,销毁兵器,向天下表示不再用兵打仗了,况且赏游圣明天子,下有完善的法律,人人尽职守法四海安宁,那些打着造反旗号的人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小贼罢了,何足挂齿。’炎皇大喜,然仍有脑筋僵硬着依然坚持说是造反,结果被炎皇关进了监狱,而赏赐了苏通。你们说说看,苏通本是一代贤臣,此举可有阿谀奉承之嫌?”
寒溪先生话音一落,立刻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有人高喊苏通大义,为天下百姓谋福。
也有人直言者说苏通起先骂造反者为盗贼,最后又拜入占地为王的反军帐中,实为不仁不义,数奸猾之人,毫无文人骨气。
沈倾歌听了摇摇头。
前世为了赵睿轩,她可是没少研究权谋篇。
哎呀,什么人呢,居然能踩到自己的脚?
沈倾歌低呼了一声抬头,踩到自己脚的人已作揖致歉,待起身,却见是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李森?
“多谢兄台大度。在下李森,不知兄台是那个院的,看着有几分面熟。”
沈倾歌听到李森一声‘兄台’着实傲娇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如今随意化妆的手法如此高明,正真是将自己的一张脸弄得年长了几分。
“呵呵呵,在下不才,虽年长却是新生。这还是初次见寒溪先生讲学,真是开了眼界。不知师兄对先生问题有如何见解?”
李森向来说话耿直,在书院也没一个朋友。见一个新生用仰慕的目光望着自己,当下几分自信。
“所谓‘择良木而栖’。世人都骂苏通无风骨,但当时炎皇无道,小人当权,百姓流离失所。苏通就算再文采绝伦也是孤掌难鸣。所以他阿谀奉承也是为了自保。”
沈倾歌心下震惊,她倒是没看出来这个性格耿直不会说话的李森居然有这番见解,可见此人并非如面相的迂腐古板。她第一次真正见识了‘人不可貌相’的力量。
她连忙附和着点头称赞:“师兄高见。苏通再不怕死总得顾忌他身后的一干学生。呵呵呵,当时的苏通可谓是‘不如此,几不脱虎口矣。’可见他已想好了退路才有此举。从后来他脱掉儒装改穿短小贴身的衣服,一步一步取得新皇的信任欢心,再将儒学引进朝堂提升儒学的地位,可见不管是当政者还是为官者都需变通。”
李森此时比沈倾歌更震惊,他定定的盯着略微黑的脸,想起那日在‘行文厅’中自称姓‘沈’的白面小书生,后来他找遍书院姓沈的学生并没有那个人,再后来听说寒溪先生的闭门女弟子沈倾歌女扮男装被温阳郡主欺负……蓦然,李森眼睛一亮。
虽然他肤色黑黄,五官略有不同,但那双采邑的眼睛不会有错。
果然,不愧为寒溪先生的弟子。
“咦——沈——兄弟——唔——”
突然跑过来的赵叶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赵叶刚才就注意到了,看了半天还不确定,遂跑过来突然出声好让对方毫无防备,结果被沈倾歌捂着嘴拽到了一旁人少的地方。
沈倾歌无奈的冲李森尴尬的笑着道了声“后会有期。”
李森注视着沈倾歌带着赵叶站到最后,才怅然收回目光。
“赐教不敢说。但小弟曾听过一句话‘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谈论一件事不能断章取义,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象!’”
沈倾歌自然想不到,是她一句话令李森茅塞顿开,也是她今日这番对话,成就了一代名相,铸就了第二个‘苏通’。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策论(哭求月票)()
入夜,星稀月朗。
落月轩的屋顶上,沈倾歌和赵叶躺着说话。
赵叶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怎么也不像是王府里出来的小姐。
“叶姐姐,既然你喜欢我表哥,偷偷求着皇上下道圣旨赐婚不就得了。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赵叶听了望着天空,目光充满憧憬,就连语气也如梦似幻的轻柔:“我可不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婚姻。我喜欢他,就要站在和他相同的高度,能与他携手面对人生所有的大风大浪。在外,他是叱咤战场的将军,我是他得力的助将兼军师;在家,他是一个会闹脾气的男人,我是贤惠可爱的小妻子!”
沈倾歌的目光淡淡的飘到浩渺无际的夜空,她不知道这天外是否还有天,但她的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那里的女人有着和男人一样的地位,有着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做着和男人一样的事。
前世她破解了‘禁书’,才知道昭阳大帝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也知道了女人可以和男人并肩